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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 《向左看,向右转 》作者:明月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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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8 15: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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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又暖签了两次离婚协议,都败给了民政局。
左问给民政局送了一面锦旗,“人民的好公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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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坑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爱情战争

搜索关键字:主角:俞又暖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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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39 | 显示全部楼层
1、Chapter 1 ...
  《向左看,向右转》
  文/明月珰
  2015.07.25
  
  何凝姝合拢书本抬起头,望着对面的俞又暖,短短的头发剪成了波波头,让她年轻得仿佛二十出头的样子,比起她第一次见到俞又暖的时候,可是有天壤之别。
  
  那时候的俞又暖是个光头,做了两次开颅手术,记忆中枢受到了损害,人生雪白得仿佛一张没书写过的纸,等着重新图绘。而何凝姝则是暖仁医院的护士。
  
  “又暖。”何凝姝轻唤道,“今天就读到这里吧?”
  
  俞又暖抱着双膝坐在藤椅上,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眸低垂,睫毛在眼下透出一片小扇子般的阴影,被树叶筛过的阳光洒在她薄绿的裙摆上,就像一幅价值连城的油画。
  
  真是少见的美人儿,何凝姝感叹。
  
  “又暖,我们说会儿话吧?”何凝姝道。俞又暖的语言能力恢复得不错,和人交流已经没有障碍。她是成年人,在度过了最艰难的前半年之后,成人的智力和意识之下潜在的记忆都会帮助她快速地重新获得生活的能力。何况现在车祸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年了。
  
  俞又暖看向何凝姝,听见她道:“这是你以前朋友的列表,左先生给出的资料非常详实,你想约她们见面吗?”
  
  俞又暖还没回答,就听见了大门开启的声音,她一下就跳下了藤椅,赤着一双脚跑到路上,果然看见左问的车驶进了大门。
  
  左问从车上下来,身上是剪裁合身的铁灰色手工定制西服,衬衣领口被微微扯开。
  
  正装总能赋予男人一种禁欲的魅力,可衬衣领口些微打开,就能将禁欲的诱惑反转成慵懒的魅力。
  
  这一年多,俞又暖看过不少的杂志和电视,身材和左问不相上下的男模也看过不少,可是他们身上都缺少左问的这股魅力。
  
  那些男模的性感,的确令人想骑在他们的腰上,可左问的魅力,则让女人不仅想肆虐他的腰,同时还疯狂地想攫取他的心。
  
  俞又暖看着左问,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儒雅贵气,商场上众横捭阖,呼风唤雨的男人,不过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呢。
  
  俞又暖扫了一眼耳根羞红,手足无措的何凝姝,觉得自己不再需要这样一位陪护了。
  
  “老公。”俞又暖上前挽住左问的手臂。
  
  左问微皱眉头地看着俞又暖雪白的赤足,他缓慢而坚定地从俞又暖的手中抽出了手臂,淡淡地“嗯”了一声,往别墅里走去。
  
  俞又暖不以为意地小跑着跟上了上去,活泼地道:“你今天回来得挺早的呀。”
  
  左问又松了松衬衣领口,没说话。
  
  俞又暖用食指轻轻拨了拨刘海,“我今天换了个新发型,你觉得怎么样?”
  
  左问闻言这才看了俞又暖一眼,“不错。”依然是惜字如金。
  
  俞又暖目送着上二楼换衣服的左问,这么久以来这个男人对她说的每句话几乎都不超过三个字,她很疑惑自己当初怎么会嫁给左问呢。左问一个穷小子,既不懂浪漫,又不是能言善道的人,他是怎么追到自己的?
  
  俞又暖看过自己的相册,里面的她活泼、外向,滑雪、潜水、骑马、打猎……就没有她不玩的,她怎么会和左问这种一周工作八十个小时的工作狂结婚的?
  
  就因为左问长得帅?
  
  俞又暖摇了摇头,她和左问都结婚十年了。十年前的左问什么模样?俞又暖自动在脑子里为他勾勒了一副农民工进城打工的模样,长得再帅,那也得有衣装可衬托。
  
  只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的左问,可再也不是当年的穷小子了。俞又暖想起今天早晨在何凝姝“无意间”带来的八卦小报上看到的左问的绯闻。
  
  以左问如今的财力,玩女明星实在太正常了,不玩那才是不正常,俞又暖低头玩着自己的指甲,她猜得出来,她和左问以前的婚姻大概存在很大的问题。
  
  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前的事情俞又暖都不记得了,她想要有一个重新的开始,每一个大难不死的人都应该有一个崭新的开始不是吗?
  
  俞又暖坐在餐桌边等着左问,左问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直接坐到了俞又暖的对面。
  
  饭桌上自然而然地空出了主位。据俞又暖所知,她的父亲已经去世四年多了,左问早就该升级成这幢半山别墅的男主人了,可他这一年多里每次在家里用饭,都是坐在自己的对面。
  
  俞又暖咬着筷子头发愣,难道左问从来没将他自己当成过这里的主人?
  
  俞又暖看着左问,问道:“当初,我们为什么会结婚?”在她才二十岁的时候,这太不可思议了,她居然会那样早婚。
  
  左问吃饭的速度一直不慢,在俞又暖一口菜未动的情况下,他已经两碗米饭下肚了,“你父亲逼你嫁给我的。”
  
  俞又暖张大的嘴巴几乎可以容纳下一个鸡蛋了,想也没想就道:“这不可能!”她爸爸又不是脑子进水了,要逼着他如花似玉的女儿——她,嫁给一个穷小子,她爸爸是图左问哪一点儿啊?
  
  左问没搭理俞又暖。
  
  直到左问吃过饭,进了书房,俞又暖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最后俞又暖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原因,只剩下了一个可能。尽管匪夷所思,但是众多的书本都告诉我们,如果所有的原因都排除了,那么剩下的原因不管看起来多荒唐,也将是事实。
  
  左问刚结束电话会议,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就听见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还敢敲他房门的除了俞又暖,不作第二人之想,左问躺上床,选择性地失聪。
  
  漫长的敲门声在得不到回应后,终于停了下来。
  
  左问听见俞又暖离开的脚步声后,这才睁开眼睛,揉了揉眉心。
  
  不过左问显然是放心得太早了,很快他就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俞又暖轻轻地用钥匙开了左问房间的门,房间没有开灯,她借着透窗而入的月光打量了一下床上躺着的人,然后轻手轻脚地进了浴室。
  
  左问睁开眼睛,有些烦躁地坐起身。
  
  不过在俞又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左问已经重新躺下假寐了。俞又暖偏了偏脑袋,蹑手蹑脚地走进左问的衣帽间,挑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衣穿上,袖口挽到手肘处,这才重新回到左问的床边,丝毫不客气地掀开被子,躺到了左问的身边。
  
  “回你的房间去。”左问无法再装睡。
  
  “你没睡着啊?”俞又暖用手肘撑起身子,趴在左问的旁边。不合身的衬衣,领口因为她的动作而大开,露出一片雪白得慑人眼的风光。
  
  左问再次冷冷地重复:“回你的房间去。”
  
  俞又暖不为所动地眨了眨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像虎凤蝶的翅膀一样扑扇着,眼睛里还带着浴室的氤氲水色,“左问,你都没有需要吗?”
  
  夜色能掩盖人的神情,让俞又暖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
  
  左问想将俞又暖扔出去,可又考虑到她是个脑子动了两次手术的人,深呼吸一口,缓和了情绪这才道:“又暖,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
  
  俞又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我是脑子有问题,可身体没有问题啊。你是我的丈夫,我理应履行做妻子的义务啊。”俞又暖往左问挪近了一点。
  
  左问闭上眼睛,发现不和俞又暖说话还好一点。俞又暖独有的体香渐渐感染了干净的空气,让人烦躁。
  
  如果一个女人,什么也没穿地裹在一个男人的衬衣里,而这个男人还无动于衷,那问题就真大了。
  
  俞又暖皱了皱眉头,久久之后才低叹一声,“是不是,你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而我是抱养的。爸想让你认祖归宗,又不想伤了我的心,这才逼着我嫁给你的?”
  
  左问坐起身,略微有些粗鲁地一把将俞又暖从床上拉起来,“别整天看肥皂剧。”
  
  左问拉开门,就要把俞又暖推出去,结果俞又暖踉踉跄跄地往后一退,就碰到了门框上,她脑袋一疼,反射性地抬手一摸,眼睛却抓住了左问神情里的一丝担心。
  
  俞又暖这才想起来,她的脑子受过伤,自然格外的脆弱。
  
  “痛!”俞又暖的眼泪说来就来,凭她这演技和脸蛋,演琼瑶阿姨的女主角都可以。
  
  左问上前一步,大掌摸上俞又暖的后脑勺,“碰得厉害?头晕吗,想吐吗?”
  
  俞又暖一副疼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身体沿着门框就往下滑。左问拦腰抱起俞又暖,将她放到床上,空出一只手来就给医院打电话。
  
  “我送你去医院。”左问想抱俞又暖起来。
  
  俞又暖眼泪汪汪地伸手按住衬衣下摆,可怜兮兮地道:“没,没穿。”
  
  左问半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俞又暖的意思,他的眼角抽了抽,“你等等。”左问很快就从俞又暖的房间返回,手里拿了一条薄透的蕾丝小可爱。
  
  “你自己能穿吗?”左问问俞又暖。
  
  俞又暖手摸着脑袋,满脸的痛楚模样,可还是咬着下唇坚强地点了点头,这样一副“身残志坚”随时会倒下的模样,让左问没好意思再压榨病人。
  
  左问快速地替俞又暖从脚底套上小可爱,几秒钟就解决了,整个过程完全没有俞又暖设想的面红心跳,在左问的眼里她仿佛就跟一截木头似的。
  
  不仅如此,左问还替俞又暖取了一条裤子穿上,迅速将她打包到了车上。
  
  俞又暖闭着眼睛“怒瞪”着左问,这个男人还真是关心她的死活啊,她都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左问的这种“人道主义”。
  
  “头很痛吗?”左问低头问躺在自己腿上的俞又暖,转而又吩咐司机,“开快点儿。”
  
  俞又暖一副病蔫蔫的模样,头其实早就不疼了,就是心里难受得紧,她的丈夫居然如此无视她的女人魅力,而且还是在俞又暖对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产生了巨大的兴趣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能开这个文,真的得感谢苹果姑娘的诱惑,不然按照我的尿性,又暖不一定能有得见天日的一天,即使有,恐怕也是明年八月份了。当初《刹那星光》20w字我存稿写了一年半。
  其实我也想坚贞的富贵不能淫的,我抵抗住了各种诱惑,结果被苹果姑娘用“精力”收买了。这姑娘太实诚了,根本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效率高得出奇。我也就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八月份玩的时间会比较多,所以几乎没有码字的时间,这文靠着存货,隔日一更,大概可以勉强支持到八月底,我八月三十一日就收假回成都了,九月开始我会重新认真做人的,哈哈。
  
  左问:为什么分给我的女主角就是脑子有毛病的?
  俞又暖:你可以退货。
  左问:知识精英讲求环保,我就勉为其难好了。但愿其他部位没有毛病就行了,那种什么一次就晕半年的,千万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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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39 | 显示全部楼层
2、Chapter 2 ...
  车驶入暖仁医院后,俞又暖得到极为热情周到的看护,因为这医院是俞又暖出生后,她的父亲以她的名义投资修建的,也是根据她的名字命名的。
  
  大半夜的,经历了多种检查后,俞又暖终于躺到了病床上,左问替她拉好被子,就转身去了阳台上打电话。
  
  等左问结束电话后,俞又暖还没有睡着,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
  
  左问揉了揉眉头,放轻了声音道:“睡吧,我陪着你。别担心,只是留院观察几天而已,刚才李院长也说了,没有大问题的。”
  
  “你第一次对我说这样长的句子。”俞又暖的眼睛又大又亮,此刻眼里满是星光,像一个刚得到表扬的孩子一般。
  
  左问叹息一声,他跟俞又暖闹什么呢,她现在记忆一片空白就像个孩子。
  
  “睡吧。”左问又为俞又暖掖了掖被子。
  
  “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我一个人不害怕的,不是有护士么?”俞又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善良又体贴的好妻子。
  
  “这次不关你的事,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俞又暖决心好人做到底。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左问站起了身,为俞又暖调暗了房间里的灯光。
  
  俞又暖看着左问的背影,看着他在病房门□□代护士。俞又暖心底那个气啊,这个左问,真是个木头疙瘩。她这样温柔体贴,他这个做丈夫的怎么好意思大半夜把妻子扔在医院里啊?
  
  刚才如果左问表示要继续留下来的话,俞又暖就会顺理成章地邀请他共享大床,结果,结果这个男人连禽、兽都不如。
  
  俞又暖赌着气闭上眼睛,听见左问对护士说,她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不用给她送饭菜,她吃不惯,她脾气有些糟糕,你不要介意。
  
  俞又暖真想叫左问赶紧闭嘴。
  
  第二天晚上,左问很晚才来,身上的衣服没有换,可见是直接从公司过来的。俞又暖心想,左问还真是勤勉,难怪最后她父亲的遗嘱上,分给了左问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俞又暖放下手里的书,问左问,“你吃过晚饭了吗?”
  
  左问摇了摇头。
  
  俞又暖道:“保温桶里有慧姐熬的粥,她猜你肯定不吃饭就会过来,特地多熬了一些,我帮你盛。”
  
  左问不置可否,俞又暖从沙发上站起身,替他盛了粥。
  
  “何**怎么没来陪你?”左问皱了皱眉头。
  
  “我已经把她的薪资结算了。”俞又暖将粥和小菜放在桌上,“你过来吃啊。”
  
  左问没有问为什么,俞大**吹毛求疵,这一年多里,何凝姝这样的陪护换了五、六个,何凝姝算是做得最长的,但左问也没指望她能干一辈子。
  
  俞又暖见左问不再追问,也就乐得不解释。她对何凝姝的印象很不错,而且何凝姝的眼光也不错,能看到左问的优点。俞又暖虽然不怕何凝姝这个情敌,可是谁知道左问那样的出身,会不会审美畸形喜欢小白菜,她不想冒那个险。
  
  喝了粥,左问就准备离开,俞又暖赶紧道:“我不想在医院住了,我睡不着。”
  
  “医生不是说要观察三天吗?”左问道。
  
  “可是我头也不疼了啊,也没有不适,没必要留院三天啊。”俞又暖道。昨天她夸大痛楚,打的本来是和左问在医院的病房里培养感情的主意,哪知道左问根本不知道体贴为何物,反而把她自己给束缚了。
  
  “不行。”左问想也没想就回绝了俞又暖。
  
  不过左问的话对俞又暖没有命令效果,他前脚刚走进半山别墅,俞又暖后脚就到了。
  
  俞又暖在左问冰冷的眼神里抖了抖,但最终还是抛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本**不爱住就不住!
  
  不过俞又暖的挑衅就像小溪入了大海一般,连浪花都没在左问的眼里激起一朵,接下来的几天,左问更是当她像透明人一样。
  
  “这是冷暴力!”冷暴力虽然不是新鲜词,不过却是俞又暖今天从杂志上新学来的。
  
  俞又暖在被无视了三天后,终于忍不住去敲了左问寝室的门,可惜却无人应她。俞又暖是看见左问进去的,她不死心地敲了十几声,还是没有人回答。
  
  俞又暖跑下楼找慧姐,“慧姐,把先生房间的钥匙给我。”
  
  慧姐道:“前几天**在医院的时候,先生找人来安装了密码锁。”
  
  俞又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咚咚咚”地跑回去一看,果然看到了刚才被她忽略了的密码盒,居然还是趁着她在医院的时候装的。
  
  俞又暖跺跺脚,左问可真是过分,害她撞了头不仅不内疚,居然还将她当贼一样防。
  
  俞又暖“啪啪啪”地拍着门,里面的左问却像失聪了一样,“左问,你给我开门。”俞又暖叫道。
  
  片刻后门从里面打开来,俞又暖正想兴师问罪,却见左问手里拿了外套,径直地往外走。
  
  “这么晚你要出去?”俞又暖追了上去。
  
  左问回头道:“太吵了,我去公寓住。”
  
  俞又暖有气无处发,拉住左问的衣服道:“左问,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不是你的妻子吗?”
  
  左问的脚步顿了顿,沉默了片刻才转过身看着俞又暖,“你如果无聊,可以去找你的那些朋友。”
  
  俞又暖上前一步,却见左问转过身继续往外走,她吸了一口气,也不想逼得左问太紧,只是在他背后可怜兮兮地道:“我不吵你了,你别去公寓住好不好?”
  
  左问停住了脚步。
  
  俞又暖心中一喜,轻轻走了过去,将脸贴在左问的背上,男人的体温透过衣裳熨帖着俞又暖惶恐的心,她见左问没有阻止,便得寸进尺地伸手环住了左问的腰。
  
  可是下一刻左问就毫不留情地掰开了俞又暖的手,头也不回地去了车库。
  
  俞又暖委屈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蹲在地上就开始哭,大概是蹲着太累脚了,她索性坐到了地上,抱着膝盖哭。
  
  左问的车经过俞又暖的身边时,摇下了车窗。
  
  俞又暖听见引擎的声音,抬起了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冷血动物左问。
  
  “俞又暖,要是寂寞的话,就去找你以前的朋友。”左问说完就摇起了车窗,汽车绝尘而去。
  
  俞又暖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里,见慧姐一脸担忧地望着她,她揉了揉眼睛,“慧姐,我跟先生的事情你知道吗?”
  
  慧姐叹息一声,“先生是个心软的人,**再等等,先生一定会心软的。”
  
  俞又暖听慧姐说过,在她出生的时候,慧姐就在她家帮佣了,这样的人没道理会帮着左问说话啊,除非连慧姐都觉得她不对。
  
  俞又暖低下头抓着自己的头发,以前的事情她真的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完全不知道症结所在。俞又暖发疯地想知道过去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大约,她真的只能从过去的朋友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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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40 | 显示全部楼层
3、Chapter 3 ...
  上午,是俞又暖见心理医生的时间,遭遇了这样的车祸,又完全失忆,俞又暖实在需要心理医生。
  
  头三个月的时候,都是左问陪她到医院的,后来则是俞又暖独自前来。
  
  俞又暖诊所的走廊里,拨通了向颖的电话,据说这是她的头号闺蜜,也是城中名媛,不过俞又暖车祸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对于这样的朋友,俞又暖本来没有心思见,只是不见她们,就无法了解以前的自己。
  
  “又暖?!”电话里传来微带惊喜的声音。
  
  “是我,向颖。”俞又暖道。
  
  “你能说话了?”向颖仿佛十分惊奇。
  
  俞又暖皱了皱眉头,“有空吗,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好啊。”向颖的声音有些迟疑。
  
  两个人在约定好时间地点后,就再没有话说,索性挂了电话。
  
  向颖定的地点是“Star”,Star的私密性非常好,有专门的进出通道,所以备受明星大腕的青睐。
  
  俞又暖走进包间时,向颖和她身边的男人同时站了起来。至于向颖,俞又暖见过她的照片,本人比照片上更为美艳,她身边的男人倒是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又暖。”向颖热情地跟俞又暖打了招呼。
  
  俞又暖点了点头。
  
  向颖道:“你穿成这样,刚才险些没认出你来。”
  
  俞又暖明白向颖的意思,她如今的穿衣风格和她以前衣帽间里的衣服的确大相径庭,以前的衣服偏于性感、妩媚,现在俞又暖的衣服更淑女一些。
  
  “又暖你这样打扮,看起来好年轻啊,就像刚大学毕业似的。你恢复得也挺好的,一点儿也看不出脑子动过手术。”向颖旁边那位生得玲珑小巧的女人道。
  
  “珊珊,谢谢你。”谢珊珊也是俞又暖的朋友。
  
  在场的其他人也顺势和俞又暖打了招呼,有些人的照片俞又暖见过照片,有些人则不认识。
  
  寒暄过后,唯一没跟俞又暖打过招呼的就是向颖身边的那个男人。生得十分英俊,皮肤是漂亮的古铜色,显得十分酷,不过他身上的酷感觉像是装出来的,而左问的那种酷,则像是天生的冷漠。
  
  “这是我男朋友,关兆辰。”向颖大约察觉了俞又暖的关注。
  
  俞又暖冲关兆辰淡淡一笑,“我觉得你有些眼熟。”
  
  关兆辰露齿一笑,他的牙齿很白,笑起来十分俊朗,很外向的感觉,和沉默时判若两人。
  
  “是么?”关兆辰挑了挑眉。
  
  俞又暖不太喜欢关兆辰的桃花眼,感觉向颖的这位男友不□□分,刚才趁着向颖不注意的时候,他已经看过她好多眼了,否则她也不会打量他。
  
  俞又暖的微信响起了提示音,她低头看了看手机,顺带看到了一条娱乐星闻,是一部新戏上影,里面的男主角不是关兆辰又是谁?
  
  “是你啊?”俞又暖抬起头,“你就是那个男星。”俞又暖看向关兆辰,又看了看向颖。
  
  “是。俞**若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送你两张首映票。”关兆辰道。
  
  “谢谢。”俞又暖道,此外再无话题,她感觉自己和屋子里这七八个男男女女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般,他们说的话题她都不感兴趣,而他们只会偷偷打量她,带着探究、好奇,却唯独没有关心。
  
  俞又暖心里有些烦躁,不知道自己过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最好的朋友看起来像是酒肉朋友,丈夫看起来比陌生人还冷漠,怎么看她过去好像都不太成功。
  
  俞又暖正想起身告辞的时候,Star里突然响起了激烈的音乐声。
  
  谢珊珊笑道:“颖姐的时间到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向颖,她穿着一件红色贴钻的短裙和黑色皮裤,刚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看才发现是为跳舞专门准备的。
  
  向颖扫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嘴角含着笑,“别说了,又暖该笑话我了,她跳舞,能热得把你们眼睛都烧掉。”向颖转向俞又暖,“又暖,有没有兴趣,咱们比一场?”
  
  今天恰逢“Star”每年举办一次的“Star女王”的日子,现场谁得到的“蓝色妖姬”越多,谁就获胜,可以获得未来一年Star的贵宾包间使用权。要知道Star可不是普通地方,是本城排名第一的夜店,每天晚上排队都能排半公里长。
  
  席位有限,即使你有权有势,也未必就能订到当日的包间。所以这个保留一年的专属女王包间,吸引力十分巨大的,而最重要的当然还是Star的女王头衔,不是本城最闪亮的明星或者名媛,根本不可能问鼎。
  
  私下里很多人都在为之较劲。
  
  俞又暖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不过即使知道,她也不可能跟向颖比。她那次车祸还损伤了她的运动中枢,她能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已经极为辛苦了,跳舞已经不可能再想。
  
  俞又暖摇了摇头,“我不会跳舞。”
  
  “怎么可能?!”谢珊珊叫道,“你可是好几届的Star女王呢。”至少在俞又暖车祸之前的几年,她从没走下过女王的神座。
  
  向颖撇嘴道:“算了,这都是又暖玩得不玩的了。”向颖的话一出,旁边的关兆辰就微微变了脸色,不过在向颖看向他时,他又缓和了神情。
  
  向颖冷冷一笑,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按下了座位旁边的按钮,只见包厢对着中庭的那面墙自动滑开,露出了中庭的舞台。
  
  向颖像女王一样走了出去,场中顿时响起了剧烈的掌声。
  
  向颖的舞蹈热情、火辣、性、感,带动了全场的气氛,那种热辣,几乎让人觉得热浪扑面而来。
  
  谢珊珊在鼓掌的同时,将手机拿出来点了点,递给俞又暖,“又暖,你看,你当初跳舞的视频我还保留着呢,太经典了。”
  
  俞又暖接过来一看,几乎不敢相信里面那个穿着黑色西服套装跳着极为挑、逗的舞蹈的人会是自己。但不可否认,这舞跳得太美了,不是火辣,而是一种踏着节律的禁忌的诱惑,像吸血鬼女王的夜宴。
  
  俞又暖看着视频,开始愣神,面对自己过去的视频,她居然一点儿熟悉感都没有,视频里的人她只觉得陌生,陌生得可怕。
  
  良久后俞又暖不经意地抬头,就看见了向颖的加冕仪式。
  
  穿着黑色斗篷,不露真面的国王正在为向颖戴上璀璨的皇冠和敬献王之权杖。
  
  俞又暖的眼前突然闪出一组画面,好像坐在那个红丝绒宝座上的人换成了自己,然后关兆辰走了过去,他们忘情地热吻,关兆辰的吻一路膜拜到了她裸、露的肚脐上,俞又暖看见宝座上的自己转过了头,斜向上方的包间看去,那里只坐了一个人,她的丈夫——左问。
  
  俞又暖手中的手机一下就掉到了地上,她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她看着谢珊珊惊慌的脸,缓缓地倒了下去,只来得及说出“左问”两个字。
  
  丝毫没有出乎俞又暖的意料,她是在医院醒过来的,熟悉的装饰说明这是暖仁医院,俞又暖松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却没看到左问的身影,空荡荡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俞又暖侧过身子,整个人蜷缩了起来,就像在羊水里的婴儿一般。她的眼角缓缓地淌着泪,她没想到会在记忆里看到那种画面,也不知道是真实发生的,还是臆想,可是俞又暖没来由就觉得害怕,她害怕那些都是真的,那对她和左问的婚姻,绝对是一种毁灭性的破坏。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让俞又暖往被子里躲了躲,头埋得更深。有人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暖。”
  
  俞又暖没有动。
  
  左问用手将俞又暖从令人窒息的羽绒枕里拯救了出来,“没事了。”
  
  不知为何,左问平静的声音抚平了俞又暖的隐痛,她的脸颊贴在枕头上,泪眼朦胧地看着左问,眼角还在淌着泪水,不过这一次的泪水是那种喊着“快来关心我安慰我”的泪水。
  
  俞又暖的眼睛非常漂亮,是大大的杏仁眼,被泪水清洗后,就像夜色里倒映着繁星的湖泊,闪着银白色的水光。
  
  左问良久后才低叹一声,坐在了床沿上,低头看着俞又暖,不说话。
  
  俞又暖多想左问能摸摸她的头发,用他的声音温暖她。
  
  俞又暖没有多想,抬起头,挪了挪身子,将头搁在了左问的腿上,并在他的大腿窝里蹭了蹭眼泪。
  
  俞又暖没说话,生怕左问问自己为何会突然晕倒。左问好像读出了她的心声,居然一句话也没问。
  
  最后还是俞又暖自己抹去了眼泪,“医生怎么说?”
  
  “他说没有大碍,你只是一时受到了刺激。”左问道。
  
  实际上,俞又暖晕倒的过程,谢珊珊已经巨细无遗地告诉了左问,以左问自己公司的风光,还有俞氏的风光,本城很多人都愿意在各种场合向他示好,即使他不问,谢珊珊也不会隐瞒。
  
  俞又暖听了,身体僵了僵。
  
  “李院长说,你只要坚持训练,将来若是想跳舞,也不是不可能的。人总是在创造奇迹。”左问道。
  
  俞又暖听了之后松了一口大气,还好左问误以为她是为了不能跳舞而受刺激的。
  
  俞又暖抬头看了看屋子里的钟,“你今晚要走吗?”
  
  楚楚可怜的表情,天真信任的眼神,连石头都能软化了,可是在左问这里,只换得了一个“嗯”字。
  
  俞又暖满脸的失落,遮掩也遮掩不住。“那你快走吧,已经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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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40 | 显示全部楼层
4、Chapter 4 ...
  第二天俞又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坐在窗台上,失神地看着窗外的绿色,她曾经疯狂地想回忆起过去,还联系过催眠师,但是都徒劳无功,而如今,俞又暖突然就害怕打开过去的那扇窗户了。
  
  左问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身着墨色及膝裙的俞又暖,一脸茫然地抬头望着窗外,已经失去了威力的淡金色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像一幅珍贵的三、四十年代的黑白照片。
  
  无可否认,俞又暖的确美得令人惊叹,而且是现代人中少有的丽质天生。
  
  俞又暖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后回过头去,“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俞又暖脸上带着惊奇,左先生准点儿下班可是很少见的事。
  
  左问在门边打量了俞又暖一番才道:“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俞又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自己主治医生的习惯她都摸透了,每回进来都要建议她留院观察三天,谁让她矜贵呢,李院长一点儿也不敢拿她的脑子冒险。
  
  “嗯。”左问走上前,开始动手替俞又暖收拾东西。
  
  “这次不用观察三天吗?”俞又暖从窗台上站起来,有些不解地小声道。
  
  左问看着俞又暖脸上碍眼的黑眼圈反问:“你想留在医院?”
  
  俞又暖赶紧摇头。
  
  左问看见俞又暖这个动作就想皱眉,她难道就不能别加重她那脆弱的脑袋的负担吗?
  
  俞又暖跟在左问的身后走出病房,她觉得自己的步伐轻盈得几乎可以飞起来了。
  
  左问回过头看了一眼俞又暖。
  
  俞又暖可爱地耸了耸肩膀,下意识就想开口抱怨左问步伐太大,不等自己,不过不到一秒种,俞又暖就改变了主意,她快步跑上前,抱住左问的手臂,侧脸期盼地看着他道:“你今天也回俞园住吗?”
  
  左问将手臂从俞又暖的怀里拿出来,并谨慎地没有碰到任何不该碰的地方,然后走向车尾将俞又暖的行李放好。
  
  “上车。”左问没有替俞又暖打开车门,而是自顾自地坐进了驾驶室。
  
  俞大**也没敢指责左问没有绅士风度,乖乖地坐到了副驾位置上,耍了个小心机,仿佛忘记了系安全带。不过左先生毫无情趣,绝没有弯腰替俞又暖系安全带的意思。只是在提示音响起后,才以他惯有的冷淡的声音道:“系好安全带。”
  
  俞又暖鼓了鼓双颊,不情不愿地系上安全带。
  
  用过晚饭,左问就进了书房,俞又暖眼巴巴地坐在外面,竖着耳朵听书房的动静,左问刚出来,她就站起了身。
  
  “有事?”左问用眼神问着俞又暖。
  
  俞又暖有些紧张地将手背到了身后交握,“我们能不能谈谈?”
  
  左问揉了揉眉心,点了点头。
  
  俞又暖深吸了一口气,才在左问的对面坐下,“我们……”俞又暖顿了顿,在看到左问因为不耐而微微皱起的眉头后,一鼓作气地道:“以前,我们两人的婚姻是不是存在很大的问题?”
  
  对这个问题,左问没什么反应,只是抬了抬眼皮看向俞又暖,没有开口的意思。
  
  “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吗?”俞又暖追问道,她已经紧张得将交握的双手支撑在膝盖上给自己力量了。
  
  左问还是没说话。
  
  俞又暖心里暗自抱怨左问的“沉默是金”。
  
  俞又暖低下头,“以前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说完之后,俞又暖就抬起了头,凝视着左问,“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做一对正常的夫妻?”
  
  俞又暖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像等着判刑的囚徒一般期盼地看着左问这个大法官。
  
  而此时左问的脑海里只重复着一句话。
  
  “左问,你不过就是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给你一点儿甜头,你就以为我爱上你了?”
  
  记忆中俞又暖的笑声尖酸而刻薄,表情刻薄而尖酸。给一颗甜枣,再残忍地举起大棒的游戏,曾经的俞又暖玩过很多次,而且乐此不疲,一直到她不再有兴趣玩这种游戏。
  
  也许现在的俞又暖是真心的,但若是将来她恢复了记忆呢?或者她甚至不用恢复记忆。本性难移,即使是失忆,左问在俞又暖的身上也能看到昔日俞大**的影子。
  
  “你要的,我给不了。我能做的,就是放手。”左问看着俞又暖道。
  
  俞又暖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脑海里的画面一定是真实存在过的。
  
  第二天,俞又暖刚运动完走进客厅,就听见了电话响,慧姐接起来,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她回答道:“好的,先生。”
  
  慧姐回过头就看见了俞又暖,“**,先生说他今天不回来了,这几天比较忙,所以住在公寓那边。”
  
  俞又暖点了点头。
  
  “又暖,我先走了。”收拾好东西的林天磊走到俞又暖面前跟她道别,他是俞又暖的复健师,没有他,俞又暖如今也不可能恢复成现在这样看不出曾经受过重伤的样子。
  
  “Aaron。”俞又暖留下林天磊道:“喝杯茶再走吧。”
  
  林天磊本来已经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虽然他陪俞又暖复健了这么多次,但这还是她第一次邀请自己留下来。尽管这位富家**失忆了,但是名媛那种不易亲近的气场可是一点儿也没失去的。
  
  林天磊在俞又暖的对面坐了下去。
  
  “Aaron,你结婚了吗?”俞又暖为林天磊倒了一杯茶。
  
  林天磊吃惊地看着俞又暖,他不得不承认这位俞大**生得十分漂亮,比平均水准至少高了一个数量级,当她专注的看着你的时候,你的心很难不跳得如擂鼓。但是他并没有想高攀的打算。
  
  “结了婚了,女儿都七岁了。”林天磊道。
  
  俞又暖偏了偏头,她的脖子非常漂亮,悠长得十分优雅,林天磊不自觉地撇开了眼。
  
  “那如果,我只是假设哦。”俞又暖故作轻松地道:“如果你的妻子背叛了你,最后真心实意地回来求你原谅,你会原谅她吗?”
  
  俞又暖实在找不到男性朋友可以问这种问题,她总不能去问家中的司机和园丁吧?
  
  林天磊完全没料到俞又暖会这样从天外来上一笔,他愣了愣,还是回答了俞又暖的问题,“应该不会吧。”
  
  不过当林天磊看见俞又暖在听到他的答案后明显失落的眼神,又忍不住宽慰道:“其实也说不清楚,毕竟是没发生的事情。而且我和我妻子之间还有个女儿,所以如果她是真心悔改,说不定我也会原谅她的。”
  
  “为了女儿吗?”俞又暖像是发问,又像是在问自己。
  
  送走林天磊之后,俞又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和左问结婚已经十年了,她二十岁大学还没毕业就嫁给了他,到现在居然还没有孩子,真是可惜。
  
  俞又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如果能生出一个长得像左问那样严肃的宝宝,一定萌翻了。
  
  “有孩子就可能被原谅?”俞又暖自言自语地偏着头用手撑着下巴,她在脑子里将计划想了一遍,然后拿出手机给家里的司机老王打了个电话,要到了左问公寓的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继续发红包哦,其实虽然说是66个,但是熟悉师太的都知道,师太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从来都数不清的。
  鲜花快点儿来吧,留言少得都让师太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了。是新书不好看吗?
  
  最可恶的是,一**人啊,圈养的小可爱啊,跑到我面前跟我说,我要存文。
  当时真的很想把她们都做成香辣小龙虾,拔掉脑袋,抽出肠子,把雪白的肉放到辣椒汤汁里蘸得饱满。
  
  妈蛋啊,裤子都脱了,居然跟我说要存文。
  不发文的时候,天天跟我耳边吼文荒,发文的时候又存文,做人要厚道。
  每次发文的时候,就开始忐忑。而且突然间就懂那些女星的心理了,生怕明天起床大家就不爱我了。
  
  所以,赶紧来雪中送炭吧,虽然天天橙色高温预警,可是师太的心依然哇凉哇凉的。你们真的不爱我了吗?
  
  俞又暖:你的心凉,不会又让我走不孕不育的线路吧?
  左问:那也比弱^-^精、早^-^泄强啊。
  师太:没写你得爱死病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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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40 | 显示全部楼层
5、Chapter 5 ...
  宾利驶到一个八、九十年代建的小区门口时停下,俞又暖不得不再次跟老王确认,“左问住在这儿?”
  
  老王道:“就是这儿,**,我给先生送过材料,就在三十四栋二单元的五楼A座。”
  
  俞又暖下了车。晚上起了凉风,俞又暖抱着手臂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得可以被考古发掘的小区,刚才过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小广场,里面的广场舞跳得热火朝天,基本可以肯定都是这片小区的老太太。
  
  小区的楼简直没有外墙可言,还是水泥的本色,窗户也不是落地窗或者飘窗,是传统的镶着蓝色或者茶色玻璃的推拉窗。
  
  这个小区甚至连门卫也几乎等于没有,守门的是一个老头子,一点儿也不在乎进进出出的人是不是小区的住户,他只管收进出车辆的停车费。
  
  而小区门口是一排流动小摊贩,空气里不时飘来烤肉串儿的味道,还有在灯光下卖袜子的小摊,十块钱三双,以及旁边小台灯下正低着头给手机贴膜的小贩。
  
  总是,是一个充满了浓浓生活气息的小区,俞又暖实在不明白左问怎么会选择住在这种脏、乱、差、吵的地方。
  
  俞又暖向小区的阿姨打听了一下三十四栋在哪里,那阿姨看了她好多眼,给她指了路之后,阿姨旁边的高中生女儿就低声道:“妈,她裙子好好看哦。”
  
  “她个子高,穿这种长裙显气质,你就算了。”做妈妈的道。
  
  “她那件衬衣也好看,今年就流行这种半透明的蕾丝衬衣,有复古风,我在微博上看过,应该不便宜。”高中女生继续点评。
  
  “人家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你安心读你的书吧。”妈妈道。
  
  “妈,我想箍牙。”
  
  两母女的声音越来越远,俞又暖的嘴角却翘起了一丝笑意,觉得这里其实也不错,热闹也有热闹的快活。
  
  俞又暖一口气爬到五楼,心跳加速地敲了敲左问的房门,故作矜持地只敲了三声,里面却没人回答,俞又暖不死心地又敲了敲门,并将耳朵贴在门上去听里面的动静。
  
  没有任何响动。
  
  俞又暖这才不得不接受左问还没回来的事实。
  
  俞又暖走下楼,在小区里转了转,古老的小区,只在前面的中心花园里有几张石凳,不过坐在那儿就看不见左问何时回来了。
  
  俞又暖又爬回五楼,从手提包里拿了两张纸巾垫在楼梯上,然后坐了下去,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玩了一会儿游戏,再看看表,都十点了左问还没回来,她已经枯坐了将近三个小时了。
  
  刚开始,有人上楼的时候,俞又暖还会不好意思地站起身,不过现在她又渴又累,也习惯了那些人异样的眼神。只可惜手机电池不管用,已经关机了,她只好将手肘撑在膝盖上捧着下巴发呆。
  
  俞又暖有些渴,但是又不想错过左问回来时看见她那么可怜地坐在楼梯上的样子,所以抱了抱手臂,抻了抻腿,继续发呆。
  
  “那个阿姨还在。”住在左问公寓对面门的小孩子掀开了一点儿门缝,这话应该是对家中大人说的。
  
  小女孩儿好奇地看了俞又暖一会儿,叮叮咚咚地跑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她抱着一个奶瓶轻轻走到俞又暖的身后,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阿姨。”
  
  俞又暖回过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粉红色小裙子,雪白袜子的西瓜头小姑娘。
  
  “小朋友,你好。”俞又暖很高兴有人来和她说话,哪怕这只是一个两岁多的小妹妹。
  
  “阿姨,给你喝。”小妹妹将自己的奶瓶双手递到俞又暖的跟前。
  
  俞又暖舔了舔嘴唇,别说,她还真想接过来,“谢谢你,小朋友。”俞又暖接过小女孩手里的奶瓶,假装喝了一口,再递回给小女孩儿,“真好喝。”
  
  小女孩立即咯咯地笑了出来。
  
  “小橙,你该睡觉了。”小女孩的妈妈走出来将她抱了起来,对着俞又暖歉意地笑了笑,“这孩子……”
  
  “你女儿非常可爱。”俞又暖笑道。
  
  楼道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时间已经走到了十一点,俞又暖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计较扶手栏杆上那薄薄的灰层了,她将头靠了上去,抱着膝盖闭上了眼睛。
  
  “又暖!”左问刚转过楼梯,就看见了正靠在栏杆上睡觉的俞又暖。
  
  俞又暖睡得并不沉,她动了动睫毛,抬手揉了揉眼睛,“你回来啦?”
  
  左问走过去,将手递到俞又暖的眼前将她拉了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怎么不给我电话?”
  
  俞又暖伸手理了理自己臀上裙子的褶皱,弯下腰将地上的纸巾捡了起来,她不给左问打电话,当然是怕他被吓走了啊。
  
  俞又暖不做声地跟着左问进了他的公寓。小区的外表虽然古老简陋,但是好在左问的公寓装修得比较现代,黑、白、灰三色,是严肃的单调,一看就是左问的公寓。
  
  俞又暖好奇地每个房间都参观了一遍,两室一厅,连洗手间也没放过,而且还打开了洗手间的柜子,确定了牙刷没有第二把,也没有女性的洗面奶之类的东西。
  
  左问换了衣服出来之后,看见俞又暖正在翻他的沙发,“你在做什么?”
  
  俞又暖受惊地往后一跳,先发制人地道:“你吓到了我了。”其实真相是她正在翻沙发的缝隙里会不会有野女人留下的蕾丝内裤之类的,所以听见左问的声音就心虚了。
  
  俞又暖最近被肥皂剧荼毒,据说越是沉默的男人越闷骚,而通常女朋友查寝的时候,单身男人的沙发缝隙里都有寻欢作乐的证据。
  
  “我给老王打了电话,他已经开车过来接你了。”左问道。
  
  “我口渴。”俞又暖坐到沙发上抬头望着左问。
  
  左问打开冰箱,取了一瓶牛奶,用微波炉热了递给俞又暖。
  
  俞又暖喝了一口牛奶,对着左问揉了揉肚子,“我好饿。”
  
  “只有面条。”左问道。
  
  对于即使失意,也随时不忘保持体形的俞又暖来说,晚上吃面条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不过她却听见自己的嘴巴抢答道:“好。”
  
  左问做的面条,当然另当别论了,即使长肥,也让人甘之如饴。
  
  俞又暖倚在狭窄的厨房门口,看着左问在里面忙碌,脸上的笑意忍也忍不住,“我不吃葱姜,不要酱油,不要味精,不要鸡蛋。”
  
  最后左问端给俞又暖的就是一碗只放了盐的白面。
  
  俞又暖本来是抱着吃完这碗面讨得左问欢心的打算的,但是在吃了一口之后,她觉得还不如饿着呢,只能求饶地看着左问。
  
  左问没说话,将俞又暖面前的面碗拿到了自己的跟前,埋头吃了起来。
  
  俞又暖都看傻了眼,她看着快要见底的面碗,开始怀疑左问嘴里的面和自己刚才吃的是一个味儿吗?俞又暖吞了吞口水,她的确是有点儿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师太我厚着脸皮挥舞了小皮鞭之后,第三章和第四章的花花居然是第二章的两倍。天哪,我一直以为大家都很自觉的,原来都跟我一样是懒鬼。
  果然是,真爱也必须要作,贫尼不作,你们就矫情。
  那些说要养肥才杀的人,贫尼赠你们一句话(将来你们会看见的):养肥者,人恒肥之。我是不信你们的,一养肥就把我忘到犄角旮旯去了,一旦临幸了新宠,就忘记曾经的美人了。
  还是我可爱的追文的小乖乖们最口爱,更新期间师太会开启答疑模式哦。
  日更的天数已经不多了,赶紧用鲜花来触发新的加更技能吧。不要让师太怀疑人生怀疑自己,很容易人格分裂的,珰妈和珰爷都没有我可爱,因为师太负责更新哦。珰妈是卖串串的,珰爷是耍酷的,都没有功能可用。
  明天,我要去青岛吃海鲜哦。
  
  送给撒花的姑娘们的小剧场:
  -----------小剧场分割线------------------------
  又暖:后妈,你居然让我吃奶瓶?
  左问:想看。
  又暖:你以前每个男主都会烤鱼烤肉,怎么到我这儿来就只会煮光放盐的面啊?
  左问:下面给你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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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41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6

  左问吃完面,起身刷了碗,这才坐下看着俞又暖。
  俞又暖饿着肚子,只觉得委屈都要沸腾了,却拿左问没奈何。
  左问洗了碗,就想进书房,俞又暖赶紧一步跨到他的跟前,双手张开成一字挡住左问,“我们谈谈。”
  “我的话已经说清楚了。”左问冷冷地道。
  俞又暖撅撅嘴,“可是我还没说完。”俞又暖顿了顿,看着左问的眼睛,丝毫没有回避地道:“我想挽回这段婚姻。”
  在左问回答之前,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俞又暖心里又急又气,“不许接。”
  左问扫了俞又暖一眼,就接起了电话。
  这绝对是无视!
  俞又暖忍着大小姐脾气,只能等左问讲电话。
  “老王到小区外面了,我送你出去。”左问挂了电话,拿起外套。
  俞又暖有心赖着不走,可又怕左问不顾情面地撵她,那可就太丢人了,再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今天也只是打算过来说说话的。
  俞又暖点了点头,看着左问那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心里又开始发堵。
  夜凉如水,俞又暖夸张地环抱住自己的手臂,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左问手里闲置的外套盖在自己的肩膀上,她不得不转头看着左问,然后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这暗示够明显了吧?
  “走快些上车就不冷了。”左问道。
  俞又暖停下脚步看着左问,她问自己,她真的喜欢上这段木头了?如果是这样,未来的日子岂不是太可怕了?
  左问走到车边停下来,看着俞又暖眼里的迟疑,嘴角微乎其微地翘了翘,那不是笑容,而是讽刺的表情。
  俞又暖看在眼里,心中一团火在汹涌,她早该料到左问是故意的,他如今能叱咤商场,怎么可能是如此不懂人心的人,他大概早就把自己看透了。
  俞又暖重新直起背,挺起胸,走了过去,站在左问的跟前低声道:“你不给我机会,我就自己争取。”
  左问扬了扬眉,没说话,为俞又暖拉开了车门。
  第二天晚上,俞又暖拖着行李箱是在十一点的时候到左问的公寓敲门的,这时候俞又暖觉得左问肯定在了。
  可是俞又暖敲了很多声,也没人应答,她又确定左问没有出差,所以只好坐在行李箱上等左问回来。
  左问公寓对面的那位年轻妻子,在猫眼里看到走廊上的俞又暖后,轻声对她老公道:“昨天那个女的又来了,诶,老公,你说他们什么关系啊?”
  “是不是那个男的始乱终弃,这女的缠着他不放啊?”年轻的妻子好奇得不得了。
  年轻的老公放下玩游戏的手机,“不可能吧,那女的长得那么漂亮,一看就是白富美,哪个男的舍得始乱终弃啊?”
  年轻的妻子捶了捶老公的肩膀,“你就是看人家漂亮,是不是动心了啊?你也说了是白富美,看见她包包没有,一个包包比咱们家的车还贵,你那点儿心思趁早歇了吧。”
  “我能有什么心思?”年轻的老公搂住自己的妻子,“不过对面那男的的确艳福不浅。”
  “那也得人家条件过硬啊,又高又帅,还有司机,能没有艳福吗?”年轻的妻子道。
  “你怎么知道他有司机的,有司机的还住我们小区啊?”年轻的老公有些吃醋了,“你是不是嫌弃我赚不了钱啊?”
  “没有啊。那男的虽然是高富帅,不过脸上总是冷冰冰的,嫁给他可未必好过,有钱人就是那样的,你一辈子得看他的脸色,还是老公你这样的最好。”年轻的妻子搂住老公的脖子。年幼的女儿已经睡着很久了,剩下的就是亲密的时间了。
  对面公寓里的聊天内容俞又暖自然听不见,不过今晚她没等多久,左问就回来了,看见她坐在行李箱上面,就不耐地皱了皱眉头。
  俞又暖站起身,“你都是这么晚才下班吗?”
  左问开了门,有些烦躁地道:“你成日无所事事,可以去公司上班,你迟早是要主持公司大局的。”
  俞又暖假装没听见,“你喝酒了?身上还有香水味。”俞又暖对那支香水的味道颇为熟悉,用得起那支香水的,经济条件和品位都不会太差。
  左问道:“晚上有一个应酬。”
  “不用带你的妻子出席吗?”俞又暖直言问道。
  左问揉了揉眉头,“我叫老王来接你。”
  “我不,我要求你履行夫妻义务,夫妻同房的义务。”俞又暖厚着脸皮道。
  左问大概真的是被俞又暖给逼急了,“俞又暖,我真想把你从窗户上扔下去。”
  俞大小姐是什么人,她个子高挑,又穿的平底鞋,轻轻松松就撑到了窗沿上坐下,“好了,你现在戳一戳手指,我就掉下去了。你扔吧。”
  左问都快被俞又暖气笑了,干脆置之不理,转身回了卧室。
  俞又暖跳下窗台,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揉自己的胃,胃疼仿佛还带起了头疼,她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取了药片。
  左问换了衣服出来,见俞又暖在吃药,忍不住又皱了皱眉头,“你身体不舒服,还乱跑什么?”
  俞又暖转过身看着左问,神情脆弱又无辜,“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山不来就我,就只好我来就山啊。”
  “即使离婚,我也会为俞氏卖命的,你不必担心,俞先生当初对我有恩,我终生都不会忘记。”左问看着俞又暖道。
  俞又暖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最后抬起头道:“我饿了。”
  左问叹息一声,谁摊上俞又暖都没有法子,“走吧。”
  俞又暖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快步走过来挽住左问的手臂。
  左问越想抽出手臂,俞又暖就抱得越紧,两次三番之后,难免会摩擦到女性最柔软的地方,俞又暖的脸像烧着了一般,可她却不放手。
  左问轻咳了两声,只好放弃抵抗。
  俞又暖好奇地道:“这么晚餐厅还开门吗?我可不要吃快餐。”
  左问的手插在裤兜里,看都不想都看俞又暖这个无赖一眼。
  俞又暖却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大排档,都凌晨了,居然还人声鼎沸,座无虚席,左问和俞又暖的位置是临时安置的,老板将从屋子里拿的折叠桌摊开,就放在街沿上。
  左问点了一锅鱼片粥,一份炒芥蓝,还有一份拌青瓜。蔬菜很清香,鱼片粥也很鲜美,不过俞又暖的注意力却被隔壁那一桌的年轻情侣给吸引了过去。
  那对情侣的桌子上有一份红艳艳的菜,俞又暖仔细分辨了一下,认出来应该是香辣虾,那女孩子吃一口就不停地扇舌头,男的就给她喂啤酒解辣。
  俞又暖收回视线,转而对左问道:“那道菜是什么?我看很多人点,我也想试试。”
  “你不能吃辣的。”左问淡淡地道。
  “可是,我突然想吃了。”俞又暖转头招呼老板,指着香辣虾道:“来一份那个,唔,再来半打啤酒。”
  “你不能喝酒。”左问道。
  俞又暖道:“但是你可以喝啊,那个看起来很辣的。”
  香辣虾上来的时候,俞又暖戴上一次性塑料手套,一副准备大快朵颐的样子。不过她的确是不太能吃辣,下手时难免犹豫,抬头再看侧面那对小情侣,男的正贴心地给女孩儿把虾肉剥出来。
  俞又暖收回视线,长长地吸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在左问这里是没有那种待遇的。俞大小姐的芊芊玉手,矜贵地剥着虾肉,不过第一只虾子的肉却被她放入了左问的碟子里。
  若是换了别人,大概都得受宠若惊了,左问只是淡淡地扫了俞又暖一眼。
  俞又暖讨好地笑了笑,“你尝尝啊。”
  左问没有拒绝。
  俞又暖心满意足地看着左问把香辣虾吃下去,然后将左问的酒杯斟满,“解解辣吧。”
  一份香辣虾几乎都下了左问的肚子,但是他一只也没动手剥,而啤酒他足足喝了半打,依然面不改色,俞又暖没想到左问的酒量这样好。
  俞又暖脱下手套,有些嫌恶地看着手上残留的油腻,一次性塑料手套并没能隔住所有的辣油。她用手帕使力地擦了擦手,然后放到鼻尖闻了闻,夸张地撇了撇嘴。
  结账回到公寓时,俞又暖主动想扶左问回房间,却见左问轻轻地推开了她的手。
  “俞又暖,这点儿啤酒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的心思可以歇歇了。”左问的表情没有任何讽刺的迹象,但是这话却刺激得俞又暖几乎暴跳。
  俞又暖恼羞成怒地吼道:“我什么心思啊?”
  左问没说话,可是他的眼睛过于深邃,仿佛能读透俞又暖隐藏在心底的东西。
  俞又暖嘴硬地道:“即使我有心思,那也是因为你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
  左问的唇角微微上翘,“如果你有需要,每个月我给你的家用,足以让你每个晚上都睡最顶尖的公关了。你若是怕被人知道,可以飞去国外。”
  俞又暖气得浑身发抖,她说不出任何话来,抓了手提包就往门外冲去。滚烫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倾泻而出,左问能说出这样难听的话,可见她以前的确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以至于俞又暖连反驳他的话都觉得底气不足。
  左问叹息一声,打开门追下了楼,抓住了俞又暖的手肘。
  俞又暖回过身,她还以为左问是来道歉的,毕竟任何绅士都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除非你想上明天的社会版头条。”漂亮的单身女人,半夜三更流着泪走在治安算不上特别好的区域,的确可能遭遇不幸。
  俞又暖眼泪模糊地看着左问,“左问,你就是个冷血动物。”
  左问看着俞又暖,凉凉地开口,“没有人天生就是冷血动物。”
  俞又暖坐在左问的车里,头向着窗外,车厢里静谧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车到了俞宅时,她什么话也没说就下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  快来爱我吧,小妖精们。手帕挥一挥,鲜花一大堆。
  看到师太站在楼上朝你们挥手绢了吗?
  只送给留言撒花的姑娘们 的小剧场:(不撒花的闭上眼睛不准看)
  ——————————小剧场分割线------------------
  又暖:我剥虾的姿势好看吗?
  左问:你是说你一口咬掉虾脑袋,剥了他的皮,抽出它的肠子,用它的肉沾汤汁的动作?
  又暖:。。。。。。
  左问:能把你龙虾味儿的手指从我身上挪开吗?
  又暖:。。。。。。
  左问:听说酒混着喝,比较容易醉。
  又暖:你丫还是清醒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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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的小伙伴们,mua~~~爱你们。



☆、Chapter 7

  当女人失恋的时候,如果她们不愿意哭泣,那多半会开始暴饮暴食,或者疯狂刷卡。
  俞又暖自然是后者。
  俞又暖坐在沙发上,手指轻点图片,在浏览这间工作室的设计师今年的新款,门铃响起的时候,她也没抬头,直到对方出声唤她。
  “又暖,好巧啊。”向颖笑着向俞又暖摇了摇手,她身边手插在裤包里站着的人是关兆辰。一旁的导购看见关兆辰眼睛就冒出了粉色的星星。
  关兆辰今日穿得很休闲,白色的桃心领T恤,微微露出了一点儿锁骨,集冷峻和性感于一身,他是男模出身,身材自然是极好的。也难怪媒体称他为秒杀少女和少奶的大杀器。
  可惜俞又暖却忍不住皱眉,她看见关兆辰就心烦,不由又想起了那不堪的一幕。
  “向小姐,你的衣服改好了,你要不要试试?”导购微笑着对向颖道。
  向颖对着俞又暖点了点头,“我先去换衣服,你和兆辰先聊聊。”
  关兆辰看着向颖进了更衣间,才在俞又暖身边坐下,“又暖,你身体好些了吗?”
  上一次见面还是疏远的俞小姐,私下却变成了又暖,俞又暖在心底又撇了撇嘴。听见关兆辰的话后,俞又暖点了点头,“挺好的,不过还是记不起以前的事情。”
  关兆辰道:“上次你可吓到我了。其实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也不是坏事。”
  俞又暖转头打量关兆辰,觉得他话里有话。虽然俞又暖记不起前事,但是她有一颗善于创造的心,过去的故事她都猜得七七八八了。
  无非就是她,俞又暖,和左问结婚后,觉得左问木讷无趣,忍不住和关兆辰发展了婚外情,至于关兆辰如今和向颖交往的事情,她就不知道是在自己车祸之前还是之后了,她也没兴趣知道。
  “的确并非坏事。”俞又暖淡淡地道。
  “最近我有新戏上映,邀请你看首映会好不好?”关兆辰道。
  关兆辰的桃花眼不停放电,俞又暖却觉得有丝恶心,这个人和向颖交往,又想跟自己玩暧昧,真欺负她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么?
  “不了。”俞又暖站起身,“替我跟向颖说声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俞又暖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关兆辰身上的古龙水让她觉得胸闷,幸好左问身上只有沐浴液和清冽的刮胡水的气味儿。
  本来是出来散心的,俞又暖又忍不住想起了左问,转而对司机老王道:“去绿园小区。”
  绿园小区就是左问公寓所在的古董小区。
  俞又暖没有下车,静静地从车窗往外看,一个又一个的老太太或者老爷爷手里拿着孙子的书包,拉着他们往家里走。
  小孩子打打闹闹,欢快又活泼。
  年轻的白领手里拎着顺路买回来的菜,也在往小区里走。
  “王叔,你说左问怎么就喜欢住在这里呢?”俞又暖喃喃地道。
  老王笑了笑,“大概是觉得这里有生活气息吧,俞宅就是□□静了。”
  “生活气息?”俞又暖重复了一遍。
  俞又暖这一次没去找左问,回了俞宅,就进了房间上网搜左问的信息。
  近年来左问鲜少有上新闻的时候,可以理解为他更加低调了,当然也可以说是媒体更给他面子了。上次那个八卦杂志炒作小女星跟他的绯闻,第二天就石沉大海了。
  俞又暖搜到的左问的访谈还是七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左问意气风发,刚开了自己的公司,第一个项目就获得了大大的成功,年底还从市、长手里接过了本市十大杰出青年的奖状。
  俞又暖将访谈来回地读了好几遍,左问的回答言简意赅,唯有最后一个问题,实在让人沉思。访问者问他今生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预期的答案估计是事业上再创高峰之类,而当时的左问才二十八岁,正该是豪情万丈,指点江山的时候,他的答案却是,梦想是有个女儿,回家的时候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着他。
  左问的答案是如此的朴实,以至于大家都觉得他没说真话。
  如果俞又暖还记得以前的事情的话,她就能想起当时她评价左问的话,“真是个乡巴佬,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
  而此时,俞又暖的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想起左问住的绿园小区,再看到这篇访谈,她忽然觉得有一点儿了解左问的内心了。虽然他一直积极进取,可是也从没为他出身平凡而觉得羞耻,他内心依然眷恋着那种……
  那种充满了生活气息的生活。没有无穷无尽的应酬,没有需要穿正装的晚宴,没有冷冰冰的别墅,也没有背叛的妻子……
  俞又暖从书房出去后,就坐在二楼的起居室发呆,直到慧姐上来关灯。
  “小姐,你怎么不回房间啊?”慧姐问道。
  俞又暖道:“慧姐,你见过左问的父母吗?”
  慧姐被俞又暖的问题给问得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他父母没来过吗?我和他结婚的时候,他父母也没来过吗?”俞又暖追问道。
  慧姐迟疑了片刻,然后又摇了摇头。
  俞又暖从慧姐的神色里读出了一点儿不同,“慧姐,你别骗我,是不是当时闹得不太愉快?”
  慧姐有些为难地道:“小姐,都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的确不太记得了。而且当时小姐还太年轻了。”
  俞又暖都快对自己绝望了,她以前都干的什么事儿啊?
  “那你记得左问的父母住在哪里吗?”俞又暖又问。
  “不知道。”慧姐道。
  真是一问三不知,俞又暖只好让慧姐离开,不过要查这点儿小事还难不倒俞大小姐,花了五百美金就查到了左问父母的住址和资料。
  左问的父母依旧住在他出生的南方的小镇上,俞又暖下飞机之后,先乘车到小镇所在的地级市,然后再转车到县城,最后才到了小镇上。
  小镇,水道纵横,绿树成荫,非常的安静。绿地广场上,很多大妈和大爷都在跳最炫民族风。
  对广场舞,俞又暖如今已有了一些了解,绿园小区的广场舞节奏比较慢,而这里的老人则精力仿佛太过旺盛,舞蹈的节奏比年轻人跳的都快。
  俞又暖拉着行李,站在广场边上看了好一会儿。她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儿,左问的父母应该正在这个广场上锻炼身体。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广场上跳舞的人才开始慢慢散开。
  一个五十来岁,烫着小卷发,穿着广场舞集体套装,手里拿着桃红色舞蹈扇的老太太在路过俞又暖的时候,回头看了她好几眼,才有些不确定地唤道:“又暖?”
  俞又暖借着广场上的灯光仔细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和照片上的她的婆婆很有几分相似,她也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道:“妈?”
  白宣愣了愣,没想到时隔多年以后,她会在这里看到她那高傲的儿媳妇,而且还能听见她喊一声妈。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是不是很接地气?哈哈。
  今天还有红包送哦,照旧是66个。前十必送,后面随机。
  辣手“催”花实在太累人了,小皮鞭我都挥舞累了,江河日下啊。
  算了,你们看着办吧。日更什么的,其实师太很不喜欢的啦。
  有姑娘说,这文名字不好搜,我要不要改成《向左看》,不要后面的“向右转”呢?会不会好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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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问:我好像还没有绰号。
  俞又暖:忍者神龟?
  左问:能不能nen死大小姐?
  师太:nen死之前你要不要先用用?
  左问:换个嫩点儿的吧。她这种三观不是女炮灰的料么?
  师太:或许这就是个女炮灰重生的故事呢?
  左问:那我的白莲花女主在哪里?
  大小姐:或许这就是个女主人格分裂的故事呢?你的白莲花在我的里人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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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亲爱的宝贝们,破费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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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41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8

  “白老师,怎么还不走?”一个拿着太极剑的相貌清癯的老人走了过来,等他看清楚俞又暖的长相时,也愣了愣,“又暖?”
  “爸。”俞又暖这会儿彻底确定这就是她公婆了。
  左睿收起诧异的表情道:“嗯,先回家吧。”
  俞又暖拉着行李箱跟在她公公婆婆的身后,往他们家在的小区走,那也是一个砖混结构的小区,星光点点,橘黄的灯光从窗户透出来,让俞又暖觉得又看见了绿园小区。
  其实这个小区是当年分给她婆婆的教师福利房,左问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白老师,这小姑娘是谁啊,你家亲戚吗?长得好漂亮啊。”一个大妈笑着跟白宣打了招呼,眼睛却一直盯着俞又暖。小区里难得来几张新鲜面孔,而且还是长得这样水灵的小姑娘。
  白宣含糊地“唔”了一声。
  俞又暖礼貌地对那位有两个自己胖的大妈笑了笑。
  “这么漂亮的姑娘,是不是你们家左问的老婆啊?”胖大妈看出了白宣的尴尬,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左问从小就是小区里的神童,更是小镇上第一个考入全国Top 1的大学并留学美国长春藤名校的人,想当然耳,也是小镇上所有大妈心里的最佳女婿。
  这么多年来,她们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见过左问的老婆,大家都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儿能配得上左问。
  白宣没说话,但脸色显然已经不算好,当年她这位“好媳妇”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拒绝喊她一声妈的。她当初就不同意左问娶俞又暖,俞家除了钱还能有什么?尤其是俞又暖,除了脸蛋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胖大妈显然也意识到了白宣的不快,不再多问,打了个哈哈,借口买酱油就走了。
  左问的家在五楼,楼道的灯不太亮,楼梯又窄,很不方便老年人生活,俞又暖不知道为何左睿和白宣不搬家,又不差钱。
  俞又暖进门后,飞速地打量了一下左家,一套二的房子,大约五十来平方米,客厅非常小,而且还兼具饭厅的功能。除了电视机看起来比较新以外,其余的家电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走进这里,俞又暖有一种穿越时空,回到八、九十年代电视连续剧《渴望》里的感觉。
  “请坐吧。”白宣给俞又暖倒了一杯水,像对待不太熟悉的客人一般对待俞又暖。
  “谢谢。”俞又暖接过大排档里喝啤酒那种玻璃水杯,没有放到嘴边的意思。
  屋子里的三个人同时都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白宣开口道:“老左,你去隔壁找老金下几盘象棋吧。”
  左问的父亲公务员退休后,最喜欢的就是下象棋。
  左睿开门出去后,白宣看着俞又暖冷冷地道:“说吧,你这次来找我们有什么事?”
  俞又暖双手握着水杯,面对白宣有些紧张,大概是最近跟着慧姐,都市婆媳剧看多了,没来由就紧张。“妈,我就是想来看看左问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白宣显然不太相信俞又暖的说法,“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来之前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
  俞又暖被白宣说得有一丝脸红,“我……”
  白宣摆了摆手,“你们的事情我不管,我也管不了,左问当年要跟你结婚,我管不了,今天他如果要跟你离婚,我也管不了。”
  俞又暖觉得白宣实在太敏锐了,不过也不难想象,如果不是出现变故,俞又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俞又暖虽然羞愧得想将头埋到水杯里,但是现在不是退后的时候,直言不讳道:“妈妈,我想重新挽回左问。”大小姐想要什么都习惯直接开口,没有转弯抹角暗示的。
  果然是出事儿了,现在知道来求助,早干嘛去了?白宣看见俞又暖就心烦,每年过年左问独自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别人看他们家的异样眼神,白宣可是受够了。城里的媳妇又怎么了,有钱人家的小姐又怎么了?一点儿中华民族妇女的传统美德都没有。
  这么多年来,俞又暖给他们老两口打过一个电话吗?这些都算了。每次左问回家,她问到俞又暖的时候,左问眼底那股藏也藏不住的落寞,看得白宣每次都跟犯心绞痛一样。
  左问能瞒住所有人,却瞒不过从小把他养大的母亲。
  “何必挽回?我只希望你能放过我们家左问。你家虽然有钱,但是我依然不认为你配得起我的儿子。”白宣这辈子最值得自豪的就是她儿子左问了。
  俞又暖有些讪讪,不过她也没指望白宣能给她好脸色。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妈妈,我能不能看看左问的房间?”
  听不懂拒绝的话呢?白宣觉得俞又暖脸皮有够厚的。“左问的房间,如今他表妹住着,小萌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白宣道。左问的表妹在镇上读书,就住在左家。
  “我就看看,不会碰任何东西的。”俞又暖的态度放得十分低。
  白宣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俞又暖推开左问的房门,白宣并没有说谎,里面的小床铺着碎花床单,显然不是左问的偏好。书架上是小女孩养的小仙人球,还有包着花里胡哨的包书纸的书,品位很小镇就是了。
  房间里已经看不到左问当年的影子,俞又暖无比失望地倚在门上。
  而隔壁房间里白宣正在给左问打电话。
  “你和俞又暖怎么了?”白宣不客气地问左问。
  黑暗里,左问指间闪着一点红光,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吸了一口烟,“挺好的。”
  “挺好的她能跑到家里来?!”白宣拔高了嗓音。
  左问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意识到白宣所谓的家里是他的老家,左问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将烟在水杯里掐熄,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她去了老家?”
  “是,你们是不是在闹离婚?”白宣问,“这婚早就该离了,你都多大的人了,现在都还没个孩子。这次你可不许再心软,你要是心软,我都瞧不起你。”
  “妈。”左问打断白宣的话,“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能说什么,求人的架子还摆那么高,真是大小姐。”白宣从鼻子里喷气儿道,“赶紧把她弄走,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我会给她打电话。”左问道。这个礼拜俞又暖从绿园小区消失得无影无踪,左问没有放在心上,俞大小姐从来就只拥有三分钟的热情,不过他的确没料到俞又暖会跑到他老家去。
  “晚上我让她去住旅馆,不想看到她,你说她怎么还有脸来找我们啊?”白宣气愤地道。
  小镇上没有宾馆,旅馆一般都是家庭经营,住客良莠不齐,白宣也就是说说气话。
  “妈。”左问有些心急地喊了出来。
  “挂了。”白宣掐断电话,然后对着电话低骂道:“就知道是个没出息的。”
  白宣从房间里出来,就见俞又暖正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你今晚睡哪里?旅馆订了吗?”
  俞又暖摇了摇头。各大订房网站上都没有小镇旅店的信息,怎么订?
  “家里没地儿给你住,你要是愿意就睡沙发吧。”白宣也不赶俞又暖,可是稍微有点儿脸皮的,肯定就也待不下去。
  文化人的冷暴力的确暴力。
  俞又暖点了点头。
  白宣手里的电话又响了,她转身回屋接电话。
  “妈,我明天的飞机回来。”左问道。
  白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差点儿没砸在地上。左睿回来的时候,看着在床头生闷气的白宣道:“你怎么让又暖睡沙发啊,小萌不是回她自己家了吗?”小萌就是左问的那位表妹。
  “我没撵她出去就不错了。”白宣抄着双手,一副谁也不许靠近的意思。
  左睿揽住白宣的肩膀道:“白老师,这可不像你啊,就算是个陌生人,你也不会这样狠心啊?”
  白宣推开左睿的手,“你儿子明天要回来。”
  左睿吃了一惊,“左问说的?”
  “不是他还有谁?一年就回来一次的人,这倒好,他老婆跑过来,第二天就追过来了,你说养儿子有意思吗?”白宣气得心绞痛,又追问了一句,“有意思吗?”
  左睿笑道:“我说咱们白老师今天干吗发这么大火啊,原来是在跟又暖吃醋 ?”
  白宣被左睿这样一说,刚想反驳,可回过头一想,也觉得有点儿好笑,“怎么了,不行啊?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就是让他这样追着别人的闺女跑的啊?”
  左睿替白宣揉了揉肩膀,“小辈的事情咱们别插手了,有时候反而会起反作用。”
  白宣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是太生俞又暖的气了,可当妈的心疼自家儿子,叹息道:“我去看看她,别这头受了委屈,以后回去又折腾我们家左问。”
  左睿点了点头,“这就对了。”
  白宣微微打开一丝卧室的门缝,却见俞又暖正在通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天天吃宵夜,我感觉我的体重已经减不下去了,回家一定要晨跑。留字为证。
  今天依然有66个红包哦,大家千万不要视金钱如粪土啊,我们不玩这个。来,让我们愉快的红尘作伴,潇潇撒撒。撒花的撒。
  大小姐的脸皮是不是有些厚?她其实就是懵懵懂懂的,觉得你拒绝我第一个请求,那我就提第二个请求好了,并没有不好意思,我这就走的觉悟。也或者,她打心眼儿里觉得,我能来就是给你们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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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问:当初你怎么就想着去我老家的?
  俞又暖:因为师太想写婆媳文?
  师太:因为大家想看大小姐跳最新小苹果。
  左问:说人话!
  俞又暖:我找不到自己的过去,就像去看看你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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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亲爱的姑娘们,么么哒。



☆、Chapter 9

  “俞又暖,别招惹我父母,否则别怪我对你不留情面。”左问的声音在电话里又冰又凉,好像将她当成了敌人一般,俞又暖觉得自己的心又酸又胀,想掉眼泪。漆黑的夜里,她一个人睡在沙发上,她这辈子也就在左家睡过沙发。而且老式沙发又短又窄,睡在上面实在是难受。
  俞又暖用指尖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心里想着,明天一早她就离开,干嘛留在这里受左家母子的气啊,她又不是离了左问就不能活了。
  以俞大小姐的资产,夜夜换新郎也不是难事。
  “俞又暖。”左问没听见俞又暖的声音,又唤了一句。
  俞又暖又累又饿又脏,委屈累积到了极点,干脆掐断了通话,缩起腿将头埋在膝盖上。
  白宣站在门后,能看到俞又暖因为哭泣而抽动的肩膀,隐隐也能听见她极力压抑的哭声。
  白宣撇撇嘴,觉得这都是俞又暖是自找的,可是她看见俞又暖哭得那么伤心,又难免开始反思,难道她真的做得太过分了?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如今睡在狭窄的沙发上,的确有些可怜。
  不过白宣知道,俞又暖这个时候肯定不愿意有人去打扰她,只能重新关起门,对左睿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左睿低声道:“怎么了?”
  “在客厅里哭呢。”白宣道。
  “你看,把人小姑娘弄哭了吧。”左睿道。
  “什么小姑娘啊?今年也该三十了吧。”白宣道。
  “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啊。”左睿感叹道,“赶明儿让她教教你保养的法子。”
  白宣道:“稀罕。你都是个老头子了,我保养给谁看啊?”
  左睿道:“这不是给谁看的问题,你们女人,自己觉得自己漂亮了,精神气才好,我是希望白老师你长命百岁呢。”
  白宣不知道回答了什么,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低。
  黑夜渐渐恢复了无声。
  俞又暖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但是屋子里因为拉着窗帘,所以光线并没有唤醒俞又暖。
  厨房里有些小动静,那是白宣晨练回来,正在弄早饭。
  俞又暖赶紧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将身上的毯子叠好,就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宣听见动静,从厨房走出来,把窗帘拉开,灿烂的阳光从窗户外射进来,让人觉得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昨日的烦恼就丢在了脑后。
  “别愣着啊,赶紧洗漱。”白宣转身进了房间,将浴巾连带浴巾里包着的东西一起递给俞又暖,“去洗个澡吧,你们城里人就爱早晨洗澡。”
  俞又暖咬了咬嘴唇,看着干净的浴巾和浴巾里的新香皂,还有新杯子和牙刷,她抬头看了看白宣。
  “浴巾是左问过年回家用过的,我洗过了。”白宣知道俞又暖这种城里的大小姐的臭毛病,自以为比别人都高级,坚决不肯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好像别人都是带菌体,就她一个人干净得都不需要肠道细菌帮助消化一样,有本事别吃喝拉撒啊,那才是真仙。
  “谢谢妈。”俞又暖冲白宣灿烂一笑,就进了卫生间,昨天晚上她下定的决心,被阳光一照就全都烟消云散了,小镇也挺好的,至少空气清新,待几天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左家的卫生间又小又窄,整套房子都还没有俞又暖的卫生间大,而且这卫生间淋浴和厕所蹲坑不分家,俞又暖极端不适应,但在沙发上窝了一个晚上之后,俞大小姐的适应能力奇异地就增加了,没有甩头就走,乖乖地别扭地眼睛不敢看地上单脚独立地洗了澡。
  等俞又暖洗完澡换了衣服,左睿也拎着豆浆、油条、馒头、新鲜牛奶,还有一袋吐司回来了。
  豆浆俞又暖喝过,但是油条她还真没吃过,对于油炸食品,俞大小姐都不怎么碰。
  “你吃哪样儿?”白宣摆了碗筷,给左睿盛了一碗粥,桌子上还有几碟小菜,有刚炒好的油麦菜,也有腌黄瓜和泡萝卜。
  白宣自己是倒了一碗豆浆,将油条撕碎了放到豆浆里。她嘴里虽然在问俞又暖,但显然那瓶新鲜牛奶和吐司却是给俞大小姐这个城里人专门准备的。
  “我吃豆浆和这个。”俞又暖指了指油条。
  白宣没好气地“呵”了一声,城里的大小姐连油条都不认识,“这是油条。”
  俞又暖赶紧点头,她记不起以前的事情,这两年没见过没听过油条这种东西,也实在不能怪她。
  俞又暖咬着油条,绵软有劲道,外表又有一点儿酥,吃起来口感很不错,不过吃一条就是她对自己最大的容忍了。
  白宣看着俞又暖那点儿小胃口就烦,城里大小姐为了保持苗条连身体健康都不顾了,本末倒置。
  吃过早饭,俞又暖站起身主动帮白宣收拾碗筷,“妈妈,我来洗吧。”
  白宣斜睇了俞又暖一眼,“来者是客,你坐着吧,厨房小,你在这儿反而碍事。”
  俞又暖只好听话地退了出去,白宣成功地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废物。至于左睿,大概是觉得家里多了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实在有些不方便,早早就拿了钓具去河边钓鱼去了。
  白宣洗了碗出来,拿了零钱包对俞又暖道:“我去买菜。”
  俞又暖赶紧站起来,“我陪您去吧。”
  白宣道:“不用,免得别人看见你,以后要是换了人又要多问。”白宣这话说得可是够不客气的。
  俞又暖尴尬地笑了笑,没再说话。白宣离开后,她就打电话订了明日的机票,左问的母亲和左问一样的难处,她总算知道左问的臭脾气是从哪儿来的了。
  订好明天的票之后俞又暖的打算是,看看今天有没有可能稍微挽回一点儿在左问父母心里的形象,或者多了解了解左问的成长经历,总不能白来一趟。光是昨天大巴车里的那股味儿,就让俞大小姐觉得她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能就这么灰溜溜走了。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俞又暖正闲得无聊地翻电视频道,她起身打开门,见外面是个十七、八岁的高中小女孩,圆脸小姑娘好奇地打量着俞又暖,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她看,“白老师不在吗?”
  “她去买菜了。”俞又暖道。
  “哦,我们家就住在对面,我叫郭晓玲,家里酱油用完了,我妈让我来借一点。”郭晓玲道。
  “哦,我去帮你拿。”俞又暖走进厨房,拿了一瓶写着酱油的褐色瓶子给高中女生。
  “我妈说要老抽。”郭晓玲没接过瓶子。
  俞又暖不太懂,“老抽?”
  “对啊,老抽。”郭晓玲重复道。
  俞又暖再次仔细看酱油瓶,才发现上面写着“生抽”两个字,她转身去放酱油瓶的地方,果然又找到一瓶“老抽”,笑着递给了郭晓玲。
  郭晓玲转身谢过,就跑回了对面她的家里。一进门她就给她在市里上班的姐姐郭晓珍打电话道:“姐,你猜我见到谁了?”
  郭晓珍还在睡懒觉,被郭晓玲的电话铃声吵醒,一脸不耐地道:“郭晓玲,我一周就只有两天能睡到自然醒,你还不放过我?”
  郭晓玲兴奋地道:“姐,我看到左问的老婆了。”
  郭晓珍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
  “我见到左问的老婆了。”在郭晓玲的嘴里,仿佛左问的老婆就跟大明星一般,见着了很了不起一样。
  三十四岁还单身着的曾经镇上一中的美女校花郭晓珍有些茫然地不知该说什么,“她……”
  郭晓玲道:“漂亮,太漂亮了。又高又有气质,比那谁都漂亮。”郭晓玲说了一个著名的美女女星的名字。
  “声音好甜哦,而且还带着天生嗲,怪不得左问会跟她结婚。”郭晓玲这个插刀教,简直把她姐的心捅得七零八碎的了。
  “我去白老师家借酱油,她连酱油分生抽老抽都不知道,平日在家肯定不做饭,哎,没想到左问那么疼老婆啊,连厨房都不让她进。”郭晓玲继续往郭晓珍胸口插刀。
  郭晓珍抽死郭晓玲的心都有了。
  “姐,你就死了心吧,我觉得李大哥人真的不错。”郭晓玲拿了一个苹果啃,“嘎嘣”一声唤醒了回忆中的郭晓珍。
  “左问也回来了吗?”郭晓珍问。
  “没有,就她一个人来的,我听一栋王大妈说的,昨天很晚才到的。”郭晓玲道。
  郭晓珍毕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看问题比郭晓玲这个高中生可要深远一些,“她怎么这时候一个人回来啊?”
  “我怎么知道啊。”郭晓玲又啃了一口苹果。
  “跟妈说,我中午回家吃饭。”郭晓珍说完,立即爬起了床,匆匆洗了个头,拿卷发棒自己卷了卷刘海,换了一身新买的花掉她一个月工资的裙子,开着她的小车回了镇上。
  而这个早晨,在白老师出门买菜后,俞又暖已经借出了一瓶老抽,一瓶醋,一包盐,和一把面。她这才知道小镇上的娱乐活动不多,唯一的电影院在十年前就破产了,在不跳广场舞的时候,她就充当了一把小镇上的“明星”,当然不是因为她那张脸,而是因为她顶着左问老婆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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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43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10

  当白宣买了菜往回走的时候,很多熟人都主动给她打电话,“白老师,你媳妇难得来一趟,买好吃的了吧?”
  白宣微微一愣,不过想起王大妈那个大嘴巴,也就释然了,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早就看到你们家老左出门钓鱼去了,你儿媳妇是城里人,可能都没吃过真正的河鱼吧?”如今生态环境被破坏后,小镇的大妈对城里人有一种自然而然的优越感。
  不过转过身,何大妈就开始和郭大妈、黄大姐等邻居碎嘴了,“她儿媳妇真是漂亮,这么多年都没来过,怕是瞧不上老左家吧?”
  “听说左问在城里开公司,十年前就结婚了,他老婆今年怎么也该三十了吧?”何大妈拍腿道:“不是吧,我看白老师头点得有些勉强,我刚才借面的时候,看那女的最多就二十三、四的样子,该不会是小三儿找到家里来了吧?”
  “这也太大胆了吧,现在的年轻人啊。”黄大姐唏嘘。
  转眼俞又暖就从漂亮的儿媳妇沦落成了漂亮而道德败坏的小三儿了。
  “哎,这年头男人有钱就变坏。”李大姐感叹,她想起自己的女儿郭晓珍这个大龄女青年就头痛。左问都开始变坏了,结果郭晓珍还没谈恋爱。
  郭大妈点了点头,一脸神秘地道:“肯定是上门逼宫来了。”
  俞又暖从阳台上看见白宣提着菜篮子快到楼下了,赶紧打开门跑下楼,“妈,我帮你拎吧。”说着俞又暖就去接白宣手里的菜篮子。
  “不用不用。”白宣挥挥手。
  俞又暖自然要献殷勤,抢着要接过来,这样两个人你推我让的,白宣最后懒得跟俞又暖在楼下丢人现眼,索性将菜篮子交给了俞又暖。
  结果,俞又暖没有估算到这篮菜的重量,篮子一上手,她就知道糟了,手一软,菜篮子就掉在了地上。
  “我的蛋!”白宣失去风度地喊道。
  俞又暖被吓得缩起肩膀,以手捂着嘴,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低声道歉,“对不起。”
  “你只会越帮越忙,你在H市待得好好的,干嘛要跑到这里来?”白宣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我明天就走。”俞又暖赶紧道。
  白宣听了更来气,左问今天下午到,俞又暖一走,左问肯定也要走,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俞又暖就不能放过她儿子吗?
  俞又暖还不知道左问要回来的事儿,她看着白宣越来越难看的脸,只能低声道:“那我今天下午走?”
  “腿长在你身上,你要走谁还能拦着你啊?”白宣没好气地道。
  俞又暖没说话,蹲下^-^身开始捡地上的菜,看着流了一地蛋黄恶心巴拉的鸡蛋,俞又暖强压住反胃的冲动道:“妈,我去重新买鸡蛋吧?”
  “你认识鸡蛋长什么样吗?”白宣讽刺俞又暖道。
  俞又暖哪敢回嘴啊,只能假装没听懂白宣的讽刺,“认识,认识的。”
  俞又暖艰难地歪着身子,提着死沉的菜篮子上了五楼,再拿了钱包下楼,等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她还没问白宣鸡蛋在哪儿卖呢。俞又暖耸耸肩膀,她这都是被白宣吓的。
  “大爷,请问鸡蛋在哪里买啊?”俞又暖问守门的大爷道,本地没有大型超市,对于俞大小姐来说,她想当然地觉得鸡蛋肯定不在菜市场卖。
  “你就是左问那个相好的吧?”大爷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俞又暖。
  相好的?他们小镇上习惯用相好的称呼人的老婆吗?俞又暖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何大妈跟黄大姐在旁边听了就互相挤眉弄眼,“我就说肯定是小三儿吧。”
  黄大姐上前一步,走到俞又暖身边,“你买鸡蛋吗?菜市场就有,我正好也要去买菜,顺路带你过去吧。”
  俞又暖见黄大姐长得圆圆团团,一脸慈祥的笑容,对她也就没有什么戒心,在俞又暖的心里,已经不自觉地认为,这小区简直是一个大家子,互相都认识。
  “谢谢你,大姐,请问怎么称呼啊?”俞又暖礼貌地道。
  “我姓黄,大家都喊我黄大姐。”黄大姐和俞又暖并肩走出小区,只不过她的眼睛一直往俞又暖的肚子瞥,在她看来,小三儿敢上门逼宫,肯定是怀上了,才有这胆量。左问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一直没孩子,所以眼前这位很可能母凭子贵。
  当然黄大姐也没好意思直接点破俞又暖是个小三儿,毕竟人都是要面子的。而且黄大姐在居委会工作,这种思想工作做得多了,知道委婉才是王道。
  “小俞啊,你今年有二十四吗?”黄大姐的话显然恭维到俞又暖了,俞又暖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大城市的姑娘就是漂亮,又有气质。”黄大姐继续道。
  俞又暖此时感叹这小镇民风淳厚,街坊邻居都很不错。
  “像你这样的姑娘,一定很多人追求吧?”黄大姐又接着问道。
  这个俞又暖可真记不起来了,不过目前看来是没有人追求她的,何况她还是已婚身份,“没有啦。”
  “谦虚了吧。要是没人追求你,大姐我的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黄大姐斩钉截铁地道。
  俞又暖只好不说话。
  “小俞啊,虽然咱们现在这社会笑贫不笑娼,可是这人啊谁不想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呢,你说是吧?”黄大姐道。
  俞又暖不明白怎么话题突然就转到这里了,只能微笑着点头。
  “有些人现在有钱,不代表将来就有钱,可有些人一时没有钱,却很有潜力。只要眼睛擦亮堂了,准能挑出好的,一起努力创业,和和美美的一辈子多好啊,何况你还这么漂亮。”黄大姐道。
  俞又暖诧异地看着黄大姐,还是没搞懂这当地人的逻辑,因为俞又暖压根儿就没意识到别人可能会将她当成小三儿。
  黄大姐拍了拍俞又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看你也不是个心眼坏的姑娘,只是一时走上了岔路,但这可是一辈子的污点,会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的,你可要想清楚啊。今天他能为了你抛弃发妻,明天就可能为了别人抛弃你,你说是吧?”
  俞又暖惊讶地张开了嘴,她大概了解黄大姐的意思了,心想这些人脑洞可真够大的,八点档家庭伦理剧看多了吧?俞又暖刚想解释,迎面就有人叫住了黄大姐。
  黄大姐觉得聪明人不用把话说太多,点到即止才是高手风范,“哎,小俞啊,你过了马路左转,菜市场就到了。我那边还有事儿,先走了哈。”
  俞又暖看着风风火火地跟别人并肩走了的黄大姐,一肚子解释的话又只好咽回了肚子里。
  菜市场里那家卖鸡蛋的小店,蛋的种类可谓琳琅满目,俞又暖有无从下手之感。
  “买鸡蛋啊?”卖蛋的大叔热情地问俞又暖。
  俞又暖点了点头。
  “买什么价格的?”蛋叔问。
  “有什么价格的?”俞又暖问,在她看来这些鸡蛋都长一个样子,根本不用分这么多筐。
  “有二十的土鸡蛋,也有五块六一斤的洋鸡蛋。”蛋叔卖了一辈子蛋了,一看俞又暖就知道这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现在的人流行富养女儿,不懂买蛋的姑娘多了去了,蛋叔一点儿也不觉得稀奇,“今天刚到了一批山地暴走鸡的鸡蛋,绿色,有机。”蛋叔说着一点儿也不新鲜的高级词汇。
  “好,来十个,哦,不,二十个。”俞又暖道,人不识货钱识货,俞小姐不辨鸡蛋优劣没关系,反正按着贵的买准没错。
  “好叻。”蛋叔麻利地装好鸡蛋,用了两个袋子重叠装,免得袋子破了打碎鸡蛋,“八十块。”
  俞又暖提着鸡蛋往回走,一路都侧头盯着街边铺子里玻璃窗内她的影子,一如既往的端庄、大方、优雅,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从她身上看出小三儿味儿的啊?俞又暖实在不解。
  俞又暖慢吞吞地爬上五楼,白宣从她手里接过塑料袋,随口问了句,“多少钱啊?”
  “八十。”八十元人命币对俞大小姐来说,简直都不值得她弯腰捡起来,所以她也丝毫没有需要隐瞒这袋昂贵的暴走鸡鸡蛋价格的认知。
  “八十?!”白宣瞪圆了眼睛看着俞又暖,然后冷笑一声,“呵,真不愧是大小姐,人傻钱多,人家五块钱的鸡蛋被你买成了八十块。”
  俞又暖这才知道,原来民风淳朴这个词语,如今只有在辞典里才找得到了。不过俞又暖实在委屈,她买贵的鸡蛋,还不是为了两个老人吃得好一点儿吗?
  “有钱也不是这样糟践的。你爸爸赚钱不容易,左问赚钱也不容易。”白宣逮着俞又暖的错就忍不住说教,她每次给左问打电话,他都在工作,钱的确赚得不少,可那都是高强度工作得来的,白宣心疼得不得了,她自己都舍不得花儿子的血汗钱呢。
  俞又暖赶紧点头。她现在被白宣训斥得见到她都有点儿想躲。
  作者有话要说:  改到早晨更新啦。太多姑娘呼唤了。其实改到晚上20:30更新,师太的确有私心。
  因为有个妹子告诉我,早晨挤车的时候刷新更新,哪有时间和精力打字留言啊。
  师太当时心里就有一群神兽跑过。
  所以,早起的姑娘们,还是做做晨间手指操吧,不要逼得师太又暗搓搓地改回20:30更新。
  第一个月的鲜花留言,灰常重要灰常重要。而且互动是双向的,大家看得开心,我才写得开心啊。你们开心总得让我知道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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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俞又暖又跟着左问回婆家,家里的鸡蛋又用完了。
  俞又暖:大叔,这鸡蛋多少钱十个?
  蛋叔:四十,山地暴走鸡鸡蛋。
  俞又暖:批发价有五块么?
  蛋叔:哎,你这孩子,有钱没钱啊,没钱别问暴走鸡啊?
  俞又暖:你这明明就是五块钱的鸡蛋嘛,我婆婆说了。
  蛋叔:你婆婆是谁啊?
  俞又暖:白老师。
  蛋叔:啊,白老师啊!算了算了,给你算五块一斤好了。
  回到家里,白宣又随口问俞又暖,“鸡蛋多少钱一斤啊?”
  俞又暖:五块。
  白老师:骗鬼吧?你大小姐会买五块一斤的鸡蛋,这回是多少钱,八十一斤?说五块来哄我呢?
  俞又暖看向左问:(看,我跟你说,你妈一直无理取闹看我不顺眼不是骗你的吧?)
  左问:妈你真是火眼金睛,就是八十一斤。
  白老师:(得意的笑)小样儿,还想骗我。
  看出家庭哲学来没有?哈哈,我得意的笑。

☆、Chapter 11

  午饭的时候,在白宣凌厉的眼神下,俞又暖几乎嚼都没嚼饭菜,就直接吞了下去。
  “吃饱了?”白宣站起来收碗筷。
  俞又暖赶紧放下筷子。
  左睿道:“又急着占位置啊?你去吧,我来洗碗。”
  白宣二话没说地解了围裙,拿了小包就出门了。
  “爸,妈占什么位置啊?”俞又暖不解。
  左睿做了个搓麻将的动作,“去晚了,小区里就没位置了。”
  “我来洗碗吧,爸。”俞又暖道。
  “不用,不用。你去小萌床上躺一会儿吧。”左睿已经麻利地围好了围裙。
  俞又暖的确是有些困,昨晚很久都没睡着,沙发又让人难受,她在白小萌的床上歪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再次起身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俞又暖是在小区西南角的小花园里找到白宣的,小花园里摆了好几张麻将桌,正搓得热火朝天。
  俞又暖走过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侧头看了看她,以及她的肚子。俞又暖倒是想大喊一句自己没怀孕,也不是小三儿,可惜没人开口问她,她也就不好解释。
  俞又暖站刚走到白宣身边,就听白宣道:“去给我倒杯水来。”
  “哦。”俞又暖又转身回去爬了五楼给白宣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她把水杯递给白宣的时候,听见一旁有人高呼道:“李大姐,你们家晓珍回来了。”
  白宣对面坐着的李大妈回头一看,可不就是她那在市里工作的大女儿么,一身干练的黑色小西服,脚上十厘米高的黑色鱼嘴高跟鞋,显得又高又瘦,脸上架着一副墨镜,十足的都市丽人。
  “妈。”郭晓珍走了过来,将脸上的墨镜往上一推架在了头顶上,很有点儿美女范儿,她对着白宣笑了笑,“白阿姨。”然后眼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俞又暖,仿佛蜻蜓点水一般就挪开了。
  “白阿姨,你上次不是说左叔叔肝不好吗?我朋友送了我几斤古蔺赶黄草,泡水喝养肝护肝,效果很好的。”郭晓珍道,“等晚上我给你们送过去啊?”
  “多谢,多谢。”白宣对待郭晓珍,笑得就像春风一般亲切。
  俞又暖在白宣身边,乖乖地充当倒水小妹,郭晓珍在给一圈的大妈大姐打过招呼以后,就被她妹妹郭晓玲给拉走了。
  “你拉我干什么?”郭晓珍没好气地拍开郭晓玲的手,没见到俞又暖之前,她还以为郭晓玲多少有些夸大其词,那是为了让她能对左问死心,但她刚才看到俞又暖之后,才发现,郭晓玲形容得都算保守的了。人家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她在左问那儿的确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的。
  “姐,是我弄错了,她根本不是左问的老婆。”郭晓玲跟郭晓珍说着悄悄话。
  “不是?”郭晓珍惊讶地道。
  “不是,听说是左问外面的女人。怀孕了,现在找到白阿姨这里了,肯定是左问不肯跟他家里那位离婚。”郭晓玲八卦道。
  “胡说,左问不是那样的人。”郭晓珍绝不愿意相信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会是道德沦丧的人。
  “姐,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但凡有点儿钱的男人,谁外头没个小三、小四的啊?”郭晓玲不以为然地道,说起来郭晓玲都有两、三年没见过左问了,自从俞又暖车祸出事之后,左问还没回来过。于郭晓玲来说,左问就是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邻居。
  郭晓珍不愿意相信,“我不信。说不定就是左问瞧不上那女的,她才不要脸的跑到这里来的。”
  正在两姐妹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一辆路虎开进了小区,郭晓玲指着那车道:“姐,那是不是左问的车?”这个小区可没人开这种百万级的路虎。
  郭晓珍顺着郭晓玲的手看去,就看见路虎在楼下停了下来,左问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两姐妹同时噤了声,站在阳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左问。
  清隽混合着冷峻的脸,挺拔的身姿,不考虑金钱给他铸造的耀眼光环,光左问自身的魅力就足以倾倒从十八岁到八十八岁的女人了。当年小镇上但凡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就没有一个对他免疫的。
  过去十四、五岁的郭晓玲不懂欣赏左问这种考究衣着衬托下的成功男人的魅力,所以不能理解她姐姐的痴恋,好歹郭晓珍也是校花级的美女,但现在的郭晓玲再看左问的时候,就明白郭晓珍的不愿意将就了。
  “真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啊。”郭晓玲文绉绉地拽了一句诗。
  郭晓珍沉默不语。
  “姐,你当初为什么不跟他表白啊?你要是表白了,说不定你们早就是一对了,青梅竹马啊。”郭晓玲道。
  郭晓珍不语。
  “这车挺贵的吧?他要是我姐夫就好了。”郭晓玲感叹道。
  郭晓珍转过身回了房在床上躺下,有些闷闷不乐,只觉得自己和左问的差距越来越大了。男人如醇酒,女人却如鲜花,随着年纪的增长,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因为左问的到来,白宣那一桌的牌局比以往早了半个小时结束。俞又暖没想到左问居然回来了,心想这人难道还怕她把他父母给吃了么?他也不想想他妈的战斗力有多强。
  左问冷着一张脸,除了给白宣和左睿打了招呼之外,对俞又暖简直是不理不睬。
  白宣拉着左问问长问短,左睿在一旁含笑听着,短小的沙发上坐不下三个人,俞又暖只好孤零零地坐在一旁餐桌边的凳子上,看着这一家子叙天伦之乐。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是郭晓珍提了古蔺赶黄草过来,“左叔叔,白阿姨。左问也回来啦?”郭晓珍眼波流转,仿佛不知道左问回来一般。
  “快进来坐,晓珍。”白宣热情地迎了郭晓珍进来,“你太客气了,我上次就那么一说,也亏你放在心上了。”
  郭晓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光不由自主就往左问的方向瞥去。
  “晓珍,就在这儿吃饭吧,难得左问回来,你左叔叔今天亲自下厨,整治了一大桌好吃的。”白宣道。
  “哦,不了,白阿姨,我妈已经做好饭了,我先走了啊。左叔叔,这赶黄草吃完了如果觉得效果好,你跟我说,我再让我朋友帮我带。”郭晓珍站起身,眼神却一直在左问和俞又暖之间徘徊。
  俞又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郭晓珍肯定喜欢左问,而且还是住对门儿的青梅竹马。俞又暖也好奇地看着左问和郭晓珍,心想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这一对儿才没成的吧?
  不过左问在看到郭晓珍的时候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俞又暖多少松了口气。虽然郭晓珍瞧着不怎么样,但是毕竟青梅竹马又有“共同的回忆”这种王牌,对付起来多少会比较棘手。
  郭晓珍离开后,左睿就张罗着吃饭,“今天高兴,一家子聚齐了,都喝一杯吧?”
  左问和白宣都点了点头,俞又暖也想点头,就听见坐在她对面的左问道:“又暖不能喝酒。”
  “那就喝饮料。”左睿下午的时候还特地买了一瓶C橙多。
  俞又暖有些为难地看着这种色素勾兑出来的饮料,这和俞大小姐的养身法则可不符,不过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拿起了杯子。
  左问微微诧异地看了一眼俞又暖。
  晚饭在十分诡异的气氛中并未持续太长时间。俞又暖还以为左问只是对自己酷,结果现在发现,他对着谁话都少。而俞又暖呢,则是轻易不敢开口,在座的三个人她都觉得自己现阶段还有点儿惹不起。
  白宣和左睿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左问,丝毫不以为意,用过晚饭两个老人雷打不动地准备出去锻炼。
  俞又暖站起身,主动道:“我来洗碗吧。”
  白宣看了俞又暖一眼,将手里正在收拾的碗筷一丢,“你洗吧,洗得干净吗?”
  “保证干干净净的。”俞又暖赶紧道,麻利地收拾了桌上的碗和盘子到厨房。
  白宣换了衣服出来,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去厨房看了看俞又暖,只见她正弯着腰到处找东西,“找什么?”
  俞又暖为难地看着白宣,小声道:“我找洗碗的手套。”
  白宣拔高了一度声音道:“带着手套怎么洗得干净啊?嫌伤手就别洗啊,走开,我来洗。”白宣说着就要上前。
  俞又暖跟小媳妇似地赶紧道:“不不不,我洗就好,我不嫌伤手。”
  白宣这才甩了俞又暖一个冷眼,跟着左睿出了门。左问打完电话从阳台走进来之后,家里已经恢复了安静。
  工作的电话没完没了,左问本就是挤出时间回的小镇,这会儿正打电话交代明天的事情。
  一个半小时后,白宣和左睿开门进来,见左问正独自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就问:“大小姐呢?”
  左问看向白宣和左睿的身后,“她没跟你们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八月八日八点哦,发88个红包,走起。一定会发发发的。不要不爱我,给我888条爱就行了,我不贪心的,哈哈。
  下一次更新是8月10日,还是7点吧,当姑娘们的闹钟,唤醒你们的眼睛。
  在此我也必须给我的数学澄清一下。是因为我一直数学不好,所以每次遇到算术题,大家都要帮我算一算吗?这算不算欺负人?
  那个鸡蛋啊,土鸡蛋二十一斤,暴走鸡的鸡蛋肯定要贵一点,四十一斤嘛,不过我没写,嫌弃啰嗦。
  至于一斤鸡蛋多少个,我咨询了一下群里头各种不事生产,不懂稼穑的姑娘们,大家都不知道一斤多少个。
  呵呵,让师太告诉你们吧,土鸡蛋比较小,所以一斤十个还是可能的,其他洋鸡蛋,十个一定会超过一斤的。
  小镇上其实很多鸡蛋是论个数的卖,农民卖鸡蛋,懒得称嘛,城里的都是论斤卖。
  诶,感觉师太的生活实在是太接地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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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二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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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5:43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12

  白宣摇了摇头,把两个房间都打开看了看,没看见俞又暖,又去厨房看了看,才发现俞又暖正辛勤地在用毛巾擦着盘子,听见动静的时候,回头冲白宣笑了笑,“妈,你们回来啦?”
  “这几个碗,你就洗了一个半小时?!”白宣再次为俞又暖瞪圆了双眼,她实在是佩服这位大小姐了。
  白宣她过去拎了拎水池边的红玫瑰洗洁精,“你把这瓶洗洁精都用完啦?我昨天才买的。”
  俞又暖颇为无辜地将手里的盘子摊在白宣的面前,光洁亮丽的镜面,几乎可以照出人影来。
  白宣简直都要被俞又暖给气笑了,她往另一个还没擦干水的盘子看去,俞又暖赶紧道:“那个盘子我洗了好久,至少洗了三十遍,可是上面的那些痕迹,真的洗不干净。”
  那劣质盘子用久了之后留下的褐色划痕,的确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但是俞大小姐显然不懂,她还以为是菜渍浸入了盘子里,一心想将盘子尽量洗干净。为了怕白宣说她浪费水,她还特地小心的每次都将水龙头开得极小,慢慢的冲洗。
  “洗三十遍?!”白宣忍不住吼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淡水资源的宝贵,你怎么不投胎到中东去看看?”
  俞又暖低头默不着声地用手撇了撇刘海。
  白老师的环保意识一向不差,但是见俞又暖这样,她也不好再多说,余光扫到俞又暖手里拿着的擦盘子的毛巾时,眼角不受控制地又是一抽,“你用什么毛巾在擦水啊?”
  “我在抽屉里找到的新毛巾。”俞又暖道。
  “那都是洗脸毛巾!”白宣的声音又忍不住提高了一度。
  俞又暖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低下头拽着手里的毛巾,无意识地擦着盘子。
  房子本来就不大,白宣的声音又洪亮,当老师的嗓子,早就练出来了,客厅里的两父子自然都听见了白宣的话。
  “好了好了,用洗脸毛巾擦碗也没什么。”左睿赶紧走过去打圆场,“白老师,不是说要给左问铺床吗,走吧、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白宣被左睿半推半抱地搂着肩膀去了左问以前的房间。
  俞又暖微低头从厨房里走出来,心情低沉到了极点,本来是来寻求后援的,结果反而坏事,婆媳关系自古就是极难相处的,白老师身上一点儿老师的慈蔼都让人体会不到。
  左问看着俞又暖,“跟我来。”说罢就转身打开门下了楼。
  俞又暖从化妆箱里取了手霜,厚厚地抹了一层,再戴上棉质手套护手,这才慢悠悠地走下楼。
  四月的晚风已经带上了一丝潮热,俞又暖的发丝在风中被吹得有些凌乱,没经过专业发型师吹的短发,显出了一丝狼狈感。
  不过白色透明暗花的中袖衬衣,配着墨绿色长裙,对比浓烈的颜色,在她身上格外的合宜,俞大小姐即使再狼狈,看起来也足够贵重。
  “回程的机票订了吗?”左问道。
  “明天中午的飞机。”俞又暖回答,心里多少有点儿赌气的成分,她难道是魔鬼么,左问紧巴巴地赶来怕她吃了他父母不成?
  左问看着俞又暖,大小姐的热情从来就没有超过三天的,想必如果不是听见自己要来,今天就已经打道回府了。
  “俞又暖,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左问看着俞又暖的头顶。
  俞又暖最不愿意提及的就是自己的年纪,她不言不语地看着左问,听他微带讽刺地道:“你以为自己还是十岁的孩子吗,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要告家长?”
  俞又暖真是受够了左家母子的奚落,她的指尖现在还因为脱水而起着皱纹,摸起来木木的,俞又暖大步走到三米开外的左问跟前。
  这气势简直可以排山倒海了,左问看着她,等着俞大小姐发飙。结果俞又暖居然一把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片刻后左问就感觉到胸前被她的眼泪打湿了一团。
  俞又暖无声地哭着,她实在是受够了,觉得自己的心像浸在菠菜汁里一般,惨绿一片还滴着水。她彷徨、无助,为什么左问连一点儿同情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俞又暖的手越抱越紧,就像快要溺毙的人强烈地想抓住救生板一般地抓着左问。
  左问看着俞又暖头顶那被发丝遮住的不仔细看就容易忽略的疤痕,心软了一角,手轻轻抬起来,想抚摸俞又暖的脊背。
  “左问,她真的是你外面的女人吗?”楼道被顶灯照不到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女人,站在灯光下,一脸受伤不轻地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个人,若是不了解内情的,很可能误会左问是被正妻捉奸。
  左问和俞又暖同时侧头看向灯光下的郭晓珍,俞又暖脸上还带着泪滴,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诧异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郭晓珍当然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突兀,只是她暗恋了左问十几年,这件事情她自然想弄个清楚明白,才能彻底终结自己可笑的痴恋。
  左问低头看了俞又暖一眼,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腰上,夫妻两人一起面对郭晓珍站着,“晓珍,这是我妻子,俞又暖。”
  “又暖,这是对门李阿姨的大女儿,郭晓珍。”左问这个后来者,反而充当了俞又暖和郭晓珍之间的介绍人。
  “你好。”俞又暖朝郭晓珍点头示意,她在左问面前不管多狼狈失意,但是面对外人的时候,总是要端着大小姐的风度的。
  郭晓珍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跑回了家。她一跑进家门就捂着脸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冲郭晓玲吼道:“郭晓玲,我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郭晓珍觉得,就是当年自己表白被左问拒绝,都没今天那么难堪。
  留在原地的俞又暖对左问摊了摊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误会。”
  “如果你曾经来过这里,她们今天就不会误会你。”左问冷冷地道,不过被郭晓珍这样一打岔,刚才两个人之间那奇异的暧^-^昧气氛已经彻底消失了。
  左问转身上了楼,俞又暖只好跟着进了门。白宣和左睿动作奇快,已经把白小萌的碎花床单换成了左问习惯的深蓝素色床单,一米二的小床上摆着两个枕头,晚上的安排就不言而喻了。
  “又暖,你先去洗漱吧,你速度慢。”白宣道,早晨俞又暖洗头洗澡就花去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也不知道节约水资源。
  俞又暖知道白宣肯定有话要和左问说,所以乖乖地点了点头。
  白宣见俞又暖进了卫生间,就看着左问,用下巴指了指她房间的门,三个人一起进了卧室。
  “你和又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白宣坐在床畔问道。
  “没什么大问题。”左问道。
  “没什么大问题,俞又暖能跑到家里来?你和她是不是准备离婚?”白宣也懒得跟左问绕圈子了,直指重点。
  左问迟疑了片刻,“没有。”
  “没有?你是想等真离了再告诉我们是不是?”白宣生气于左问的隐瞒。
  左睿也看出了左问的迟疑,问道:“婚姻大事不能儿戏,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左问揉了揉眉头,即使是父母,他也不习惯和他们讨论自己的私事,“我有点儿累了,明天就要回城。”。
  “明天就走?”其实白宣远没有她语气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吃惊,她这个儿子简直是个工作狂,对此她早有预料。她有时候既为有这样的儿子自豪,可有时候又觉得心里有点儿空落落的,前些年春节晚会流行起来的《常回家看看》那首歌,她每次听都觉得心酸。
  左问点了点头,“嗯。”
  白宣叹息一声,“不管你和俞又暖之间如何,我先表个态吧,都说劝和不劝离,但是我并不看好你们两个,离了大家都好。”白宣总结陈词道,“晓珍等了你这么多年,如今这个年代,哪里去找这样长情的女孩子啊?人长得漂亮,又孝顺。我和你李阿姨是同事,又住对门,每次看见她我都不好意思。”
  左问不耐烦听这些,他早就直接拒绝了郭晓珍,如今更没有为她的感情买单的义务,他自己的感情不也没人买单吗?成年人只能自己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负责。左问站起身,“我睡了。”说完就打开了门走出去。
  “哎,我话还没说完呐。”白宣跟着站了起来。
  左睿拉了拉白宣,“少说两句吧,他最烦的就是你说这个。感情的事情哪里能勉强啊。”
  白宣甩开左睿的手,“你说当初他是看上俞又暖哪一点儿啊,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地方值得看啊?你说晓珍多好的女孩子……”白老师虽然已经退休,但是爱说教和爱唠叨的习惯一直延续了下来。
  左问走到门边时刚好听到白宣这句话,其实这句话不止白宣一个人问过他,甚至连俞又暖的父亲都问过他。
  左问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支烟,白色的烟圈在他眼前旋转,让他觉得自己腹部那道疤痕又在隐隐作痒。
  不过是小手术——阑尾炎,但是却发生在左问最脆弱的时候。那时候他刚回国创业,一边在俞氏上班累积创业资金,一边在到处找风投,天子骄子又如何,在势利的市场面前一样要低头。
  没有成功之前,哪个创业者没经过不要命地喝酒、装孙子的阶段,那时候心里憋着一口气,左问甚至都没怎么跟父母联系,一个人在外面打拼,总觉得不混出个人样儿来就没脸见父母。
  黎明前的黑暗最浓烈,寂寞也格外深刻。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的事情讲三遍,下次更新是8月11日,也就是明天哦。心情好,所以加一更,hiahiahia。
  我这么勤奋,是不是应该表演我很多小红花?
  --------------------小剧场分割线-----------------
  俞又暖:动过手术,小腹上有疤影响美感呢。
  左问:疤痕祛除手术已做。
  俞又暖:一个大男人做什么疤痕祛除手术?
  左问:因为一直被某强迫症患者抠。
  俞又暖:不是因为爱美?
  左问:(沉默)
  ----------------------------------
  谢谢爱我的亲们,么么哒。高温又要来了,就祝大家七夕有冰淇淋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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