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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蒲公英

[玄幻网游] 《离魂记》作者:青青绿萝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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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二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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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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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和好

    第三次坐车,已经轻车熟路,金秋闭目养神,然后就听见卫天行接了个电话:“喂……我在上班……郭琼,你有完没完?”

    又是郭琼大明星!这蓝如芸还在后面躺着呢!金秋对卫天行脚踏两只船的行为深深震惊了,不自觉一睁眼,就看到卫天行从后视镜里瞄了她一眼。

    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我会被老板灭口的吧。金秋不敢再看,一路嘀咕回了家。

    站在家门口,她就把卫天行的三角恋抛到了脑后,那件心事又重新浮上了心头,金秋暗暗叹了口气,打开了家门。

    不再有人来第一时间迎接她了,这才对不是吗?毕竟是单身女人的住宅。这明明就是她想要的,之前她也那么无比确信的安慰自己。

    可是……红婶的那番话又不其然地涌上了心头。

    她说,他很特别,她说,她不用费任何功夫,他就会自己出现在她面前,她说,他对待感情绝对忠诚。

    金秋躺在沙发里,酒劲上来,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干脆眼一闭,牙一咬:“行了,我错怪你了,好了吧?”

    这句话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引起了一阵回音,但是金秋等了几秒,竟然没有任何回复,仿佛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一样。

    她刚刚还火热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也不知怎的,她就是觉得有些心酸,一滴眼泪悄悄从眼角沁了出来。

    然后她听见有个人小声说:“那你让我亲一下。”她睁开眼,就看见他站在自己面前,他看见她的眼泪,突然慌了神:“别哭,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金秋平日里算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除非把她惹毛了,否则她还是很好说话的,但是对准他,她的脾气就突然坏了起来,忍不住就要发脾气:“你居然还敢和我玩儿失踪,你是要和我冷战吗?”

    他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她又莫名其妙发火了,不过她也只有在对亲近的人的时候,才愿意表露情绪,一想到这里,他的唇角就抑制不住地往上翘,声音低沉性感地仿佛会让人耳朵怀孕:“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亲一下!”

    金秋抬起头,看见昏黄的灯光下他柔和的面容,眼睛亮亮的,好像倒映着万千星辰,他所传达出来的感情是那么炽热而缠绵的,好像会把她的灵魂都吸引进去。

    她的内心还在摇摆,她的思绪还紊乱不清,可是这样美好的场景,酒意模糊了她的理智,她内心深处最直白的感情涌上来,她觉得有些微微的眩晕,也许是酒劲上来了,也许……她微微闭上了眼睛。

    他温热的双唇覆盖在她的唇上,显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经验,因此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嘴碰嘴贴了一会儿,然后他大概是看见她没有什么抗拒的反应,受到了鼓舞,开始用舌尖描绘她的唇线,她用的是桃色的唇膏,颜色淡淡的,仔细一尝居然还是水蜜桃的味道。

    怪不得贾宝玉喜欢啃女人嘴上的胭脂呢。味道真的是再好也没有了,他把她唇上的唇彩吃了个一干二净,她也软化的差不多了,他尝到她口腔里还残余的啤酒的苦味,但是气息那么香甜醉人,他不自觉地把手从她上衣里伸进去,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就在他分出仅有的一丝清明想去解开她的扣子的时候,金秋把他推开了。

    死定了。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和身体不受控制了,大脑知道得赶紧道歉善后,但是身体却还半压在她身上不肯起来。

    幸好想象中的勃然大怒没有到来,她推开他只是因为没经验,喘不过气了……他悄悄松了口气,看她红霞满颊的样子,虽然有心再来一次,到底迫于淫威,不敢造次,只能把她抱回床上去安顿。

    没忘记在换衣服的时候多吧唧吧唧亲了两口,然后喃喃着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和你睡觉呢?”

    被问话的人已经睡着了,就是睡得不怎么踏实,梦里有一只大型忠犬一看就她就扑上来狂舔,弄得她满脸都是口水……总之,是一个囧梦。

    第二天她一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掀开被子瞄了瞄里面,很好,衣服穿得好好的,她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但是……“喂!”

    “在!”他响亮地应了句,从卧室外面施施然进来,“早饭想吃什么?”

    金秋扶着额头,对昨天的事情有着模模糊糊的印象:“昨天……你帮我换的衣服?”

    “我闭着眼睛换的!”

    金秋的脸黑了,闭着眼睛换和睁着眼睛能有多少区别?她昨天在不知不觉中到底被占了多少便宜?还有,好像还要那一个缠绵的吻……她还记得当时怦然心动的感觉,然后就鬼使神差的闭上了眼。

    酒后乱性啊酒后乱性,古人诚不欺我,一到夜晚,人的意志力就薄弱起来,容易被人趁虚而入。怪不得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呢,金秋深深觉得,她之所以会沦陷,一半是因为心理上的原因,一半却是因为生理上的吸引,正值血气方刚的时候,他们的地点不是在卧室就是在浴室,不出事才怪呢。

    对,就是因为这样。但是……虽然不记得昨天是谁主动了,今天一醒过来就撇清关系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她心虚地想着,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岔开话题:“早饭……呃,随便吧。”

    “哦。”他转身出去了。

    金秋刚松了口气,就看见他又折返回来,她不免有些紧张:“怎么了?”

    “昨天就要和你说的,我的名字。”他拉拉她的手,以指为笔,端端正正写了两个字,金秋认了一会儿:“白……瑄?”

    他在她掌心里亲了口,被金秋拍了一下,连忙笑道:“对,你是金色的秋天,我是白色的美玉,我们是不是很般配!”

    “般配你个头。”金秋赶他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不用工作的周末实在是太美好了,看看剧,喝喝茶,衣服有人洗了,饭有人做了,地板有人拖了,这位家庭妇男还是个美貌的男人,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有,那就是金秋有些不好意思,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有人替她做这种事情,她享受起来都觉得不怎么自在,受之有愧啊。

    “衣服我自己晾吧。”金秋看了几集,还是觉得于心不安,走出去打算分担一下,结果就看见他已经抖了抖她的衬衫,回眸一笑:“已经做完了。”

    金秋默了,看到他头顶自己的内衣,嘴角一抽,刚想说什么,他却开口道:“那个……”

    “嗯?”

    “嗯……那个……”

    “说啊。”

    “我觉得……”

    “啥?”

    “我觉得……”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耳朵红得半透明,“你还是穿深色的内衣好看。”

    金秋一头黑线,她的内衣款式趋向保守,多以肉色白色淡黄色为主,这样夏天穿着衬衫的时候不容易透出去,一旦颜色深了,全公司都知道是什么颜色的内衣了,她觉得不够庄重。

    “又不是给你看。”金秋开了腔,便有点停不住势头,滔滔不绝把最近的烦心事和他说了,他听得很认真,配合各种各样的语气词和点头的动作,不知不觉让她心中的郁结之气消散不少。

    “你说,我倒不倒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现在好了,一**人就看狐狸精似的看我,我那天还听见有人说我接近蓝姐就是为了爬上卫总的床。”金秋别提多郁闷了,“这**人真没脑子,你说为什么陪睡当**能赚钱,还要来公司工作啊?不然每天要死要活的工作,晚上还要陪睡,谁那么蠢做赔本的买卖?”

    他万分确信:“我相信你,我在你面前晃了那么久,你都没有同意和我上~床,怎么可能会和他在一起呢?”

    金秋本来只是想吐吐苦水,本来蓝如芸还能听听,现在一旦牵扯到卫天行,她就投鼠忌器了:“你这是什么逻辑?”

    “我比他好看,比他对你好,你都没有答应。”对此,他显然十分幽怨,“我有什么做得不够好吗?”

    金秋故意道:“他有钱啊,你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她的零食篮子里拿了一粒山楂,金秋不明所以,只见他先消失,然后那颗山楂就凭空消失了,金秋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他又出现,展开手,山楂就在他的手心里。

    金秋了悟:“打家劫舍必备啊!”她又警惕起来,“你没有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吧?”

    “我唯一想偷的只有你。”他羞答答地把山楂剥开喂她吃,“我又不用花钱。”

    金秋嚼了嚼山楂,有些费解:“你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不知道。”他静静坐在她身边的时候,眉清目秀,安静地仿佛是一幅山水画,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最近在你身边,我倒是陆陆续续想起来一些事情了。”

    “愿闻其详。”

    “记得院子里有银杏树,秋天的时候会飘金黄的叶子进来,我把它夹在书里当成书签。”

    “还有呢?”

    “不记得了。”他落寞地叹了口气,“就记得这个了。”

    金秋的心微微揪着疼了那么一下,他一直表现得很无赖,赖着她不肯走,但是也难怪会这样,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唯一能够看见他的只有她,怪不得他会这样黏人。

    “不过,”他话锋一转,“既然会忘记,肯定也不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他展开笑颜,“对我来说,现在待在你身边就很好了。”他牵着她的手摁在胸膛上,“幸福都要满出来了。”

    “……真肉麻。”金秋抽回了手,状似淡定地看电影。

    这是关于忘年恋的电影,这种禁忌和无可奈何,总是让金秋很喜欢,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人生在世能够碰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实在不容易,可是并不是大家都能过恰好在最美好的年纪遇见的。

    也许遇见的时候,他已经离婚生子,也许遇见的时候,他已经白发苍苍,也许……遇见的时候,他已经阴阳两隔。

    想到这里,金秋不禁侧过头去看他,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悄悄靠近了她,原本还有三十公分的距离,已经紧密地塞不下一根手指。

    金秋的外婆信佛,认为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那一刻她心中柔软,不禁想到他这样能够与她相见,究竟是何等样的不容易,可谓是缘分中的缘分。

    缘分缘分,这个词着实是有去无比,多少无法解释的事情,都可以说是缘分。

    此念一起,她就再也狠不下心肠来对他甩脸色了,白瑄似乎可以感觉到她内心的变化,又挪过去一寸,金秋没理他,正当他想蠢蠢欲动伸出罪恶之爪摸摸她的大腿的时候,被金秋白了一眼。

    他马上正襟危坐,目不转睛看着电脑屏幕,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然后等到她又全神贯注的时候,继续重复这样的小动作,弄到最后金秋没了耐心,任由他去了。

    但是不得不说,这样一个相依偎着看电影的下午,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温馨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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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2章 卫总

    自从和白瑄和好以后,金秋的生活有条不紊地迈入了一个崭新的章节。在生活有人一手包揽的情况下,她对新工作也愈发得心应手——好吧,这句话有点儿名不副实。

    如果说以前的工作让她觉得刚刚好的话,那么新工作的压力就差点没把她给压垮,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那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从早上进公司门到晚上加班回去,金秋觉得自己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不是跟着卫天行东奔西走,就是埋头苦干,往往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腰背酸痛。

    她完全无法想象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下,别人怎么才会想得出来秘书和总裁有一腿的。

    那不得累死啊,起码她每天一回家就根本动不了了,如果不是因为有人已经替她做完了家务,金秋简直会崩溃掉。

    她想着,在网上订购好了花束,从荷兰空运过来的玫瑰,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和芬芳,就这样被送到了郭琼的手中。

    是的,金秋想,作为一名秘书,不仅要处理公事,还要为老板处理私事,比如说给小情人订花送礼物,比如说要记得老板他全家的生日,好及时备下礼物,比如说过两天就是卫天行的表妹的生日,金秋逛了大半天的奢侈品店,最后选了个镶嵌着钻石的发卡,哦,对了,那位表妹芳龄八岁。

    但是一来二去的,金秋就和卫天行渐渐熟悉了起来,也开始了解了这位boss的脾气,卫天行对待工作一丝不苟,不能容许有丝毫的马虎,但是在工作之外,他的脾气却还不错,很少会训斥人,有的时候还挺善解人意的,那天金秋和他出去吃饭,拿着菜单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卫天行扫了一眼,就自己拿过来点了,然后告诉她:“我不吃辣。”

    金秋点头表示她记住了。

    有的时候下班太晚,已经十一二点不方便搭地铁了,卫天行还会大发慈悲开车送她回去,就停在荔枝小区门口,仿佛已经有了默契。

    平心而论,卫天行是要比原来的女上司好相处多了,至少给她涨工资,至少不会在听见别人议论大龄剩女的时候对她们这些年轻小姑娘指桑骂槐。

    这么一来,她想要调职的心思就淡了,也就一门心思好好做事。

    手机的闹铃又响了一下,金秋怕忘记事情,每天的行程表上重要的事情都会提前设个闹铃,这一响就让她从神游里回来了,整了整资料,她去敲卫天行办公室的门:“卫总。”

    “进来。”

    “卫总,您下午三点有一个和蓝天周总的会面。”金秋尽职尽责地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在他的案头。

    卫天行点点头:“好的,你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出发。”金秋连忙跑去补个妆,她化妆技术平平,也很不喜欢往脸上抹东西,但是不画又不行,眉毛稍微淡了点儿,又补了个口红,这才随着卫天行出门。

    和蓝天的周总约在了海城一家很有名的茶艺馆里,装潢古典,泡茶的侍女身着典雅的旗袍,玉手纤纤,周总大概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但是像他这样的成功人士,保养得都很不错,看见卫天行身边又换了个秘书,不由呵呵一笑:“又换了个小秘书。”

    金秋道:“还请周总多关照。”

    卫天行落座,对金秋道:“你出去等吧。”他和其他人谈话的时候,不喜欢有旁人待在身边,金秋当然求之不得,立刻就退出了包厢,让他们两人谈话。

    外面也设有雅座,有个漂亮的美女给她倒了杯花果茶,吃起来酸酸甜甜,味道很不错。

    这算是她难得的空闲时光了,金秋一边看杂志一边喝茶吃点心,全然没有发现卫天行已经谈完出来了,他是一眼就看见了她,傍晚的余晖下,她整个人显得很柔和,是一种很内敛秀气的美,小家碧玉似的,让人看了很安心放松。

    卫天行对她最初的印象,就是那天她被郭琼冤枉,看起来就像是只炸了毛的猫,顺手送她回家,不过是因为她的倒霉,多少和他有几分关系而已。

    后来又知道,她和蓝如芸的关系不错,蓝如芸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卫天行更清楚了,她漂亮独立、有才干,同时也很强势,是一个很典型的女强人,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的才华,在确定她应该有更大的发展前途之后,他调离了她,让她在最合适的位置,做最适合她的事情。

    正巧,伊丽莎白待产准备回家做全职主妇,他想了想,就顺手把她给提上来了,倒也不是无的放矢,他查看过她之前的考评,成绩都很优秀,关键是他对她的印象不错,很谨慎,嘴巴够紧。

    他是不会去考虑她是否会愿意,又或者说是公司里是怎么想的之类的问题。

    蓝如芸和伊丽莎白都是过五关斩六将应聘过来到他身边的,才华横溢,八面玲珑,但是她却略显得内秀,闲暇的时候很少会借机会和他聊天,泡了咖啡送过来,也不会像她们一样笑语如珠地说上几句,总是静悄悄的。

    但是工作做得不错,人也很安分,卫天行得承认自己对这个小秘书是越来越满意了。

    金秋完全不知道她在老板眼里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她不和卫天行多说话只是想表明立场而已,恭维上司这种事情她做不来,关键时候会词穷。

    但是习惯了精明干练的,偶尔换个胃口,卫天行显然挺满意的,因此迈着长腿在她面前坐下,金秋吓了一跳:“卫总?”

    “嗯。”他伸展双腿,手交叉着放在腹部,姿态放松悠闲,显然心情不错。金秋想了想,没找到话题,干脆陪着他沉默了。

    倒是卫天行先开口了:“你在看什么?”他拿了一本过来看,居然是婚纱杂志,“你要结婚了?”

    “看看而已。”金秋笑了起来,“美人如玉,多么赏心悦目。”她家里自从有个美人之后,觉得风光都不一样了,颇有几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的感觉。

    卫天行深以为然,他身边的秘书和助理都是男俊女俏,第一带出去好看,第二自己看了也舒服,放一个长得有碍观瞻的在身边,多倒胃口啊。

    他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走吧,请你吃饭。”

    跟着大老板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时常能蹭饭吃,还是高档餐厅。不过卫天行这一次带她去的却是一家日本料理店,很稀松平常地坐在那里等大师傅捏了寿司送过来,开始金秋还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当她尝到味道的时候,差点没把舌头吞下去。

    “太好吃了。”她由衷称赞。

    卫天行把他碗里的鳗鱼寿司夹给她:“尝尝这个。”

    味道也超级棒!“酒香不怕巷子深,怪不得这家店生意那么好呢。”金秋赞叹,这家店在一个七弯八拐的小巷子里,一开始她还真没当一回事儿。

    “这家店的老板可是师从日本最有名的寿司大师。”卫天行给她倒了一杯清酒,小小的酒盏里清澈见底,“是我最喜欢的一家店。”

    金秋这会儿觉得他不再是那么高高在上了,仿佛是一个可以亲近的朋友,所以她的态度也放松下来了:“是吗,那真的是托卫总的福,让我尝到那么好吃的寿司。”

    卫天行自然也发觉了她态度的软化,微微一笑,没有多言,两个人很安静地吃了一顿晚饭,卫天行依旧坚持开车送她回去。

    刚走在楼梯上,金秋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问她“钱够不够用,日子过得怎么样,如果觉得工作不顺心就回家给她安排”,金秋都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了,又问候了父母的身体,紧接着正题来了。

    金妈妈和蔼地问:“阿九啊,公司里有没有碰见喜欢的男孩子啊?”金秋生在九月,故学名金秋,乳名叫阿九,而谈恋爱这个自然是老生常谈了,几乎每隔几个月,金秋爸妈就会找借口过来试探一下口风。

    金秋的回答还是一成不变:“没有。”

    金妈妈很惋惜,劝她:“你可要加把劲啊,你大姑昨天还和我们说,你表妹已经找好了,男方家里条件不错,你不要太挑剔了,还不错就试着处处看……”

    金秋哭笑不得:“妈,怎么处处看啊,都没人看得上我呢。”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刚把门打开,他疑惑地看着她,刚要张嘴,就被金秋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她一手捂着他的嘴巴,一手拿着电话和金妈妈敷衍,“妈,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我有了肯定告诉你,好了吧。”

    她想快点结束对话,免得白瑄突然出声让人听见,但是今天金妈妈的话特别多,她很不甘心地问:“你觉得相亲怎么样,你小姑姑说……”

    “呃,”金秋忙不迭打断她,“妈,我太累了,我要去洗澡了,下回再聊,拜拜。”

    她三言两语挂了电话,然后恶狠狠瞪他:“你舔我干什么,脏死了。”她在他衣服上蹭了两下,“全是口水。”

    他跟在她身后绕来绕去,卫生间太窄,她都没办法出去:“你跟着我进来干什么?”

    他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她的睡衣和换洗的内裤:“知道你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他把衣物端端正正放在架子上,又把洗衣篮拖出来让她丢脏衣服,还没忘记替她关好门窗,紧接着抬起她的玉手在脸上蹭了蹭,活像一只寻求主人爱抚的大型犬类:“喵~有事情就喊我。”

    金秋惊悚了一下:“那声喵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卖萌可以吗?”长得这么漂亮的男人卖萌撒娇,真的是让人吃不消啊。

    白瑄是一步三回头地望着浴室的门,恋恋不舍,自从金秋生了警惕心后,她就严令要求她洗澡的时候,他要站在门外,因为门的上半部分是磨砂玻璃,因此她可以看见他的影子,以防他又隐身过来偷窥。

    悔之晚矣,当时他怎么就忍不住,脱口就说了真心话呢,偷窥就偷窥了,他还偏偏说出来了,不是作死是什么?

    他幽怨地站在那里,只觉得那一扇大门就是那梁山伯的墓碑,就是那王母娘娘划下的银河,阻碍他和她相见。

    太残忍了,真的是太残忍了。他都忍不住要趴在门上像一只喵星人一样去挠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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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3章 惊魂

    就在金秋洗澡的时候,电话响了。白瑄趴在门上,金秋都能看到他扭曲放大的脸颊:“老婆,电话响了。”

    金秋刚洗好头:“什么?”

    “老婆!电话!”

    金秋这回听清楚了,呸他:“谁是你老婆!”她匆匆围上浴巾开门出去,手机在包里响个不停,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蓝如芸,她有些奇怪,却还是接听了:“喂,蓝姐。”

    那边蓝如芸的声音幽幽细细的:“打扰到你了吧。”

    “嗯,还好,我刚刚在洗澡。”金秋着实纳闷蓝如芸这个时候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那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蓝如芸柔声道:“是这样的,我想约你明天晚上去吃饭,是一家很棒的日本寿司店,叫花の屋。”

    金秋一僵,这不就是她刚刚和卫天行去吃饭的地方吗?她觉得有些不自然:“哦,是这样啊。”她干巴巴地回答,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蓝如芸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甚至还带着她的笑意:“怎么样,肯不肯赏脸?”

    金秋脑袋飞快运转,她下意识地就想推辞:“呃,是这样的……”她的话一停顿,蓝如芸就轻笑了一声:“不会吧,明天是我生日,这么不给面子?”

    “当然不会。”金秋忙道,她正准备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就听见白瑄突然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的腰,满腹委屈:“老婆,你说你明天晚上要和我一起吃晚饭的!”

    “谁让你讲话的!”金秋反条件地就开口训他,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倒是蓝如芸一听,讶异道:“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

    金秋掩饰:“不,是一只黏人的狗。”白瑄蹭蹭她的脸,很温顺地接了句:“主人,快来抚摸我。”

    “闭上你的嘴!”金秋恼羞成怒,也不管是在打电话了,一扭身在他腰上掐了把,“离我远点。”

    他哼哼了两声,没撒手,金秋拿他没办法,倒是蓝如芸已经在电话那头笑得乐不可支:“哎呀……既然是这样,那就明天中午,我们约在公司附近的店里庆祝吧。”

    “没问题!”这次金秋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和蓝如芸打完电话,她就有心思来和他算账了:“你刚刚是干什么?”幸好这是蓝如芸的电话,如果是她妈妈的……她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她去哪里找个男朋友过来交代?

    “她在怀疑你。”白瑄搂着她的腰,死活不肯松手,金秋掰不开,一听见这个解释,她就愣了:“什么?”她自己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怀疑我和卫总?”

    白瑄不置可否,搂着她的细腰,脑袋搁在她肩膀上,他那么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做这个动作难免有些吃力,但是他乐此不疲:“我老婆那么好,当然有人喜欢啦,我一定要更努力把你追到手才行。”

    金秋无语:“第一,不要喊我老婆,谁是你老婆?第二,放开你的爪子!”

    “第一,就要喊你,第二,就是不放!”他答得响亮清脆。

    金秋怒了:“你是要造反啊!”

    “老婆我们来亲个嘴好不好?”他撅嘴,闭上眼,做出亲吻的动作,金秋一巴掌拍过去:“你发什么神经,谁要和你亲?”

    他说:“反正都已经亲过了,亲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关系,那还是我的初吻呢。”

    “说得好像我不是一样!”金秋把他推开,“行了,滚一边儿去,再来烦我对你不客气。”

    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安分了还是暂时安分了,至少金秋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耳根子很清净,只不过她虽然在看电影,心思却并不在故事上,而是翻来覆去在想他刚刚说的“她在怀疑你”。

    金秋心里有些难过,她是真的把蓝如芸当成朋友来对待的,亲近的同时,也夹杂着感激和尊敬,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卫天行发生一点儿什么,哪怕不是因为蓝如芸,她也不会做出这种攀高枝的事情来。

    可是蓝如芸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她,让她多少有些受伤,毕竟被朋友怀疑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蓝如芸应该明白她的为人才对,可是仔细想一想,又觉得她很可怜,卫天行身边的女人肯定不会少,她却这样疑神疑鬼的,患得患失,最容易失去。

    如果她是男人,有那么一个女朋友,多半也会受不了的,看不出来,她的占有欲那么强。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她有一个那么出色的男朋友,说不定也会这样……说起来……想一想门外面那个,金秋顿时就淡定了。

    这么蠢的男人除了我还会有人那么善良收留他吗?金秋想想都觉得不可能,所以她很愉快地遗忘了被蓝如芸怀疑的不愉快,高高兴兴睡着了。她刻意忽略了如果有一天他像黏她一样黏着别人的时候,自己可能的心情。

    到了半夜里,金秋被一阵奇怪的窸窣声吵醒了,金秋侧耳听了一会儿,只觉得毛骨悚然,因为那声音好像就是从门口传过来的,像是有人在撬锁。

    难不成是真的有小偷?金秋觉得鸡皮疙瘩都已经起来了,她想去看一看,却不敢,只能硬着头皮听着,盼望着那声音赶紧消失。

    但是事与愿违,她只觉得声音越来越响,好像随时会破门而入,金秋再也受不了了,小声喊了句:“喂。”

    没有人应答。她心慌起来:“白瑄,你在不在?”她是用气音在说话,但是没有什么回应,她掀开被子,一步一步挪到门口,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白瑄。”她又喊了一句,幸好这一次有了反应,他很快出现拥抱住她,小声道:“别怕,也别过去,没事的,不在我们家。”

    她松了口气,觉得腿都软了,他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回床上,外面的声响还在继续,她紧张地问:“是、是小偷吗?”

    他没说话,一反从前撒娇卖萌的模样,摸了摸她的脊背以示安抚,声音很沉稳,很让人安心:“乖,没事的,相信我。”他把被子拉上来给她盖好,又一遍强调:“没事的,不要怕。”

    他这样反常的举动让她更是有不祥的预感,她拉着他的胳膊:“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他故作轻松道,“我去外面看了,是一只野猫跑进来了。”

    “是吗?”金秋不相信。

    白瑄替她捻好被角,然后把手伸进她的被窝里,握着她的手:“是的,不用怕,我就在这里,睡吧。”

    她点点头,尝试着闭上了眼睛,说来也奇怪,也不过就是牢牢牵着她的手,她却觉得有源源不断的温暖从肌肤相贴的掌心里传过来,让她觉得安心极了,几乎没一会儿,她就沉沉睡去了。

    白瑄坐在她的床头,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往窗外眺望,想起刚才看见的场景,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不管他们怎么样,至少我会保护你的。”

    金秋睡得很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摸索着看到了闹钟,被上面的九点半吓尿了,她几乎是从床上一下子蹦跳起来,可是急匆匆要下床的时候,却被被子差点绊了一跤,膝盖磕在地板上,顿时就青了一块。

    他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扶起她:“没事吧没事吧,痛不痛?”

    金秋顾不得疼痛,急得汗都出来了:“我上班要迟到了!”

    “我已经替你请过假了。”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温柔道,“再睡一会儿吧。”

    金秋又气又急:“你凭什么替我请假?”她又爬下床去想换衣服,他忙不迭拥抱住她,不容分说地又把她抱回床上:“听话!”

    他表情那么严肃,语气那么严厉,这都是金秋从未见过的,她竟然一下子被他吓住了,而他好像也一下子反应过来,放软了口吻,和从前一样半带撒娇半带恳求地说:“老婆,你不要去好不好?”

    金秋慢慢反应过来了,她深吸口气,冷静道:“好,我请假,我不去上班。”她掀开被子躺回去,但是一直没有闭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他意识到了她的怒气,一寸一寸挪过去,期期艾艾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帮你自作主张的,我只是……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从你出现在我那天开始,你说了多少个对不起了?”金秋忍无可忍,“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

    他抿了抿嘴,一时词穷,左右为难,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金秋第n次下床去开门,好在这一次他没有阻止她,而是为了防止她穿着睡衣走光,给她肩上罩了件衬衫,她瞟了他一眼,没出声。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只在新闻里才能看见的……警察大叔,金秋一脸惊讶地开了门:“有什么事情吗?”

    她一开门,就看到对面屋里有穿着制服的警察进进出出,透过缝隙,她甚至还能看到女人的一双腿露在血泊里,她甚至还眼尖地看见了一截肠子颤巍巍地露在肚皮上,金秋倒退了一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那个时候甚至还有心情想,她居然没有像电视剧里一样尖叫。

    那个警察看到她花容失色,已经了解大半,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昨天晚上,你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后退几步,他隐藏在她身后,扶住了她的腰,她才勉强站稳了。

    警察想了想,反正新闻已经被报导出去了,倒也不存在泄密的问题,就直说了:“大概是昨晚有歹徒入室抢劫的时候,正好撞见女主人在家,然后……”

    然后就是开肠破肚,血流成河。

    “如果你有什么线索,请及时通知我们。”警察这么嘱咐她,金秋根本没有听进去他说了什么,胡乱点点头就关上了门。

    她整个人依靠着门滑坐在了地上,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老婆……”

    “你全看见了?”她抓着他的手,太用力以至于指甲都掐进他的手臂里了。

    他默然无声。昨天他听见动静,飘去对面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歹徒一刀捅进她的腹部,那是一个还很年轻的女孩子,素面朝天,依旧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那个歹徒选择的是金秋的话,他要怎么办。所以他只能很庆幸地想,幸好不是她,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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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4章 小事

    只是金秋被吓到了,他就不能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不然怎么能够像一个男人呢?所以他故意用轻快的语调说道:“今天就当是放假吧,中午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他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搀扶起来,金秋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了他的身上:“我什么都不想吃。”

    “那可不行。”他温言细语,“糖蛋好不好,甜甜的。”他说着,就去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简单为她煮了碗糖蛋,金秋不喜欢吃流黄的,已经全部都煮熟了。

    热腾腾的、甜甜的蛋吃下去,金秋才觉得恢复了点儿力气:“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她一想到和自己一门之隔的地方就发生了传闻中的凶杀案,不禁毛骨悚然,“我要不要搬家,这里肯定不安全了。”

    可是转念一想:“哪有这个时间再去找房子啊,而且贵的要命。”工作才一年多,她基本上没有攒下什么钱来,而且如果中途搬走,房东估计是不肯退还房租的,她一次性付了半年,怪心疼的。

    他开解她:“你要这么想,这种杀人案发生的几率那么小,这里发生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会很安全的,而且肯定会加强保安措施,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他环抱着她的肩摇了摇:“有我呢,我每天来接你下班,好不好?”

    金秋看了他一眼,只有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安全:“你说的?”

    “嗯。”他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口,“吃完了就去上网吧,你追得那部剧不是今天更新吗?”

    金秋没有回绝他的好意,却也没有如他所言去看了那部推理剧,以前也就算了,看到尸体最多觉得恶心,现在却觉得有些不寒而栗,所以她挑了部最近很火的爱情喜剧来看。

    一看她就震惊了,差点就把隔壁的杀人案抛到了脑后,金秋看剧一般只看美剧和日剧,推理悬疑类,一想到韩剧她就会想起白血病、富二代、灰姑娘、失忆梗等等狗血的桥段,但是今日一看,发现下限又被刷新了。

    高富帅都只能沦为配角,男主要是外星人懂超能力才够高大上。

    这样普通人还有活路吗?

    白瑄端着中饭进来的时候,她就在思考这个问题,然后看到白瑄这张脸,再想一想他离奇的地方,金秋突然脑洞大开——她难不成也是个女主角的命?那她可以选男二那样又痴情又有钱的当老公吗?

    太玄幻的恋爱多半都会苦逼啊。

    “快吃饭。”他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就差没把饭喂过去了,真的让金秋有一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所以她说:“我觉得你要把我宠坏了。”

    有这么一个人在前,如果以后她有别的男朋友了,再指挥她做家务什么的,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想起他来吧,那么体贴贤惠的男人……“你这样真的很坏。”金秋扫了一眼菜色,一荤一素一汤,全部都是很清淡的,他没有红烧的菜,也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她想起那个死人的场景,这一份体贴,她感受到了,“温水煮青蛙,以后我怎么嫁给别人?”

    “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你离不开我。”他沾沾自喜,“把你宠坏了,你就只能在我身边啦。”

    这真是一个阳谋,问题是,金秋不觉得自己能够避过这个陷阱,尤其是他在她吃完饭后就端着饭碗盘子去洗碗了。

    金秋看了一会儿,突然说:“网上有人说,男人最性感的时候就是在刷碗。”

    “哦。”白瑄歪头仔细想了想,这个动作看在金秋眼里真是分外可爱,有一种孩子般的天真和好奇,“那要不要我脱了围个围裙洗,不是说裸着穿围裙最性感吗?”他那么认真的神色,好像真的打算裸奔试一试。

    金秋已经彻底无语,自暴自弃道:“你傻不傻,那是在说女人……算了,我真蠢,我居然会和你说这个。”

    白瑄这次的话还是没有经过大脑就说出来了:“女人的话,当然是不穿最性感啦,比如说老婆你洗澡的时……候……”他越说越小声,面对着金秋宛如实质的目光,他垂下头去,灰溜溜逃走:“我去洗衣服了。”

    晚上,金秋从橱柜里扒拉出一条毯子,一个枕头,还有一卷草席,丢在了门口,然后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好吧,就算是站在床上,她也没比他高多少——对白瑄说:“你今天睡那里。”

    “如果老婆你害怕的话,”他跃跃欲试地提出建议,“我可以陪你睡床上哦!”

    金秋一指头戳着他的脑门,把他推远:“你少做梦了,要是你敢半夜爬我的床,休想我以后对你有好脸色,知道没有?”

    他耸头搭脑地哦了一声,乖乖走过去躺下了,躺得笔直,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一副乖巧地不能再乖巧的样子。

    金秋斜眼看了他好一会儿,自己才躺下,地板上不过是多睡了一个人,她却觉得安心多了。

    原以为可以平静地睡到天亮,结果半夜却很不幸地被尿憋醒了,金秋翻了几个身,还是觉得好像忍不住了,但是要她自己去上厕所吧,又有点儿不敢。

    正踌躇间,白瑄却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老婆你要上厕所吗,我陪你去。”他啪一下开了台灯,面上还有倦色。

    金秋去了厕所,门没有关严实,他就站在门口,那一刻金秋突然非常感动,一个男人对你好不好,或许并不在于他会不会在情人节的时候买一束玫瑰送给你,而是在他最困的时候,会不会因为你害怕,就无怨无悔地起床陪你上厕所。

    “我好了。”她掩上门,去拉他的手,他紧紧握了握,安慰她:“不要怕,家里很安全。”

    金秋点点头:“嗯。”我知道有你在,所以我会很安全。原以为会对一个男人动心,是要有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也许是奋不顾身的救命,也许是最浪漫的求婚,但是都不是。

    是在这样的一个夜里,明明是她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而已,他却愿意无条件的迁就和陪伴,就是从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金秋有了心动的感觉。

    只不过心动只持续了不到三十秒,在白瑄企图蒙混过关爬上她的床的时候归零,她毫不留情地把他踹了下去,在金秋心里,同床共枕什么的,那也是很严肃的事情,除非是确定关系的男女,不然决不能那么随便!

    “好吧。”他怏怏不乐,爬回自己床上睡了。

    金秋闭上眼之前还记得提醒他:“不要忘了明早喊我起床。”

    他没忘,而且喊她起床的方式非常温柔,比起之前金秋自己开闹钟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他的办法是好多了,他会提前几分钟过来把窗帘拉开,暖暖的阳光会从窗户里照进来,他轻轻喊她起床,亲吻她的面颊,动作轻柔极了,再过几分钟回来,她就已经渐渐的从梦里苏醒了,然后热水毛巾牙刷牙膏都已经被准备好了,她只要洗漱换衣之后就可以吃早饭了。

    金秋觉得,这大概会是一个很美好的早晨。

    到达公司的时候,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可以说来得很早了,只不过卫天行居然比她更早,看见她便瞟了一眼:“身体好了吗,没好的话,多休息两天也不碍事。”

    伊丽莎白已经怀孕八个月了,这几天就要来办理离职手续,金秋当然不好意思请假,因此忙道:“已经好了。”

    “嗯。”她说了好了,卫天行便点点头,让她下去做事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蓝如芸又来问了一回:“昨儿你男朋友打电话给我,说你病了,真是下来我一跳,说好了一起吃饭的。”

    金秋自然没有忘记这件事情,吃饭前特地去公司附近最好的一家甜品店买了甜品来赔罪:“实在是不好意思。”

    蓝如芸嗔怪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身体要紧,是着凉了还是怎么?”

    金秋犹豫了一下,才答道:“不是,我其实不是病了,是被吓到了。”她把对面房间的凶杀案告诉了蓝如芸,她也吓得花容失色:“怎么会有这有的事情?”她关切道:“要不要搬来和我住?”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笑了:“瞧我说的,你当然是应该搬去和男朋友住了。”

    金秋很囧,马上澄清:“我们不住在一起,”说了一个慌,就要用无数个慌去圆,金秋悔不当初,“那天是巧合,他来送东西给我,所以……”

    “我明白。”蓝如芸笑眯眯道,“情侣之间也应该有自由空间才对,你做得很对。”

    自由空间?金秋嘴角一抽,他们家那只恨不得她上厕所都黏在一起,她还有自由空间吗?

    也不知道蓝如芸是怎么说的,下午的时候,卫天行都知道了,特地问她:“你要不要搬个家?”

    金秋摇了摇头:“不用了。”先是昨天晚上房东打电话过来,问了问她的情况,态度好得不得了,生怕她退租,甚至主动减了一百块钱(……)的房租,而今天她上班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小区的保安措施加大了不少,一楼和二楼都要装防盗窗,据说那个歹徒就是翻阳台进来了。

    卫天行听她推拒,也尊重她的意愿:“如果有需要,尽管和我说,你们女孩子孤身在外都不容易。”

    看不出来,卫天行竟然这么照顾下属,跟着这样一位上司,实在是自己的福气。金秋未语先笑:“那我就先谢谢卫总体恤了。”

    卫天行抬头,只见她眉眼舒展,笑语盈盈,看起来温文秀美,自有一股内秀的魅力,细想来,他的这位新任秘书倒是与之前的几个颇为不同,就说指甲,蓝如芸和伊丽莎白都做了极其漂亮的美甲,她却是干干净净,甚至连香水都不喷,甚至妆容都是素净的。

    看着倒也舒服。平日里山珍海味吃多了,家常小菜倒也让人喜欢。看来他当初一时兴起所做的事情,倒也很是明智啊。

    “既然你这么说,”他沉吟了一番,“最近也就不要加班了,早点回去吧。”

    金秋心花怒放,现在这种情况要她半夜才回家,她还真有些害怕呢。

    只是一连几日,她早早下班,也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小区的保安措施又大大加强了,原先的几个早已被辞退,现在晚上每隔一个小时,就有保安会巡逻检查一遍,又新装了防盗的门窗,加大了宣传的力度。

    金秋每晚睡觉前,也会记得把所有门窗都锁紧,然后让白瑄睡门口以防万一。

    只是几天下来都没有什么大事,她自己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心,自我安慰着,这里这么倒霉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想必一段时间之内,是不会再有相似的事情发生了,毕竟老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真的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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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5章 凶手

    今天是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的夜晚,因为连续几天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金秋惶惶不安的心终于恢复了过来,她也不好意思让卫天行继续照顾她,便和之前一样准备留下来加班。

    当然,同样勤勤恳恳忙碌的还有卫天行,他对待工作的态度非常执着,几近完美主义者,或者说他是一个对自己的要求非常高的人,能够做到百分之一百,就绝对不容许做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金秋陪他苦熬到十点多才下班,卫天行不放心她,或者说是他固有的绅士品格让他不放心一位年轻女士在那么晚的时候独自回家,所以他提出来送她一程。

    金秋没有拒绝,但是事与愿违,车开了大半段的路,卫天行的手机就已经响起来第八次了,金秋觑了一眼,上头是郭琼两个大字,她不由道:“会不会有什么急事?”

    卫天行也很不耐烦,戴上耳机:“喂。”

    金秋听不清郭琼讲了什么,但是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因为卫天行一个急刹车,吓了她好大一跳,一转头就看见他神色凝重地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你不要急。”

    她很有眼色:“卫总,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走过去就可以了。”

    这里离荔枝小区已经很近了,因此卫天行也不矫情:“你自己小心。”他一放下她就踩了油门飞驰而去,可见是十万火急,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街边的路灯很亮,但是两旁的店铺都已经打烊了,路上冷冷清清的,不过因为是夏天,这样的夜晚不但不冷,甚至还十分凉爽,也不知道是谁家院子里种了黄桷兰,在外面都能闻到香气。

    黑夜里浮动着的花香,格外具有一种触动人心的芬芳,金秋深吸口气,放慢了脚步。

    海城这样的大城市,节奏太快,通宵达旦,是没有真正的夜晚的,但在这样的一个老街区里,却可以在忙碌了一天之后,得到片刻的平静。当初选房子的时候,她就很喜欢这样宁静的感觉,尤其是夏天到了,街边树木遮天,非常阴凉。

    她拐过一个弯,不过是随意一瞥,却觉得浑身上下都僵住了——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好像是有一个影子在她身后。

    是陌生的路人,还是有人在跟踪她?金秋紧张地都要觉得心脏从喉咙里蹦出来了。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畔:“不要回头。”

    他这句话,让她更是心惊胆战,想要问一问,她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机械地往前走,再往前拐过一个弯,就是荔枝小区了。

    金秋想加快步伐快点回去,但是走到半路却被人推了一下,进了一个夹道,她冷不防对上了一只野猫绿油油的眼睛,差点尖叫出声,幸好眼明手快把自己嘴巴先捂住了。

    那只浑身脏兮兮的野猫不屑地看了一眼她这个愚蠢的人类,摇了摇尾巴就跳开了,金秋松了口气,再回头的时候,就看见他看准时机抄起一个瓶子往跟踪她的人头上砸去,那大概是个啤酒瓶,哗啦一下碎了一地,那个人后脑勺被人打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一脑门的血。

    金秋吓坏了:“你这是干什么?”她看着他,原本他出现在她面前都是和普通人无异,但是现在却是浓稠的半透明,看起来就像个鬼了,她着急了,“你怎么了?”

    “我没事。”连声音都虚弱了不少,他把瓶子丢掉,“在别人面前现形太勉强了,我维持不了多久,老婆你快报警吧,告诉他们这个就是那天入室抢劫的人……”他对着她担忧的眼神,还微微一笑,“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的身形消散无踪,但是金秋还是可以感觉到他依旧牢牢牵着自己的左手,这才让她略微放心了一点。

    但是回想起刚给他说过的话,金秋就觉得毛骨悚然,立刻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然后她挪过去看了看,那个人看起来还很年轻,手里攥着把刀,金秋一边看着他一边把刀抢了过来,后来想想,自己不会用,拿着刀反而更危险,又老远丢出去了,紧接着发现白瑄用来砸他的啤酒瓶还在地上,她鬼使神差地捡了过来,抹去了他的指纹(他有这东西吗?),然后把自己的指纹印上去,等等好作证。

    能在短短几分钟内想到这么多事情,金秋都很佩服自己平时那些推理剧没有白看。

    警车没几分钟就到了,金秋已经把谎话给编好了:“我半路发现他在跟着我,又觉得和那天抢劫的人很像……”

    来问话的男人就是那天敲金秋家门的那位同志,很严肃地问她:“那当时你怎么不说?”

    “我……”金秋犹豫了一下,她其实根本没看见,是白瑄看见的,“不敢。”她说起谎话来越来越顺溜了,“我一个人住,不敢多说,但是没想到他还是来找我了……他没死吧?”

    虽然可以确定她是正当防卫,但是如果死了就不好办了……金秋对此还是很忐忑的,那个警察不露声色:“还不清楚。”

    又问了她许多细节,包括是如何发现有人跟踪,怎么对付的,金秋把主语换成自己,都照实说了,她还担心会不会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通过那个人脑袋上的伤口,可以推测出嫌疑人的身高力气,那就会发现和她不符合了。

    后来证明她想多了。

    金秋头一次进警察局,就逗留到了十二点多,到最后还是警车送她回去的,短短几个小时过得真不是一般的精彩。

    她已经精疲力竭,但是一进门,第一件事情就是问:“白瑄?”

    他出现在她面前,看起来精神不大好,金秋别提多心疼了:“怎么了这是?”他平时出现在家里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啊,这会儿怎么萎靡不振了呢!

    白瑄搂着她的腰,下颌搁在她肩膀上,整个人靠着她,但是金秋却觉得他和一片羽毛似的轻飘飘地没重量。

    她吓坏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靠一会儿就好了。”他软绵绵地说,“明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已经一点钟了,金秋一身是汗,不洗澡就睡觉她是完全受不了的,她把他先扶进去躺好,刚想抽身,他就手脚并用把她抱怀里了,金秋这次很有耐心地哄他:“乖,我去洗个澡就回来。”

    他漂亮的眼眸亮晶晶的:“要么一起洗,要么一起睡。”

    然后金秋就在他失望的目光下躺平了,相当淡定地和他说:“反正我也累了,睡吧。”

    说罢闭上眼,仿佛真的沉沉睡去了,白瑄歪着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改成侧躺着,一只胳膊让她枕着,一只胳膊圈着她的腰,见她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格外动人,好像是有千百只爪子在心里挠啊挠,他觊觎许久,最终只敢偷偷摸了摸,然后飞快地缩回了手。

    说来也奇怪,这么热的天,金秋忘记用电扇,也没有开空调,可是身边这么一个清凉的身体,竟然睡得很好,早上六点多她就醒过来了。

    只是昨天没有换上宽松的睡衣睡觉,套装皱巴巴了不说,还有点儿腰酸背痛,她连忙去浴室淋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做早饭。

    “你好了?”她意外,上上下下打量他,经过一夜,他的精神又回来了,看起来和从前并无不同。

    但是他哼哼了两声:“我觉得还有些头晕。”

    “瞎说!”金秋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白了他一眼,回房换衣。他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穿丝袜,只穿肉色,透明一如蝉翼,徐徐拉上去,一双美腿笔直诱人,他看得目不转睛:“可以摸摸吗?”

    金秋看着他那样子就觉得怀疑,这和昨天晚上奋不顾身救她的人真的是同一个吗?

    “……摸吧。”她难得大方,只觉得像是小时候家里养的一只狗,每每看见她都喜欢直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在她的大腿上……狗都能搭,对他何必小气呢。

    他屏住呼吸慢慢跪下来,一寸一寸拂过她滑腴细腻的大腿,她还没有穿完,露出大腿根一截白皙的肌肤,他看上去想凑过来亲吻,金秋吓了一跳,退后了几步:“好了,我要出门了。”

    上午和卫天行开完会,她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想请她马上去警局一趟,要她指认凶手,金秋踌躇:“卫总,我要请下假?”

    卫天行敏锐极了:“出了什么事?”

    金秋低声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卫天行一怔,十分后悔:“早知道应该送你返家。”

    “幸好有惊无险。”她反过来安慰他,“我什么事都没有。”

    卫天行思量片刻:“我送你去。”他说话掷地有声,不容反驳,金秋觉得不妥,婉言谢绝:“卫总,您中午还要一个饭局呢,我去去就回。”

    她觉得卫天行对她太过照顾,很容易引起流言蜚语,况且秘书和老板暧昧不清是大忌,她不打算冒险。

    卫天行听出了她话中之意,不免皱了皱眉,昨天他匆匆离去,到了目的地才知道是郭琼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气急败坏,根本不听她解释就转身离去,却不曾想到她会在同一时间命悬一线。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奇怪吗?很奇怪。她明明不是像是白莲花一样楚楚可怜的女孩,从不在他面前示弱或者哭泣,挨骂了也不过是垂首认错,他没有见过她满腹委屈的样子,但是在他眼里,却觉得她弱小。

    不由自主的,想要多照顾一点,多保护她一点。这是男人奇怪的保护欲,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可是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吧,记得早点回来,下午还要一个会。”

    “是。”她微微笑着,很柔顺地回答,“我知道了。”

    去警局的过程很顺利,她做了笔录,签了名,就算是完成了流程,对于能够抓到凶手,警察们也很高兴,这可是破获了一起大案啊!

    临走的时候,那个最初问话的警察给了金秋一个电话号码:“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打我电话。”他生得平头正脸,但是身材高大,五官端正大气,一看就让人很有安全感,比起过于美貌的白瑄和高高在上的卫天行,他让金秋觉得十分亲切。

    “好的。”金秋接了过来,匆匆一眼瞥见是“徐哲”两个字,她当时急着返回公司没有多想,后来在地铁上回过神来了——这难道是在搭讪吗?

    这是桃花要来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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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6章 停电

    盛夏到来的时候,金秋的桃花略微有些旺盛,徐哲刚开始还十分保守,询问她有无再遇到什么事情,这当然只是问问,人的一生哪里会那么倒霉,像柯南那样走哪儿哪儿死人呢?

    所以后来慢慢的,他尝试着周末约她出去,金秋接到电话的时候,听得出来他的紧张:“我朋友买了两张电影票,但是他没办法去了,所以我想问问你……你礼拜六晚上七点有没有空?”

    金秋想了很久,或者说她其实想的就只有白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哲都以为她要拒绝了,满心失望之下,听见她说:“我有空。”

    他大喜:“到时候我来接你。”

    “不,约在电影院门口即可。”金秋很有分寸。

    蓝如芸恰好同她一起乘电梯,闻后便问:“男朋友?”

    金秋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倒是卫天行多看了她几眼:“你有男朋友了?”

    她微微笑:“还在考虑中。”

    “手快则有手慢则无。”蓝如芸半是认真半是玩笑,“下手要准。”

    金秋细想了想:“我会认真考虑。”

    若是能觅到良人自然是好,如不,多一个朋友也不是坏事。

    金秋如约而至,不早不晚刚刚迟了一分钟,她并不是一个喜欢迟到的人,但是女孩子若是到得太早,难免不够矜持,因此只是三分钟。

    徐哲已经等待许久,买了冰淇淋冰可乐和爆米花,换了一套休闲衫,虽然不够英俊,但是高大可靠。

    金秋穿了件裙子迎上去,他竟然有几分腼腆:“你来了。”

    “是。”金秋却很意外自己居然不紧张,像是个朋友似的和他聊天,“电影几时开场?”

    “还有半个小时。”他略微有些紧张,金秋对他笑了笑:“是什么名字?”

    他便说了片名,金秋笑了起来:“我一直想看这片子,但是没有机会。”她的从容和轻松感染了他,他变回那个安全可靠的男人:“我也是,我很喜欢里面那个导演的电影。”

    金秋微笑着倾听,天知道她其实一点儿都没有听说过这本电影。

    出乎预料的是女主角是郭琼所扮,与当日夜色里匆匆一见不同,她艳光四射,气场十足,怪不得是当红女星,自有一股别样的气质,金秋深觉荧幕上的郭琼,蓝如芸望尘莫及。

    卫天行何等样的好福气,面对这样的美女,想必已经心神摇曳,意乱情迷。想到这里,金秋自己先乐了,看不出来,她居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

    这是一部浪漫爱情喜剧,来看的人大多都是情侣,坐在他们后面的小情侣不住接吻,到后来又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徐哲转过头去,严肃地警告他们:“公共场所,请注意举止。”

    金秋一怔,随即乐不可支,电影散场了和他说:“我那天看到你站在我家门前,一脸严肃,吓都吓死了。”

    徐哲像个大男孩似的略有难为情,他肤色不如白瑄那样白净,但是是很健康的小麦色,他没有告诉她,他那天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秀气的女孩,素面朝天,头发蓬松,看见尸体的一瞬间,面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他顿时心生怜悯和爱护之意。

    全然没有想到日后还能有再见之期,她竟然那么勇敢,独自一人对付这样穷凶极恶的歹徒,又添了几分欣赏,在同事的怂恿下,留下了电话号码。

    能够约到她,更是意外之喜,他心满意足,打算谨慎长久地发展这段关系,所以看完电影后,他没有穷追不舍,反倒是送她返家,也没有要求上楼去喝杯茶。

    他的慎重让金秋很满意,她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

    回至家中,她发觉室内清洁,他站在阳台上,颀长的身影竟然略显寂寞,金秋心中不忍:“我回来了。”

    他蓦然回首,喜笑颜开:“你回来了。”他冲上前来拥抱她,眷恋之情溢于言表,“好想你。”

    金秋凝视他灯光下的容颜,真是漂亮,他恐怕是她有生之年见过的最漂亮的男人,上苍赋予他生命的时候肯定格外用心,唇红齿白,一笔一画,都像是画上去似的。

    她轻轻道:“我今天和人出去了。”

    他哦了一声,不曾明白其中的含义:“玩儿得开心吗,想我吗?”

    “是个男人。”她错开了他纯澈的视线,叙述事实。

    他停了片刻,问:“约会吗?”

    “是的。”

    “他和你告白了,还是求婚了?”

    “是第一次约会,”金秋看着他,斟酌着语句,“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态度很认真,白瑄,我二十四岁了,虽然不算剩女,但是我也已经开始考虑恋爱结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想我死心。”

    “是。”

    “为什么?”

    “如果……”她想说,如果你是一个正常的人,我肯定会义无反顾答应你的追求,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因为这个如果毫无意义,“不为什么,白瑄,不为什么。”

    她说着说着,突然鼻酸,泪腺迅速分泌泪水,她恻然:“不为什么,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见她这样,却突然笑了,拥住她的腰,俯首亲吻下去,她的双唇柔软,他这一次已经轻车熟路,舌尖缠绕着她的舌尖,仿佛是嬉戏一样调皮,但是有时又缠绵起来。

    金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明明是打算拒绝,可是竟然沉沦在他的吻里不可自拔,她挣脱了他的拥抱,他温顺地说:“好的,没关系,如果你想结婚,我肯定放手,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做个约定吧。”

    “什么?”

    “我会在你身边,直到你结婚为止。”他轻声说,“你永远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和你结婚,留个备胎有什么不好的?”

    金秋皱起了眉头:“哪有这样的,岂不是脚踏两只船?”

    “那你就当我是个变态所以缠着你不放好了。”他语气轻快,毫无压力地继续黏上来占她便宜,“反正我也很变态啊。”

    他掰着手指数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喜欢偷窥你洗澡,喜欢对着你的内衣**,还喜欢摸你胸,我真是一个变态。”他深深反省自己,“我怎么会那么变态呢?”

    “……”金秋对他完全没辙了,连自己都可以说自己变态的男人,她要说什么才好?

    她彻底无语,干脆不理他,要绕过他走回房里,他却拦了一下,金秋原本手里拿着一杯菠萝刨冰,这么一撞,竟然撒了,金秋裙子上和他的衣服上都是一滩黄色的污渍。

    金秋也就罢了,正好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出来,然后让他赶紧把衣服去换了,他乖乖地去了,结果就裸着出来了。

    那真的是j□j,金秋惊呆了:“你搞什么?”她面颊发烫,他对了对手指,很无辜:“我又没有衣服可以换。”

    这倒是真的,金秋丢了件浴巾给他,他又耍无赖,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变态,我就爱裸奔!”

    金秋气急:“你要是敢裸,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这才不情不愿拿浴巾围了腰,露出了j□j的胸膛。

    金秋头一次见,发现身材真的蛮好的,属于脱衣有肉的类型,肌肉结实却不会让人觉得壮硕,她之前还在想卫天行面对郭琼该是何等好福气,这时却觉得自己福气也很好啊,每天家里有个美男晃来晃去,还乐意给她随便看随便摸不要钱。

    尤其是这个时候他躺在地板上的席子上,从金秋的角度看去,真的是一览无余,肩宽腰窄,身材标准得不能再标准,和他略显柔和的长相毫不相同。

    空调尽职尽责吹着,金秋正看小说看得入迷,突然吧嗒一声,头顶的灯居然灭了,她莫名其妙地抬头:“怎么了?”

    一看,连空调也停了,白瑄问:“是不是保险丝断了?”

    “有可能。”金秋愁了,“我不会修。”

    “我会啊。”白瑄化身哆啦a梦,搬了凳子站上去,让金秋帮忙递东西,她问:“怎么样?”

    白瑄道:“是断了。”他其实根本不会修保险丝……不过这种事情说出来就完蛋了,他装模做样研究了一下,发现自己应该可以搞定,然后转过身:“你帮我照一照,看不大清楚。”

    金秋拿着手机给他照明,结果手臂一时不查,蹭掉了他围在腰上浴巾,金秋被戳到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了,差点没把手机给砸了,想要说话,但是却见他正专心致志研究着保险丝的问题,便隐忍不发。

    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点克制不住的好奇心,想要看一看男人那个部位到底是长成什么样的,可怜她长那么大,连日本特产的动作片都没有看过,这还是头一回观察。

    她到底是矜持,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却瞥,面上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白瑄早发现了,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他敢开口,她肯定会转过身去,金秋就是一个这么保守的女孩子,所以他完全当做不知道,但是腰上用力,侧了侧身,好让她看得更清楚一点。

    但是到底是心里所想,身体就不由自主表露出来了,白瑄趁着她发火前,先沮丧着说:“好像修不好了。”

    金秋自然不会怪他:“那就算了,明天我找物业吧。”

    他不多说,和金秋一起回了房间里,屋里尚且还有些凉意,金秋摒除杂念,希望能够早点入睡,可是空调停了以后,屋里的温度很快就高了起来,她开了窗,但是风吹进来的时候都觉得是热的,她又找了扇子出来,可是依旧觉得燥热。

    白瑄一步一挪,蹭到她身边:“抱着我睡咯。”他作为一个类似鬼魂的存在,身上不要太凉快。

    金秋迟疑,她没记错的话,今天晚上她才打算让他死心来着,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了呢?这不科学啊!

    她正想着,白瑄已经凑过来了,他一过来,便是清凉,金秋脸皮薄,不好应承下来,干脆就来个默认。

    白瑄对她的性格已经摸得透得不能再透,又主动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金秋僵硬了一会儿,就自然了起来,实在是太舒服了,简直就好像是旁边睡了块冰,又没有冰块那么刺骨,一丝丝的凉意透过来,实在是太舒服了。

    倒是白瑄吃了些苦头,他是真的感觉到了什么胸膛上有两团柔软,他蠢蠢欲动,又怕把金秋吓回去,憋了半天,难受得想撞墙,但是她那么安静地睡在他身边,是他梦寐以求的,他决计不敢出点儿什么幺蛾子把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给放走。

    因此闭上眼催眠自己,但是过了半个小时他悲剧地发现,没用,一点儿用都没有。

    为什么他明明是个鬼,却有和人一样的生理反应呢?白瑄自暴自弃地想,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说不定早就把她追到手了,也不至于发生之前那几桩糗事。

    他怎么就忍不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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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7章 楼内

    金秋睡了一个好觉,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再香甜没有了,早晨醒了睁开眼,就看到他俊秀的眉眼,赏心悦目极了。

    她心情不错,白瑄顶着两个熊猫眼,欲说还休,委屈死了,金秋看了他两眼:“你这是怎么了?”

    “呜呜,”白瑄搂着她的肩膀哭诉,“我一晚上没睡。”

    金秋一挑眉毛,他继续哭:“老婆,你昨晚上是不是做羞羞的梦了?”金秋要过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得什么意思,顿时浑身一僵,昨天做了什么梦她其实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应该是很美好的一件事情。

    难不成她真的做了春梦?这还是有史以来头一回啊!她哑口无言,但是嘴上却不肯认输:“你乱讲!”

    “我哪里会乱讲,”白瑄幽怨地看着她,“你昨天睡到半夜就往我身上蹭,你看,证据!”他一把抓着她的手往下面摸了摸,金秋一摸只觉得炙热,他已经憋不住了,哼唧哼唧:“我也想忍的,我都忍了大半夜了,结果你还来蹭我,腿都在我腰上,呜呜老婆你还没穿内衣,你的胸那么软我真的忍不住啊!”

    如果把白瑄化为漫画小人,必定是咬着手绢迎风流泪的小媳妇儿模样,这心酸的,让金秋都有些讪讪:“是吗?”她小心地挪开一段距离,“不好意思啊。”

    “你还不让我自己解决。”他宽面条泪,“不带这样的,满清十大酷刑都没有这个残酷呢。”

    金秋这才想起来之前她恐吓他不准再做这种事情,否则和他翻脸,没想到转眼那么久过去,他居然听进去了?但是现在想想,实在是有违人伦,男人总是有那么点儿毛病的,所以她连忙道:“没事,你现在去吧。”

    他打蛇随棍上,不依不饶:“不行,不带你这样的,提起裤子不认人。”

    金秋被他的比喻惊倒:“什么?”

    “是你引得我难受,你要帮我。”他一个翻身,就又和她面对面了,金秋看见他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唇瓣粉红,晶莹润泽,他时不时露出舌尖,模样相当之诱人。

    她警惕:“想都别想,我要起床了,一边儿去。”

    他不肯松手,脱口就把昨天的事情说出来了,真的是一点儿话都藏不住:“你昨天不是还偷看人家那里么。”他羞涩着说,“现在就玩儿一下嘛,很好玩的。”

    金秋早已经惊呆了,想起昨晚的事情,顿时面红耳赤,张口结舌:“你、你”她你了半天,你不出来了,干脆翻脸不认人,“我不要理你了。”

    他急了,搂着她的腰两个人就滚在了一起,金秋瞪他,他讨价还价:“反正你都梦见羞羞的事情了,就当是继续做梦,好不好?”

    金秋盯了他一会儿,慢条斯理道:“可是我梦见的是拿鞭子抽你啊。”她瞟他,“和你想得完全不一样。”

    “啊,什么嘛。”他失望着爬了下去,跑出房间,金秋还没来得及松了口气,他就拎了一根她的皮带过来,又爬回床上,恭恭敬敬道:“来吧主人。”

    “……”这是什么脑回路?金秋彻底惊呆了。

    他带着几分腼腆几分害羞:“原来老婆喜欢玩儿这个,我虽然没有试过,不过我会很听话的,来吧不要客气。”

    金秋劈手夺过她的皮带丢到一边儿去:“你才喜欢玩儿这个呢,我好得很,下去,我要起床了!”她恼羞成怒,万万想不到他居然会这样做,他还在殷殷渴盼:“真的不要打我吗,我会很乖的。”

    “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一点儿j□j的兴趣!”金秋推开他,落荒而逃。

    白瑄又跟上去磨了她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满怀遗憾地自己去解决了,还和她闹了别扭:“老婆你讨厌,摸一下又不吃亏,白摸不要钱的。”

    金秋却觉得,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她那天不就没把持住和他接了个吻么,之后就估计很难再拒绝了,今天这事儿要是一开先河,她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该和他滚床单了。

    这最后一道防线要守好,她可不想糊里糊涂地就被他哄了去——说实话,白瑄也实在是会哄人,把她的心思摸得透透的,虽然偶尔有几次让她发怒,但是最终却还是容忍了下来,渐渐的渐渐的,竟然对他没有什么防备之心了。

    再这么下去……唉……

    难得有闲暇的时光,金秋开了冰箱,琢磨中饭吃什么,家里的冰箱已经没有多少东西了,金秋从前周末都是自己随便吃点,要么煮碗面要么炒个蛋炒饭,都是最简单的,所以她的厨艺也始终停留在那里。

    白瑄对冰箱里的食材比她了解地清楚多了:“老婆,中午吃葱炒蛋、番茄蛋花汤和糖醋里脊好不好?”

    “……我不会。”金秋羞愧地承认自己根本做不来那么高难度的。

    白瑄眨巴了一下眼睛:“我会啊,你去玩儿好了,我做好饭叫你。”

    “呃,没事。”金秋发现自己一段时间没进厨房了,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她舀了米准备淘米做饭,又有些犹豫:“你能不能吃东西的?”

    白瑄一会儿像人一会儿像鬼的,这还真摸不准。

    “吃东西?”他想了想,“大概只能吃你吃过的吧。”

    金秋一惊:“为什么?”

    “不知道。”他坦然地回视着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你,为什么能在你面前像个人,但是我喜欢你,这就够了,对不对?”

    金秋:“番茄要不要洗一洗?”

    “我来我来。”他一手包办了切菜炒菜做汤所有的工序,金秋仔细观察着,发现他的动作十分娴熟:“你以前会做饭?”

    白瑄迟疑了下:“应该不会,我是去楼下学的。”

    “楼下?”

    “是啊,之前你不在家,我看你总是出去吃吃不好,就想着去学一学,楼下那个大妈饭做得可好了,我就在一边学,还有楼上的那户人家好像是广东来的,我偷学了他们煲汤的手艺哦。”白瑄得意万分,“老婆,我是不是很聪明。”

    金秋的确很意外:“你的意思是,你之前不会做饭,是去人家那里学来的?”

    “嗯啊,看一遍就记住了,挺容易的。”他说着,把肉切成一片一片,薄而透明。

    金秋挺佩服他的:“做饭是要靠天分的,我就算是记住了步骤和调料,我做出来的东西也不好吃。”

    “没关系,有我呢。”他安慰她。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就听见楼下传来叫骂声,是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你打死我算了,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金秋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哦,她的那个男人出轨找了个小三,还趁着女的出差把小三带回家,应该是被抓了个正着吧。”白瑄打着鸡蛋,轻描淡写。

    “你是怎么知道的?”

    “又不是第一回啦,大家都知道这事儿啊。”白瑄又神秘兮兮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亲眼看见的,就在他们家的床上,那个宝宝才一岁多点,在那里哭,他们都不理。”

    金秋被这个劲爆的消息吓了一跳:“什么,那个男人在老婆刚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就和女人出轨?”

    “不,是好上一段日子了,但是女方怀孕和哺乳的时候不能离婚,所以才拖到现在的。”白瑄说起这些八卦来了如指掌。

    金秋痛骂:“渣男!”

    “嗯,”见她很有兴趣,白瑄来了精神,又和她细细八了一遍这栋楼里的人,她住着的是荔枝小区十二栋二楼3号,一层楼有三户人家,对面1号就是杀人案发生了地点,空置没有人住,隔壁2号住了个孤寡的老太太,性格很古怪,金秋都没有打过交道。

    楼下1号是会煲汤的广东人,2号就是那对吵架的小夫妻了,很多人金秋都只是点头之交,一点儿都不熟悉。

    但是明显白瑄并不是这样:“三楼住着一个小学老师,好像丈夫死得早,对她的儿子就格外严厉,经常半夜十二点都还在做作业呢……五楼有一对同性恋,但是他们瞒得很好,人家一直以为他们是合租来着,据说是大学同学,只不过有的时候会吵架……”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金秋意外的同时又有几分狐疑,“难不成……你喜欢偷窥啊?”

    白瑄把蛋液倒进锅里翻炒:“咦,你开什么玩笑,当然是因为我担心你啊,万一你周围住了坏人怎么办?”

    自从发生上次的事情之后,白瑄就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把周围的住客都观察了个遍。

    爱她就要说出来!白瑄终于找到机会再一次证明他的心意了:“老婆,我很担心你的。”

    金秋半晌无言:“你真没有偷窥人家洗澡?”

    我当然没有!他冤枉极了,但是话要出口的时候,想起来有人说过,说话不能那么直接,所以他想了想,换了个热情奔放的语气:“老婆你个小妖精,我怎么会看得上别人呢!”

    “噗!”金秋被他这句话雷得外焦里嫩,他还喵了一声卖个萌,“你还是像原来那样比较好。”

    她已经习惯他说话不经大脑,时不时说出点儿让她内伤的台词来,但是总比用这种小言男主的语气说来得好,下次如果再来句什么“你真美,你连大姨妈都那么美”,她估计要血溅三尺。

    白瑄看她不买账就知道用错了办法,灰溜溜道:“好吧,我只喜欢看你洗澡,谁高兴看别人的。”

    正常多了。金秋很欣慰,第一次没有因为他说这种话而大发雷霆。

    午饭做好了,金秋一个人坐在小桌子面前,面对着前方色香味俱全的三道菜,颇有食不知味的感觉,原因无他,他就坐在一边眼巴巴看着,但是不能吃,金秋同情之:“不能吃吗?”

    他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我不饿。”

    瞧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金秋心软了,夹了一片糖醋里脊咬了口,然后喂给他,他一侧头,叼住了,嚼了嚼,恨不得在她怀里打个滚:“呜呜好好吃,谢谢老婆。”

    “……你做的好吗?”金秋抽抽嘴角,“还有,不要喊我老婆。”

    后一句话他选择性地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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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9章 沦陷

    白瑄这个时候,其实就是在对面,那个女孩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白瑄无奈地看着她:“都和你说了快点儿去投胎了。”

    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那天他亲眼看见那个歹徒把刀捅进她的腹部的,但是没过几天,他就在楼梯那里看见了呆滞的她。

    真的还很年轻,估计和金秋差不多的岁数,刚刚大学毕业准备踏入社会,工作都不到一个月,就这样香消玉殒。

    那么相似的两个女孩,又是住在对面,可以说白瑄很庆幸死的人是她而不是金秋。所以当她抬起苍白的脸,问他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他说了实话:“你死了。”

    那个女孩愣愣地说:“我死了……?”

    大概是因为死亡来得太猝不及防,她始终不能接受这一点,所以也就迟迟不肯接受投胎,一直游荡在这栋大楼里。

    白瑄看见了,总会劝她几句,但是好像是这里只有一个人能够看见她的缘故,她就开始跟着白瑄了,若非金秋的门上还贴着红婶的符,只怕她会跟进来。

    “他们走了吗?”赵嘉怯生生问着他,就在道士做法的时候,她躲到了天台上。

    白瑄保证:“走啦,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你还是投胎去吧。”他也觉得挺愧疚的,那天他去救那个跳楼的女人,但是赵嘉居然抢先一步去拉了她,就因为那个女人曾经好心地帮过她。

    但是没有想到会有人看见她现形,还招来了道士。

    赵嘉咬着嘴唇:“我不想去投胎。”

    “那会变成孤魂野鬼的!”白瑄严肃地告诉她,赵嘉凄然地笑了笑,反倒是问他:“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不去投胎?”

    “我和你们不一样。”

    他还没死呢。算了算时间,金秋也该回来了,白瑄不和她多说:“我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啊,做野鬼很惨的,还是早点投胎去吧。”

    赵嘉愣楞地见他消失在了原地。

    白瑄一回到家里,就看见金秋坐在沙发上落泪,他大脑一片空白,冲过去抱着她:“老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金秋见他出现,急得不得了:“你有没有事情?”

    “我?”他怔了一下,眼见她已经不放心地从头到尾把他摸了一遍,好像怕他出什么事情一样,“发生什么事了吗?”

    确定他看起来好好的,金秋松了口气:“我看到外面有道士,所以……”她解释到一半,突然生气起来,“你刚刚去哪里了,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对不起。”他环抱住她,发现她明显放松了自己,他蹭了蹭她的颈窝,“让你担心了。”

    金秋的气还没有平呢:“谁让你去救那个女人的,还好死不死被人看见了,你想过后果吗?”

    “以后不会了。”虽然不是他的错,但是白瑄没有辩解,他只为她语气里的担忧和埋怨感到欣喜,“老婆我错了,让你担心了。”

    他紧紧拥抱着她,让她一颗心重新回到了肚子里:“我好高兴,你会紧张我,我好高兴的……”他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已经离不开他了,“怎么办我好开心。”

    “去去去!”金秋缓过劲儿来了,理智也就随之而来,一巴掌把他拍开,“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哎哟,媳妇儿你害羞了。”他不怕死地来了那么一句,金秋是真的恼羞成怒了:“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白瑄眼睛一亮:“吃的?”他左顾右盼,“哪里哪里?”

    金秋指了指桌上的纸袋,他取了出来,发现是一块芳香甜美的草莓蛋糕,他惊呼一声:“老婆,你怎么知道我生日到了?”

    “今天是你生日?”金秋也没有料到。

    “明天才是。”他把蛋糕捧在手心里看了半天,“我可以十二点再吃吗?”

    “随你喜欢。”

    倒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明天会是他的生日,金秋不免好奇:“你还记得生日?”

    “记得一点。”他还在端详那块小小的草莓蛋糕,是有名的甜品店里做的,价格偏高,却不奢侈,“因为从来没有人替我过过生日,所以记得很清楚。”

    金秋一怔。

    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抵挡不住诱惑:“我想现在就吃了。”这样孩子气的举动让金秋发笑:“不等到明天了?”

    “今日明日,其实没有区别。”他微微笑起来,“有你陪我,怎么都好。”他喂她吃蛋糕上的那一片草莓,沾着些许奶油,甜得很。

    他一口气吃掉整块草莓蛋糕,唇角沾着奶油和果酱,金秋给他倒杯柠檬水:“不和你抢,急什么?”

    活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饭一样大快朵颐,蛋糕那么小,几口就没有了,他还依依不舍去舔手指上沾着的奶油,金秋失笑,拿了纸巾替他一一擦去,只觉得看在眼里,不知道多可爱天真。

    是谁说的,要是喜欢一个人,喜欢的到了家,不知怎的,总觉得他异常的小,异常的傻,时时刻刻需要照顾呵护。

    可是身为局内人,金秋自己却尚且没有意识到,反倒是嗔怪说:“再这样,下次不买给你吃了。”

    他靠在她肩上,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过一会儿,突然说:“完了,我没有许愿。”他失望极了,“怎么办,一年才过一次呢。”

    金秋狠狠给他擦掉嘴角的奶油:“不是明天才生日吗,我再去给你买一个好了。”

    “老婆,我想对你许愿。”他搂着她的腰撒娇。

    “我不是你老婆,也不是神,你对我许愿有什么用?”金秋无动于衷,一天到晚被抱啊搂啊的,她已经习惯了,就当是养了只狗,“除非你的心愿是再吃块蛋糕。”

    “不。”他拉着她的手,“是别的愿望,你做得到的。”

    鉴于他的种种前科,金秋好一阵恶寒:“干嘛,又想偷看我洗澡,还是要和我睡?”

    白瑄一缩脑袋,略有心虚,她说得全对,他心里的确就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她那么一说,他却有了更好的主意。

    “都不是,你能答应我吗?”

    “不能。”

    她拒绝地那么利索干脆,实在不在白瑄的预料之中,他只能默默地蹲墙角画圈圈去了。

    金秋今天被他吓了一跳,早早就睡了,但是睡到半夜却做了个噩梦,梦见那个白胖的道士手持桃木剑,对着她大喝一声:“何方妖孽,还不快快受死!”

    然后一道符咒打了出去,白瑄身形顿时破碎,随即消失在虚空之中。

    她吓醒了,下意识地就喊:“白瑄?”他忙不迭凑过来:“我在!”

    金秋开了床头灯,真切地看见他的眉眼,身体凝实与活人无二,方才放下心来:“没事,我做了个噩梦。”

    她关了台灯想睡觉,不知怎的却睡意全无,躺在床上发呆,片刻后又喊了一声:“白瑄。”

    “我在呢。”他凑过来,勾着她的小手指,声音低沉又温柔,“我没事,你放心。”

    金秋嗯了一声,又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是不是有人在哭?”

    白瑄犹豫了一下,这一次不敢再瞒她,老老实实说道:“是对门的赵嘉在哭。”

    “什么?”金秋以为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赵嘉?对门?”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意思?”

    白瑄说:“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去投胎,而且总是哭,现在应该就在门外哭吧,不过老婆你放心,你贴的那个符很厉害,她不会进来的。”

    金秋结巴了:“鬼……在外面哭?”她本质上还是一个无神论者啊,虽然遇见白瑄之后已经对鬼神之说有所改观,但是完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见鬼啊。

    她吓得脸都白了,白瑄不舍得,抱着她安慰:“真的没事的,进不来,你要是嫌吵的话,我让她去别的地方哭。”他说着要走,金秋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喂,别,算了,她……哭就哭吧。”

    她怪别扭的,第一是怕留她自己一个人,第二是怕他消失,第三是觉得赵嘉也挺可怜的,总不能哭都不让人家哭吧。

    金秋攀着白瑄的胳膊,觉得安全了很多,略略放松:“她为什么不肯投胎啊?”

    “不知道,可能有心愿未了吧。”白瑄想了会儿,不得要领,“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学这个的。”

    金秋想起来了,他自己还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呢。她不免又对赵嘉多了几分同情:“人死了就该去投胎啊,这样哭不是办法,那个道士说不定还会再来的。”

    “我和她说过了啊,可是她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哭。”白瑄叹了口气,“也难怪了,她还那么年轻……”

    金秋突然发现了他话语中的不寻常信息,眯了眯眼:“你们很熟啊?”

    “还好吧,无聊的时候会和她聊聊天什么的,这栋楼里也没有第二个鬼。”白瑄当然是实话实说,他平时不能在别人面前现形,也很费力气,但是和鬼打交道就轻松多了。

    金秋拖长了语调:“噢~所以平时我不在家,你就和人家小姑娘谈人生去啦?”

    白瑄嗅了嗅,故作惊奇:“咦,好浓的醋味,老婆你是在吃醋吗,我好开心!”他扑过去抱住她,脑袋搁在她高耸的胸口,金秋推他:“别占我便宜,滚远点儿。”

    “不嘛。”他又蹭了蹭,蹭得自己又觉得一团火升了起来,但是他按捺住了,“你不要担心,我是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你让我裸奔我绝不会穿着衣服,你不喜欢我和赵嘉说话,那我以后就不理她了。”

    金秋心里更别扭了:“我可没这么说啊。”她最后还是没有推开这只大型犬科动物,只是说,“别压着我胸,痛死了。”

    白瑄立马换了一个姿势,侧睡着搂着她的腰,顺便动了动不安分的爪子:“我给你揉揉。”见金秋要发火,他马上就撒娇卖萌,“生日礼物,好不好?”

    半分钟后,金秋想,还蛮舒服的……等等,她的节操呢?!

    “行了,不痛了。”金秋喊了暂停,生怕这继续揉下去就该*收势不住了。

    真有那么一点点……白瑄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到嘛,从那一次浴室的亲密接触之后,他这还是头一次那么近距离摸到她的胸,这根本把持不住啊。

    所以他哼唧哼唧硬是不肯撒手,还凑到她耳边说:“你明明那么喜欢,我多揉一会儿么。”

    “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了。”金秋嘴硬,“快松手。”

    “你、都、有、反、应、了。”白瑄动听的嗓音里透出来的都是愉悦,这彻底让金秋羞恼了,她一下子坐了起来:“让你放手你没有听到吗?”

    她自己也觉得这脾气来得实在没道理,是她先把持不住松了口,这会儿又做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要是换在别人身上,金秋自己都要骂一句“想当j□j还要立贞节牌坊”,但是轮到她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就纠结了。

    是她自己把持不住,所以很想喊停,当停不下来的时候,她就有点儿害怕了,毕竟到现在,她虽然一步步在软化,但是她却始终还在迟疑。

    面前是一条未知的道路,她站在岔路口,一边是平凡的生活,找一个普通人结婚生子,另一边却大雾茫茫,看不清未来。

    “对不起。”她率先道了歉,“我想安静一会儿。”

    但是白瑄却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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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0章 引诱

    金秋半夜里心绪复杂,可是白瑄却有很直接的处理办法,他先问:“秋秋,你在怕什么呢?”

    我在怕什么?金秋不禁反问自己,思量再三,她很慎重地说:“我给了你机会,是我的不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只希望和我未来的丈夫发生关系。”

    她家教颇严,从小到大都是很乖巧的女孩,这样保守也不足为奇。

    “哦,”白瑄懂了,“你是怕我真的硬来吗?”他温顺地搂着她的腰,“秋秋放心,你不喜欢,我绝不会硬来的。”

    金秋迟疑了一下,依旧道:“但是我们这样,也不大好。”什么关系都不是,偏偏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睡……差不多也睡了。

    白瑄言简意赅:“但是你喜欢的,秋秋,你是一个女人啊,女人和男人一样,都是有生理需求的。”

    好吧,这一点金秋得承认,是这样没错……女人虽然不像是男人那么饥渴,但是也是会有反应的,不然她刚刚也不会那么激动了。

    “反正又没人知道。”他甜蜜地诱惑她,“而且我看也看了,亲都亲了,反正你现在又没有男朋友,也算不上背叛谁,对不对?”

    一到晚上,金秋疲劳了一天,意志力就没有白天那么坚定,比较好说话,有的时候容易被打动,不过,最关键的当然是——您好,您的好友【白瑄的智商】上线中。

    “可是,”她犹犹豫豫,“这样也不大好吧。”

    白瑄严肃道:“女人,难道不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儿吗?”

    “但是……”她依旧觉得哪里不对劲。

    白瑄再接再励:“再说了,这没有道理啊,你以后嫁的人就一定冰清玉洁没有碰过女人吗?不可能的事情!对不对,所以说都不要求男人一定要是处男,凭什么要求你是处女啊,你明明喜欢,为什么要忍着呢!”

    “挺有道理的。”金秋也很反感有些男人找老婆一定要找处女,如果真心相爱,凭什么那么看重那一张膜呢?

    白瑄mua~一下亲在她的脸颊上,然后诱惑着说:“放心,我就隔着衣服,保证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今天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再也没有更好的机会了,下午的时候被那个道士一吓,金秋是前所未有的紧张,然后是他生日,她对他又多了几分怜惜和爱护,紧接着是赵嘉的事情,让她不由自主醋了一会儿,到现在半夜三更,她心智最脆弱的时候,又从身体下手,可以说在生理与心理两方面,她的抗拒心理是前所未有的低。

    见她不说话了,白瑄知道今天他已经大大的成功了,为了避免他再一次因为说错话而惊醒被绕晕了的金秋,他决定闭嘴,用手。

    最开始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他只是揉着她胸口的外缘,等她有了感觉而靠在他怀里的时候,再慢慢笼罩上去,不轻不重地揉捏,等到她意乱情迷的时候,缓缓探到她的腿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的指尖也能感觉到那湿热的温度。

    金秋的呼吸顿时急促了一些,但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反倒是靠在他的胸膛上,闭上了眼睛。

    白瑄做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好在他已经在脑海里模(yi)拟(yin)过好几次了,因此很快就弄得她娇喘微微。

    金秋平生头一次尝到情~欲的味道,而且还是在一个男人的帮助下,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木已成舟,她已经享受到了……并且彻底惊呆了。

    “我,”她僵硬地转头,紧接着就看见他睡在她身边,被子某个地方一抖一抖的,过了一会儿,他长舒了口气,蹭了蹭她的胳膊:“等等,我去洗一下。”

    然后就开门出去了,金秋当机的大脑这才缓缓恢复运转,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明明之前还想着和他划清关系的,结果到后来,她、她居然在他的引诱下做了那种事情。

    这下两个人的关系就更暧昧不清了,金秋绝望地把脑袋埋进了被窝里,感觉到没过一会儿,白瑄就回来钻了她的被窝,搂着她,温情款款:“睡吧,我在呢。”

    为什么会有一种事后的感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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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秋小小受了一下刺激,这就导致接下来几天她看见白瑄靠过来,都想躲得远远的,免得再发生点儿什么。

    不过白瑄不着急,他最近这几天老实地不得了,原因无他,他心里可清楚呢,心里有些防线一旦突破了,那么以后很多事情就很好说了,而且开了荤知道了感觉,以后就更难把持住了。

    他只要最近乖乖的,保准什么事儿都没有。他那么聪明,金秋知道吗?

    她不大清楚,因为最近她忙得团团转,卫天行最近在谋划一个大案子,经常加班加点,要么就是和手下干将开会讨论,连带着金秋都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多少时间去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后来一想,她觉得自己挺有些小题大做了,不就是那什么一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到底在心虚什么。

    金秋一边做着会议记录,一边却在神游天外,开完会蓝如芸喊住她,关切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金秋回过神来,蓝如芸已经挽了她的胳膊:“下班以后一起吃饭吧?”

    基于某种想要逃避的心理,金秋答应了下来,蓝如芸要去的店就是那家寿司店花の屋,“他们家寿司很棒,不过料理也很不错。”蓝如芸和她单独开了一个小包厢,静静用餐。

    金秋点了鸡蛋烧和猫饭,东西都不多,但是吃起来的味道非常独特,迥异于中餐。

    蓝如芸点的是茶泡饭,雅间的灯是昏黄的,打在人的脸上分外柔和,蓝如芸原本就生得漂亮,这时候看来,更添一分柔情。

    “好吃吧?”她微微笑着,娇媚的面容平添几分惆怅,“之前天行都是带我来这里吃饭的。”

    又是卫天行!金秋觉得以前她离卫天行远也就罢了,蓝如芸很少提这些事情,但是现在她做了卫天行的秘书之后,蓝如芸所有的话题都j□j不离十,全是他。

    刚开始的时候金秋觉得,蓝如芸是在警告她,诚然,是有这种意思,可是到现在么,不如说是……她想找一个人说说心事。

    公司里尔虞我诈,斗来斗去,蓝如芸平日里何等能干精明,却没有一个知心朋友。

    金秋也不是很明白年薪几十万的蓝如芸为什么会对卫天行念念不忘,她年纪也不小了,长得又漂亮,难道不是应该选一个条件差不多的男人结婚吗?卫天行今年三十一岁,但是一直绯闻不断,据说颇有背景,不是良配吧。

    想归想,她口中还是安慰她:“蓝姐,别多想了。”

    “你老实告诉我。”蓝如芸幽幽道,“他现在身边到底有几个女人?”

    几个?金秋盘算了一下,蓝如芸算一个,郭琼算一个,其他好像也没有了吧,虽然据说和某某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有点关系,和谁谁谁又是青梅竹马,但是都是空穴来风,至少在金秋上班的阶段里,她没有见过这些捕风捉影的女主角。

    “蓝姐,我又不是艾迪,这些事情我不大清楚啦。”她讪讪一笑,卫天行的私务大多数情况下还是由他的助理处理的,她接触的公事居多。

    可是蓝如芸并不相信,反倒是自嘲一笑:“好吧,知道你嘴巴紧,也对,问了也没有什么意思。”

    “男人的心思,也很复杂的。”金秋安慰她,“想那么多也没用啊。”

    蓝如芸似乎振作了一些,她转移了话题:“你和你的男朋友怎么样了?”

    嘤嘤嘤我们还是继续讨论boss吧!金秋一想起家里的那只就觉得蛋疼,但是又不能细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只能面瘫着一张脸回答:“他单方面在追求我,我在犹豫。”

    “犹豫?”蓝如芸来了兴致,点了支烟,“为什么?”

    金秋如实道:“他和我想象中的人有区别。”

    这一句话逗得蓝如芸笑了起来:“矮油,你理想中的男人是怎么样的啊,英俊高大,潇洒多金,名车豪宅,指点江山?”

    金秋也笑了:“我可不喜欢卫总那款的。”蓝如芸就算是举例子,举得都是和卫天行相似的,不过也难怪,卫天行符合了一切总裁小说里对总裁的描绘,听说就算是新进公司的小员工,一听卫总的事迹,就会忍不住双颊发红呢。

    蓝如芸还护着他,一听就不满意了:“连天行那样的都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金秋笑道:“能给我安全感的,卫总……”她没有把话说明白,看蓝如芸时不时紧张一次就知道了,卫天行没办法给女人安全感,这一点蓝如芸也承认:“那倒是,谁让他长得帅又有钱呢。”

    就因为卫天行英俊多金,所以大部分靠近卫天行的女人,都是“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其中包括蓝如芸和金秋,她们一个是真有,一个就完全是躺枪了。

    金秋不禁想起来一次上厕所的时候,她就听见两个女孩在那里嘀咕:“哎呀那个金秋看起来本分的,没想到却是个有本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迷惑了卫总,把她调去做了秘书。”

    她当时在厕所间里狠狠揉碎了那团纸巾,她们想知道,她还想知道呢!

    “不过,”蓝如芸悠然道,“他最吸引人的,是他工作的时候那种样子,你知道吗,我跳槽过来之前,那个老板是个老男人,做事滑不留手,说话总是模棱两可,但是天行不一样,他会让人觉得,只要跟着他,未来就一片光明,我就是被他这一点所吸引的。”

    那倒是,否则以蓝如芸的条件,干嘛跟着卫天行呢?女人的心思啊。

    金秋正想着,电话就响了,来电者正是卫天行,她心里咯噔一跳,不敢耽搁:“卫总?”

    “金秋吗?”卫天行的声音还很平静,“你马上来一趟,我在风华小区。”

    风华小区是海城的高档别墅区,离花の屋挺远的,但是听卫天行的语气好像有什么急事,她不敢耽搁:“蓝姐我要先走一步。”

    “要我送你吗?”

    “你喝了酒,我打车去就好。”金秋匆匆忙忙告别,冲到外面去打了车就直奔风华小区,顺便揣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21章 姐妹

    事情略有狗血,这是金秋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她现在在风华小区的一间公寓里,装修精致,一看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金屋,金屋藏娇的金屋。

    这是卫天行名下的房产,金秋知道,她也知道最近住在这里的是郭琼,她还送过好几次花去这个地方。

    但是现在坐在床上嘤嘤哭泣的少女,却不是郭琼,而是和郭琼略有几分相似的女孩,面貌还很稚嫩,她身上就裹了条床单,而卫天行也只是围了件浴巾,还能看见他的六块腹肌和长腿。

    不愧是在健身房里锻炼的人,身材不错,只是……金秋默默看了卫天行一眼,他似有不耐烦:“你去安慰她一下,让她别哭了。”

    说罢,他就去了客厅抽烟,金秋坐到那个女孩身边,放柔声音:“别哭了,不要怕……”她瞄见了床单上的几点粉红,那肯定不会是大姨妈的痕迹,而是处子的落红。

    这姑娘是个处,而卫天行刚刚睡了她?金秋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出了结论,心惊肉跳:“那个,呃,你喝点水吧,嗓子都哑了。”

    她倒了杯温水给她,那姑娘小口小口喝了,和她道谢:“谢谢。”

    “没事。”金秋被提多同情她了,只觉得卫天行是个禽兽啊禽兽,这么小的女孩子都能下得了手!

    就在金秋安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怒骂,她发现那个女孩瑟缩了一下,金秋好奇地看了两眼,就看见郭琼气势汹汹开了门进来,一看那场景就炸毛了,尖叫道:“郭婷你个小**,你居然敢勾引我男人!”

    郭婷吓得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里,哭得泣不成声:“不是的不是的,姐姐你听我说,不关我的事!”

    姐妹?争夫?金秋三观彻底破碎。

    “郭琼你闹够了没有?!”卫天行也很恼火,他和郭琼吵了一段日子了,彼此都有些厌烦,正好今晚郭琼约他吃饭,他赴约了,打算把事情说清楚,但是没有想到郭琼不在家,他正好有些感冒,打算先洗个澡睡一会儿,然后就发现床里躺了个人。

    他以为是郭琼玩儿的小花样,因此就没注意……就把郭琼来做客的妹妹郭婷给睡了,她还一直哭个不停,他心烦意乱,干脆就打电话让金秋过来帮忙安慰一下。

    郭琼不甘示弱,指着他的鼻子骂:“卫天行你什么意思?你和你公司里的职员有一腿就算了,你现在竟然还睡我妹妹?郭婷你也是个不要脸的,看见个男人就要贴上去,就这么把持不住吗?”

    郭婷下车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姐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谁要听你说。”郭琼一脚把她踢开,“奸夫j□j!”

    卫天行大吼一声:“够了没?!”他突如其来的暴怒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听他缓缓道,“郭琼,我们之间结束了,你开个数目吧。”

    郭琼难以置信:“你要甩了我?”

    “你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我是认真的。”卫天行恢复到了他谈生意时的果决和冷酷,“我会给你一笔分手费,这栋房产我也会归到你的名下,你想要的那个电影女主角我也会帮你拿到,但是作为条件,你以后不能再来纠缠我了,否则惹火了我,你知道后果。”

    郭琼美目中落下泪:“卫天行……你、你就那么狠心?”

    “我们之间,原本只是交易。”卫天行冷静道,他需要一个固定的床伴来解决生理问题,也需要一个带的出去的女伴参加宴会,郭琼却是需要一个金主来开拓她的事业,三年下来,两个人原本有的一点情谊,也被她渐渐的磨损掉了。

    既然如此,不妨分手,好聚好散。

    郭琼在娱乐圈摸爬滚打那么久,自然知道这条铁律,她也知道卫天行惹不起,故此,她对他的抛弃,只能忍气吞声,是的,哪怕是在外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内在却肮脏腐臭,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我明白了。”最后的一点点感情,要用在最恰当的时候,日后说不定还需要卫天行帮忙呢,郭琼的理智已经回归,开始和他谈条件,“我没有问题了,但是我妹妹怎么办,她还是个学生。”

    卫天行犹豫了起来,他瞥了郭婷一眼,她的样貌不比郭琼美艳动人,颇为清秀柔和,看起来那种小家碧玉的气质,倒是和金秋略有几分相似,所以他问:“郭婷,你想我怎么补偿你?”

    郭婷柔弱地望着郭琼,楚楚可怜,连金秋都觉得不负责的话,卫天行就太禽兽了。

    郭琼一时也想不好:“郭婷,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你也十八岁了。”

    郭婷无助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柔弱道:“我不知道。”

    卫天行便道:“那等你想好了,就通知我的秘书吧。”金秋乖巧地送上自己的名片:“郭**可以随时打我电话。”

    郭婷收下了那一张名片。

    卫天行走的时候顺便捎上了金秋,他一声不吭的样子有点恐怖,不过金秋没在意,她沉浸在刚刚巨大的八卦里不能自拔,实在是太刺激了。

    所以这是郭大姐走人,郭二姐上台的节奏吗?平心而论,郭婷虽然长得不够漂亮,但是实在很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啊,又是初夜,不知道卫天行会给她什么赔偿呢?

    她正想着,却发现卫天行停了车,他这辆车和平时开去公司的不一样,是很拉风的敞篷车,夏夜的凉风吹过来,他靠在椅背上,神情竟然略显寂寞。

    ←_←只不过,**也会寂寞吗?

    “你们女人,都是那么难伺候的吗?”卫天行大半夜的,竟然和她发起了牢骚,“我对郭琼还不够好吗?她要拍戏,我投钱,她要买什么,都是我付账,可是本来明明是那么容易知足的女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还记得,郭琼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现在那么红,人也很清纯,送她一束花她就会很开心地过来亲吻他,他觉得待在她身边很舒服,否则这一段关系也不会持续了三年。

    可是为什么,三年后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金秋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或许是因为人总是贪心的,或许是因为被宠坏了,又或许是因为……喜欢。她看了卫天行一眼,发觉他面颊发红,惊讶道:“卫总你发烧了?”

    她探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烫得惊人,她被唬了一跳:“我送您去医院。”

    卫天行也觉得脑袋沉重,但是他却拒绝了:“不去医院,你送我回家,然后打电话给艾迪。”

    金秋虽然会开车,不过确实头一次开那么好的车,略微有些不习惯,而且开得特别小心,生怕就给撞了她赔不起,卫天行见她这样,倒是笑了:“放心大胆地开,撞了不算你的。”

    然后她把速度从60码提到了80码,卫天行哭笑不得,只能随她去了,又想,女人的胆子果然小。

    卫天行在海城有多套房产,但是平时都是居住在室内的公寓,处于最繁华昂贵的地段,他自己倒是还能走,又报了密码开了门,金秋头一次来boss家里,这里装修得很简约,以黑白两色为主,没有郭琼那里来得富丽堂皇,看起来就像是单身男人的住所。

    她打电话给艾迪,结果对方很吃惊地说:“卫总派我去办事了,明天上午的飞机。”

    “……”金秋囧了,“那怎么办?”

    “你就先照顾一下卫总吧。”艾迪这么提议。

    “这不妥。”金秋想了想,“我去给卫总买点药,然后麻烦你一回来就来看看卫总吧。”

    她去楼下的药方买了退烧药,又去打包了几碗粥,卫天行已经换好衣服躺在床里了:“卫总,药在这里,水我给您倒好了,记得吃药,艾迪明天早上回来,早上有一个会议,推迟到下午可以吗?”

    他点点头。

    金秋自觉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和他告辞:“那我就先回去了。”

    卫天行拽住了她的手腕:“留下来。”他淡淡道,“照顾我。”

    金秋静静看着他,突然微微笑了:“这不大方便,您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做,吩咐我就是了,我男朋友还等我回家。”仿佛还嫌不够似的,她又好心建议道,“如果您需要人照顾,我打电话给蓝经理吧。”

    卫天行深深看了她一眼,松了手:“也行。”照顾生病的他是多么好的机会,她竟然拱手让人,要么是真的对男朋友衷心,要么……他揉了揉太阳穴,闭上了眼睛。

    金秋打电话给了蓝如芸,她二话不说就立刻答应下来,又谢过她:“谢谢了。”

    “不客气。”金秋俏皮道,“让我伺候人真是太为难我了呢,就麻烦蓝姐了。”白瑄把她照顾得那么好,让她一夜不睡照顾卫天行?做梦吧!

    这个时候白瑄,在干什么呢?

    他蹲在金秋家门口,苦口婆心劝着赵嘉:“我说,你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呢,你已经过了头七,七七之前再不投胎就真的只能做孤魂野鬼了,很惨的。”

    赵嘉红着眼睛看着他:“可是我不想投胎。”

    “为什么?”白瑄不解。

    赵嘉又不说话了,只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墙角,活像是被人遗弃的小动物。

    “……”算了,白瑄决定别费心思了,“你晚上不要哭了,会吵着我老婆睡不着觉的。”

    赵嘉一惊:“你有老婆了?”

    “还在追。”他羞涩道,“不过肯定快了。”说罢,他仿佛有感应似的,面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回来了。”

    他迎了上去,赵嘉愣愣看着他走远,方才那个笑容,却久久停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而金秋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今天晚上跌宕起伏的事情已经让她心力憔悴,好不容易回家想要睡个觉,却突然被冒出来的女鬼吓了一大跳,三魂不见七魄。

    女鬼身穿的棉布碎花睡裙,头发浓密如同海藻般披散在肩头,皮肤是死人的那种白,还泛着青,眼睛幽深地好像看不见底。

    关键是在楼道的灯下,她没有影子,那是结结实实把金秋吓着了,要不是白瑄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她都要尖叫出声了。

    幸好白瑄出现了,她牢牢抓着他的胳膊:“这、这是鬼啊?”

    白瑄很不高兴:“赵嘉,你吓我老婆干什么?”他相当相当之不开心,小心翼翼拍着金秋的背哄她:“老婆不怕,有我在呢,不怕不怕。”

    赵嘉嗫嚅道:“我、我就是……”

    金秋窝在白瑄怀里,略略安心,她仔细端详了对方,惊讶道:“你是……赵嘉?”她和赵嘉有过几面之缘,不是很熟,但是因为住对门,当然认得。

    既然是认得的人,金秋也就心软了几分:“吓了我一跳。”

    “不好意思。”赵嘉飘着跟在她后面,欲言又止,金秋很意外:“你跟着我干什么?”

    赵嘉脸红:“那个,我、我……我饿了。”

    金秋看着白瑄:“我们家有吃的吗?”

    白瑄囧:“老婆,她是鬼,只能吃供品和香。”

    金秋想了会儿:“放蚊香那里好像有线香,我拿来熏蚊子的。”她还真的找出来了,点着了放在在一楼和二楼中间的阳台上——虽然是认识的人,她可不像放进家里来。

    赵嘉可怜兮兮地蹲在阳台上闻香,像是只流浪的小猫,金秋看了也很同情,回头和白瑄说:“怎么不早点去投胎呢?”

    白瑄也很纳闷:“不知道啊,她就是不走,再过段日子,迟早变成孤魂野鬼,到时候就可怜了。”

    金秋揶揄他:“你很关心她嘛。”

    她还以为白瑄会辩解一二,要么干脆耍无赖,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抿了抿嘴,没有反驳,金秋觉得心里就那么被刺痛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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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22章 意外

    “一个人生,或者死,总归是一种存在,人活着的时候就该好好活着,死了也该去投胎转世,但是只有我,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未来又在哪里,好像天底下就是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所以我看见赵嘉,就想帮帮她。”

    白瑄如上一番陈词,早就让金秋心疼死了,如果是自家男朋友,她早就搂过来抱一抱安慰一下了,但是因为心里那道坎儿过不去,她只能板着脸问:“不是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吗,骗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瑄委屈道,“和你在一起是很开心……好吧,对不起,我错了。”

    金秋完全不能够理解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这样毫无理由地道歉认错,难道之前她看过的男女吵架的事例都是胡编乱造的吗?

    真是,让她说什么好呢?

    “有东西吃吗,饿了。”

    白瑄给她煮了碗面,金秋洗完澡出来,吃了面觉得活过来了,吃饱了心情就好,所以她招招手:“过来。”

    白瑄乖乖挪过去,“张嘴。”金秋卷了一筷子的面塞进他嘴里,“好吃吗?”

    “好吃。”他幸福地陶醉了,“老婆你真好。”

    “……你自己做的面。”金秋被他逗乐了,去漱口准备睡觉,白瑄亦步亦趋跟着她爬上了床,腆着脸不说话。

    金秋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败下阵来:“规矩一点。”

    他指天发誓:“我保证。”

    金秋开着台灯刷了会儿手机,在人人上发现,杜天泽已经和夏静在一起了,奇怪的是,她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只不过是扫了一眼而已,白瑄却腻了过来:“老婆,不要难过,我比他长得好,又比他听话,你有我呢,不要伤心。”

    “傻。”金秋掐了掐他的脸,觉得手感真是非一般的好,不舍得松手,心想反正他占够了她的便宜,她捞回来点儿也没问题吧,所以干脆不放手了,“我没有难过。”

    反倒是他方才那一番话,说的她心中酸楚,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能骂他一句傻。

    白瑄很喜欢她的虎摸,就好像是所有宠物喜欢主人的爱抚一样,摸摸他的脸和下巴,他就已经舒服地直哼哼了,但是金秋偏偏摸到一半就停手了,他扭来扭去,讨好道:“老婆,再来嘛。”

    “手很酸,不要。”

    白瑄直接就拉着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衣领里,他的皮肤又光又滑,摸起来和丝缎似的,金秋又摸到他精致的锁骨,再往下就是他的胸膛,那腰身结实而细致,腹部有着肌肉,金秋越摸越觉得自己也跟着变态起来了。

    她想喊停,但是白瑄已经翻了个身,嘟囔了句:“我受不了了。”他三下五除二把衬衫脱了,裸着上身抱着她,这一下金秋触手可及的全是他的肌肤,她觉得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搁了:“你干什么呀?”

    “我又没有睡衣,这么穿着还难受的嘛。”他扁扁嘴,黑暗里一双眼眸却分外明亮,金秋想抽回手,他却硬拉着继续往下,“这样才公平嘛,对不对,不然老婆你很吃亏啊。”

    这也有道理啊。金秋正想着,突然觉得手心里多了一团半软不硬的东西,她吃了一惊,想要甩手就已经来不及了,白瑄即害羞又激动地说:“矮油,老婆你摸到我[哔——]了。”

    金秋无语,他却好像忍不住了似的:“我太幸福了,太舒服了。”

    “……”这突然要发癫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她下意识地就捏了一把:“安静点儿!”

    他顿时噤声,眨着眼看着她,金秋松了手,警告他:“好好睡觉,否则赶你下去。”

    “哦。”他规规矩矩放好手脚,闭上眼睛装睡,为什么是装睡呢,因为他现在这个状态,并不需要睡觉,他睡觉,只不过是想再靠近她一点儿罢了。

    所以他也没有错过,等到他的呼吸平稳之后,她拍了拍他的背,又小声骂了句傻瓜。

    他心里欢喜得好像是吃了蜜糖,兴奋地根本消停不下来,最后趁着她睡熟了,小心翼翼搂到了怀里。

    第二天早上,卫天行没来上班,金秋打电话通知他推迟了会议,顺便又处理了一些琐碎的事情,下午的时候卫天行和蓝如芸携手来上班了,又引起了公司里无数的揣测。

    卫天行没有提及那天晚上他要求她留下来的事情,金秋也竭力装作自己忘记了,顺便转达郭婷的消息:“郭小姐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要我转告您几句话。”

    金秋完全没有想到郭琼的妹妹竟然会是这样软绵的性格,她在电话里抽抽搭搭地说:“不怪卫先生,是我自己运气不好,我只希望他忘了这件事情。”

    是的,她的要求是,忘了那件事情,算她自己吃亏,她不怪任何人!那么圣母有木有!

    卫天行一听,反倒是觉得不妥,如果她提出什么要求了,他反倒是可以松了口气,可是她什么都不要,却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就不好办了,因此他对金秋道:“不,那是我的错,你再去和她沟通沟通,什么要求都好说。”

    “好的。”金秋对于老板的吩咐向来没有二话。

    她打电话给郭婷,但是郭婷却明确表示真的不需要赔偿,金秋想了半天没办法,只能去查了郭婷的背景资料,她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郭家姐妹并不是同父同母,郭琼的母亲早死,所以她年纪轻轻就出来讨生活,家里很清贫,后来父亲续娶了个妻子,那个女人带了个拖油瓶,就是郭婷。

    后来郭琼渐渐出了名,家里的条件就好了起来,郭婷得以就读于海城较好的大学,今年刚刚大一。

    她把这份资料交给了卫天行,让他考虑要怎么补偿那个可怜的小女孩,虽然好几次金秋都想劝告蓝如芸放弃这个男人算了,但是那天生病照顾以后,蓝如芸和卫天行的关系更浓了几分,倒是让金秋没有办法开口了。

    就在她郁闷的时候,徐哲第二次来约她了,也没有什么新意,约她去游乐场去玩儿,金秋依旧答应了下来。

    她要去赴约,白瑄很不高兴,但是他不高兴的表现就是默默跟着她,看她换了件漂亮的裙子,穿了双高跟鞋,长长的头发用陶瓷簪子绾起来,留下鬓边两缕俏皮地卷着,还别说,这么一打扮,还真的是个清新俏丽的小美女。

    因为是周六,游乐场的人很多,徐哲捏着票在门口等着她,看见她打扮后的模样,心中一喜:“金秋。”

    “徐哲。”金秋今天来赴约,其实是抱着想把话说清楚的目的,她自己的心还乱着,这边又吊着徐哲,便觉得有些不好,因此希望和他说明白“先做朋友比较好”。

    但是看他这样欢喜热情,反倒是说不出口了,只能含笑着点点头,准备等今晚吃饭的时候再提起来。

    要说徐哲,也真的是费了不小的心思在追女孩,因为警察这个职业的危险性,他虽然交过一个女朋友,最后却在谈婚论嫁的时候过不去父母那一关,含恨分手了,他心灰意冷了好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在兄弟们的怂恿下鼓起勇气约金秋出来,自然也是抱着十二万分的诚意的。

    说实在的,除了职业略有危险,徐哲真的是没有什么好挑剔了,长相端正,家庭清白,父亲是退休的老警察,母亲是教师,他为人热情大方,仗义慷慨,很有人缘,又没有不良嗜好,在警局里面也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

    他照顾起金秋来也实在没话说,体贴周到,替她买零食,买门票排队,八月末九月初的天气还很热,他却没有抱怨一声,还时不时讲几个笑话趣事逗她开心。

    这样的人,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做恋人,都很不错。

    “你等我一下。”金秋喝了饮料,有点想上厕所,就让徐哲先去排队买票,她指了指厕所那里,徐哲会意:“好的。”

    金秋死都没有想到,上个厕所都能过出事,甚至于后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事的,好像是有个妇女过来问了她一句什么,她整个人就迷糊了起来,渐渐的意识就消失不见了。

    徐哲排了二十分钟的队,却不见她出来,去厕所那里找,却听人说女厕所根本没有人,他当时还不敢确定,生怕她是去买东西了,左右兜了几圈,却始终不见人,打电话也没有人接,他这才知道坏了,顾不得什么,马上去了保安室要求调看监控,这么又花费了几个钟头,等到确定她是被人拐走了的时候,金秋已经快出了海城了。

    徐哲不敢马虎,马上回警局立案调查,丢的是他的朋友,大家自然分外上心,其中一个说:“他们多半是已经出了城了,接着肯定是往偏僻的地方送,一般来讲像金小姐这样的,肯定是卖到山里了。”

    是啊,卖到山里去给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当媳妇儿,不生孩子不让出房门,而生了孩子,这一辈子也就毁了。

    徐哲火急火燎:“查,赶紧查!”

    “这个急不了,先看看停车场那里能不能拍到车牌吧。”大家都很同情,但是人贩子神通广大,漏网之鱼不计其数,这一次能不能抓到,可是全看运气了。

    想想看,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还是大都市里的白领,就这样被人下了迷药拐走了,日后中国那么大,不知道会面临怎么样坎坷的命运。

    大家纷纷感慨了一声,语气惋惜,徐哲握紧了拳头,青筋毕露。

    没过多久,卫天行接到了金秋失踪的电话,又惊又怒:“你说什么?”他听了几句,马上挂了电话,又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喂,秦局长,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就是这样,麻烦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她。”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拐卖有一个解救的黄金时间,一旦错过了,恐怕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而就在大家开始搜捕行动的时候,被关在货车里的金秋,终于悠悠转醒了。

第23章 脱险

    金秋就算是被人蒙着眼睛,大概也猜想到了自己可能被绑架了,她的手脚都被麻绳捆得紧紧的,嘴巴上也贴了胶布,听呼吸声,这车厢里肯定还不止她一个女孩。

    她在好长一段时间里都手脚冰凉,大脑空白,只徒留恐惧在心头,完全想不出办法,可以说是呆若木鸡。

    所有看过的报导和电影一一涌上心头,还记得看《盲山》的时候,那个女大学生被拐去深山j□j,出卖色相,辗转苟活,逃是永远都逃不出去的,她完全没办法想象自己要怎么在那种环境下生活,那还不如一头碰死。

    可是他们不会让你死,毕竟是买来的媳妇,几千块钱可能是人家大半辈子的积蓄。

    她越想越害怕,眼泪不停往下掉,直到她感觉到有人轻轻为她擦去眼泪,从背后环抱住她:“别怕,是我。”

    他的声音让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白瑄在关键时候又展现出了一个男人的担当和勇气:“天快黑了,到时候他们应该会停下来休息,到时候我再带你跑,你不要出声,这里大概有十几个女孩子,都和你一样被绑着。”

    她现在全心全意信任他,微微点了点头。

    车子不停在颠簸,好像路况很差,金秋怕得要死,只能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白瑄亲吻着她的面颊和额头,不停安慰:“不怕不怕,有我呢。”

    金秋又哭了,泪水浸湿了蒙眼的布,湿哒哒地难受。

    好不容易捱到车停了,他说:“往后一点儿,躲到角落里,脸朝里,缩起来。”她一一照做,然后装作昏迷的样子一动也不动。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开了车门,有个男人进来了,说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大概意思是:“都还睡着。”

    然后又有一个男人说了什么,他就笑了:“呸,也好,你选哪个?”

    刚开始金秋还没有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是等到他们摸过来的时候她就明白了,一般人贩子卖女孩子的时候,都会提前自己开个荤,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那个男人的脚就是擦着她的背过去的,她听见他还j□j了一声:“这娘们的奶~子够大!”然后挑了她旁边的那个姑娘。

    金秋觉得自己呼吸都已经停滞了。

    那两个男人选了两个姑娘出去了,然后又锁上了车门,白瑄忙不迭为她解开眼罩,撕掉胶布,麻绳太粗根本解不开,金秋拔了今天绾头发的陶瓷簪,掰碎了割绳子,做完这一切,白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穿出车子看了一会儿又回来了:“他们都还醒着,等夜深了我们再逃。”

    他搂着金秋:“等等你要记得,千万不要顾忌这里的任何人,因为如果有一个人能逃走,那只能是你,不要管别人,秋秋你答应我,等等我让你跑你就跑,不要回头看。”

    金秋默默点头,眼泪又流了出来,他其实看起来也不像自己说得那样胸有成竹,但是他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抱着她慢慢等。

    长夜漫漫,仿佛还可以听见外面的j□j和叫骂声,她怕得不敢说话,只是无语哽咽。

    夜慢慢深了,她发现他不知何事已经离开,车门处传来声响,过了一会儿,一道细缝开了,白瑄对她招招手,她蹑手蹑脚越过人群,借着月色,依稀可见那都是很年轻的一群女孩子,都昏昏睡在地上,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她犹豫着看了白瑄一眼,他将开了的锁又重新锁了回去:“这样起码可以拖到明天。”

    金秋下了车,只见茫茫一片山野,她害怕极了,又觉得冷,高跟鞋根本不顶用,她怕出声,脱了鞋拎在手里,白瑄给她指了个方向:“不要往公路走,往那里跑,不要害怕,不要出声,我还了钥匙就来找你。”

    金秋点了点头,朝着夜色义无反顾狂奔而去,公路两旁都是田地,全都是泥巴和稻草,很快碎石和草木就割伤了她的脚,但是她仿佛不觉得痛似的,只有跑,不停跑,她好像踩到了一只滑腻腻的蛤蟆,平日里她是最害怕这个的,可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只是玩了命似的跑。

    幸好,没有出现像电影里那样一波三折的情节,那些熟睡的人贩子万万想不到会有一个鬼帮助她逃跑,他们睡得很熟,没有来追她。

    金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平日里不怎么锻炼,因此没一会儿就肌肉酸痛得和什么似的,大学体育课一千米之后,她就没有这么折腾过自己,今天绝对是爆发了一下。

    但是到后来真的就走不动了,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荒野公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听见蛤蟆在那里叫,金秋也不敢往平整点儿的公路上走,生怕人家发现了开车来追她,那真的是功亏一篑。

    可是这一路走来,她都摔过好几次了,也不喊疼,爬起来就继续走,一直走一直就在流泪,白瑄不忍心:“明天再走吧。”

    “不行。”金秋已经是气若游丝了,完全靠意志力在支撑,“太危险了,还是继续走吧。”

    白瑄半蹲下来:“我背你吧。”

    金秋默默爬上了他的背,让他背着自己走,今晚月色不好,星星倒是不少,他背着她慢慢走着,也很艰辛,不知道为什么,那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似的,金秋越想越难受,说不清到底是因为恐惧害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想哭。

    白瑄沉默地往前走着,听见她的抽泣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嘴有多笨。

    他们走了整整一夜,才在第二天遇见了上县城里卖菜的老农,借了他的三轮搭便车,金秋知道有些地方买卖人口会互相隐瞒,因此不敢说自己是逃出来的,而是说和男朋友出来采风,结果吵架了,对方把她丢在了半路。

    这才得以顺利到达县城报了警,害怕他们做鬼,又抬出了徐哲的名字,因此没一会儿就和徐哲联系上了,在电话里都能听得出他大大松了口气:“你就在那里别怕,我马上过来。”

    金秋挂了电话,和那个女警察说:“她们还在车里,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等录完口供到了招待所,单人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卫生间,床单又旧又脏,刚刚在警局里吃了碗炒饭,这个时候她已经又累又困,根本听不见那个女警察说了什么,倒头就睡着了,梦里尚且是被恶犬追个不停,逃也逃不掉,眼看就要被抓住了,就从梦里惊醒了过来。

    唬得白瑄连忙搂着她:“没事了没事了。”他见她满面凄惶,心如刀绞,也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金秋要过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声附和:“对,是没事了。”她的手臂手背,小腿膝盖全都是伤,尤其是脚上不止被割了多少口子,疼得很。

    招待所里条件简陋,幸好之前的女警察送她过来的时候又买了些消炎药红药水和纱布,白瑄蹲下来给她洗了脚,又用镊子挑出碎石,涂了红药水,用纱布小心包好,金秋一直静静看着他,他包完之后还握着她的脚凑到嘴边亲了口,抬起头来对她笑。

    金秋便也笑了,摸了摸他的脸颊:“傻瓜。”

    不知怎么的,不过短短两天一夜,她却觉得恍如隔世,但是看见他,她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白瑄。”

    “嗯,还疼吗?”白瑄给她吹了吹。

    “你喜欢我,是不是?”金秋拉了他的胳膊,让他坐到自己的身边,白瑄一怔:“当然。”

    “有多喜欢?”

    “你如果让我去死,我马上就去。”

    金秋想了一想,又说:“我对男朋友要求很严格的,而且我脾气坏,心情不好的时候会骂人。”

    白瑄已经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滚表示忠心:“没关系,打我吧骂我吧蹂躏我吧!”

    “好吧。”金秋觉得心情都松了几分,勾了勾他的下颌,“那你可要听话,不然我随时不要你哦。”

    “没问题。”白瑄大喜,抱着她吧唧吧唧亲了两口,“老婆,我觉得我幸福地快要昏过去了。”

    金秋微微笑了笑,幽幽道:“我一直在想,我寻找的人究竟会是个什么样子,直到昨天我才知道,我最想要的人,就是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的那个。”

    在她那么害怕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卫天行这样的总裁,不是徐哲这样的理想结婚对象,也不是杜天泽这样的初恋,而是他。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之前所有的盘算都是没有意义的,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共度余生,关键是要看喜欢与否,如果不喜欢,再合适也会变成怨偶。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迈入了那个漩涡,再也抽身不得了,但是金秋不后悔。

    她想,她大概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他背着她一步步走在没有尽头的小路上,就好像是带她走出了绝望。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想什么吗?”她问,白瑄摇了摇头,金秋便微微笑了,“我在想,如果我那么倒霉死了,那么有什么事情后悔没有去做呢?”

    是后悔没有向父母尽孝,还是没有去很多地方旅游过?都不是。

    她只后悔因为太多顾忌,没有尝试着与他相爱,只有生死关头,抛却一切俗世利益的考虑,她才能够明明白白知晓自己要的是什么。

    她早就该承认自己的内心了,幸好现在,还为时未晚。

    一切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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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哲见到金秋的时候,发现她的状态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就是了,沉默地坐在那里不怎么说话,和之前鲜丽的模样判若两人。

    “金秋。”他坐到她身边,关切道,“你还好吗?”他全然没有想到金秋竟然会自己逃出来,那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运气也太好了。

    “我逃出来了。”金秋淡淡道,“已经很好了。”

    徐哲想起来之前他们讨论的时候,就有人说这些人贩子再把女孩子卖掉之前,都会自己强~奸一次,所以他摸不准金秋有没有吃亏,但是他不敢问,只能掩饰地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我送你回去吧。”

    “她们救回来了吗?”

    徐哲叹了口气:“已经全力在救了。”虽然有金秋的指认,但是到哪里的时候早就已经人去楼空,只不过沿着这条线追查下去,总是会有结果的,但是那些女孩能救回来几个,那就不好说了。

    金秋知道自己在也做不了什么,也就点了点头:“我想回家。”她的手机钱包全部被拿走,只能借了徐哲的电话和卫天行请假,他什么话都没问:“回去好好休息,给你半个月的假,不要多想,我等你回来。”

    “谢谢卫总。”金秋和他道谢,也听出了他公事公办的语气下掩藏的关切。

    徐哲替她补办了身份证,挂失了卡,然后才买了票送她回家,金秋那时满心想回家好好休息一番,却没有想到,家里其实更麻烦。

第24章 回家

    金秋的老家在离海城不远的小县城里,因为地方小,所以藏不住什么秘密,谁家的男人打老婆,谁和谁离婚了,谁家的媳妇儿泼辣,大家都一清二楚,不像是海城,邻里之间都未必认识。

    金秋的父母看到徐哲送她回来的时候,意外地不得了,而金秋一句话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解释,所以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门里。

    是徐哲和她的家人解释了来龙去脉,也没有忘记委婉地提醒他们,她可能遭遇了某些不幸,希望他们能够多包涵照顾,警察当久了就有职业素养,他以上这番话是基于一个警察的身份说出来的,比较客观公正。

    想了想,徐哲又说:“我和金秋是朋友,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再给我打电话好了。”他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金妈妈已经完全惊呆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金爸爸连连道谢,一关门,就听见金妈妈哭了:“我的阿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她伤心了半天,想起女儿独自关在房间里,又担心地要命:“阿九,阿九,让妈妈进去。”

    金秋不肯开门:“我想睡一会儿。”

    金爸爸拉开她:“你让她一个人待着吧,她肯定心里不好受。”金爸爸全名金寿,是金家五姐弟里的老四,为人老实木讷,这会儿想起自己的女儿遭遇了这种事情,他何尝不心痛。

    “你说,阿九会不会想不开?”金妈妈叫姜萍萍,有着所有女人的通病,爱胡思乱想,所以金寿马上就斥责了她:“你胡说什么,我们阿九……”

    他也说不下去了,走到金秋房门前:“阿九,我是爸爸……”

    “爸,我想睡会儿。”金秋的声音带着疲倦,金寿不便多说,拉着姜萍萍走了。

    金秋依旧躺在她少女时期的床上,母亲将她的床铺和书桌整理得很整洁,桌上天蓝色的台灯,壁橱里的言情小说,堆在角落里的玩偶,还有床上卡通的床单,都让她有一种放松感。

    这是她的家,她在这间小房间里,度过了之前的二十余年,这里的一切让她觉得安全而亲切,所以她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就沉沉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得踏实多了,她狠狠睡了十二个钟头,急得金寿和姜萍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幸好她一觉睡醒就觉得肚子饿,下楼去找吃的。

    姜萍萍一夜没睡好,听见响动就出来了,就看见女儿烧泡面吃,她连忙说:“我给你烧点粥,别吃泡面了。”

    金秋一听见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声“妈”,就扑到姜萍萍怀里痛哭起来,姜萍萍搂着她,嘴里不住喊着“女儿女儿”的,金寿也跟着出来了,看见他们母女俩这样,又重重叹了口气。

    金秋缓了好一会儿才坐下来喝粥,金寿和姜萍萍不敢问起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找些别的话题来说:“慢点吃,明天想吃什么,我去买。”

    “什么都好。”金秋吃了粥,觉得好多了,但是依旧不想多说什么,“我再睡一会儿。”

    能吃能睡就是好事,金寿拉了一把还想说什么的姜萍萍,让她回房去了。

    金秋去浴室放了热水准备洗澡,她脚上还有伤,纱布不能沾水,幸好家里有浴缸,可以慢慢泡澡。

    她刚关上门就看见白瑄正在背后东张西望,她不敢说话,比了个手势让他过来扶着自己,“闭眼。”

    白瑄这个时候也不敢耍赖撒娇,乖乖闭着眼睛,金秋扶着他跨进了浴缸,他一听入水声就睁了眼睛,就见她躺在浴缸里,身无寸缕,金秋瞪他一眼,用毛巾挡住,他拨了拨水,小声道:“我帮你洗吧。”

    他目光里尽是怜惜和爱护,并无旖旎之情,金秋也就叹了口气,让他去了,白瑄小心翼翼摸着她细嫩的手臂,拿指肚摩挲着,好像她是块豆腐,一碰就会碎了似的。

    金秋看他那紧张的样子就好笑,他却一点儿都不敢马虎,洗得别提多认真了,她又觉得难为情,推开他:“好了。”

    “别动。”他往浴球上到了沐浴露,给她从脖颈往下抹,眼看着划过小腹要往下去了,金秋把腿并拢,他低低一笑,也不戳穿她,替她洗了澡又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这下好了,他又一次把她看光光,还如愿以偿全摸了个遍,只是这一次金秋心里没有什么抵触了,让他扶着回了卧室。

    只是这一会儿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她拉着白瑄的胳膊,依靠在他肩头不说话,白瑄怕她心情不好,时不时注意着她的脸色,绞尽脑汁想哄她开心:“老婆,你瘦了。”

    “……有吗?”凡是女人,没有不关注身材的,金秋也不例外,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她都觉得自己腰粗了不少。

    白瑄很肯定:“嗯,胸大了!”他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好,马上闭嘴,生怕她又要发脾气,谁料金秋这一次反倒是抿嘴笑了笑,又问:“真的?”

    “当然。”他垂涎欲滴地俯视着她的胸,夏天的睡衣又薄又露,金秋这件吊带裙自然不例外,露出了一道事业线,他偷瞄很久了。

    金秋见他那模样活像是小猫见了鲜鱼,金毛犬见了肉骨头,就差在那里摇尾巴了,所以她故意道:“你看哪里呢?”

    他像只小狗似的往她胸前又嗅又蹭:“好香。”他舔着她j□j在外的肌肤,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金秋挠挠他的耳朵:“别闹。”从前他若是这么闹,她肯定会想,这样不行啊多不好啊,心里别扭着呢。

    但是现在一看,就会想——我的男朋友肿么那么可爱!她好喜欢他这么蠢萌的样子好吗,太可爱了有木有?!

    白瑄一个用力就把她压在床上了,金秋在房间里不敢大声:“别闹,这里隔音不好,会听见的。”

    白瑄哼哼了两声,不肯起来,摸着她的腰蠢蠢欲动,金秋把一旁的毯子拉过来盖住两个人:“安分点儿。”

    他动了动,用某些反应告诉她安分不起来了,金秋吓了一跳,翻身坐起来:“我和你说,在家里你甭想做点什么,老老实实的,姐姐回头补偿你。”

    他眼睛一亮:“什么补偿?”

    “看你表现。”

    有了她的空头支票,白瑄果真安分起来,她看书他就陪着,她发呆他也就陪着,一直到天光乍亮,东方白日徐徐升起,街巷中又响起了贩夫走卒的声音,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

    又是新的一天。

    金秋八点多的时候又睡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白瑄把手塞在了她衣服里,看见她醒过来忙不迭地抽手:“你醒了?”

    “色鬼。”金秋亲昵地扯了扯他的耳朵,白瑄只觉得她决定要和他在一起之后,真的是大不相同了。

    金秋却没他那么高兴,因为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家的亲戚陆陆续续听闻了风声,都过来了。

    金秋的爷爷生了五个孩子,大姑姑金喜,二伯伯金福,三伯伯金禄,第四就是她父亲金寿,还有小姑姑金乐,福禄寿喜乐,实在是大俗却又大雅的名字,金秋觉得这名字取得相当有水平。

    先登门的是大姑姑,还带着她的表姐,一进门就先说:“阿九怎么会遇见这样的事情呢,唉,这可怎么办啊?”

    金秋默不作声扒拉着碗里的米粒,一句话都不想说,但是她的大姑姑没打算放过她:“我还想过年的时候介绍人给她相亲呢,但是人家一听是她被人那个过,就马上回绝我了。”

    what?金秋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她不免抬起头来看着大姑姑,只见她还在和她父亲说:“那孩子我见过,生得不差,家里条件也很适合,就想找个黄花大闺女,我和他们说了,阿九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绝对是贤妻良母的料子,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姜萍萍立马不乐意了,她自己的闺女自己疼:“大姐,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这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讲究这些。

    “四弟妹啊,我这可是为了你好。”金喜撇了撇嘴道,“现在大家都传遍了呢。”

    金寿面色一沉:“大姐!”

    金喜可不怕他:“老四啊,我这不也是为阿九在操心吗,你看晓娟,比阿九还小一岁,明年都要结婚了,可是现在发生这种事情,还有谁肯要她啊?”

    于晓娟是金喜的女儿,中专毕业后就在小县城的医院里当了个护士,从初中时就交了男朋友,现在就打算结婚了,据说婚房都买好了,男方家里是做生意的,有些小钱,金喜就一天到晚在那里炫耀这事儿,顺带贬低金秋。

    金秋放下了筷子,淡淡扫她一眼:“不劳大姑姑操心,就算我嫁不出去,我一样孝顺爹妈。”

    “阿九啊,你怎么这么和大姑说话呢。”金喜不满,因为于晓娟和金秋年纪相仿,难免会被人相互比较,比起中考失利后就读了中专的于晓娟,金秋是一路重点高中,重点大学,现在还进入了那么好的企业工作,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没有男朋友这件事儿使劲贬低呢,“大姑是为了你好。”

    金秋心情相当差,也就不耐烦和金喜虚与委蛇,哪怕是长辈,也实在是够讨厌的了:“我吃饱了。”

    金喜是打头阵的,之后几个伯伯和小姑姑,包括她的舅舅舅妈,外公外婆,全都打电话要么上门来了。

    谁都不喜欢自己的伤疤被一次又一次揭开,金秋纵然知道没发生什么,被他们用同情的可怜的眼神一看,也觉得心里堵得慌,干脆就躲在房门里不出来。

    她小姑姑又忧心忡忡问:“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那倒没有,白瑄一天到晚寸步不离陪着她,时不时就伏低做小逗她开心,金秋还真没有什么轻生的想法,更何况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也就郁闷为什么大家都以为自己被强了呢,但是要她开口澄清,她又觉得太刻意了,谣言这种东西是止不住的。

    以前在饭桌上就没少听姜萍萍说谁家的谁谁谁外面养了几个女人,据说私生子都有多大了等等,估计她的这个消息也会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吧,金家那个在海城工作的女儿啊,被人拐走了,据说还被啥啥啥了呢,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据说啊,那个肚子都有几个月了!

    金秋自己脑补了一下外面可能传播的谣言,更郁闷了。

    早知道就不回家了。她动了动脚丫子,还是疼得慌,这几天她一直避免走路,都是姜萍萍端了饭菜送进来的,今天也不例外,她敲了敲门,端着新鲜的饭菜进来了:“你爸杀了只鸡炖汤,你尝尝。”

    “谢谢妈。”金秋在床上架了个小桌子吃饭,姜萍萍坐在一旁欲言又止:“阿九啊。”她斟酌再三,小心地安慰女儿,“你别听你大姑姑胡说,妈不急让你结婚,还想多留你几年呢。”

    金秋不说话了,半晌才道:“妈,我不会想不开,但是我现在不想结婚。”

    姜萍萍也发现了,自家女儿虽然心情低落,但是的确没有寻死觅活的念头,今天听她那么一说,放心了不少:“没事,这不着急。”

    金秋喝了口汤,一尝就知道是她爸爸的手艺,炖的又鲜又浓,里面有肉皮黑木耳香菇竹笋,是她决计在外面吃不到的味道,想起父母一把年纪还要为她操心,金秋觉得很惭愧,因此想了想说:“我老板只给了我五天的假,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就要被炒了。”

    姜萍萍一惊,犹豫着问:“你身体还没好……再休息几天吧。”

    金秋依靠在母亲肩头,忍住泪意,安慰道:“妈,我真的没什么事,比起其他人来,我已经很幸运了,我半路逃了出来,不像她们……这辈子还不一定找得回来呢。”

    姜萍萍自然也听过这些拐卖的女孩的报导,有些被找到了,多半也是被毁了一辈子的,金秋这样能够一开始就逃走的,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姜萍萍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感情,只能反反复复问这句话,好像是在问别人,又好像是在问上天。

    可是命运本来就是这样变幻莫测,否则,又怎么能叫做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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