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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7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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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异变
去北京的事情还是定了下来,金秋负责订机票订酒店,忙得团团转,白瑄也忙着收拾东西,最让人发愁的还是花花,不能带着它一起走,毕竟不是去北京定居,只是出差而已。
白瑄和花花朝夕相处,早就培养出了革命友谊,于是今天愁眉苦脸蹲在它旁边发愁:“花花,不能带你一起去,这可怎么办啊?”
作为一只活了十年的老猫,花花可谓是看尽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所以对于白瑄的不舍,它也只是抬了抬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白瑄更舍不得它了:“花花,我舍不得丢下你。但是我更舍不得和老婆分开。”
对于他黏人的属性,花花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简直就像是大狗一样喜欢围绕在主人身边——愚蠢的汪星人,花花甩了甩尾巴,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
被无视了的白瑄丝毫不知道自己被一只猫给鄙视了,他满怀忧愁地坐在阳台上唉声叹气。
离别是多么让人忧伤的事情啊——白瑄终于也到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了。
晚上金秋知道了,差点没笑喷,但是大狗如此闷闷不乐,她也不好意思笑话他,只能把他抱在怀里拍着:“这有什么呀,我们最多就去一个月,如果决定要在北京发展,到时候再把花花接过去就好了。”
“那花花一个人留在家里,谁给它做饭吃啊?”白瑄忧心忡忡。
金秋忍笑道:“我会把它送去宠物店寄养,放心好了,他们会好好照顾花花的。”
她这么一说,白瑄的表情一松,长出了口气:“那就好。”他想着就立刻跑去花花的窝边和它说着这个好消息,对此花花只是甩了甩尾巴,表示自己听见了,对于白瑄的唠叨比如说“要好好吃饭等我们回来”视若无睹。
金秋看着看着就笑了,高傲的喵星人,忠犬的汪星人,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家越来越有意思了。
白瑄单方面和花花告别了半响,这才开始准备收拾行李,金秋的东西不多,而他自己更是什么都不需要带,因此很快就收拾好了,金秋好奇地问:“去北京期不期待?”
白瑄的表现却让她有些意外,因为他面上并不是和上有一次出行时的高兴期待,反倒是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犹豫和迷惑:“我不知道。”
“怎么了,不喜欢北京吗,这可是帝都。”金秋搂着他问,白瑄咬了咬嘴唇,低垂着头:“不知道,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不舒服。”
金秋心里升起了一丝疑惑,她不禁想起白瑄的身世,想要开口问一问,却想到他之前抗拒的态度,话到嘴边又转回来了:“不过北京和海城也没什么区别,都是大都市,凡是大都会,看起来总是差不多的。”
北京之行没有任何意外的开始了。
卫天行闭眼假寐,蓝如芸在看相关的资料,金秋单独坐在了一排空着的位置上,方便白瑄坐在她身边,她握着他的手指,却发现他眉宇之间含着一丝淡淡的愁色,心中不免觉得一惊。
白瑄在她心里,一向都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他整个人干净纯澈得仿佛是未经风雨的一朵白莲,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为什么事情而露出这样的神情。
太不寻常了。她仔细回忆了一番,记得当初卫天行似乎什么时候提起过,白珏就是北京人,白珏,白瑄,多么相似的两个名字,虽然也有可能是巧合,但是金秋总觉得,这恐怕在冥冥之中,自有一番牵扯。
看来要找机会向卫天行打探一下白家的事情了。金秋心中暗忖,又有几分犹豫,她觉得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虽然白瑄没有身体,但是渐渐的,他现形的时间在缓步增加,一切都朝着好的方面发展,这样贸贸然去追查一个不知道结果的答案,真的有意思吗?
每一个电影或者小说的女主角为什么会遇到那么多诡异麻烦的事情,说到底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好奇心害死猫。
如果为了这一个无足轻重的谜题而失去白瑄,明显是不值得的,可是白瑄现在这个样子,她不知道真相,心里总是不能释怀。
实在是太纠结了。
飞机降落了,这个百年王城逐渐展现在了金秋面前,与繁华的海城不同,帝都的政治和历史气息更为浓厚,同是高楼大厦,帝都却有几百年风云变幻的磅礴大气。
每一个城市,都是有灵魂的,如果要往玄幻里说,帝都有龙气,乃是天子所在,自然不是海城能够比得了的。
打了车去酒店,金秋放下了行李就要开始工作,她问白瑄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去,白瑄却摇了摇头:“我觉得有点累,我想睡觉。”
金秋心头微跳,但是面上分毫不显,让他上了床给他盖了被子,白瑄恋恋不舍地拉着她的手:“老婆早点回来。”
“放心吧。”金秋吻了吻他的嘴唇,“你乖乖的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白瑄觉得困得很,软软嗯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金秋不大放心,但是工作又不能放心,只能满怀心事和蓝如芸卫天行出去工作了。
一整个下午,她都有点心不在焉的,幸好蓝如芸和卫天行心里都装着事儿,两个人不停商讨着公司的事情,无暇顾及她。
金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盛,恨不得能找个借口马上回去看看,可是分配在她身上的工作不轻,她看着面前一堆的资料,没来由的厌烦,可是急躁的情绪没有任何用处,金秋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开始工作,只有早点完成手头上的差事,她才能早点回去。
就在她忙碌的时候,白瑄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发生了难以预料的变化,他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不知名的地方飘去,白瑄感觉到了,他急了起来,想要和那股力量作斗争,他费尽全力,却始终敌不过那股力道,等到他睁开眼一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近在眼前。
幸好,他并没有被吸回到身体里,只是停在了半空中,他看见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器宇轩昂,另外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年轻得如同四五十岁,还有一个完全看不出具体年纪的邋遢大叔,摇着铃铛嘴里念念有词,应该是某种咒语。
而白瑄一动不动,他不知怎的,对回去这件事情充满了反感,他觉得自己现在很好,有老婆在身边就足够了,为什么要回去?
回去这个词听在他的耳朵里,就是意味着不幸福。
我才不要回去呢!白瑄倔强得很,死活不肯动弹,但是那股力量虽然不能把他吸回身体里,他却也没办法离开这里,白瑄急了,这要是金秋回酒店看不到他,那该会有多害怕啊。
一想到金秋,白瑄徒生了几分力气,拼命要穿墙而出,但是飘出没多远,就又被吸了回去,他额上很快就见了汗,但是他咬着唇,又一次冲出去,这样翻来覆去几次,汗都湿透了后背。
墨大师这会儿也在暗暗叫苦,他可以感觉得到他在这个房间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看不到他,明明只是小小一个魂灵,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距离内抵抗他招魂铃的力量,这简直不可思议。
黄母惴惴不安地看着墨大师,全然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外孙就在这间病房里:“大师,怎么样?”
“快回来啊!”墨大师忍不住唠叨,“你再不回来就要变成孤魂野鬼了!”
变成孤魂野鬼就孤魂野鬼,白瑄一点都不在乎,反正他现在很好,能和老婆在一起,再好都没有了。白瑄想起金秋,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那明明是很牢固的绳子,这次却被他一摸就断了,白瑄大惊失色,想要捡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股桎梏自己的力量消失了。
他不敢耽搁,马上逃离病房,生怕慢一秒就要被重新拉回去。
而墨大师手中的铃铛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了下来,他满面倦色地叹了口气:“我没用,他走了。”
黄母嘴唇动了动:“走、走了?”
“嗯。”墨大师开始收拾东西,包括贴在房间里的符纸,撒在地上的符水……他突然发现了落在角落里的红绳,捡起来一看,他就认出那是谁的手笔,“阿红的红线,难不成那个魂儿还和阿红有过牵扯?”
他自言自语的声音极小,黄子安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哦,我是说,他刚刚已经过来了,但是我让你回来,他死活不肯。”墨大师一摊手,“说真的,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三番两次的,黄子安对墨大师从刚开始的将信将疑到现在的怀疑了:“来过了,我们怎么没看见。”
别说你没看见了,他都没看见。墨大师心里嘀咕一声,把捡到的红绳递给他看:“这是你外甥留下来的东西。”
“这是什么?”黄子安可别接触过小女生的这种玩意儿。
墨大师道:“红线,你放心,我收了钱自然会帮你办妥的,这红线有来历,我回头去查查,有眉目了再通知你们。”
黄子安半信半疑:“你查出来了就及时通知我。”
墨大师点头,他一出医院门就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个手机:“喂,阿红啊,我有个事儿要和你说,呸,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靠谱?行了行了,你仔细听我说,几十年了,我头一次碰到那么奇怪的事儿呢。”
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和红婶讲了一遍,红婶一听便想起了之前金秋和她说过的事儿,两个人均觉得太巧了,墨大师琢磨了一会儿,问道:“你把那姑娘的情况和我说说。”
红婶当然不会透露客人的具体信息,但是墨大师自有道理:“我觉得这事儿有猫腻啊,白家的那个大少爷究竟是不想回来还是回不来还不一定呢,如果里面有什么猫腻,到时候为时已晚。”
这么多年来,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刻意在家中饲养鬼魂邪物的,红婶犹豫了一下,便把金秋的消息告诉了他,也不忘提醒道:“那姑娘人不错,你别吓着人家,问清楚再说。”
“晓得了。”墨大师吊儿郎当答应一句,又厚着脸皮没挂电话,“我说阿红啊,咱俩好歹是师兄妹,你说都二十几年过去了,你就真那么狠心……喂,喂,阿红,你别挂电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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