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溪网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快捷登录

版块导航

管理反馈
疑问建议
楼主: 蓝石

[穿越重生] 《嫁夫》作者:灏漫(正文完)

[复制链接]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7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立即注册 已有账号?点击登录

x
第五百零五章 口直心快
翌日,明思将三封写好的书信交给帽儿,让人送到纳兰府,分别给四老爷、纳兰笙和纳兰诚。

    这日晌午后,荣眉和明珠来了。

    青石单独来访之事,明珠已经知晓。对于青石的心思,明珠约莫也猜到了几分。她同青石说的时候,其实也未想那么多。却未想到青石竟然生出了那样的心思,故而,再见明思,也有些许赧然。

    青石于世事是一根筋,但她多少通宵些世情。在加之,心里也明白,青石这般行径多少也会给明思添些麻烦。心里便不大好意思,生怕明思会生怪罪。

    说到底,此事也是由她而起。但从另一方便来说,对于青石的这种变化,她心里又是高兴的。至少,这样会主动,会争取,会自己走出门的青石,是她所乐于看见的。非但是她,就连右柱国刚察海最近对青石态度也变化了许多。

    于是,对于此事,她心里是有几分犹豫的。虽然觉得青石的心思几乎不大可能,但毕竟这是一个好兆头。说明青石已经从过去的自闭和自卑中走了出来,变得像一个真正的西胡男儿。因此,对于青石的心思,她只能装作不知。

    见明珠面上那几分踌躇不自然,明思心里自然是猜到了几分。

    不过这样的事,也没必要挑明,明思依旧是通往日一般的表情语气,同明珠说话。

    明珠见明思丝毫未有不同,慢慢地,心里也就踏实下来。很快又恢复了往昔的自然。

    这时明思才笑问起那向纳兰府求亲的胡人参将一事。

    明思一提起这事儿,明珠却是笑了,“那家伙叫杨木坎多,眼下刚二十整。他打小就没了娘,他爹是杨木族的头领。杨木族同我们刚察部一直关系亲近。我们也算是打小就认识的。这人确是不错,脾气直,也无甚坏心思。”

    明思微微疑惑。“那他怎突然想起向我们府里提亲?”

    既然是部落头领的儿子,就算只是个依附于刚察氏的小部落,可凭他年仅二十就升了四品参将,他若是求亲,也应有不少的选择才对。

    明珠看了明思一眼,神情有些期艾,“这个么……”

    见她忽地变得吞吞吐吐,明思倒有些讶异了。“怎么了?”

    荣眉瞟了一眼明珠,颇为无语的叹气道,“你都说到这儿了,不妨都说了吧。”

    明珠这才看着明思低声道。“那些军中的将士听说了千丈坳的事儿,对那位包夫人都很是钦佩。所以……”她没有说下去。

    明思默然了。

    气氛顿时沉寂下来。

    过了一会儿,明思才开口,“蓝彩是蓝彩,我那两个妹妹的性子同蓝彩并不相同。若是为这个缘由求亲,未免太儿戏了些。”

    明珠却不这么想,“那你那两个妹妹性子如何?可有不好的?”

    明思想了想,“七妹妹同八妹妹都挺好,七妹妹才学甚佳。八妹妹心思单纯。两人其实都不错。可话虽如此,但此事关系两个妹妹的终身,眼下又是这般敏感时刻,我觉得你还是要转告那位参将一声。此事,他最好还需考虑周详些。毕竟,终身大事于女子而言,却是一步也错不得。”

    明思这样一说。明珠也明白了几分,便笑,“原先听说你那些姐妹同你并不算亲近,原来也是谬传。”

    明思抿唇轻笑,摇首道,“我幼时孤僻,同她们之所以不亲近,也有我自个儿的原因在其中。不过。我这两个妹妹还真是不错的。莫说是姐妹,便是素不相识,也希望她们能有个好归宿。”

    明珠点了点头,“行,我回去同坎多说一声。这家伙要是真心的也就罢了,若是胡来的。我头一个就不许!明思你就放心吧。”

    明思莞尔。

    说了这头。明珠才想起了正事。面色一变,带了些恨恨之色,“温娜儿那女人,真真好毒辣的心肠!”

    明思一怔,遂明白过来,只淡笑不语。

    明珠却是愈想愈气!这几日她在家中就一直没气平过。又想着明思伤得不轻,需要好生将养,故而才延迟了这许久才上门来探望。

    “下月的巴山节,我一定为你出这口气!”明珠冷哼道,“除非她当缩头龟――哼!”

    明珠这一提,明思才想起来巴山节这回事。每年的六月初三便是西胡的巴山节。相传这日是真神降临人间的日子,故而,于西胡人而言,这是一年中最盛大也是最隆重的节日。

    现在是五月初一,离今年的巴山节,也不过只一月。

    明思怔了怔,回神过来,明珠已经同荣眉在商议开了。

    听着两人说得欢快,明思不由失笑,暗暗摇首。

    知晓两人是好意,但这样是决计不行的。

    若真是明珠动了手,弄得左右柱国面上都不好看,届时,最后的怨气定然会发泄到她身上。她自己如今是债多不愁,真要寻她麻烦,她还真无谓。眼下最担心的便是会连累到纳兰府。

    她对荣安,多少还有些价值,可纳兰府却不同了……

    这也是她一直忍耐的根本原因。

    无论是温娜儿还是莫清清,受了这样多的算计,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可她现在却只能忍耐。一是投鼠忌器,顾忌自己的亲人。二则是,当下最紧要的矛盾还未曾明晰变化,她也没有更多的心力去同那两个妒火攻心的女人计较。

    出一时之气,毫无意义。

    荣眉同明珠说得正欢,却见明思默然不语,遂一愣,“思思姐姐,你可是不愿意明珠替你出气?”

    明思还未开口,明珠豪气道,“明思你不必担心,别人怕她温娜儿,我却是不怕的!莫说她现在还不是太子妃,便是她做了皇后,也不能将我如何的!”

    明思苦笑摇首,“这事还是算了。”

    明珠一滞。愣住,不解地看向荣眉。

    荣眉怔了怔。垂眸心下一转,蓦地明白了几分,“思思姐姐,你可是怕他们寻你家里人出气?”

    明思轻轻颔首。

    这一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丢人的。

    形势比人强,也就这样。

    明珠蹙起眉心,“不是还睿亲王么?”说到这里,忽地脑中一闪。看着明思,“对了,这回的事儿,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温娜儿十成十是故意的――睿亲王可有说什么没?他可说了要如何替你出气?他那人,平素是半点亏也不吃的。这回你差点吃这么大的亏,他总不会就这么――”

    她还未说完,荣眉就暗暗拉了她一下,明珠蓦地顿住口,眨了眨眼。

    明思神情平静,唇边浅笑,“好了,这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这不是没伤着么?我摔一下。她也摔了,其他的,也没什么要紧的。”

    明珠回过神,虽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但荣眉比自个儿聪明,她提醒的,定是有她的道理在。呐呐半晌。也就不继续往下说了。

    这头不说了,她又想起另一头。望着明思疑惑道,“对了,那日的马是怎么回事?好好地,怎说摔就摔了?”

    明思神情些许僵硬。

    荣眉怔了片刻,看着明思的神情,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眼底霎时浮起一丝同情,很快地又隐去。

    她笑拍了明珠一下。“好了好了,思思姐姐都说过了,你还说个没完。”又转首看向明思,“思思姐姐,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看这手上的伤好像倒是差不多了,其他地方可有会留疤的?”

    荣眉转开了话头。明思自是感激领会,遂一笑,“都差不多了。帽儿她们几个天天盯着,小心得紧,想是不会留疤的。”

    明珠也凑过来,拉着明思的左手细细端详。见果真如明思所言,那伤口上现在已经粉红,也未有凹凸不平,这才放了心。

    三人遂不提那些先前那些话题,又聊了些闲话。

    荣眉二人告辞离去。

    @@@@

    这日晚膳前,明思收到了四老爷同纳兰诚的回信。

    相较于明思写给三人那三封花费了一个晚上写成了洋洋洒洒数页,纳兰诚的回信却是简洁了许多。

    纳兰诚在信中说道,他将明思的书信给了三老爷过目。关于明思的提议,家中父兄已经同老太君商议过了。若是元帝下旨张榜,他同三老爷还有四老爷,都会报名一试。

    纳兰诚在最后说道,明思这番苦心,家中亲人皆是心明。让她无需多虑,多顾着自己为要。

    而四老爷的回信则更加简洁――“囡囡见字如晤:此间道理,为父心中已知。虽亦有不适之处,可力一试。为师一职,暂不考虑。不过,编纂一事,如囡囡所言,乃是千秋之功德。为父愿往之!”

    最后一句,同纳兰诚如出一辙,“莫要牵挂家中,小心照顾己身为要。”

    明思将两封书信细细阅览后,心里轻松了几分,紧接着,却也微微叹息。

    四老爷和纳兰诚的信中都未有提及纳兰笙,而纳兰笙也未有书信回复……

    这般看来,纳兰笙还是过不了他心中的那道坎啊!

    明思低低叹息一声,不过,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错了。

    人各有志,很多东西,不是当事人,的确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7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零六章 云雾弥漫
接下来的日子,明思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

除了隔几日,荣眉同明珠会来探访一回,其余的时候,皆是清静。其间,七皇子和小豹子也跟着荣眉明珠来了一回,其余的,再无其他人了。

而纳兰府因为老夫人的病况,和三少爷纳兰诚同四**纳兰明依的婚事,也忙得不可开交。

没过几日,便到了纳兰诚成亲的日子。

明思自是不能出席,早早地就备了礼,让帽儿送去。

这几日,她一直没见过荣烈。唯一的一次交道,也是那日两人谈完话的晚间,荣烈让布罗将王老御医配好的治寒症的那三十丸药送来。布罗将药送到,她道了谢。布罗那神情看着,第五百零六章 云雾弥漫(三更LJ盟主金蛋+10)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布罗没说,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只当是不知。

而对于眼下的情形,她心里清楚。故而,帽儿提议说要去问荣烈她可否出门时,她也是拦住了。

但未想到的是,纳兰诚成亲的头一日晚间,荣烈却带话过来,问明思明日可要出席。

明思愣了片刻,虽有几分心动,但最后还是拒了。

一则,是她现在的伤口也未完全复原,至少,左手掌上还明显可以看得出受伤的痕迹。二则,她眼下也没有多少心情。纳兰诚虽也是兄长,但毕竟感情不同纳兰笙。若是纳兰笙成亲,她无论如何也是会出席的。

拒绝之后,明思也不禁暗暗自嘲。自己到底也是个亲疏有别的俗人啊。

纳兰诚成亲的当日,帽儿偷偷告诉明思,说是荣烈独自去了纳兰府参加婚礼。

明思听得一怔,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心中只觉意外。

她不愿出席,还有一个缘由,便是为了避开同荣烈共处。她以为。第五百零六章 云雾弥漫(三更LJ盟主金蛋+10)她没有出席,照荣烈的性子,大约也是送份贺礼便足矣。未想到,荣烈竟是亲自去了……

一时间,她不免有些怔然。

难道那日,她还没把话说清楚?

帽儿瞅着明思的表情,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有句话,我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明思回神。不解地看着她。

帽儿垂着眼帘,捏着衣角低声道,“前些日子,沙鲁来寻我。说是王爷受伤了,好像说是还不轻,让我同**说一声。我想着他是骗人的,就没理会。可昨日,偏院伺候的妙红说,王爷这几日都在服药。布罗还天天都在给他运功疗伤……”

明思愣了愣。只觉心头一跳,轻声重复一遍,“运功疗伤?”

如果她没估计错,这该是受了内伤才会用的手段吧。若是一般是病症,怎么也不会用内力疗伤这种地步。他那人生性好强,若非不得已。断不会一点小伤,就让布罗这样日日替他疗伤……

可内伤?

明思眉心蹙起,有些不明白。

这段日子,他都在府中,怎么会受内伤?还严重得需要布罗日日运功疗伤?

帽儿抬眼看了明思一眼,又轻声道,“那日沙鲁说话,我也没细听。不过那天王爷过来,脸色瞧着是不如往日。后来我回想了下,好像……沙鲁那意思是说王爷受伤是因为**……”

明思蓦地一怔!

对于武功内力一道,她的确是门外汉。但此刻帽儿一提,她忽地想起荣烈在大雪山时的情形。那时,他所中的寒毒似乎是专门克制他功法的。而当日,他的寒毒也并未除清。即便是后来余毒肃清,那样剧烈的毒性,想必对他的功力应该也是有影响的。

难道……

明思垂了垂眼帘,问帽儿,“这两日,沙鲁可来寻过你?”

帽儿颔首,“每日晚上都来。不过没提王爷的事,大多就是问问**今日如何,说有什么要吩咐的,同他说一声就是。”

明思将手中狼毫放回砚台,沉默了须臾,“今日沙鲁若再来,你问问具体的情形。”

帽儿一怔,看了明思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再加点水,浓了些。”明思吩咐了一句后,又取过狼毫,继续凝神写字。

帽儿“哦”了一声,有些赧然。

方才,她的确是有些心不在焉了。这墨也磨得失了水准。

倒了些水在砚台中,她开始研磨,可心里却还是有些心绪不宁的复杂。

这个睿亲王究竟是什么意思?

原先那样死缠烂打的讨好**,现在真受了伤,却躲在一边不吭声。

帽儿想不明白。

可她也不是那是非好歹不分的人。明思不愿欠人情的性子,她是知晓的。莫说是明思,她也是不愿欠人恩情的。若真是这睿亲王因为**而受了伤,这样的事,她是不会瞒着的。

昨夜,她一夜未睡好,便是心里想着这事。

偏生今日又得知荣烈去了纳兰府出席婚礼,她更是觉得心情复杂。

迟疑再三,还是将听到的消息说了。

说了之后,她心里虽是松快了些许,但又有另一重忧虑浮起。

如玉私下里说了,**这回遭这回罪,只怕不是简单的。

她当时不明白,如玉也未明言。

可后来,**让她给大少爷带了封信,让大少爷把信带给方管家。方管家接了信后,便悄悄离开了。

帽儿这才心里猜到了些。

可猜到后,却是心神巨震!

刹那间,许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她也瞬间明晰了许多。

那回明思去右柱国府贺岁,晚上遭劫,直到最后一刻才有人出来救了她们。她一直不明白,为何得了救,明思的脸色还那样难看?现在想来,明思定然是那时候就猜到了真相。

难怪,在成亲前的那天夜里,明思会同她说那样奇怪的一番话。

她记得,那日明思说,“男子心中有你,却不表示他会为你做所有事,也更加不表示他会将你的事放在他的事前头。而男子为你做了事,也并非表示他心中有你。肯做这些事儿,也许是因为里面还有你许多看不见的事儿。”

想起明思当日所言,帽儿这才全然明白过来。

原来,这里头看不见的事儿——竟然是这个……

想明白后,帽儿便有些脊背发凉。

可这样的话,她不敢同明思提及。只每日见着明思依旧那样平静无波,似安然自若的过着日子,她心里却是有些难受。

可随着这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她也慢慢平静下来。

心里想着,这么久了,将军都没来,兴许是不会来了。

她想不出别的,而今唯一的希翼便是,秋池不要来寻明思。

可秋池究竟会不会来,她心里却是半分底都无。

不来就一切无事,若真是来的呢?

**该怎么办?

那睿亲王,又会如何做?

想到这种可能出现的情形,帽儿便是心慌。

这些日子,她多少也看出些端倪。

这个睿亲王对明思,似真是动了些真心思。

对于这一点,帽儿反倒是没有太多犹疑。

在她眼里,明思便是那天下最好的女子,任凭是何人,喜欢上明思,在她看来,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可在这之前,她担心的是,这睿亲王心机太深沉也太复杂,更别说,他自己是身份也非常人可比——从私心出发,帽儿实不想明思同他沾惹上。而且,帽儿也担心,明思会在他手上吃亏。

太子殿下那样喜欢明思,可到最后,不也一样护不住明思么?更别说那个让她都觉得侍卫的秋池……

而这个睿亲王,和那两人都不同,手段也够多,帽儿很担心明思……

可如今,明思明明白白同他说了个清楚,帽儿心里又反倒是生出些很是莫名的感觉。

她即便是再蠢笨不知事,也知道眼下的这种局面有多么糟糕!

皇帝不会放过秋将军,也就是说,秋将军一日不见,**也一日别想脱身。

可将军真要是出现了呢?

明思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

她定是不会眼睁睁看着的……

可是,那是同皇帝对着来啊,皇帝怎会饶得过**?

这个时候,**同睿亲王将一切说得这样清楚,**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

只是为了将军么……

望着明思那沉静婉约的侧脸,帽儿心里忽地没来由的一跳!

“怎么了?”明思看了一眼砚台,朝她抿唇摇首一笑,“可是昨晚没歇好?”

“啊?”帽儿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将墨条磨了一大截。这研成了墨汁,比先前还要浓稠。

帽儿顿时讪讪,“我换了水,重新磨。”

明思微笑着望着她,垂了垂羽睫,又抬起,伸手搭在她欲动的手上,“不用了。”顿了顿,“我不写了。把针线筐拿出来,再多寻些衣料出来。”

帽儿一愣,“**,你要做针线?”

明思点了点头,“老写字也闷得紧,做做针线换换手。”

帽儿眨了眨眼,“**想做什么针线?”又抿唇笑道,“**好些年没动过针线了,今日倒生了兴致。不过**得说明白,库房里布料多,**想要什么样的?”

“这倒也是。”明思笑着应了一句,将狼毫轻轻搁回砚台,从书案后站起身,“反正也无事,就一道去看看吧。”

帽儿点了点头,两人遂朝外行……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7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零七章 风平浪静
  一晃又是半月过去,时间到了五月下旬。

    早在五日前,沙鲁就来问过明思可否要出门。旁敲侧击的暗示明思可以出门了。

    明思听帽儿转述了,也没多大反应。这五日内,也就去了一次右柱国府,同青石明珠坐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等着荣眉出宫,一道去白玉楼用了晚膳。

    除了这一次,明思再没出过门。连纳兰府也只是书信往来,没有回去过。

    而兴办太学和编纂《胡汉大典》两事,元帝也于十日前下了诏。诏书上言辞极为诚恳,曰之此番乃广邀天下有志名士共襄盛举,是为当代之功,亦为后世之幸。凡有志之士,不论出身,不拘过往,但求人才。

    两道旨意一发出,便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私下里嗤之以鼻的有,暗暗动心的有,关注而观望的有,兴冲冲前往的也有。

    但最早一批前往官方报名处的,大多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书生士子。

    真正享有一些声誉的,却是极少。

    心动的人不少,但大多心存种种疑虑,皆在观望。

    榜文张贴后的第三日一早,纳兰府的三老爷四老爷同刚刚新婚的纳兰府这一代才学最出众的三少爷纳兰诚,一道前往了朝廷此番专为此二事设下的报名处。

    领取报表,填写资料,申请入试。

    朝廷此次负责这差事的官员也不是个泛泛的。不仅在胡人中,算得是经纶之士,且向来办事周全,很有一套。在领下这次的差事前,他便将这京中有名望有真材实料的各家可能人选做了充分的调查。

    故而,纳兰府的两位老爷和三少爷一来,他听了前面的通报,便大喜过望,亲自前来接待。为三人亲自办理了登记手续。办完手续,他又和颜悦色的告知三人,待报名事宜完成后,会有专人到府通知后续的考核流程。

    待纳兰府三人报名离去后,纳兰府的亲家,三少爷纳兰诚的两位舅兄也同原国学院的几位师长前来报名。

    到了第四日,一些京中享有盛誉的少壮派才学之士,也三三两两的前来。

    元帝闻讯圣颜大悦。

    这十五日。除了那日出府同荣眉明珠相聚外,明思未有出过院门。

    在明思那日吩咐后,帽儿向沙鲁打听。沙鲁闻言自是心喜激动,不待帽儿多问。便将荣烈如何旧伤未愈,如何为明思驱毒伤了元气,又如何因动用了十成功力,导致丹田受损……一一道出。

    沙鲁是憋得急了。按他想,王爷为王妃做了如许大牺牲,便是以前再有不是,也是抵过。他早就想说了,可荣烈却吩咐他不许说。这回帽儿一问,他心里窃喜。这回不是我主动说的。荣烈嘱咐过他,要尽力满足主院的各项要求。那帽儿既然问了,他自然要知无不言。

    帽儿听完,也的确惊愣无语。尤其是听得荣烈因为这连番的冒险,非但受了内伤吐血,要将养数月才能恢复。而且,还因为丹田受伤。导致功力倒退,甚至要终身停滞七层功力,而无法寸进时,帽儿是真是呆住了。

    帽儿心情复杂,垂首不语。

    沙鲁满目期待,心里开始描绘着王妃因此而了解荣烈的一片心的美好场景……

    可是,什么都没有。

    不仅是沙鲁失望了,连帽儿也有些不明白。

    她将沙鲁的话低声复述完后。明思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再无他言。

    帽儿瞅了明思半晌,等候下文,见明思只垂首继续绣着荷包,她噎了噎。也只好顿口。

    这日过后,明思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每日除了早晚的锻炼,平素就是上午习字作画,下午做针线,晚上看书。生活规律得如同尺子量画出一般。

    三个丫鬟看着,也只能面面相觑,谁也不知,明思究竟是如何想的。只觉得每日看着明思这般的平静从容,她们心里却愈发的有些不安。

    可究竟不安些什么,谁也说不上来。

    沙鲁很是有些失望。原本以为明思知晓了此事后,两人之间这种僵局的情形会有改变。谁知,却是一切如常。

    望着沙鲁有些无语泄气的模样,帽儿也微微有些歉然,却不知自己该说什么的好。

    现在,她对荣烈的观感,也有些复杂了。

    于是,两人相对无言半晌,帽儿低声问,“你们王爷……现在究竟怎么想的?”

    沙鲁挠着满头的小辫子,“我哪儿知道?主子也不会同我说……”

    帽儿皱了皱眉,教训道,“不说,你就不会问么?不好直接问,也有其他法子问啊。”

    沙鲁一噎,噎了半晌,望着帽儿不服气道,“那你怎么不问王妃怎想的?我家主子这回可是折损大了,王妃好歹也得说个话不是?哪儿有这样一声不吭的。便是我家主子再有不是,王妃那样聪明的人,也该知晓我家主子是有苦衷的――眼下怎么着,这亲也成过了,你们汉人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旁的不说,即便是一般交情,去看看也是该的吧?哪儿有这样的啊?”

    沙鲁这一通埋怨让帽儿说不出话来。

    见帽儿埋着头不说话,沙鲁又有些心里过意不去,呐呐道,“我不会说话,也就是随便说说,你可别哭,我老沙最怕女人哭了。”

    帽儿绞着衣角沉默了许久,才抬首起来轻声道,“我家**不是那样的人。”

    只说了这一句,便住了口,又垂下首,“你也不用日日来了,若是有事,我会带话的。”

    沙鲁一滞,愕然地望着帽儿,迟疑道,“可是我说话得罪了?若是我说得不对,你说就是。”说着又有些心烦意乱,用力的耙了耙脑袋,“我没别的意思,就看着主子这些日子――心里不舒坦。若真是说错了。你说我改就是,我嘴笨,可我没别的意思。王妃人好,我心里也是明白的。就是因为王妃人好,我们才巴望着……”

    说到这里,帽儿忽地抬起一双乌溜溜的圆眼睛望着沙鲁,他蓦地滞住,说不下去了。

    帽儿看了他一眼。垂眼低声道,“你不懂的……”

    言毕,便转身走了。

    望着帽儿的背影在夜色中没入院门,沙鲁满目不解。只嘟哝道,“你又不说,我咋知道?”

    他揣着满腹疑虑回到偏院,拉着布罗将两人对话说了一遍,末了问布罗,“你说,她是啥意思?”

    布罗愣了须臾,最后还是摇了摇首,带了些怜悯地瞟了沙鲁一眼。“你还真连个小丫头片子都不如。”

    说完,便走了。

    沙鲁愕然无语。

    日子还是一天天看似平淡的过去了。

    转眼,到了五月二十三。

    明思身上的伤几乎已经全好了,惟有右小腿上的那道伤口,还看得出受伤的痕迹,未曾完全恢复。帽儿很是在意担忧,一日三次的盯着明思擦药。从不松懈。

    二十五日过去了,明思这次受伤带来的种种忧虑担心,似乎也渐渐开始消散。

    就连帽儿和如玉莲花三个丫鬟的情绪也有了些变化,从前些日子的忧心忡忡和不安中,慢慢平静了不少下来。

    纳兰府的三老爷四老爷和纳兰诚作为第一批考核过关的相关人员,同其他二十余人一道,接受了元帝的召见。

    召见之后,旨意很快就颁发下来。

    二十七人中。只有六名被元帝御笔点召,封为从四品笔录史,负责编纂《胡汉大典》。四老爷便是其中之一。而三老爷和纳兰诚则被录入太学,具体职司,待太学组建完成后,再行宣布。

    两道旨意一出。这第二期的录用工作便更加顺利了。报名处甚至需要延长工作时限,才能将每日前来的报名人选资料登记完成。

    因元帝对此事的重视,他们对于此事是半点不敢马虎,对待所有应征人选,也是态度极其亲和。

    元帝又雷厉风行的再下了一道旨意――凡大胡子民,只要在年龄限制之内,无论身份,皆可在今年秋初参加太学的入学考核。除初级外,凡过其他三级者,倘若家境贫寒无法缴纳学费者,朝廷会根据个人提交的具体情形,查实之后,减免学费和补助一定数量的食宿相关费用。

    这一道旨意自颁发那一刻,就成了大京所有茶馆酒肆的集中话题。

    褒贬怀疑……各种观感言论皆有。

    但无疑,经历了这几道旨意的大京,气氛同往昔几月,无形中已是改变了不少。

    帽儿如今同睿亲王府的下人也相处甚好。

    不仅是帽儿,王府中无论管事还是下人,对明思院中的三个丫鬟都极和气。

    帽儿无事时,也会到处去走走。帽儿嘴也乖巧,一面唤着“叔伯婶子姐姐大哥”的,一面也手脚麻利的搭手帮着干活。一开始,人家或许还有些戒备勉强,但几次三番下来,对这个长相憨厚老实又不拿架子的大丫鬟,渐渐地也生出些亲近来。

    这一日,明思书房里的插花要更换了,帽儿便挎着篮子去了二门外的大花园。去的路上遇上府里的几个相熟的丫鬟,几人当下也没要紧差事,听帽儿说了后,也就笑闹着同帽儿一起去了。

    方行到二门雕花架下,门口的传话婆子便小跑着进来,一见帽儿便刹住脚步,道,“老婆子正要去禀报王妃,既然帽儿姑娘在这儿,就烦帽儿姑娘同王妃传一声。太子府的纳兰侧妃来了,管事怕怠慢,先请了侧妃娘娘去了厅里奉茶。”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7 10: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零八章 居心叵测
帽儿闻言一愣,脸上原本的笑意也收了些许,“已经去了厅里?”

传话婆子笑着点头,“可不是么?帽儿姑娘你可有空,若是忙着,老婆子这就去禀王妃。”

帽儿微蹙了蹙眉,神情恢复了淡淡,“不必了,我这就回去。”

一个丫鬟伸手来接帽儿的篮子,“你去就行,这花儿我们帮你剪了送过去。”

帽儿松开篮子,随意地颔了颔首,转身回了主院。

回到主院同明思禀报完,明思未言语,帽儿小声嘟囔着,“五**准没好事儿,要不我去推了吧,就说**不舒服不见客。”

说实话,听到明汐的名字,明思也绝无好感。可人既然已经进了府,不去见见也说不过去。

明思叹了口气,也只能兵来将挡了。

明思带着帽儿如玉行到厅中,明汐正一派气度雍然的在饮茶。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深丁香色宫装,肩头披着绛色披帛,云鬓高梳,通身钗饰华美丰盛。

见得明思出现,她放下茶盏,满面带笑的站了起来,“六妹妹。”

明思朝一旁的管事微微颔首,待管事退下后,明思微微一笑,到首座入座,“五姐姐坐吧。”

明汐坐了下来,先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了下明思,“六妹妹看着似大好了。前些日子听着外头传的,我心里着实忧心。这几日都睡不安稳,只挂着六妹妹的伤势。现在看六妹妹这般精神,倒是我多虑了些了。”

明思笑了笑,“流言本不可信,一些小伤罢了。”

明汐蹙起眉心,一脸关怀,“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就堕了马了?六妹妹你几时学了骑马的,照我说,你就不该去同她们赛什么马——”顿住。又望了明思一眼,眉心忧虑,“六妹妹,我怎觉着这回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该不是被人算计了吧?”

明思淡淡一笑,“不过是意外,哪儿有那么多算计?我又什么好让人算计的?”

“这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汐神色一整,停了须臾,瞟了明思身侧的帽儿如玉一眼,“你们先下去。”

帽儿如玉一愣,看向明思。

明思垂了垂眸。朝两个丫鬟颔了颔首。

帽儿如玉退到门外廊下。

明思看向明汐。

见两个丫鬟退下,明汐这才笑了笑,又很快敛去笑容,肃容看向明思,“六妹妹若真是这么想就错了!”

明思轻轻“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明汐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见明思不接口。顿了顿,才自己接下去,“六妹妹说自个儿没得让人算计的。可六妹妹原先的身份……”见明思神色无动,她又压低了些嗓音,“咱们是一家子姐妹,六妹妹,我问你,秋池可有寻过你?”

明思似怔了怔,接着摇首,“他寻我做什么?”

明汐紧紧地盯着她的神情,有些狐疑,“他真没找过你?”

明思心底淡淡一笑。面色却平静,“我同他一年多前就没干系了,他找我作甚?”又笑了笑,“五姐姐怎突然想起说这个?”

明汐一滞,似有些尴尬,很快又笑道。“我不过是忧心六妹妹罢了。”说着叹气,“外人看着我们姐妹风光,可谁能知晓我们的苦处。我向来是个命苦的,也无甚好说的。可六妹妹如今的处境,我去不能不担忧了。”

说着,将目光投向明思。

明思只看她一眼,却并不接话。

见明思处处不接言,明汐抑住心头恼怒,强笑道,“六妹妹是真不明白,还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若真是没放在心上,那就算我今日多嘴了。”

明思这才笑了笑,“五姐姐言重了。我素来是个没志气的,也从不管那些家国大事。如今,王爷待我很好。春狩的事儿,不过是意外。至于其他的事儿,过去了便是过去了。我这人懒,也很少去想。”

明汐的脸色僵了僵,下一刻,脸上又带出笑容,“既然六妹妹这般说,那就算我多虑了。”说到这里顿住口,眸光定定看向明思,“六妹妹倒是个干脆的,说放下就放下。不过说来也是,秋池待六妹妹到底还是几分好,可我呢?眼下,天下人个个都骂我,瞧不起我——可谁又知道我的苦?司马陵他几时将我这个太子妃瞧上眼过,到了最后,竟然让一个贱婢都爬到我头上来了!你可只紫茹那贱婢如何说的?”

明思垂了垂眸,抬眸淡淡,“逝者已矣,何必再提?”

“逝者?”明汐蓦地冷笑,眼底霎时阴沉了几分,“看来六妹妹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明思轻轻蹙了蹙眉,眼中一丝不解。

明汐笑声顿时讥诮,朝门外瞟了一眼,语声低低,“大汉传国玉玺不见了——六妹妹不知么?”

明思怔了怔,“传国玉玺?”

明汐挑眉而笑,意味深长地地颔了颔首,“相传传国玉玺中藏有大汉前代传下的藏宝图……还有宫破那日,那玉兰将皇上皇后还有太子的遗骸统统烧得不成样子——六妹妹,你还不明白么?”

明思心头一跳,垂了垂眸,默然片刻,轻声道,“即便是如此,也未必说明什么。当日纷乱,玉玺失落也不足为奇。至于玉兰,她想必是不愿让人辱及遗骸才放的火。”说着,抬眸看了明汐一眼,“却未想到宫破得快,还来不及将遗骸都烧化,就被人灭了火。”

明汐被明思看那一眼,看得略略不自然。下一瞬,心头却是火起,她忽地冷笑一声,“我知道,六妹妹也是同那些人一般瞧不起我!可我有什么错?司马陵他如何待我的?”停住话头,她蓦地缓声道,“六妹妹,你可知紫茹那贱婢同我怎么说的?她说——太子殿下心里有个仙女一般的人,说我连一根脚趾头都及不上……”

明思静静地望着她,眸光一丝也未颤动。

明汐紧紧地盯着明思,“此事。六妹妹可曾听说过?”

明思淡淡一笑,轻轻摇首,“今日此处无旁人也就罢了。五姐姐如今已入了太子府,那些旧事本就真假难辨。五姐姐又何必执着。若真是传了出去,对五姐姐也无甚好处。”

明汐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笑,忽道,“对了,六妹妹的容貌几时恢复的?若是我未算错,应是宫选前就恢复了吧?六妹妹这般好颜色。却藏起来不肯说。若不是娘说方少东家就是六妹妹,我还是真不敢信。六妹妹,你可瞒得真紧?若早知六妹妹如此容貌,指不定这太子妃还真不知能不能落到我头上呢!”

明思浅笑淡淡,神情从容,“我如何能同五姐姐相提并论。”

明汐仔细地不放过明思面上的每一分变化,可明思一派平静自若,说了这许久。她还是看不出半分异样端倪。

她心里微有失望,却也疑思更重。

这些日子来,她将过往之事事无巨细的全然回忆整理的一遍。愈是去想,心里便愈是不安。

尤其是想到,那回司马陵去北将军府接她和明雪一事——原来,她是怀疑明雪,可后来的事实证明,明雪在宫里的处境,也未必比她这个太子妃能好上多少!司马陵去北将军府不是为她,也不是为明雪,那是为谁?

按司马陵素来的行事,断无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她们如此厚待!

再想到紫茹所言。她最初是不信,可而今细细想来往昔种种蛛丝马迹,她却是愈来愈相信紫茹说的是真的!

可这个人,会是谁呢?

明汐心中思绪繁杂,目光定定望向明思那张瓷玉般的如画容颜,只觉心头那个猜测似呼之欲出。

是她么?

她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她不能接受自己输给了这样一个在冷眼鄙夷中长大。出身容貌处处皆不如她的庶房之女!

纳兰笙偏向她!母亲也偏向她!如果连当年的司马陵也是因为她而看不上自己……

明汐的眼底渐渐浮起阴鸷。

明思将她神情收入眼底,淡淡而笑,“五姐姐,可还有事么?虽是小伤,不过我的身子五姐姐也是知晓的。若是无事,就恕我不能多陪了。”

明汐猛然回过神,将情绪收起,朝明思一笑,“的确还有些事儿。”

明思“嗯”了一声,“五姐姐请说。”

明汐转首看了下门外,这才转头看向明思,低声道,“六妹妹这回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外间都说,那晴容郡主乃是有意纵马相伤。”说着,看了一下明思的表情,“若非王爷出手及时,六妹妹此番恐怕难逃大难。我听着这些,心里也极是气愤。六妹妹勿须替他人辩解,这事我心里是明白的。那西胡女子个个精通马术,若非诚心刻意,如何能差点就踩了人?不管别人如何说,我是不信的!六妹妹,此事王爷心里想必也有数的。我今日来就是想同六妹妹说一声,莫论往昔如何,咱们总归的一家嫡亲。无论如何,我是站在六妹妹这边的。我虽是人微力薄,可若有我能帮手处,六妹妹只管说一声便是。而今汉女中,也只我们两姐妹这般处境难言。外人只看咱们荣光,哪里知道你我堪忧之处。你我姐妹若不同心,那更是让人白白欺负。我今日来,也就是同六妹妹递这句话。那晴容郡主虽有左柱国撑腰,可她这种种作为,何人看不出她是嫉心作祟?眼下太子殿下出使在外,待殿下回来,也未必能有她的好?六妹妹若能同我联手,想报今日之仇,也绝非难事……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7 10: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零九章 身在局中
明汐说完,便直直地看着明思。美艳的面容上,神情是三分关切,三分义愤填膺,还有几分是带了些克制的期待。

    明思轻轻地笑了,“五姐姐,你真弄错了。这回的事儿,不过是意外。我如何能去怪谁?”说着,站起身,“时候也差不多了,五姐姐的好意我就心领了。这受了伤后,也乏得紧。我就不多留五姐姐了。”

    见明思摆出这幅送客的模样,明汐的脸红了红,又有些变色发青,“六妹妹这是不信我么?”

    明思摇了摇首,神情显出几分困倦之意,“我身子不济五姐姐也是再清楚不过的。而今,每日不歇个七八个时辰,便乏得紧。这些日子我也甚少出门――”望着明汐笑了笑,“还请五姐姐体谅些。”

    明思都把话说到如此地步了,明汐也只得无言。

    心里虽气恼,可字面上也寻不出明思的错处。她面色僵了僵,起身强笑道,“既是如此,那我改日再来看六妹妹吧。”

    明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抬首朝门外,“如玉,替我送侧妃娘娘出去。”

    待明汐离开,帽儿过来扶着明思,关切道,“**你可是累了?”

    明思笑了笑,摇首道,“我无事,只是懒得再应付她罢了。”

    “**既是不愿理会她,又何必见她?”帽儿低声道,“反正眼下咱们也不用看她的脸色,连五少爷现在都不搭理她,**只说养伤不见客,她也不能说**的不是。”

    明思淡淡笑了笑,“她素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见她也有见她的好处。”

    “好处?”帽儿不解。

    明思已经抬步朝后院行去,帽儿也小步跟上,压低了声音,“**。什么好处?”

    明思却未有回话,只轻轻摇首,轻声道,“让我想想。”

    明思此刻的心情却并不如她面上这般从容。她没有猜错,明汐果然是有图而来。说明白了,明汐今日来一则是探听消息,二则是想说动她,如何利用她来对付温娜儿。

    可明汐带来的那个消息。却是在她意料之外。

    传国玉玺、藏宝图、司马陵……再加上秋池的不告而别,明思只觉心里沉甸甸的。

    “**,要回院子么?”走到岔道口,见明思有些神情恍惚。帽儿问道。

    明思顿住脚步,抬眼一看,她们正站在中堂外的路口。朝右是去二门,朝左则是外院。

    明思心里有些乱,也有些茫然。闻言怔了怔,还未开口,就见外院大管事脚步匆匆地行了过来。

    到了跟前,行了个礼,恭谨道。“启禀王妃,王庭送来的人到了,王妃可要见见?”

    明思怔了怔,“王庭送来的人?”

    大管事道,“此番京中建府,大多是从原来王府中挪过来的人。不过头先来的这些大多是管事下人。这回送来的,是原来府中的一些歌伶乐师。王爷让挑了些留下。其他的都散了。”又看了明思一眼,“府里难免有应酬的时候,故也常备些伶人。这回送来的歌舞伶人二十八人,乐师二十人。昨日已经入府了,王妃若是方便,就请过过目吧。”

    明思听完,“不必了,你看着安排就好。既然是府里的老人。想必你们心里也是有数的。按原来的规矩办就是。”

    大管事颔首,又忽地想起一事,看了明思一眼,“那下月十二王爷的寿辰,可还是按原来的规矩办?”

    荣烈的寿辰?

    下月十二,那就是六月十二么?

    明思微愣。问,“以前是如何办的?”

    大管事回道,“往年也未如何操办,不过是请些同王爷相熟的,设一顿席面听听曲子看看戏,大家热闹半天也就是了。若这回还是按旧例的话,那这些伶人也要开始排曲子了。不过,这回府里人少了许多,到时候少不得要在外面请几个班子才能凑过场子。”

    明思想了想,此事她却不好拿主意,于是便道,“先按原来是规矩让他们排着吧。其他的,稍后再说。”

    大管事应下离去。

    明思在原地站了片刻,提步朝前行去,却是朝左边的路行。

    帽儿一愣,看了明思一眼,跟了上去。

    不多时,便行到中堂附近的偏院,明思停下脚步,吩咐帽儿“你去看看?”

    荣烈前些日子便销假上朝,明思和帽儿也都知晓。不过此刻已经是未时末,若无要事,应是早就下了朝。

    帽儿点了点头,叩门进去,院中只一个负责庭除的侍女前来应门。见是帽儿也恭敬,却道荣烈今日上朝还未归。

    帽儿只得回来禀告,明思闻言也未流露太多情绪,“不在就算了,走吧。”

    帽儿左右看了看,除了二门附近的园子,这外院她也几乎未逛过。此刻来到此处,见周遭竹林清雅,也生了些好奇心,“**,既然出来了,咱们不如走走,也当散散闷儿。”

    明思也知这些日子是拘着这丫头了,遂一笑,点了点头,“那就走走吧。”

    两人也无甚目的地,便行得随意。

    睿亲王府素来规矩重,下人们各有各差事,人数虽不少,但也绝少四处闲散的。尤其是荣烈前些日子给几个大管事都下了令后,下人们更是严于律己。

    故而明思和帽儿一路行来,也没遇上几个下人。偌大的王府,处处洁净精致,清幽中秩序井然。

    帽儿看着一路上的景致,心里也不免有些叹气。

    若是没有那些烦心事儿,其实,这个睿亲王府的日子还是挺好过的。

    除了王爷,就只**一人。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也没有像秋老夫人那样的婆婆。若是日子真能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下去,也未必不好。至少在这儿有荣烈出手,那归女丸药方上的药材,还有几分希望能配齐。

    若明思真的离开了,这身体的寒症只怕会愈来愈重。

    这话也是前些日子布罗送药来时,同她提及的。

    帽儿眼下也有些迷惘了。

    她原本是希望明思能早早脱身,像她们主仆二人以前那样天涯为家,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苦她是能吃的,只要明思开心快活,她也就开心快活。

    可如今这样的局面,她也不知该如何希翼了。

    若真要说,她只能希望将军永远都不要出现。这样的话,将军能活得好好的,**也不用心里难受,更不会受牵连。

    可明显,今日明思的心情有些浮躁。

    明汐今日来,她和如玉退到门外廊下,也只听到了两人最后的几句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她才听了两耳朵。可之前说了些什么,她并未听见。

    但她能感觉出,明思从厅里出来后有些心不在焉。

    这些年来,她跟着明思经的事儿也不少了。这样的情绪反应,于明思而言,出现的次数并不多。她记得最清楚的一次,便是当年的太子殿下来将军府认下了那个手炉。那一回,明思便是这般心神不属般的有些失神。

    就因为那次,明思才知道了太子殿下的心思,也知晓了太子殿下对她设了局。

    可这回,又是什么消息让明思这样不安呢?甚至让明思竟然主动来了偏院?她能看得出,明思想见荣烈也是临时起兴,可这兴起的根源,恐怕还是跟明汐此番的到访有关。

    明思很有些不安。这是帽儿能肯定的。

    也因为察觉了明思的情绪变化,帽儿才提议让两人走走。

    她知道明思若真遇上了事儿,她是帮不上忙的。也只能想法子让明思散散心,天天闷在那院子里,她看着也心疼。

    明思一路缓缓而行。

    因为没有具体的目的,所以也是听着帽儿的意见,见何处景致好些,便随意而行。

    帽儿猜得没错。

    她去见荣烈,是真的临时决定的。站在岔路口那一刹那,她是真有些茫然。

    事实的真相,永远比人能预想的更为复杂。

    很多事情,心里不是没有猜测。可无论如何,当猜测被一定程度证实,甚至更严峻时,那种感觉会让人觉得心底发凉,觉得残酷。

    在帽儿回来禀告荣烈未归时,她心底是松了一口气的。

    去偏院,是一时冲动。若是荣烈真的在,她还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只是问他是否按旧例过生辰么?若真是问这个,她大可以让帽儿同沙鲁带话。

    可不是为这个,她又是想说什么呢?

    明思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有许多许多理不清的思绪,让她的思维混乱不堪。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她是在坐井观天。

    这个局远比她知晓的还要复杂,而关注这个局的人,也远比她想象的要多。

    而她,虽然身在局中,很多消息,却是最后才知道的。

    莫说是司马陵还活着,只就一个传国玉玺中的藏宝图,就足以掀起惊涛骇浪了!

    传国玉玺中的藏宝图,这个消息属实的话,那说明司马皇室早有所备。留下这个宝藏,便是为后世之万一,留下翻本的机会。

    这是复国的资本!

    而眼下,这个传言既然连明汐也知道了,那无论究竟有没有这个藏宝图,元帝也必会掘地三尺,寻出真相,才能安心!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7 10: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一十章 府中事务
原本只是秋池一人。说到底,也是一个仇字!可如今加上了这份藏宝图,还有一个被认为逃脱的大汉前太子司马陵……

难怪路十三要说这是个死局!

想必那日晚上,他是不想她太过忧虑,才没有将实情托盘而出。

司马陵……他真的活着么?

也许是真的……在秋池不告而别后,她就一直隐隐有些念头。他不同自己相认,他没有理会自己的暗示,他那样沉痛隐痛地还是毅然决然不告而别……

这一瞬间,一切曾经不愿去深想的猜测,脉络都清晰起来了。

明思行到一座凉亭边,有些挪不动步子了。

她的胸口发闷,有些疼,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司马陵是骄傲的,秋池是固执的。这两个男人说来,其实也是好的。她虽然因他们而受了伤害,但她从未怨恨过他们。置身处地,她都能理解。错的只是缘分,错的只是她有一颗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心。若换做另一个女子得到这样男子的心,只怕都是一段羡煞旁人的金玉良缘。

得知司马陵死讯的那一日,她之后整整两日都未曾开口说话。

无论如何,那个姿容绝世而又自视甚高的男子是真真切切地对她捧出了一颗心。她虽是不能接受,也对他的做法不能苟同,可她还是明白的。以他的地位和受到的熏陶,他能做到的这一步,她即便是接受不了,也应该还以相应的尊重。不为别的。只为那一颗真心。

而秋池,她同样理解他。她从未怪过他。虽然心底还是会有心伤的感觉,但从未有怨,更无恨。

她说过。她是不会爱上萧峰这样的男人的。

可秋池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她也遇上了。虽然坚决的抽身离去,可已经动了几分的那颗心。在这之后近两年的时间,偶尔想起,也不是不痛的。

她理解他,也怜惜他。

可是,还是不行。

她想平凡自在,却身不由己,不得不一步步的踏进这条命运早已摆设好的棋局里。她逃不开。而他也注定要进来。若司马陵真的活着,以他的性格,会如何?

这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这一刻,明思几乎没有勇气想下去。

“**,你怎么了?”见明思扶着亭柱脸色忽地发白。帽儿蓦地紧张,“可是身子不舒服了,累了?”

明思摇了摇首,“我没事。”

帽儿心里着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心里若是不舒服,你就同我说说吧。我即便出了了什么主意,可听你说说。你也少闷些。你这样,我都快吓死了。”

看着帽儿憨厚面容上此刻眉间眼里都是急色忧虑,明思忽地心里一震!

是的,她不能软弱,也不能退缩。

眼前的帽儿,还有身边的如玉莲花。方师长、牛牛,还有爹娘,还有纳兰府那一大家子人,她不能畏惧,她必须挺直脊背。

这一生,她也没有别的财富,唯一贪恋的不过就是这些会为她哭为她笑,为她忧心的亲人。

无论如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的坚强。

没有到最后一步,如何就能失去希望!

看着明思的面色慢慢恢复,眸光也凝聚起来,帽儿暗暗松了口气,放缓了声音,眼巴巴地瞅着明思,“**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你今日真不大对。”

明思沉了一口气,纤细的脊背又挺直起来。她望着帽儿微微而笑,心道这丫头这些日子情绪也低沉了不少,想必也猜到了些。那有些事,也没必要再瞒她了。正如她所说的,也许说出来,自己会轻松一些吧。

明思微笑着望着帽儿,神情缓缓凝重了几分,语声却是极低,“方才明汐说司——”

还未说完,耳畔忽地传来几声断续的琴声,她倏然顿住口,身形一颤,猛然转首朝不远处的一个园子望去。

帽儿先是一愣,明思这一顿口,她也听见了那园墙内飘出的琴声。

琴声开始有些断续,而后便流畅起来,听着耳中,却有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

方才,她一心只顾着明思,虽听到有些隐约的乐音,也未曾太过注意。

此刻一安静下来,她顺着明思目光望去,却只望见那雪白园强,什么都看不见。

琴音袅袅,优美的曲调中却是带了几分说不出的悱恻凄然。

帽儿愈听便愈觉几分耳熟。

帽儿细细听了半晌,努力搜索记忆,忽然电光火石间,她脑中一亮,猛地惊异转首,“**,这不是西——”

还未说完,明思却面色僵硬地一把握住她的胳膊,用力极大,她有些生疼,却不不敢出声。

就这么一刻的时间,明思一张脸已经变得比早前更加雪白,她紧紧地握住她手臂,语声是从未有过的低沉轻微,“帽儿,别说话!”

那一双杏仁般的大眼,此刻乌亮得惊人,也深幽得吓人。眸光很亮,很黑,却似有无数看不见的波光在不停颤动。

帽儿呆住了!

看了明思握在她手臂上的那因用力而有些发白的纤细指节一眼,愣了须臾,才呐呐低声疑惑,“**?”

明思的身体好似有些绷紧,神情也僵硬冷白之际。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才缓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动作,她蓦地松开手,“可是弄疼你了?”

帽儿摇了摇首,眼里全是疑惑,望了一眼那琴声未歇的园墙,“**……出什么事儿了?

明思一瞬间就平静下来了,甚至朝帽儿露出一抹安抚的浅笑,“方才有些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我们过去看看,那琴好似弹得不错。”

帽儿还有些纳闷,不过听明思这样一说,也点了点头,“那曲子跟**弹得有些像,是挺好听的。不过好像也有些不同,没**弹得顺畅。”说着望了那园子一眼,“这园子该是大管事说的那些乐师住的吧。该是在练新曲子吧?”

明思长长的睫毛极快的颤了下,颔首,“想来是的。”

两人说着便朝那园子行去。

帽儿问可要进去,明思道在外面看看就行。若真是人家练曲子,也不好打扰。

院墙上开着扇面的海棠漏窗,高度正好一人。

明思和帽儿走到就近的一个漏窗驻足朝内望去。只见里面或站或坐十数人,皆是老少不一,或者拿着,或者对着不同乐器的男子。看肤色发色,却是胡人汉人皆有。

明思和帽儿在漏窗前停下时,先前的琴声已经停了。

一个乐师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正看着那个坐在瑶琴旁的垂首男子皱眉摇头,语气几分呵斥,“这曲子如何能用?王爷贺寿乃是喜事,你这曲子要是奏了,岂不是扰兴!赶紧给我重新备曲!”

那男子垂着首,看不大清模样,只看着那露出的下半截脸,肤色极为蜡黄。穿着一身半新旧的蓝袍,颜色有些黯淡,却很干净。人虽是坐着的,但看得出身量定是不矮,却瘦削得紧。

那管事训了他,他却只垂着首,似未听见一般无动于衷。

管事有些上火,眉头倏地皱紧,脸色黑沉了些,上前一步俯视他,“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没?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一旁一个拿着排笛的胡人乐师见管事发怒,赶紧上前一步赔笑道,“管事大人,景明他不会说话,你放心,他都听见了。赶明儿就重新选支曲子。”

“哑巴?”管事倒是愣住了。他也是刚刚才接手这批乐师的,受了大管事的指派,特地来验验这批乐师的底儿,为王爷贺寿做准备。

管事看了那琴师一眼,不觉眉头皱紧,“怎么哑巴也送来了?库管事这是怎么挑的人?”

“管事大人你息怒,”那胡人乐师接着赔笑,“景明虽是哑巴,可这琴艺是一等一的好。您宽容些时间,容他重新挑曲子,定让您老满意。”

接着,一旁的其他乐师也纷纷替那琴师说好话。

管事被一群人捧着,怒气也散了几分,哼了一声,“三日内,若拿不出合适的曲子,就别怪我不客气!”

丢下这句,便一甩袖子走了。

管事走了后,那先前说话的那个胡人乐师走到那琴师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低声宽慰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其他的乐师见管事离开,也都纷纷收拾乐器物什离开了。

偌大的园中空地,很快便只剩那乐师一人。

周遭花木繁茂葱郁,除了那乐师,只远处一个正在拾掇花木的老花匠。

待众人离开后,他才站起身将瑶琴抱在怀中转身。这一站起来,只见身量果然高瘦,而那露出面容也是蜡黄瘦削,不难看也不好看,平淡无奇。

看着人都散了,明思轻声道,“走吧,回去了。”

还未转身,便听见身后传来沙鲁带了几分惊喜的声音,“帽儿姑娘,你们在这儿呢?难怪我到处就找不到——”对上明思的目光,他又咧嘴一笑,“王妃,王爷回来了。”

明思唇角浅笑,微微颔首,迈步朝前行去。

沙鲁满面笑容的迎上来,“今日皇上留王爷说话,便回来晚了。”

明思浅浅而笑,“我也没什么事儿。你在这儿正好,你问问王爷,这回寿辰可还是按老规矩办?若是,你就通知大管事一声。”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7 10: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一十一章 非别相见
一听明思这话,沙鲁原本那十二分的兴冲冲便霎时如霜打一般。他望着明思,有些不甘心,却又一时嘴拙,心里明明想说的话却整理不成能说出口的言语。呐呐之下,便一个劲儿的朝明思身畔的帽儿使眼色。

帽儿自是明白他的用意,可想到明思早前的情绪波动和一系列的怪异处,她心里也没理清除,又哪里有心思来帮沙鲁说话。她虽不聪慧,但跟着明思声旁日久,若论最清楚明思情绪变化的,除了她再无旁人。

虽有许多不明白的,但从明思方才的神情言语看,她很清楚的察觉到,明思此刻并不想见荣烈。

至于前面为何去偏院,她也闹不明白。而明思如何突然间变了决定,她更不明白。

沙鲁兴冲冲的来,想必是听那打扫的丫鬟说了先前她们去偏院的事儿。迎着沙鲁那明显失望下来的神情,她也只能歉意地轻轻摇首。

明思似未见到这两人的眼色往来,浅笑盈盈地说了这一句后,便朝沙鲁颔首示意,提步而行。

沙鲁见两人款款离去的身影,莫名而苦恼地重重耙了耙首。

他和布罗跟着荣烈一回偏院,那丫鬟便禀报王妃同帽儿姑娘来过。他一听便欣喜,就同荣烈进言,去同王妃禀报王爷回来了。

荣烈虽未如何反应,只轻轻“唔”了一声。但他跟在荣烈身边久了,方才丫鬟禀报时,荣烈眼中的那抹乍起的光亮。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主子是盼着见王妃的!

他和布罗都清楚。可如今这差事却被他办砸了,沙鲁如戳破的气球一般恹恹地朝回走。

垂头丧气的走到偏院附近时,忽听前方传来明思的声音,“沙鲁。王爷此时在偏院么?”

沙鲁蓦地一愣抬首,见明思带着帽儿站在岔道口,正浅笑望着他。面上神情分外沉静。

沙鲁愣了愣,倏地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在呢在呢,王爷每日回来都在偏院。王妃可是要去?”

明思微笑着颔首,“带路吧。”

沙鲁咧嘴笑开,腿脚忽然有了劲儿。应了一声便大步朝前走。走了几步,又怕自己步子太大,赧然回头望了一眼,嘿嘿笑着,赶紧将步子放小了些。

帽儿在身后看得捂嘴偷笑。

明思嗔怪地瞥她一眼。帽儿放手下来,敛容肃穆,眼底却仍有笑意。

这沙鲁铁塔般的一个黑大汉,做这些谨慎小心的小动作,的确让人忍不住笑。

见沙鲁和帽儿这般形容,明思的心情也没来由的轻松了一分。

天没塌下来,人也在,希望也就在。不是么?

三人进了院子,院中并无人。连早前园中伺候的丫鬟都都没了人影儿。

行到庭中,沙鲁回头笑了一下,“王妃稍后,王爷想必是在书房,属下这就去禀报。”

明思方才点头,只见东侧的书房门便开了。布罗走了出来,看到明思露出笑意,“王妃来了。”

说着回首朝屋内望了一下,又笑容满面地走了下来,“王爷在书房,王妃进去吧。”

说着,朝沙鲁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朝外行了。

沙鲁走了一步,又回头拉了拉帽儿,咳了咳,“我有两件衣裳破了,还请帽儿姑娘替我看看还能修补不?”

帽儿一滞,瞪了沙鲁一眼。

这男子衣裳破了,岂是随意能寻一个女子缝补的?

她也只沙鲁是寻藉口调走她,可这藉口也太烂了些。虽是没有外人在,可帽儿也止不住有些脸红。

沙鲁被帽儿一瞪,这才有些回神,那黑黑的脸膛便泛了些红潮。伸出去的手也猛地收了回来,很是有些尴尬。

布罗看着两人,心里也发笑,面上却不露,笑眯眯地望着帽儿,“那就劳烦帽儿姑娘了。这家伙把府里的绣娘都得罪光了,倒有不少破衣裳呢。”

明思心里一堆事,可见这般情形,也有些忍不住的笑意。看了一脸尴尬的沙鲁一眼,她唇角噙笑,拍了拍帽儿的胳膊,“左右无事,去吧。”

待帽儿扭扭捏捏地跟着沙鲁和布罗离去,明思垂眸笑了笑,提步朝前。

书房门本是开着,明思一走到门前,便看见在书案前坐着的荣烈。

约莫的刚沐浴换衣过,此刻一身墨绿缂丝长袍的荣烈显得特别的清雅干净。书房的窗扇都开着,下午慵懒的阳光细细的洒在他的背部头顶和侧脸。

浅象牙色的皮肤在金色的光线中,宛若美玉一样的光洁细腻。几缕茶褐色发丝顺着耳后垂落胸前,阳光中丝缎一般闪亮柔滑。

不知为何,这个在明思心里更适合暗夜的男子,在此刻沐浴在阳光中,竟然显出一抹神明一样的圣洁感。

算来,自上回在明思书房不欢而散,两人已经有二十来日未曾碰面。

明思有些疑惑。

原本是暗夜中如暗生花的罂粟,邪气而魅惑。为何忽然沐浴在阳光中时,也能散发出这样近乎神祗一般的圣洁。

荣烈长得好看,这一点明思从来是清楚的。可她不明白,人的气质怎会在不同的环境中,发生这样大的改变。

是她错觉,还是说有什么东西变了呢?

见明思站在门前不动,荣烈等了些许,终于忍不住。心里叹了口气,从面前的文件上抬起头朝门口望来,俊美无俦的面容上一双眸光似平静,却又极湛然清亮,“怎么不进来?”

语声平和而随意,隐隐还有几分无奈。

明思却有些心慌,甚至没仔细地却听那话声中的语气。被荣烈这一看,心里原本做好的建设似乎都有些不管用了。

迎着荣烈看似平静的目光,她定了定神,走了进去。

荣烈也起身,走到一旁设了两个相连座位的茶床边,在内侧坐下。

明思只得在另外一个座位上坐下。

荣烈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盏,用目光指了指明思那侧的茶盏,“这是皇兄前些日子送来的新茶,尝尝?”

明思揭开茶盖,只见青翠如碧的茶汤中,银白色的一旗五枪,如同一朵朵微型的雪莲一般浮动竖立着。

飘雪银星?

明思不觉一愣。这飘雪银星乃是白茶中的极品。比她素来爱喝的悬丝银针,还要珍贵少见。

一般的茶叶讲究是鲜嫩。一棋一枪者为上品。可这飘雪银星,却反其道。这茶叶要待长到半老时,选那正好一旗五枪者,通过秘法半发酵。数十道工艺全由人工呵护,却不损那茶叶茶梗上的天然银白绒毛。而这茶也于旁的茶不同,旁的茶是愈长愈老,而这飘雪银星却是茶叶长到一旗五枪时,方是最嫩。

四老爷爱茶,也搜罗了不少名茶典谱。明思都一一阅览过,她记性好,故而字字清晰。

此际,心头虽有事,但见到这只曾闻名而无缘得见的名茶,心里也不是没有几分新奇和淡淡喜悦的。

见得明思眸色忽亮,荣烈唇角轻轻绽出一丝笑意,“识得这茶?”

明思将茶盖放好,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汤一入腹,只觉齿颊留香,竟是异常甘醇,回口也悠长得紧。

将茶盏放回,明思轻轻笑了笑,眉眼间柔光莹然,“爹爹肯定想不到,我竟然喝到了飘雪银星。”

荣烈未想到明思当真识得此茶。这茶是夏沥独有,产量极少。一年不过总共才三五斤。便是在夏沥,也惟有皇室核心成员才有资格享用。这回还是元帝新立国号,夏沥才将此茶作为贺礼之一送了些来。

就他也不过是原先通过渠道弄了些来,才品过几回。这飘雪银星非但见过的人少,就连典籍中记载也是不多的。

明思竟然能一眼便认出,他心里也有些意外。

原来她也好茶道……

荣烈唇畔微笑,“我倒没想到你竟然识得这茶。你懂茶道?”

明思笑了笑,“我爹喜欢,我不过是跟着效颦,哪里算懂。”想到四老爷,明思唇角忍不住愉悦,“我十岁那年,我爹生辰,我让他许愿。他道,若是此生能饮尽七大名茶,便再无憾矣。没想到,今日我倒先有了这口福。”

明思说得极为自然随意,荣烈的目光也一瞬也未离开她的面容。随着明思的话声,他的目光也愈加柔和了下来。

明思说完望着他,“这茶还有么?”

“你倒是不客气。”荣烈轻声一笑,旋即噙笑颔首,“还有,我晚些就让人送些过去。”

明思唇角轻抿而弯,“此事于你不算为难,于我爹却是大喜,我自不会同你客气。”

这一句一出,荣烈唇角的笑意却蓦地一凝,下一瞬,又恢复自然,瞥了一眼明思的左手,“伤口都好了么?”

明思说出那话,心里也有些后悔,此刻闻言,心里也松了口气。遂伸出左手伸出摊开,笑道,“都好了——”

茶床位于窗侧,明思伸出的掌心正好落在窗口泻入的阳光中。纤巧优美的一只素手沐浴金色明亮中,似白玉般通透又在金色的光线中显出一种粉粉的嫩色。手指纤长而优美,真正的指如削葱根,晶莹可爱。

明思笑盈盈地说了三字,便欲收手回来,却不料斜刺里忽地伸出一只手来将她的手指握住,“我看看。”

也只三字,却低沉而柔……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7 10:3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一十二章 “坦陈以待”
话还未完,三根指尖已经落如几根同样纤长优美的手指间。一瞬间,柔美的雪白色便和浅浅温润的象牙色搭配在了一起。

同样的优美,同样的细腻,不同的色泽,却有出人意料的和谐美感。

明思蓦地怔住。回神过来,便要抽回,荣烈却用了恰到好处的力度,将那只欲要脱离的手拉到身前,低头俯视,似未觉察到主人的抗拒之意,眉眼柔和,语声柔润而低,“还有些痕,别忘了上药。”

说完,便轻轻放开,抬目看来,眸色专注而平静,“腿上的伤口深些,还没全好吧?”

明思同他对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早就不疼了,都好了,帽儿日日都盯着。”踌躇片刻,又轻声道,“你别多想,我没怪过谁。我也不在意有没有疤,现在只剩一点点,即便留点,想必也淡得很。没关系的。”

荣烈望着她,眉眼渐渐深邃,唇角却挂着一抹浅浅笑意,“我没多想,只想我该想的。”

明思回看他一眼,只见那俊美的眉宇间一派清风朗月,似坦然无比,心里霎时一怔,“你想什么?”

未反应过来,话已脱口而出。一说完,又再度后悔,赶紧又加了一句,转开话题,“你的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荣烈轻笑颔首,“你放心,我会顾着自己的。”

明思蓦地噎住。

这回答,怎么听怎么有点……下一瞬,便生出些被人看穿的感觉。

遂在心头无语叹气。抬首看向荣烈,目光澄清无比,“荣烈,春狩那日是我口不择言了。我真的没怪过任何人。也未怪过你。过去的事情,其实你我都不必太过介怀。我想过了,日后——”

“这世上也有我掌控不了的事。”荣烈倏地静静出声。眸光深幽若海。话声不重,却刚好将明思的话打断。

明思愣住,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你方才不是问我在想什么么?”荣烈噙笑望了她一眼,眸光垂落茶盏之上,“这二十来日,我便是在想这个。”

明思怔然望着他。

这二十来日,他在想这个?这世上也有他掌控不了的事?

“我自幼便极尽受宠。想要什么。想做到什么,只要是我想的,几乎都成了。当然,我也并未将自己看做是神。不过,这二十来年。总的说来,我也算极顺遂。凡事但凡我想要的,我都能达成。虽然这些年来,我已经愈来愈想要什么,达成什么了。”荣烈的语声轻轻在室内回荡。

荣烈抬眸定定看着明思,“我知道你不想听,可我却必须要说。上回的事儿,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那样做。可我会更小心。更周全。我不是神,很多事情一开始,就没有办法回头。我所能选择的,只能是在情势下,最好的一种选择。你明白么?”

明思静静回望他,“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懂。”

荣烈眸光愈发深幽。停顿片刻,突地轻声,“大雪山,你后悔救了我么?”

明思缓缓垂眸,阳光中,长翘的羽睫镀上一层金色,宛若金翅蝶翼轻嗡,“我从不去想后悔二字。当时当地,做出的选择便是选择。”再抬眸,一双眸子清亮黑润,如沁水黑宝石,“再说,若没你的玉佩,我的亲人又岂能安好?算来,并不吃亏。”

在明思说完的这一瞬间,荣烈的一张俊颜蓦地莹然亮起,原本深刻明晰的五官线条霎时柔缓下来。琥珀眸中光波潋滟,分明极璀璨,却偏又觉得那波光柔和轻缓,丝毫未有平时看人时那种迫人压力。

荣烈就用这样一双光华流转的眸光望着明思,直到明思移开视线,他才语声中带了些清朗笑意,“果然是个生意人。”下一刻,唇角一勾,“若是玉佩没派上用场,那你可会写后悔二字?”

明思一滞,瞥了他一眼,“救都救了,难不成还能倒回去!我可没闲心去想这些没劲儿的事儿。睿亲王殿下,你皇兄派给你的差事太少么?”

荣烈低低而笑,目光却未稍离明思面容。随着明思没好气的话,他一双眼中反倒更加光华流转,唇角也翘得愈高,“思思,你这是关心我,怕我累着了么?”

明思无语了!

她就整不明白了。为何每回同这人说话,无论是多严肃的开始,最后都会变成这般毫无严肃可言的结果。

只除了上回……

可这人此刻的模样,哪里还看得出上回那气怒沉沉的半分痕迹。

明思看向他,决定转回正题,“今日大管事来问下月你的生辰如何安排?若是照老规矩,就知会他一声。”

荣烈笑看她,挑了挑眉,“今日你来就是问这个?”

明思点了点头,顿了顿,又添了一句,“也顺便看看你的伤如何。”说着垂了垂眸,“你的功力真的不能恢复了?”

荣烈看着她,唇畔笑意不减,“你担心么?”

明思抬眸,“担心?”很快挑眉莞尔一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堂堂睿亲王,即便只有七成功力,也算是一等高手。何况,你身边明卫暗卫不计其数,还有八万精锐黑甲军。如何能轮到我担心?”

荣烈唇边笑意微微一敛,旋即抬了抬眉梢,“若是有一日——没了这些呢?你可会替我担心?”

没了这些?

明思怔了怔,眉头微蹙,有些不解。

其他的不说,黑甲军是先皇遗命所赐,即便是荣安也没有理由收回,如何能没有?何况,他是先皇嫡子,这睿亲王三字便是纯金招牌。有了这三字,他就算想那个位置,在西胡传统中也是名正言顺,天下何人能威胁到他?

就算荣安对他有忌心,可有黑甲军,有这个身份,加上他的心计智谋,他根本就不惧。

进退不过他一念之间。

明思不解的神情让荣烈眼中笑意四溅。在看到明思闻言第一刻的挑眉时,他的唇角便挑高了,弧度极愉悦。

他轻声凝视,“你会担心我。”

这一回,是肯定,而不问句。

明思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盏,用茶盖荡了荡浮茶,慢腾腾地饮了一口。再将茶盏放回,将茶杯单独拿起,双手捧握置于身前。

明思将眸光轻轻落在碧绿茶汤中,沉寂须臾,语声清淡,“荣烈,你是聪明人,应该做聪明事。”

荣烈未有说话,只静静地望着那若玉雕般精致的侧脸。

明思没有再看荣烈,只望着茶盏中的碧液,神情沉静而专注,“我说的话,旁人可能不懂,但你应该是懂的。我没说的话,旁人不知,但你应该是知晓的。我没有赌气,也没有生气。我只是想,如何才是对大家最好的。方才你也说了,很多事一开始就没有回头的余地。情势如此,每个人都应该找到最好的选择。”

“哦?”荣烈淡淡而笑,伴着挑眉,“你说我懂,可我还真有些不懂,左右无事,不妨说来听听?”

明思缓缓抬首,望定他,一双剪水秋瞳中只见波光清透,语声轻而坚定,“这一生,我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子。”

荣烈眸光倏地一凝,唇畔笑意一僵,却未收起。

“荣烈,”明思看着他,将手中茶杯放回茶船之上,眸中波光平静,“我不是个正常的女人。”

荣烈神情顿时一怔,望着依然平静的明思,眸光渐渐晦暗不明,只定定相望。

明思用手轻轻按住自己胸口,语声轻轻,“我曾对蓝彩说过,我心里住了个妖怪。之前有关秋池,我的确算是说了谎。他其实待我极好。帽儿她们以为秋池伤了我,可我知道。他比我伤得重。因为,我从未真正将心全部放在他身上过。所以,那个女人上门也好,秋老夫人算计也好,我的心痛并不重。我说过,我是极自私的人。任何时候,我都会想着如何保全自己。我是想过要和他过一辈子。可真相是,在那个大肚子女人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心里就想好了可能的退路。之所以,等了那么久,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离开的理由罢了。而事情,也的确朝我猜到的那条路去发展。我其实很早就断了给他的机会。我知道自己算得上是卑鄙的。我看穿了他的性子,他却看不穿我。我原本有办法同他说清一切,可我偏偏要用婉转的方式。到最后,便是注定。真正的原因是,我不会让任何人有真正伤我的机会。我心里有个妖怪,我不能把它放出来。如果放出来了,我就变得不是我了。”

说完,明思看了荣烈一眼,轻轻起身,“你的寿辰还是按老规矩吧,我如今担着你王妃的名头,就由我来操办吧。你若有其他要求,若是现在想不到,就想好了让沙鲁传话给我就是。”

“为何同我说这些?”荣烈没有接话,眸光深邃幽幽。

明思淡淡回视,“没有那样多为什么,只是突然想说便说了。”

“今日纳兰侧妃同你说了什么?”荣烈淡笑挑眉,语声轻轻,“让你这般心绪不宁?”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7 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一十三章 “尔虞我诈”
明思心神一颤。

“只是一个寿辰的事,还不至重要到让你移步到我这儿偏院。”荣烈轻轻而笑,纤长的手指在扶手上叩击,“你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同我泾渭分明,又岂会因为这等小事改了主意?”

虽早知这个男人的敏锐度惊人,这一刻,明思还是抑制不住的心落跳一拍!

定住神,明思没有躲避他的视线,“明汐是同我说了些话,还暗示了可以同我联手对付温娜儿。”说着,唇角弯了弯,“其实她说了什么,想必不用我说,你也可以猜到的。”

荣烈看着她,“那你呢?可想找温娜儿出这口气?”

明思淡淡而笑,只摇首,“我从来不想不实际不划算的东西。”

荣烈长身而起,缓步走到明思身前,俩俩相对,呼吸若可闻。

他眸光深望,“除了秋池,可还有旁的人伤过你?”

明思蓦地僵住,很快垂下眼帘,“秋池没有伤我,我不是同你说清楚了么,是我自己的原因。”

荣烈看着她,眸光深邃如海,凝视许久,语声轻轻,“那我呢?我可伤了你?”

明思忽地有些无力,默然片刻,“只要我不想,没有人能伤我。”

瓷玉般的脸颊紧紧绷起,却在阳光中剔透光洁,削弱了那份紧绷冷漠。分明是极柔弱的模样,却竭力倔强和坚持。

荣烈只觉心头一软,看着眼前微垂的小脸,下一刻。伸手轻轻一拉,将眼前女子拉入怀中。

明思未料到荣烈有如此动作,一瞬间,男子独有的身体气息扑面而来。她蓦地一怔,反应过来便欲伸手推开挣脱。

荣烈却臂弯不松,将她牢牢锁拥在怀中。语声在她耳畔极轻似叹,“为何总把自己说得那样不好?你确是说对了,你心里想的,我都明白。你没说的,我也知晓。你心里对秋池歉疚,觉得欠了他。所以你不愿受我的好,你怕你还不起。你怕日后会为难。你对我其实也是有心——”

“够了!”明思猛地推开他,退后一步,抬眸却是冷漠,“睿亲王,你真是想多了!我再说一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无论是猎奇还是别的,对我都没用。既然方才没把话说清楚,我就再说清楚些!我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和你那位皇兄,我都怕极了!论算计,这大汉的天下都被你们算计到了!我如何能是你们的对手?可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你拿自己同秋池比,你有什么资格同他比?他至少从未算计过我,更从未生过想伤害我的心!可你们呢?一边施以恩惠。一边谋算不停!方才你不是说了么?即便再来一次,你还是会同样选择——睿亲王殿下,不要自以为是!我把话说得好听,只是因为我怕你,我不敢惹你和你那位皇兄!拒绝纳兰明汐,也不代表我不讨厌温娜儿。而是我现在惹不起她,更惹不起她身后的那位左柱国大人!你以为你这回从马蹄下救了我,我感激你么?你错了,我对你没有半分感激!这回的事,原本就是因你们而起的,我为何要感激?你救我,也不过是怕事情闹大。若只是我堕马还说得过去,可若是未来太子妃纵马踩伤身为汉女的我,对你们如今正想的天下人心一统会不利吧?我不是不更事的那些闺阁少女,你们这些男人心里想什么,你当我真不知道?你对我什么心思,你当我真不知晓?”

明思站在离荣烈一步院的地方,眸光极亮地看着荣烈。雪玉的脸似有些苍白,可脸颊上方却有一抹红潮。

“心思?”荣烈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你倒是说说,我是什么心思?”

明思冷冷而笑,“大约是睿亲王从未遇见过像我这样不为你美色权势所动的女子,得不到自然就有了征服心。原本只是想利用我,可既然生了征服之心,便想鱼和熊掌兼得。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我对你死心塌地——睿亲王阁下,我说得可对?”

荣烈定定地望着她,一语不发,只一张俊容面色明暗不明。

明思唇角浮起一抹讥诮笑意,“可你只算错了一点!我不仅看明白了秋池,也早就看明白了你!从那回劫持我的人被你派的人杀了后,我就看明白了!而这回的春狩,只不过是更明白了而已!妄图以情爱相持,睿亲王殿下,我纳兰明思再低下,也不会上这样的当!你那几分真心,并不价值连城!”

明思冷冷说完,退后一步,便欲转身。

“站住!”荣烈一句定住明思身形,忽地轻轻笑了笑,语声遂低沉,“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其实对我也有心,难不成就把你心里的妖怪放出来了么?”

明思身形蓦地僵直,眉眼低垂。

荣烈上前两步,站在明思对面,唇角挑起上扬,笑意却未达眼底,“我的那几分真心的确不够价值连城——可你不也是仗着这几分真心,才能如此对我说话么?”

明思缓缓抬起首,眉宇间却一片淡漠,“你可以收回去,你知道的——我并不稀罕。”

说完这句,明思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只片刻,着那纤细的背影便消失在门前。

荣烈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前,眸中一片暗潮,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站了半晌,忽地转身走到西面墙角,拔出挂在木架上的宝剑,看也不看便反身青峰一劈。只听“哗啦”一声,身后的博古架便被斜斜的自上而下劈出一条缝隙!

静谧了一刹后,便是“哗啦啦”连声大作。博古架斜斜塌下,又撞倒了一侧三角高架鹤膝棹上的花盆,随即花盆连着博古架上的珍玩摆设霎时纷纷坠落,玉质瓷器落地开花,溅起碎片尘土无数!

明思行到院门前,抬首便见沙鲁布罗并抱着一个包袱的帽儿三人站在门口候着。

帽儿方露笑意唤了一声“**”,便听得院内传来一身巨响,下一瞬便是“哗啦啦”的破碎声。帽儿面色一滞,便呆住,只愣愣地看着明思。

明思却神情自若,淡淡道了声,“走吧。”便提步前行。

帽儿呆呆“哦”了一声,看了沙鲁布罗一眼,赶紧跟上。

沙鲁同布罗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不妙来,也不用说话,两人便抬步急匆匆朝内。

走到书房门前一看室内狼藉景象,便是一怔。

沙鲁瞪大眼,目光从一片杂乱的地上移向正垂剑身侧站在狼藉中的荣烈身上,有些噎住,“主子,这是……刚刚不还好好的么?”后一句,却已经放低了声音。

荣烈将手中青峰朝地上一掷,“哐啷”一声后,抬首神情却淡然,“练剑失了手,叫人过来收拾了!”说完,便提步行出来,走到门口又道,“送些飘雪银星到纳兰府给四老爷。再看看库房里可还有其他好茶,若有,也都送些过去。”

练剑失了手?

沙鲁噎住!可看荣烈那神色,他只得将张了一半的嘴闭了回去。

布罗将目光从室内收回,瞥了一眼沙鲁,“还不快去!”

沙鲁未回过神,布罗没好气低声道,“送茶!没听见么?还是你去寻主子,我去办差事?”

沙鲁一呛,赶紧咳了咳,“我去送茶,我去送茶。”

他嘴笨,万一又惹恼了主子,那可大不妙。

带沙鲁快步走后,布罗才提步朝正房行去。

走到正房寝卧,荣烈正在脱衣。方才花盆倒落溅了不少泥土在衣襟下方。

布罗见状,连忙行到柜前寻了一件外裳出来,伺候荣烈穿上,又递过腰带。

荣烈神情淡淡地将衣裳换过后,才抬眸看向布罗,“可是有话?”

布罗敛容垂手,沉默片刻后才轻声道,“主子不该动用内力。”

那样大的力道,至少也是动用了六七成的内力。如今内伤才刚刚稳住,实不宜再冒险。

荣烈瞟了他一眼,“我心里有数。”说完,走到桌前坐下,“说完了么?”

布罗抬眼看了荣烈一眼,又垂下眼帘,“主子心里既是有数,属下自不必多言。”

荣烈闻言未语,只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半晌后,才低低一叹,“这个女人是想气死我呢……”

布罗一怔,望着荣烈眉宇间的那一丝愁绪自嘲,眼里浮起些怜悯。整理了下思绪,他低声道,“只怕同今日纳兰侧妃到访有关。这个时候,王妃应是故意的。”

荣烈按着额头,垂眸一笑,几许自嘲,“她心里怎么想的,我也猜到几分。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大好受。”说着抬首看向布罗,唇角笑意无奈,“你说这世上怎能有这般聪明的女人?明明知道她恃宠而骄,可你偏偏说不出半个不字。她将你看得清清楚楚,却偏要拣你最不想听的话来说,你还舍不得用重话还她一句。”

寝房并未开窗,荣烈俊美的面容在一室幽静中略微有些暗沉。说话间,唇角噙笑无奈,眼底却是一抹自嘲,还有些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7 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一十四章 怎舍放下
这样的荣烈,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布罗心底惊异,同时,也有些因同情生出的不好受。

心里不免也轻声一叹,他迟疑须臾,“主子……既是知晓王妃心结,何不同她说清楚?”

荣烈笑了笑,淡然摇首,“她最恨人言而无信。如今一切未明,我如何能拿未可知而我未必能做到的事来向她许诺。”

最恨人言而无信?

布罗一愣,看向荣烈。

荣烈扫他一眼,挑了挑眉,“她没说过我就不能知道么?”

布罗一噎,知道自己被荣烈看穿,遂用拳挡住嘴咳了咳,“属下没别的意思。最知晓王妃的,自然是主子您了。”

荣烈懒懒斜睨他,“别给我打马虎眼,还有甚要说的,赶紧说。”

布罗望向荣烈,下一刻神情肃然一整,“主子如今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荣烈面色微微一怔,却未言语。

“皇上的心思主子自是知晓。莫说究竟有没有那藏宝图,只那大汉太子一事,皇上便是断断不会放过的。”布罗看着荣烈,“可王妃这边,究竟是生气主子以她设局,还是别的,主子清楚么?”

布罗的话未说清楚,但荣烈显然是明白的。布罗问的是明思只是生气他和皇兄利用她这件事本身,还是说是因为秋池。布罗是意思很明显,若是只是生气被利用,也许事情便要好办得多……

荣烈默然,半晌后,淡淡而笑。“她对秋池,是有情意的。所以,才这般刻意的同我撇清关系。她不愿重蹈覆辙,也不愿最后两难。”说着。好看的唇角轻轻弯起一个弧度,语声轻轻,“正因为如此。她什么都会摊开了说。惟有此事,她明明一切心知肚明,却从未同我明言。她很聪明,我的确想过用情爱拉拢她,可她明明有可能达到目的,却宁愿激怒我同我撇清也不愿用同样的手段来挟持我。你说这样聪明又这样傻的女人,我怎能舍得放开她?”

布罗怔然。

荣烈看他一眼。轻声笑了笑,“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吩咐你办的事儿,你盯紧些就是。尤其是宫里和左柱国府的消息,莫要松懈了。对了,那个纳兰侧妃。也给我盯着些。这个女人可不是个安分的。”

布罗回过神,颔首之后,想起一事又蹙起眉,“主子那日击毙了晴容郡主的马,晴容郡主甚是狼狈,如今左柱国那里对主子只怕是……”

说到这里,便未有说下去。

荣烈冷冷一笑,“你放心,温多尔眼下是不敢动什么手脚的。他在皇兄心里可及不上刚察海。而今他那蠢货女儿又干了不少蠢事。一个太子妃而已,你当俊儿是个心里没数的么?温娜儿闹这两出,便算是彻底断了将来在俊儿面前的路子。”

布罗愣了愣,“太子爷的脾性——”斟酌了些用词,“太子爷对女人脾气好似不错……”

荣烈斜看他一眼,蓦地勾唇。缓声悠悠,“最多情的只怕就是最无情的——你可别小看了我这侄子。我那些皇侄中,可没一个及得上他聪明。他府上那些个女人,他宠是宠,可哪个不是服服帖帖的?对女人的手段,他可是比我皇兄还强上三分。”

布罗有些不解。

荣俊这个太子,虽是位高权重,可在王庭多年,还真是个不招人忌恨的主子。脾气好,待人和气,对人也大方,也极少拿架子。要非说缺点,就是女色上有些太不忌了,再就是有些贪玩好耍的性子。其他的,还真说不上什么不好的。可要说聪明,在荣安的那些个皇子中,好像也从未有过显山露水的时候。

荣烈挑眉轻笑,“你说他为何要请旨将太子府建在宫外?眼下本是多事之际,他又为何要请旨出使离京?”

布罗怔了片刻,眼底异色倏地一闪,“主子的意思是,太子是为了避忌怕皇上多心……”

荣烈垂眸淡笑不语……明思一脸平静地回到院子。

进了书房便让帽儿研磨。看着明思的神情,帽儿将满肚子话咽下,乖巧地将墨汁备好。

明思也未说话,从笔架山选了支中毫笔,便开始行云流水的写字。

只见她凝神注目,笔过之处游龙惊凤,气势豪迈,笔意绵绵不绝。墨色淋漓的一副字下来,断笔处只有上下承接时那几处。

帽儿看着那翩若蛟龙的行草,又偷瞄了明思一眼,心里哀怨。**又是写的狂书,她半个都认不得。往昔还可从**写的字里判断出些许**的心绪,这回可就没法子了。

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性子,心里这般想着,面上也就带出些憋不住的神色出来。

明思见她这般,也有些心烦意乱。不是烦帽儿,而是烦自己。早前本是打算同帽儿说那有关司马陵的消息的,可眼下,却是不能说了。

这丫头性子单纯,脸上也不会藏事。这样的事是断不能让她知晓。

心里叹口气,明思吩咐帽儿,“多加些墨。”

帽儿正满腹苦闷,偏见明思无有半分倾诉告知之意,此刻心里正满肚子迷糊官司。闻言回神,“哦”了一声,又开始加水研磨。

研了八分满,一歇手,明思便让她出去,并道若无她吩咐,不必进来唤她。

帽儿微愣,正待开口,一抬眼便见明思眼底的一丝倦色,那到了口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乖顺地应了一声,轻步行了出去。

珠帘轻晃慢止,带出几分似有似无的光影。

明思低头看着方才写好一副《将进酒》,不由有些自嘲无奈。习练草书多年,未想到最好的一副草书字竟然是在此刻写出的。

笑了笑,将写好的字取下,重新铺纸,又开始写《木兰辞》。

反正她肚子的名篇佳赋多了去,那就慢慢写吧。总能写到自己脑子清醒心里平静下来……

帽儿轻步走出房门,将门扇无声息合拢。转过身,却是满面愁索。

这回真不一样了。

对于明思的习惯,她再清楚不过。

明思并非多话之人。对她们几个亲近的,虽也多有玩笑纵容,但真正心里有事时,却是不说话的。

这种时候,若是独自沉思,那说明在理清思绪,想解决的法子。可若是习字,那定然是内心不平静。这个时候,她便能从明思写的诗句中,看出明思几分情绪。

她还记得在北将军府时,最后那段时日,明思最常写的一阙叫《浪淘沙》的小令——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到后来明思写的次数多了,甚至,她都能将这首小令背下来。

还有一阙也是经常写的,她记不全,只记得最末一句是“小舟从此去,江海寄余生。”

而狂书,除了最早那些年头,后来的时候,明思只有心情极不好的时候,才会写她看不懂的这种字儿。

日子久了,她便看出明思是把写这种肆意淋漓的字儿,当做一种宣泄。

方才那副字很长,可明思却几乎是一笔挥就。以往的日子中,她还未看到过明思用这样短的时间,写出这样一大副字。

墨染素宣,触目之下,即便是认不得,她也甚至生出字字惊心的感觉。

而明思还将她遣了出来……站在廊下,帽儿只觉满心忧思。

如玉捧着新沏的茶同莲花一道行了过来。帽儿抬眼望了一眼,闷闷低声,“不用送进去了。**吩咐了,莫要扰她。”

如玉一怔,同莲花对视一眼,又瞥了一眼书房的窗户,“出了什么事?”

帽儿默然地行到东边抄手游廊,下了游廊,在一根石凳上坐了下来。

如玉莲花跟着过去,将托盘置于一旁,走到帽儿身边。莲花低声道,“可是纳兰侧妃惹了**不高兴。”

如玉却细致些,她送了明汐早就回来了,而明思同帽儿却耽误了许久才回。

她望着帽儿,“你同**后来去哪儿了?”

帽儿托腮没精打采,“在外院逛了一会儿,后来去**偏院见了王爷。”

莲花一怔,看如玉一眼低声道,“难不成又吵架了?”

上回荣烈在明思书房便是不欢而散。这回难道两人又闹得不快?

帽儿垂着首不吭声。

如玉莲花倒有些奇怪了,帽儿是个好性子,还极少这般沉郁的模样。

如玉挨着帽儿坐下,“到底是怎么了?该不是**说你了?”

莲花却道,“**怎会说帽儿?**连咱们也没说过一句重话。”

帽儿闷了半晌,才低声道,“我是不是很苯?若是蓝彩姐姐在就好了。她肯定能知道**为啥不高兴。我日日跟着**,却啥都看不出来。”

如玉莲花怔怔对望一眼,察觉出不对出来。莲花看着帽儿宽慰道,“你也莫要多想,我也笨得紧。**待你同待蓝彩姐姐可是一般的。”

可这话去安慰不了帽儿,反倒让她愈发难受,“**待我好,我知道。可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Archiver|版权声明|免责声明|小黑屋|屯溪网 ( 皖ICP备14001316号-1 )

GMT+8, 2024-11-25 00:24 , Processed in 0.150970 second(s), 66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