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溪网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快捷登录

版块导航

管理反馈
疑问建议
楼主: 蓝石

[穿越重生] 《嫁夫》作者:灏漫(正文完)

[复制链接]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立即注册 已有账号?点击登录

x
第五百四十五章 青絲暮雪


“想聽母后說說麼?”太后笑意淺淺。

    太后的語聲有些輕柔,卻讓明思沒來由的直覺,太后會講一個讓她有些意外的故事。

    這種直覺明晰後,讓她有些微微驚異。

    嚴格說來,加上這回,她同太后也只見過三次。她對太后很有好感,也覺親切。可她也感覺到,太后對她,這種親切度好像還要厚重一些。

    她有些不明白。

    看到明思眼裡的微微愕然,太后又笑了,“想聽麼?”

    明思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她看到了太后笑意眸光中那份淡淡悠遠寂寥。

    侍女重新換了茶上來,太后擺了擺手,一干人等都退下了。

太后轉首看向明思微微而笑,”你同九公主相好?”

沒想到太后突然提到這個,明思只怔了一下,旋即頷了頷首。不是沒看出太后同榮眉之間的疏離怪異,但這個時候,明思覺得沒有必要否認。

“母后也看出來了。”太后笑了笑,”那九公主可同你說過什麼?”

明思微微想了想,便知太后問話的意思,遂到,”九公主極少提她自個兒的事兒,我們在一起玩笑居多。只有一回,九公主讓我同她一起去看優曇花樹。她說,優曇花開了,她的母妃就會下山來看她。後來我問了一下,她說她的母妃在先帝大行後就上神山,說是等優曇花開再下山看她。”

明思也大概能猜出幾分太后和榮眉漸疏離的源頭,不過既然太后這般問了,那她也無甚好隱瞞的。於是也就實話實說。

太后點了點頭,淡淡笑了笑,”說來,這丫頭也是個可憐的。”頓了頓,”宮裡的人都以為哀家厭恨這丫頭,其實哀家厭恨的不是她,也不是她的母妃。”

明思心中微異,靜靜聽著。

太后施施然起身,大紅的納石失裙裾鑲著金邊曳地緩緩。她行到一側窗前,面窗而立,語聲輕輕,”哀家厭恨的是先帝。”

明思悚然一驚,抿緊了唇。

太后未有轉身,臨窗而立的納石失長裙將她的腰身勾勒得極纖細窈窕,單看背影,任誰也看不出這是一個年逾六旬的老婦人。

說了那句後,她的背影靜默了片刻,語聲才幽幽傳來,”哀家是突斯長公主。烈兒的舅舅繼位時後才八歲,我不放心便一直未招駙馬。待是十九歲生辰時,先帝親來突斯求親。他奏了七種樂器為我恭賀生辰,皇弟問我喜不喜歡?我沒說話,他又送了銀箔為底,金縷為字的一張銀箔紙上來,上面是一首詩──’銀籤別夢當時句,密倌同心苣。為伊判做夢中人,長向畫圖夜喚真真。’哀家的閨名,便喚做真真。皇弟再問我時,我點了點頭。三月後,我和親西胡。大婚之時,他同我說,此生此世絕不負我。那時,他還是西胡的二皇子。他也一直待我極好。大婚後,我兩年未孕,他也未納新人。原本府裡的侍妾,也未有子嗣誕下。我心裡也難過,他安慰我。後來,第三年,我才有孕,生下了安兒。他視若珍寶。安兒出生後,皇位也到了緊要關頭。雖有我皇弟和舅舅的出力,卻還是不夠。那時,有個部族的族長想投靠他,遣人向他透露了意思。可那族長有一個待嫁的女兒……他同我笑著提一下就沒再提了。我想了三天三夜後,親自上門去提了親。一月之後,皇子府便多了一個側妃,側妃納禮那天,他抱著我說,他此生真正喜歡的只有我,他日若登高位,定不相負。這是第一個側妃。後來,又有了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太后的聲音很淡,明思卻聽得心裡莫名發涼。

她不明白太后怎會突然同她說起先帝的這般隱密舊事,可既然既然都說到了這裡,她也大概能猜到後來的故事了。

太后停頓了須臾,望著窗外的目光輕輕往上抬了抬,目光似乎穿過了蒼穹,抵達了不知名的一處雲端。

“第一個的時候,心裡很痛,卻還是要笑著勸慰。”太后的聲音淡淡帶笑,此刻聽著確似無謂,”後來,就沒那麼痛了。不想笑的時候,那就不笑。再後來,他終於登上了那個位置。他的確給了我天下最大的榮寵,但凡我喜歡的,不消說,都會送到我宮裡。可宮裡卻越來越多人了。因為這個皇位來得不容易,即便是上了位,也未必能安心。嵐氏、莫氏、李氏……很多很多。坐上了這個位置,有個好處便是,皇子府只能容四個側妃,而這後宮裡,可以有無數的妃位嬪位。我慢慢也就習慣了,不想看的事情就不看,不喜歡聽的事情就不聽。我生了安兒也一直未再有孕,他自然需要更多的子嗣。他還是待我極好,可我卻不像原先那般看到他會歡喜。宮裡的事情我也不愛聽,後來大家也不在我跟前提起。就這樣到了四十歲生辰,他親自為我操辦,事事親問,好像我剛剛和親過來的那幾個生辰一般。我看著,心裡也就想,都二十年了,他還能這般,那就算了吧。生辰那日,宮裡所有的後輩都來了,坐在那高高的椅子上,我忽然才發現,他竟然有十六個兒子,八個女兒。而這二十多個裡頭,只有一個是我的親生兒子。那一晚,我早早就退了。他陪我回寢殿,我不想見他。他約莫也猜到了,他同我說,他一定再給我一個孩子。他說,他的第一個孩子是我生的,最後一個也會是我生的。那夜,他還說了許多,我如今也都忘了。後來,他便一直宿在我宮裡。沒想到,半年之後,我真的再次有了孕……”

太后停住了口。

明思卻默然。

聽到這裡,也不用太后再說下去,她能全然明白了。

榮烈是先帝榮照的最小的一個兒子,卻不是最小的一個孩子。在榮烈之後,還有一個小他八歲的妹妹──九長公主榮眉……

太后的頭髮是染色的,在四十多歲時就白了髮。算時間,那說不定還是榮眉出生之前。也就是說,在榮烈出生後也許沒多久,太后便青絲漸染霜……

是失望吧,不斷的失望,最後到心灰絕望,青絲便成暮雪。

望著太后那依然宛若少女的背影,明思不覺心生悲涼。如今尚且這般美艷過人的太后,想當年還不是如何般的傾城絕世。可是,有絕世的美貌,也有強大的娘家,卻還是不能……

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終究,還是一場夢。夢醒後,只剩紅顏白髮。

不能說先帝不愛太后,從太后的話中,明思還是能勾勒出榮照的一些形象和性格輪廓。雖然也很有可能最初有利用的成分,但榮照肯定對太后是有愛的。也許也正如他說的,他真正愛真正喜歡的只有太后一個。可是,這份愛終究是殘缺的。太多的瑕疵,終至絕望。

太后方才用的是”厭恨”這個詞彙,再加上太后那雖淡淡悵然卻無波無痕般的語氣,同為女人,明思能察覺出,太后對先帝,真的是無愛了。至少,最初的那份愛意是差不多消磨殆盡了。

心中諸多嘆氣無言,可這個時候,明思也知,太后能告訴她,並不代表她就適合對這個故事發表感嘆。於是,她靜靜地聽著,按奈下心中百般難言感受。

華麗的殿中處處金碧,鎏金雕花的繁複家具,淡金色的玉石地面,金色流蘇的紗幔從高高的梁上垂落,風來輕飄。

可這一刻,這滿目的繁華看在明思眼裡,卻無端端的生出一絲寂寥傷懷。

太后靜默了許久。

明思也未有出聲。

良久之後,太后輕輕轉身過來,面上卻是柔和笑意,”哀家的性子其實並不適合做一個皇后,對麼?思思。”

這個問題明思如何好搭話,只好抿唇而笑。

好在太后似乎也並未想她回答,她笑了笑,緩步雇來在胡床的另一側落座,”烈兒的聰慧似他父皇,而性子──卻只怕有些似我。”

太后看著明思輕輕道,目光中若有深意。

明思心下一怔,看著太后未言語。

“哀家有兩個兒子,皇上同先帝無論形貌脾性幾乎一模一樣。”太后垂下眸光,抬手拈起茶盞輕輕劃動,”做父母的,本不該偏心。可人非草木,雖有情天生,可有些事,卻由不得人心。兩個兒子中,母后的確偏疼烈兒。母后這一生,也就這般了。說好的,也是好。說不好,也還是這樣。歲月無回頭,只能朝前。母后如今這年紀,也沒其他好想的了。能得的都得了,再想多了,也沒那個精神頭兒。”

說到此處,太后抬起頭,唇畔淺笑盈盈,”而今母后只一件事放不下,便是烈兒這孩子。這孩子比旁人都聰慧,可也比旁人都容易鑽牛角尖。倔起來,誰也拿他沒法。”約莫是想到了甚麼好笑的,太后抿唇而笑,”思思,你別看他現在一副大人模樣,可有時候,還真是個不開竅的愣小子。尤其是在這男女之情上頭──你不知道吧,母后從他十八歲開始催他納妃,催得母后都發了愁,可他每回都有這樣那樣的藉口,反正就是不成了。現在總算是好了,聽他主動求他皇兄下旨賜婚,母后真是高興極了。心裡對你也好奇,後來聽皇上說了你,母后便更想見你了。這一見哪,母后就更高興了。烈兒看女人的眼光比他皇兄強多了。”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0: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四十六章 齐大非偶
太后笑意满满,目光灼灼闪亮的盯着明思看,可在这样的目光下,明思却被看得不自在了。不觉地,脸也微微发了烫。

太后轻声一笑,伸手按在了明思的手臂上,华美精致的金护甲上,细碎的宝石熠熠闪闪,“思思,母后是真喜欢你这孩子。虽说我母后同你相处次数不多。可母后看得出来,你跟我宫里的那些个儿媳妇不一样。烈儿是个重情的孩子,你也是个极好的孩子。”顿了顿,面上笑容收了些许,“烈儿这孩子心事重,这些年来,他也有许多不快活。可他眼下有了你,母后这辈子也就这般了,可你们的路还长。思思,答应母后,日后你们二人好生帮衬着,好好的过日子,好么?”

看着太后期翼的眼神,明思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点头太轻率,摇头却有些不忍。一时间,明思只觉为难。

若是一般人家的夫妻,要应允长辈样的愿望本是情理当中,也能答得轻易。

可她和荣烈之间,却太复杂了些。

在太后说出那些往事后,这样的承诺对明思而言,更添了一分沉重。昨夜荣烈的话还在她心中纷乱,她不愿对一个这样真心情的长辈轻易许下她未必能做到的承诺。

望着明思的沉默,太后眼底浮起一丝微微的失望“思思,可是有难处?”

明思不知该从何说起,看着太后,“明思感激母后,也极喜欢母后。”明思的语声诚挚,又露出一丝淡淡涩意,“可••••••”

还是没能说下去。

太后愣了一瞬,忽地若有所悟,神情端凝了几分“你可是听母后方才说的那些旧事,心里有些担心了?”

明思一怔,知道太后猜错了方向,可这没没办法解说清楚,遂摇了摇首,“不是。”否认之后,明思一顿,轻声道,“母后请容明思想想,待明思想过了定来回复母后。”

在许多事尚未尘埃落定之前她没有办法想清楚,也不能给任何人答案。

“好。”太后展颜而笑,“那母后便等着了,可不能让母后等太久才是。”

明思也抿唇而笑。

太后心情好似一下子又好了,目光在明思面上打量着,忽问,“烈儿待你可好?”

明思一顿,点了点头。

“那就好,”太后笑着抿了抿唇,“母后一直还担心着。这孩子素来不会同女人相处。原先王庭里的那些个贵女多看了他一眼,他便能使脸子给人看。对府里的女人也没怜香惜玉过,母后还真怕惹人生了气自个儿还不知道。”

府里的女人?

明思怔了怔这才想起荣烈原先是有许多姬妾的。帽儿也曾隐隐的提过一回,说是荣烈在西胡曾有几十个还是上百个姬妾,明思当时也不在意,听了也就忘了。原来帽儿只说了前头,后来荣烈遣散姬妾的事,帽儿却是未提。当时帽儿是极不喜欢荣烈,又见明思无意,所以这后头的一茬也就没提。再往后事情一桩接一桩帽儿哪里还记得这事儿。

太后是过来人,见明思的表情一顿便反应过来,遂轻轻而笑“思思你还不知道吧。原先王庭中的那些个,一月多前,就已经全都遣散了。”

明思抬眸一愣,“怎么都散了?”

太后不说话,只看着明思笑。

明思的脸慢慢腾起些烫意,羽睫不自然地垂了垂,低声道,“她们愿意走么?”

“哪里还由得她们愿不愿意?你这孩子还是太心软了些。”太后摇首一笑,又抿唇笑看明思,“不过你也放心就是,烈儿同那些女人绝无多少牵扯。”

太后的目光带了些笑,又若有深意,明思微微愣然。

太后轻声一笑,笑意中几分促狭,“母后眼下就不同你说了•还是等日后你们自个儿说去。反正母后就同你说一句,自烈儿十三岁起,就没女人能碰着他的脸,连母后也没摸过。

不让人碰脸,这是什么怪癖?

明思蓦地想起在大雪山给荣烈眼睛敷药那回,她的手还没挨着就被荣烈捏了手腕。这样看,好像还是真的。

回神过来,才见太后兴味的目光,明思这才察觉这话题有些太过私密暧昧,可也不好接话,只好强作自然的笑了笑。

太后也不急迫,含笑看了明思一眼,便转开了话题。

两人又闲聊片刻后,明思毕竟是身体未愈强撑着出来的,精神便有些不足。

太后也看出来了,便怜惜地让明思早些回去歇息。

缠枝送明思出了慈宁宫,明思停住脚步,“缠枝姑姑回去伺候便是,我认得路,想自个儿走走。”

缠枝想了想,宫里四处都是宫人,又见明思坚持,也就颔首行礼,“王妃小心些,慢走。”

明思点头,转身朝来路行去。

她让缠枝回去却是另有一番主意。

沿着路,明思缓缓而行,目光不时四看,也的确像是散步而行的模样。

方行出慈宁宫的范围,便见鹿儿公公站在前方路口。见得明思行出,鹿儿公公远远地便笑着点头,朝明思迎了上来,“奴才见过王妃。”

明思颔首。

鹿儿公公笑道,“皇上让奴才在这儿候王妃娘娘。马上就下朝了,王妃请跟奴才去坐坐,皇上很快就来。”

听太后提及时,明思就多少有些预感。眼下也算是应证了。

不过即便是元帝不召见,今日她进宫也是想求见的•这样倒也省了明思点头之后,鹿儿公公便朝前引路。

不多时便到了御书房所在。元帝未下朝,鹿儿公公将明思引进御书房旁的一间偏殿奉茶。

才喝了半盏茶,元帝便到了。

明思整理了下情绪,进了御书房便恭恭敬敬的行礼。

荣安和气的笑着摆了摆手,“免礼吧。来人,赐座。”

待明思入座后,荣安审视了片刻,噙笑道•“听说前两日受惊了,眼下可好些了?”

明思恭敬道,“劳皇上费心了。”

只谦卑的道了这一句,却未说好还是不好。

此刻明思的面色的确不大好,本就较往日苍白些,早前又在太后宫里坐了许久,多少有些倦容的模样。

荣安微微颔首,“看着倒是不大精神,怎不在府里多歇息歇息,太后那里也可稍缓两日来请安也不迟。”

这一句出后•明思沉默了须臾。忽地起身款款行到屋中跪下,“启禀皇上,明思今日其实是来求见皇上的。”

荣安似一愣,遂笑着挑眉,“求见朕?起来说话吧。”

明思却垂首未动,“皇上还是先听明思说吧。若皇上不怪罪明思,明思再起来。”

荣安眼底异色一闪,颔首而笑,“好,朕听你说。”

明思微微垂眸•停了一瞬才轻轻开口,“明思知道自个儿的身份是配不上睿亲王的。明思对皇上并未有过欺瞒,皇上对明思的恩典•明思心里都明白,也都记得。可如今,明思却是••••••”

明思的声音哽咽了。

荣安眸光一闪,语声放缓了几分,“起来说话吧。”

明思缓缓起身,面上已有泪痕。

站定后,轻轻抹了抹泪,吸了吸气•似定了定情绪•才又低低道,“明思之所以进睿亲王府•是因明思当日闯了宫。明思之所以闯宫,是因明思救亲心切。在明思心里•亲人是极重要的。而且,明思如今能顾及的,也只有亲人了。”

荣安微微蹙眉,听出了明思言外似有他话,却又不解,“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明思轻轻抬首,大大的眼中还有些水光,咬了咬唇,垂眸轻声,“昨日王一针王老大夫替明思诊了脉。明思前日冰窖受寒激发旧症,已伤了根本。日后非但难有子嗣,且两三年内,只怕便会缠绵病榻不起。”

荣安闻言神情一震,这个消息他的确是意外的,皱了皱眉,“这般严重?”

“王一针是京城医中宿老,多年前便替明思看诊数次。”明思低声道,“皇上若不信,可请宫中御医一试。明思自己也不想这是真的。”

荣安沉吟了片刻,深深看了明思一眼,“那你今日是还有别的事明思抬首望着荣安,眼圈有些发红,“明思确有事想请皇上恩典。

“说吧。”荣安点了点头。

明思吸了一口气,“明思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皇上恕罪。”

荣安未有言语,只看着她。

明思垂了垂眼帘,唇畔显出一抹柔弱而又带了一丝凄然的笑意,缓缓低声,“明思是真心赞同这胡汉一家的。因为明思明白,大胡若要兴旺,要成就一个盛世,这胡汉一家便是必行之策。这不仅是对胡人好,也是对汉人的好。所以,明思明白皇上的苦心。这睿亲王府的门槛,于明思而言,本是齐大非偶。可皇上对明思有天大的恩德,那明思也想做好这睿亲王妃。让天下人都知晓,胡人和汉人的确能亲如一家。可如今,明思——”停住片刻,明思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意,“明思原本寒症,却极喜欢孩子。回京后,明思认下了师傅收养的那个孩子做义子。可没想到,却被人劫了那孩子来威胁于明思。怎么说,那也是一条性命,稚子无辜,又是受了明思的牵连,明思自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在天见可怜,孩子被救了回来。可明思心里却是极怕……这回是这个孩子,也万幸没有连累到。可若是再有下回呢?明思若是孤身一人,也就罢了。这条性命原本也就不值什么。可明思只担心—”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0: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四十七章 博取同情

‘明思倏地跪了下来,伏地若忍泪“明思自个儿如何都可无谓,但若因明思连累的家中亲人,那便是明思的大不孝大不义。往昔种种,日后种种,明思皆可一力承担。明思今日斗胆只求一句,明思的亲人如今也是皇上的子民,若明思的亲人能安分守己,还请皇上格外施恩!“说完,明思伏地不起。御书房内,只闻微微哽咽声。

这番情绪虽有酝酿刻意,但也有几成是真。故而明思这番话说起来,此刻听着也是十足的情致殷殷,哀怜恳切。

入宫甑见元帝,这是昨日王老御医离去后便做下的决定。

荣安是聪明人,有些话也不用说尽,说到此处,也就差不多了。

荣安静默了片刻。

明思也不再出声。

半晌之后,荣安开口“起来吧。、,

明思依言起身,垂首而立。

荣安目光锐利地在明思中垂的面容上棱巡了须臾,起身走了出来,负手踱了几步,面色沉吟。

少顷,他顿步抬首“你五哥纳兰笙为何没参加此番的甄选?”明思心中蓦地一跳,抬首似有些发愣,好像不明白荣安此问何意。

当然,她并不是真的不明白,可荣矣既然问了,这个问题她怎么答也会是错,只能装傻充愣了。想来,荣安此际问话的目的也不是想听她的〖答〗案,应是还有下文才对。

荣安若有深意的笑了笑“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也给纳兰府一个机会。你当知道,你想护住纳兰府,即便能护住一时,也未必能护住一世。朕有九个皇子,膜如今正想替几个年幼的皇子寻一位师长。若是纳兰笙能胜此任,也肯为朕分忧,那你日后自不必替你那些个亲人担忧了。”

没想到荣安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明思的面上露出一丝惊异遂面露难色“皇上这番恩典明思本该感激不尽可明思的五哥年纪尚轻,资历怕是不能服众。”

荣安忽然说出这番话,的确让她吃惊在没有确定荣安真正意图之前,她不敢贸然应下。

荣安挑眉笑了笑“朕也未说他一定有这资格。究竟可否,还要朕看过之后才能知晓。不过朕看中他的不是别的,而是朕听说早前两年,他一直在各郡县勘察人文地形收集详细各种资料。而今,朕的这些皇子也该好好的了解了解这天下,熟悉各地风貌才是。这般看来,最好的人选还真是你那五哥了。”

明思明白了,一明白,心下便快速的计量开来。

荣安此举乃是一举三得。其一,他是想要纳兰笙手里收集的资料。

其二,若纳兰笙真的入宫为皇子师,传出去便又是一面招牌。这其三只怕是荣安对纳兰笙还有不放心处,用此举做一试探。

可荣安虽是有诸多用意用心也不乏利用,但此举无论对纳兰笙的将来,还是纳兰府,都是有深远之义的。

荣安提到的是几个年幼的皇子。其中五皇子和七皇子明思都是见过的,天性皆不错。尤其是七皇子本身同明思便有几分亲近。其他的皇子明思虽是未见,但几次宗室相聚的情形看来,荣安的那些个皇子还真没看出太大的缺陷和恶劣处。说明在儿子的教育上,荣安还是做得不错的。

这样的话纳兰笙若是做了皇子的师长,又是几位年幼的皇子涉及皇权相争的可能性不大。另一方面来说,若是纳兰笙应下了,同这些年幼的皇子自幼年起便相交,多少也能累计一些情谊。对日后,不能不说是没好处的。

再则,纳兰府出了一位皇子师傅,再有想对纳兰府下手的人,只怕也要掂量几分了。

不过是一个几个须臾间,明思便心中一片清明,恭恭敬敬地跪倒下去“明思谢过皇上恩典。待明思同五哥相见后,定转达皇上的厚爱。明思可以担保,若是明思五哥自觉能有为皇上分忧的本事,定会义不容辞!”

明思的这话却是说得有些取巧了。

她的意思是,纳兰笙是忠心皇上,愿意为皇上分忧的。但如果不能应下,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认为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不能担此大任。

总结起来也就是一句话,无论纳兰笙应下还是不应下,纳兰笙都定是忠心元帝的。

荣安如何听不出来,却也不点破,朗笑一声“好了,起来吧。

今儿个老十七不在,也没人让垫子给你。起来吧。”

明思站了起来,面颊几分苍白,眼圈还微红,被荣安这一打趣,神情也现出几分赧然来。

荣安看着眼前的这个身形柔弱的女子,心下也颇有唏嘘之感。

这个女子无疑是极聪明的。

两人的这番对话中,许多话都道尽出挑明,但两人心里却都是清楚明白的。

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那些话该说一半,这个女子皆将分寸把握得极准,没有一丝触及到荣安的底线。故而,即便荣安明知她方才的话多少是做了些准备,刻意触动他的恻隐怜悯情绪,他却生不出怒意。

若换做今日是鼻一个人来求他,就算他的确看中了纳兰笙手里的那些资料,也未必会开出如此的条件。

这样的条件,他的确是恩典了。

目的达到了,明思也就不再多说其他,遂恭谨告辞。

荣安微微领首,待明思退后一步,忽问“此番之事,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明思一楞,脚步顿住,下一瞬便明白过来,荣安问的是这此对她下手的人。

明思垂下眼帘,咬了咬唇,低声道“那人对明思这两月行踪极为熟悉,且极为嫉恨恼怒于明思。”

“嫉恨恼怒?”荣安蹙眉。

明思抬眼望了一眼荣安,复垂眸轻声“明思只在去西龙山行宫时,将那孩子带在身边一回。平素也无暇往来。而那日明思赴约,那人心思缜密,半路上还让明思换上了欢场女子的服饰以做羞辱。最后明思被关入那冰窖时,那下手人还说,这是明思不自量力,妄图贪恋不该自己贪图位置的下场。若非王爷沿着明思留下的一丝踪迹寻来,明思只怕已经活活冻死在那冰窖中了。,…

言毕,明思黯然而立,不再多言。

这番话自然是半真假。前面的是真的,最后一句,却是明思加上去的。她的确是刻意的。她这样一说后,以荣安的心智自然可以听出她言中所指。

无论这回的事究竟是不是莫清清,于明思而言,莫清清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何况,她心中也有八分认定是莫清清所为。

她现在真正的敌人,也就一个温娜儿一个莫清清。这回的事,除了这两人,绝无可能是他人所为。

温娜儿眼下的身份是她必须顾忌几分的,而且相比莫清清,温娜儿的危险性相对还是要小些的。

因此荣安这一问,也正中她下怀,便直接将话隐晦的指向了莫清清。

荣安静默了片刻,挥了挥手“好了,回去好生歇着。”待明思走到门口,荣安的声音再度传来“好生养病,天无绝人之路,也未必就无法可图。过两日,朕让宫里的御医也替你看看。”

明思转过身,行了一礼,微微而笑“多谢皇上,明思会想开的。”走出御书房,鹿儿公公侯在廊下。

两人一路行出,鹿儿公公余光不时偷觑明思面色。明思的脸上,痕迹虽不十分明显,但鹿儿公公还是能看出明思方才似乎是流过泪。

可此刻,明思唇畔却又淡淡噙笑,看起来,心情又似不错。

他便些疑惑了。

知道鹿儿公公在看她,明思轻轻笑了笑“公公可是有话?”鹿儿公公赔笑“奴才是想说,王爷方才带了话,在宫外候着王妃呢。”明思不由一愣,看了鹿儿公公一眼,未有说话。

两人一路行出,走到宫门处,鹿儿公么抬眼一望,便见沙鲁侯在宫门前,遂笑道“王爷待王妃真真细致。”明思望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鹿儿公公也是个细致人。”

鹿尼公公一滞,明思提步前行。

沙鲁咧嘴笑着迎上“王妃稍候,属下马上把车赶过来。”

明思微微偏首一看,马车就在左侧百米远处“不用了,没多远,咱们走过去。

沙鲁一笑,领首。

到了马车跟前,沙鲁取了踏脚凳放好,将车厢门拉开“王妃请。”荣烈一身酱紫质孙服,在车厢微暗的光线中显得愈发肤质如玉,眉目深邃俊美,贵气逼人。

明思踏上踏脚凳,荣烈便含笑伸出手,明思微怔一瞬,伸手相接。荣烈眼中笑意一闪,微使力,将她拉了上去。

沙鲁关门,少顷,马车缓缓驶动。

明思还是选择坐在了荣烈对面,看了荣烈一眼“母后遣了缠枝姑姑来府里看我,我想了想,还是跟着进宫一趟的好,就跟缠枝姑姑一道进宫。”

荣到的目光在她面上一扫,在眼睛的位置停住“怎么了?出了事儿?”以他的目力和细致,自然也看出明思似乎是有哭过的痕迹。

明思也知他应是同那鹿儿公公一样看出了些痕迹,抬眸看了荣烈一眼,摇了摇首“我没事。就见了你皇兄一面——”顿住“然后,博了些同情。”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0: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四十八章 回府奔丧
荣烈眸光一闪,挑眉噙笑意味。

明思平静道,“这次是牛牛,下次就不知是谁了。我想了许久,觉得还是需要些改变。本来想去寻你母后的,可你母后待我是真心的。我不想牵扯她进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利用你皇兄我心里没那么有负担。反正他也利用我,我也利用他一把,心里稍微舒坦些。再说,求谁也不如求你皇兄好用。”

荣烈轻轻而笑,颔首,“这话说的不错。他怎么说?”

“你皇兄的便宜不好占。”明思叹气,“他要五哥入宫做你几个小侄子的师长,还要五哥手里的东西。”

“东西?”荣烈微蹙眉,下一刻明了,“纳兰笙收集到的那些资料?”

查明思的时候,也附带查了纳兰笙。荣烈知道纳兰笙曾被建熙帝赐黄马褂巡查统计各郡县人口之事。但此事对外宣称是统计勘察人口,却骗不过他们。看了司马陵那份有关土地的策论折子,纳兰笙被任命出京时间又那样巧,他们自然能猜到纳兰笙此番任命的真实目的。而纳兰笙这一出去就是一年多,直到战前才回来。宫里并未搜到纳兰笙交出的相关资料,说明资料应该还在纳兰笙手里。

也难怪他皇兄谋算这份东西,若是他,也定是想要的。

明思无言的点了点头,有些头疼,“五哥的性子,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荣烈自然明白明思这话的意思,笑了笑,“你也莫急,也不急于一时,稍缓些,你五哥总能明白你这一番苦心的。”

明思叹了口气,转开了话题,“你皇兄还问了这回的事,我栽到了莫清清身上。”

她虽疑心莫清清,可毕竟没有证据,故而用了这样一个“栽”字。

荣烈一听即明,挑眉一笑,轻吐四字,“栽得不错。”

明思一噎,无语的瞥他一眼。

荣烈低低而笑,眸间笑意满满,“我说过,想做什么就去做。你是我的王妃,谁也不用怕。天塌下来,不还有我么?”

明思本有些心情低落,听他这一说,也不免好气又好笑,看他一眼,低声腹诽若自语道,“还真想把天捅漏了,看你怎么嘴硬!”

语声虽是又轻又快,荣烈却听得清清楚楚,遂呵呵低笑,唇轻抿,“要不咱们试试?”

明思再度一噎,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懒得说话了。

虽是不想接口,但经荣烈这般一搅合,那几分低落的心情却似乎没来由的好了许多。

折腾了一上午,听了太后的故事也引了些心绪共鸣,而后又同荣安斗智斗心力,此番心情一放松下来,不免就有些困顿疲乏。

明思阖上眼,靠在车壁上养神。

刚闭上眼,头靠住,便觉身旁一动。荣烈坐了过来,伸手将她身体揽过靠在他肩膀上,语声低柔,“很快就到了,靠着歇会儿,待会儿,我叫你。”

说话间,一只手贴住她的外侧脸颊轻轻朝一个方向揽了揽。

明思身体僵直一瞬,没有睁眼,心里叹了口气,阖眼靠住。

马车匀速行驶,车厢微微轻晃,让人不觉放松。很快,明思就睡着了。

察觉到均匀平缓的呼吸传来,荣烈轻轻偏首看了一眼靠在他臂膀上的睡颜,唇角一抹浅笑浮起。

明思还是浅眠。感觉到马车停住那一瞬,她便睁开眼抬首,“到了?”

荣烈笑了笑,目光在她脸颊上一落,明思贴住他手臂的那侧脸颊上一抹绯色正动人,衬着那初醒后,有些迷濛懵懂的眼神,看在眼里,心底只觉酥软得紧。

“到了。”荣烈轻轻一笑,颔首。

两人下了车,从车头先下来的帽儿被门房招手唤了过去,说了几句后,帽儿神情一变。快步小跑下来,到明思跟前,低声急急道,“**,府里才带了信,老夫人早上没了!”

明思蓦地一惊,“何时来的?人呢?”

荣烈站在一旁也听见了,看了帽儿一眼便抬步拾级而上。

帽儿回明思,“早上巳时一刻没的,送信的人听王爷和**都不在府里,留了信就走了。”看了明思一眼,“**,咱们要回去么?”

明思同老夫人关系自来不亲近,帽儿是清楚的。按理,这种情况是应回去,可如今明思才大病,身子还未好。若是回去,少不得要守灵什么的,明思如今的身体哪里守得住?

明思垂眸沉吟片刻,“去准备下,咱们回去。”

原本就打算要回去,眼下就当做提前了。兴许,也是天意。

帽儿虽有担心,但素来都是唯明思马首是瞻,见明思说得肯定,也不再多言,点了点头,“我进去准备。”

说完便转身朝内。

荣烈也问明情形,走了下来,“别着急,回去换身衣裳,用些膳,咱们一道去。”

一个半时辰后,睿亲王府的马车便停在了纳兰府的大门前。

老夫人弥留已久,府中诸事已齐备。

明思下了马车,见府门前已经挑起了白幡,挂起了黑字白灯笼。

见得睿亲王府的马车,传话婆子小跑地进去传话,门房也殷勤地迎出。

两人行到府中,走出不远,大管事就迎了上来,将两人引到了厅堂。

方坐下不久,老侯爷并三位老爷便到了。

荣烈看了明思一眼,两人上前依足礼数见礼。老侯爷摆了摆手,“都不是外人,简略些吧。都坐吧。”

两人对视一眼,也未强求,遂入座奉茶。

不多时,墨妈妈和双福扶着老太君从内堂行了出来。

老太君在首座坐下,先看了看荣烈,再看向明思,微微一笑,“听说你身子不好,怎还来得这般急?”

明思先朝四老爷安抚地笑了笑,才回看老太君,“劳老太君费心,孙女并无大碍,已经好多了。府里这等情形,做孙女的自然是该回来的。”

老太君深深看了明思一眼,眼底一丝欣慰,轻轻颔首,“回来也好,今儿个住一宿,也同你爹娘好好说说话。府里的事儿也都早就齐备了,其他的也不用你们操心。你们有这份心,也就是好了。这人年纪大了,迟早都有这么一遭儿。你奶奶她去的也算安好,大家都不必伤心太过。”

明思默然颔首。

对于老夫人的去世,她虽说不上多少难过,但思及前尘往事种种,不免也有些唏嘘感。

荣烈看向老太君,沉声道,“今日我们都不在府里,回来才接到信。过来晚了些,若有我们需出力处,老太君但请明示。”

老太君看着荣烈的目光透着一丝审视,荣烈浅笑相望,并不闪避。

须臾,老太君笑着颔首,“有心便足矣。放心,老身不会同自家人客气的。六丫头身子不好,你们把自个儿照顾好便是。”说着起身,“等下其他还有客到,老四你带你女婿和六丫头回去,老二老三你们照应着你爹,看顾着迎客,莫要怠慢失了礼数。”

三位老爷遂齐齐起身恭身应下。

明思荣烈跟着四老爷朝春芳院行去。

方进院门,蓝枫正从上房迈出,抬首一见四老爷一行便露出笑意,转首对内道,“夫人,六**和姑爷回来了。”

下一刻,蓝星抱着鸿翼出现在门前,见得明思便露惊喜,阿刁也出现在门前,朝荣烈和明思颔首而笑。

蓝星将孩子朝阿刁怀里一塞,便满面笑意的奔了出来,明思快步迎上。到了跟前,蓝星一把抱住明思,“**,我都想死你了!”

语声嗔怪,却是惊喜交加。看那神情,哪里看得出是已经做了一个孩子的娘。

明思却是喜欢极了。

也伸手回抱蓝星,“我也想你们。”

帽儿在身边嘻嘻笑,“**本就说这几日回来一趟。我们都想看鸿翼呢。”说着,走到阿刁身前,仔细地瞅了瞅鸿翼,“**你看,鸿翼都长这么大了!来,鸿翼,给帽儿姨笑笑——”

一面说,一面逗鸿翼笑。

蓝星松开明思,转身看着帽儿叹气,“唉,你别费劲儿了。我这儿子,就不爱笑。我生他这么辛苦,可这小子从生下来到现在还没笑过三回。就连笑那一两回,也不是对我这亲娘,是冲他爷爷笑的。你说怪不怪?亏我生他这么辛苦,真是没劲的紧啊。”

四夫人也走了下来,听得蓝星的话,也忍不住好笑。四老爷却在一旁笑呵呵的,瞧着鸿翼的目光极是慈爱。

四夫人抬手在蓝星额上一点,“哪儿有做娘的这样说孩子的。我瞧咱们鸿翼可没什么不好的,这性子稳重着呢。”

蓝星嘀咕,“好什么好?就跟他爹一眼,天天板着个脸,都成小老头儿了。”

阿刁听得蓝星埋怨,也不生气,眼里带出些笑意,抱着鸿翼走到荣烈身前,“妹夫来了。”

荣烈颔首一笑,温文儒雅,“大舅兄。”

四夫人见状笑道,“大家都到屋里坐吧。

一行人进到正房,依次落座。

蓝星接过鸿翼轻轻放到推车里,将推车拉到自己和明思的座位前。阿刁和荣烈坐在对面。

明思伸手将推车拉到自己跟前,鸿翼躺在推车里,姿势极为规矩。见明思探首相望,鸿翼也不怕人,只睁着一双大大黑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明思。似乎是在打量一般。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0: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四十九章 一家亲人
明思这才发现,鸿翼长得极为漂亮。大大的眼,挺秀的眉,都说婴孩鼻子会有些塌,可鸿翼的鼻子却极挺直漂亮。唇形也很明晰优美。

从长相上来看,牛牛已经算是极漂亮的孩子。可从五官长相来看,鸿翼比牛牛还要好看三分。

鸿翼如今才不足两月,还未完全长开,但从此刻的五官看,可想而知,日后长大会有多漂亮。

而这孩子也的确有些老成,明思细细地看着,他也一霎不霎的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同明思对视,目光半丝不转。

明思看得心头一片柔软,伸手轻轻在鸿翼细嫩的脸颊上抚着,情不自禁的赞叹,“我们鸿翼真漂亮啊!”

鸿翼看着明思眼里的赞美,大眼睛眨了眨,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蓝星惊异地瞪大眼,不置信地,“**,这小子竟然冲你笑了。”

“鸿翼笑了?”这一说,四夫人也惊奇了,连忙起身走了过来。可鸿翼的笑容只停留了一瞬便收起了。四夫人过来,鸿翼还是那副很是沉静稳重的模样。

蓝星很是无语,看向四夫人,悻悻道,“我一说话,他就不笑了。小没良心的。”

四夫人掩嘴而笑。

明思也失笑,笑看蓝星一眼,“鸿翼长得真好看,我还没见过比鸿翼长得更好看的孩子呢。牛牛也漂亮,可论五官,还真不及鸿翼精细。”

四夫人在明思旁边坐下,也笑,“可不是么?老太君还抱了鸿翼去过两回,也夸这孩子长得好。”

蓝星望向荣烈,笑道,“多谢王爷给鸿翼打的长命锁,就是太贵重了些,等鸿翼百日的时候,再请王爷过府全礼。”

明思微异,看向荣烈。

荣烈应承了做鸿翼的阿大,她是知晓的。也知道要打长命锁,可她却不知荣烈几时送了长命锁过来。

荣烈朝她笑了笑,“让布罗去操办的,上回说是打好了,就送过来了。”

四夫人看着荣烈笑容慈蔼,“孩子还小不该这般破费,我看了那锁,都不敢给鸿翼戴上。孩子图个吉利,打个金锁也就是了,哪里还值镶那样多宝石在上头。”

四夫人语气虽有嗔怪之意,可听来却是极喜悦真心的。

荣烈温润而笑,“不过是些身外物,不值当什么。岳母不必挂怀。”

四夫人含笑,“下回莫要这般破费了。都是一家人,不讲究这些,心意到了就是。”

荣烈笑道,“岳母说得是。”

四夫人又笑看四老爷一眼,“不过那些茶却真是好,你岳父没其他好的,就好这一口。上回得了你那些茶,心情倒是亮堂了好些日子。”

四老爷不自然地咳了咳,四夫人拿眼瞧着他,“怎么了,我说错了么?林大人向你讨那啥星的,你还舍不得呢。”

四老爷老脸遂一红,“我哪里舍不得了,不过是同他说笑。”

明思同蓝星对视一眼,皆抿唇而笑。

四夫人也不揭穿四老爷,转首看向明思荣烈,“你们今日也奔劳了大半日,晚上兴许还有忙累的,趁这会儿去歇歇吧。”

明思也的确有些疲乏,闻言也不矫情,点了点头。

四夫人看着明思,眼里有些欲言又止,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那好,去歇着吧。有事儿了,再叫你们。”

蓝星同阿刁将两人送到院外,明思浅笑,“别送了,我们自个儿回去便是。”

蓝星笑道,“你的院子一直都收拾着,让帽儿铺上被帐就可以歇了。方才蓝草蓝枫送了些茶水点心过去,都放在老地方。”

明思颔首而笑,“嗯,知道了。回去吧。”

两个男人噙笑淡淡看着她们说话。

蓝星还想说什么,阿刁拍拍她胳膊,“好了,回去吧。”

再说下去,就该到晚膳了。

荣烈朝阿刁点了点头,揽了揽明思肩膀,两人转身缓行。

回到春芳院,帽儿刚把新的被褥换上,正拿了副雨过天青的纱帐出来挂,回头看着两人进来,“**先坐坐,就好。”

话声一停,没两下已经动作利索的将纱帐挂好了。

帽儿走出来,乌溜溜的眼睛瞄了荣烈一眼,又看向明思,“厢房还没铺好……”

上次回来荣烈是在东厢房歇的,方才她回来的急,只整理好了这一头。

荣烈看向明思,微微一笑,“你歇会儿,我去书房坐坐。”

明思看他一眼,点了点头,“让帽儿带你去。”

帽儿也见机,忙接口道,“王爷这边走。”

待两人离开,明思卸了钗饰,便脱衣上床。也着实是疲乏,很快便睡着了。

荣烈跟着帽儿去了寝房对面的西次间书房,只见书架上零落的只摆了十来本书,不由微异。

帽儿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身走到书架后,打开靠墙的三个大箱子中的一个,“**的书都在这儿,怕潮了,就都收起来了。”

荣烈上前,帽儿又把相邻的两个箱子打开,三个箱子满满都是书册。

荣烈随意拾起面上的一本,又看了下面的一本,“这一箱都是杂学?”

帽儿将箱盖扶起看了看上面的标签,点了点头,“游记、花草艺、茶论……都在里面。”

荣烈翻看了几本,果然范围极广博。且每本都有翻看的痕迹,偶尔还有一些标注在其间。很明显,这些书册跟着明思已经有不短的时日了。

看着这些书册,帽儿也有些感伤,想起往事也低低叹息了一声。

荣烈淡淡瞥她一眼。

帽儿察觉到荣烈的目光,垂了垂眸,低声道,“**那时走得匆忙,这些书都是五少爷回来后,同蓝彩和奴婢一道去将军府拿回来的。”

当时秋池已经去了苍郡,她们同纳兰笙去到将军府,方管家虽有些为难,可最后还是默许了。

当时也不知明思何时能回来,所以这些书都是她和蓝彩一本一本收拣好的。

荣烈翻了几本后,挑了一本拿在手里,看着还沉浸在感伤中的帽儿,他淡淡道,“去叫沙鲁过来,让他把这几箱先送回府里去。”

帽儿闻言一愣。

荣烈瞟帽儿一眼,轻轻挑了挑眉,“不明白我的意思?”

荣烈的神情虽不如何可怕,可那眸光扫过,帽儿还是心里一噤,却又有些为难,“可是……”

她想说“可是**还没吩咐……”被荣烈那鹰利般的眼神一看,却有些说不出来了。

见帽儿缩了脖子,荣烈反倒是笑了,斜睨帽儿一眼,“放心,不会让你再搬一回的。那边书房太空落,她日日在府里也闷得紧,我本想寻些书又不清楚她的喜好,眼下有这些正好。让沙鲁送回去,叫那两个丫鬟收拾好,我得空也可看看。赶紧去吧。”

荣烈口气随和自然的吩咐完,便拿着那本书朝对面走。

帽儿呆了呆,轻步跟着走到书房门前探首一望,只见荣烈正推开寝房的门。推开之后,又无声息的合拢。

帽儿无语呆愣。

回首看了看那三个大箱子,忍不住嘟哝了两句后,还是快步出了门去寻沙鲁了。

明思沉沉的睡了一觉,睁开眼,看见荣烈正坐在一张锦凳上,在南面半开的窗扇前捧着一本书册看着。

今日出府前,荣烈换了一件浅银灰的宽袖缂丝长袍,袖口是铁灰色的镶边。

从明思的视线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垂落的袖中露出的银色木槿花刺绣,精美而雅致。

茶褐色的长发也在夕阳的光线下折射出淡淡的金色,又直又顺又滑的披泻在肩后。额前的束发带也换做了银色,头顶的发丝被束发带收勒得齐整而柔顺。只在到了束发带以下,耳际的部位,发丝才自由垂落了些许。

黄昏慵懒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下颌微收,弧度柔和。他的视线落在书册上,神情专注而优雅。纤长优美的手指轻轻扣在书册上,沐浴在阳光中的肌肤显出一种如玉般的通透细腻。

此刻的荣烈同往昔给人的感觉大不相同,宁静、祥和,贵气中却不失优雅。

就连明思,在这一瞬间,也不禁有些失神。

荣烈蓦地一抬眼,两人目光一接,荣烈噙笑微微,语声低柔自然,“醒了?”

明思“嗯”了一声,坐起身来,“什么时辰了?”

荣烈长身而起,朝床边行来,扫了一眼对面柜上的更漏,“申时刚过,我原本想再过一刻钟叫你,你自己就醒了。”

申时刚过?那算来也睡了一个多时辰。

明思点了点头,起身下床,荣烈拿起一旁的衣裳展开,见明思看着他的动作愕然,他噙笑挑眉,“帽儿去替你熬药了。”

明思的药还是要日日服用,这回也带回来了。看着时辰差不多,帽儿便去熬药了。

明思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衣裳,低声道,“我自己来。”

见明思别扭,荣烈也不以为意,轻轻一笑,“你大姐早前来过,知晓你在歇息就回去了,说晚些再来看你。你五哥也来了一趟。”

明思点了点头,荣烈又道,“对了,听说你五姐也回来了。”

明汐?

明思不觉眉头一皱。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0: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五十章 春雨润物


荣烈将她反应收入眼底,轻笑,“很讨厌她?”

明思没有回答,将衣裳着好,荣烈也未追问,从一旁取过宫纱束腰,便微微俯身替明思拦腰束起,束好后,仔细看了看,抬眼看着明思噙笑一抹,“该好好养养了,瘦多了。”

荣烈的动作太自然也太利落,明思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荣烈的手就已经绕过了她的腰,明思只得很不自在的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完成了整个动作。

待荣烈系好腰带直身,听得那一句低柔语声,明思垂了垂眼帘,低声道,“你不必这样,我不大习惯。”

荣烈轻轻笑了笑,看着明思,眸色柔和之极,忽道,“好像还欠我两件?”

明思一愣,抬眼愕然。

荣烈眸光亮起,轻轻勾唇一笑,一把拉过明思入怀,双臂揽过明思腰间,轻柔而密的贴紧。明思身子倏地僵直,耳畔旋即传来荣烈带着些许呼吸热气的低低柔声,“那就再抵一件吧。”

明思蓦地怔住,身体相近的部位传来融融的暖意热力,鼻翼间突如其来的男子气息陌生而又熟悉。熟悉是因为曾数次有意无意的触及过,陌生是因为在以前的那数次中,从没这样的这样的直面过。

呼吸间的男子气息干净清冽,带着一丝醇然却又不浓烈。明思一时间难以分辨,却清楚的知道,这种气息她从来没有在别的男人身上闻到过。

每个人都是自己独特的体味。大多数男人身上会带着一丝汗味,荣烈身上却没有这种汗气的味道。

明思莫名就沉浸在了这种气味的分辨中,一回神,才发觉自己是被荣烈紧贴的拥在怀中,方欲用力,荣烈的语声又在耳畔响起,温润低柔,“思思,我不会逼你,可你也不要把我推太远。这些日子我在偏院,总是睡不好……”

明思的动作不自觉的顿住。

“我也觉得自己奇怪。一个人睡了二十多年,从来不喜有人躺在身边。可只同你睡在一张床上才二十来天,现在就不习惯自己睡了。”荣烈低低叹气,“怀里总觉的有些空,然后心也跟着觉得空了,就睡不着。不过也没关系,我知道你眼下心里安定不下,都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心里不踏实,总是踏实的一日,你心里理不清,总有理清的一日,我总会等你的。可你莫要老是推开我,我不怕等,只怕难受。”

明思轻轻闭上眼,“荣烈,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样好。我嫁过人,我脾性不好,我身上有一堆麻烦,而且我……”紧闭的眼眶中弥漫起湿意,她用力闭了闭眼。

“有何干系?”荣烈呵地低笑,环在明思腰间的双臂微微收了收,又轻轻放开了些,“温娜儿说的不是真的。在以前,女人是不是处子于我都一样。而如今,只要是你就够了,其他的,都不紧要。你脾性不好,那我便让你就是。你有麻烦,我也有不少,你莫要嫌我就是,我只怕你是不肯麻烦我。至于还有其他的,我真不在意。这天下这般大,天无绝人之路,我总能相信自己能同你天长地久白头偕老的。”

明思只觉一瞬间,心有些发紧,又莫名发酸!

她的“而且”并未说出口,可显然,荣烈已经了然了……

明思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荣烈再微微用力拥紧了一瞬,然后放开,退后一步,语声带笑的叹息,“你要是早点醒就好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让明思一愣,下一刻,只听外间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帽儿的声音低低响起,“王爷,**还没醒么?”

原来是帽儿来了。

明思心里遂一松,旋即脸就发了些热。

原来荣烈那一句的意思是,她若是早些醒,他就可以……久一些。

荣烈笑看她一眼,显然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了她已经明白自己那句话的意思,唇角微微一弯,偏首朝我,“已经醒了,进来吧。”

帽儿端着托盘轻盈步入,“**,到时辰喝药了。”

先奉了漱口水给明思,而后将药端给明思喝了。帽儿笑吟吟道,“我去打水。”

荣烈噙笑走到桌边坐下,自己倒了一盏茶慢慢饮着。

明思漱洗完后,帽儿在妆台前替明思梳发。

明思问,“夫人可带了话来?”

帽儿一面熟练的替明思挽发,一面颔首,“蓝草来过了,说是老太君发了话,今日各家自己开膳。夫人说,老爷还在同二老爷三老爷商议守灵的事儿,晚膳会晚些,等老爷回来了,再过来叫**和王爷。**和王爷若是肚子饿了,蓝草方才送了些热点心,我都温在锅里了。”

明思目光意会,忽地想起荣烈方才提到的,“五**几时回来的?”

说到明汐,帽儿先是一愣,然后撇嘴,“比咱们晚到一个多时辰吧。听说老侯爷本是不让她进府的,还是三夫人下跪求了情,才进来的。她后来就直接跟三夫人回了院子,还带了不少行李,看样子是想住几日的模样。”

说话间,一个流苏髻已经梳好,帽儿在发髻下扎了一条白色丝带,又按照白事的规矩簪了一支银簪上去。还想簪一支翠玉簪,明思阻了,“好了,就这样行了。”

帽儿放回簪子,收拾好妆台,“**,我端些点心过来,可好?蓝草送了素馅儿饺子过来,先用些吧。”

明思一想,也就点了点头,又笑道,“也别光顾着我,你自己也用点儿。”

帽儿笑眯眯的应了,转身出去,片刻后就端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并其他两三样热点心和一壶新泡的果子茶过来。摆在桌上后,帽儿看了一眼桌旁的荣烈,迟疑了一瞬,还是低声道了句,“王爷请用。”

荣烈浅浅一笑,微微颔首,“你也下去用些。”

荣烈的这句显然有些出乎帽儿的意料,眨了眨眼,“哦”了一声,转身退下。看那速度,显然有些被吓倒的模样。

明思走到桌边坐下,垂眸忍笑。

荣烈看明思一眼,蹙眉轻轻一叹,语带无辜,“我很吓人么?”

明思抿了抿唇,语声平静,“你吓不吓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吓着她了。”

荣烈轻声一笑,眸光晶莹湛然的望着明思,语声低柔,“还好,你胆子若像她一般,我就该头疼了。”说着,拾箸夹了一只蒸饺放到明思面前的碟子里,“对了,在雪山的时候,你认出我时为何不怕?”

明思瞥他一眼,拾箸,“你那时都快冻成冰棍儿了,有什么好怕的?”

说完,夹了饺子慢慢吃着。

荣烈轻笑,自己也夹起一只饺子开始吃起来。

两人也的确是饿了,午膳赶忙,两人都是匆匆用了点垫底就出来了。蓝草的手艺却确实地道,两人吃着吃着,竟然把四碟点心吃了一大半。

明思先放了箸,吃饱了有些发噎,便替自己倒了盏茶。倒完之后,看见荣烈拿眼带笑瞅着自己,踌躇了下,还是又取了只茶盏替荣烈的斟满,轻轻放到荣烈身前。

荣烈放下箸,端起那茶盏轻抿一口,眉眼弯弯的看了明思一眼,俊容间似一瞬生辉。

明思垂着眸,不看他,只静静捧着茶盏,羽睫低垂似在沉思。

片刻后,明思轻声问,“你说秋池会做什么?”

今天一日,但凡空闲下来,她都在想这个问题。

秋池说要证明,明思的直觉告诉她,并非是荣烈说了那话,秋池才那样回的。他的话给明思一种感觉是,他原本就是要说这话的。

明思想不出来,他这话究竟代表什么意思?

证明?他想如何证明?

荣烈的意思她明白,荣烈自然是戒备那些兵力的,荣烈想秋池将那些兵力拿出来。可明显,秋池的意思却不是这样。

明思总觉是心里有些莫名不安。

而此刻,除了荣烈,她也没有其他可以同她讨论这个话题的人了。

而她也实在想不出秋池会做什么。

明思的话让荣烈放下了茶盏,将茶盏放回之后,他面上的笑意也轻轻敛起。他静静地看着明思,目光中一抹深意,“我并不信他。”

明思倏地心神一震,看向荣烈。

语声缓缓的说了这一句后,荣烈唇角淡淡一笑,“我也不知他说的那些有几分真假,可我总觉着他有话骗了我。想带你走,应该是他的真心话。可其他的,我不信。”

明思怔愣片刻,默然垂眸。

“明思,”荣烈语声低沉了几分,唤了一声后,又轻轻笑了笑,“你知道么?其实我真的想过,若是他永远不出现在京城就好了。我并不怕他,就算他有那几万兵力。他赢不了的。皇兄如今已经将手里的兵力开到了东西郊。皇兄手里有十五万兵力,还不算那些战备兵。东南面麻面坡有我的八万黑甲军,个个乃是以一敌倍的精锐。刚察手里还有十几万兵力,他对皇兄一向忠心。十日前,也已经悄悄开拨部分,若我没猜错,定是准备驻扎于北郊。眼下,只南面开了口子。皇兄这是准备瓮中捉鳖!即便没有我出手,皇兄也定无败象。可我也必须同你说,若是他真有鱼死网破之算的话,那我绝不会袖手的。这本是男人的事儿,帝王江山,成王败寇,心服口服。我原本也等着,想着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0: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五十一章 今昔非比

    荣烈顿住。

    明思抬眸定定,轻声道,“我明白。

    荣烈深深看了明思一眼,“我真想过,若是他不出现,不是不出现在你面前,而是说他永远不要出现在京城――即便他没有来府里见你,可若是他不甘心,再有动作……到了最后,你还是会为他伤心,也许,还是会想法子救他,被牵连其中。”

    明思默然。


“可你明白么?”荣烈淡淡道,“男人同女人是不同的。这世上大部分的男人会将有些事看得比其他的都重,有些甚至重过了自己的性命。我并不喜秋池,却也不算厌憎他。可我能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在大京城破之时,他已经死了一半了。而今,他能活着的那一半,便是靠着如今他心中的邹份执念。没有人能改变他,即便是你,也会很难。就像我想他最好是用不出现,可他还是来了。明思,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如何能不明白?

    明思心中苦笑。

    荣烈神情松缓下来,噙笑微微,“好了,不说这些了。对了,你五哥那事,你打算如何?”

    荣烈转开了话题,轻飘飘就挑了一个明思定会被转移注意力的话头

    明思果然一愣,遂叹气,“只能试试,我也不知五哥会不会答应。可眼下不行也只能行了。”

    荣烈若有所思的颔了颔首,忽地一笑,“你倒是将皇兄的心思琢磨得不错。按理他真想要你五哥手里的东西,下个旨便成了。今日你怎突然想起入宫的?”

    明思笑了笑,捧着茶盏喝了一口,“我昨日确是有过打算入宫的想法。不过今日看缠枝姑姑的模样像是极想我入宫,我便这日不如撞日了。后来听你母后提了句,说是你皇兄昨日在你母后跟前提了我一句,我便想着估计你皇兄是有话要说。后来,果然半路上看见鹿儿公公了。”顿住,看了荣烈一眼“我没猜错的话,也许你皇兄原本有下旨的意思,寻我去兴许是透个风儿,最好是我能劝五哥自动双手奉上。”

    荣烈眸光一闪,垂眸掩去眼底那一丝异色,“皇兄可还有说别的?”

    明思想了想,“倒没提别的话,大多时候都是我在说。先问了句,问五哥为何未参加此次甄选。最后又问了我,问知不知道这回的事是谁做的。我便顺势推到了莫清清身上――”瞟了荣烈一眼“我也不确信,可不是她便是温娜儿,但我总觉着似她多一些。且温娜儿现在我也碰不得,她看着倒比温娜儿还……反正我同你皇兄说,他们这回是想要我的命的。不过你皇兄也没说什么,只说让我养病,还说过两日会遣御医来替我看看。”

    虽是栽了莫清清一把,可荣安的态度暧昧,并看不出有何反应。明思心里也没底。

    荣烈轻轻一笑,望着明思的目光五分带笑五分兴味“恨莫清清么?想怎么对付她?”

    明思一怔,点了点头又无语的摇了摇首,“其实说来我更怕她才对。她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每回看到她,我心里便有些发凉。我以前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可若说要对付她,我还真想不出……”说着看着荣烈,眸光微微疑惑,“真是她做的?今天好像是她大婚吧?”

    以她对荣烈的了解,如果不是莫清清,荣烈不会这样问才对。

    荣烈眸光蓦地一寒垂眸清冷一笑笑了笑,抬眸起来唇角已是温润笑意,“想不出就不问你了懒得说这女人了,没得坏了兴致。”说着,面容上笑意又柔和了几分,语声却似随意,“思思,能说说你和路统领是如何认识的么?”

    想必秋池司马陵,荣烈心中更纠结的却是路夜白这个禁卫军统领。

    尤其了经过了昨夜,他更觉得明思同路夜白之间有一种旁人无法触及的亲昵和默契。明思并非一个随便的女子,可竟然能容许路夜白数次出入闺房,这让荣烈心里很是不踏实。

    明思没想到荣烈会突然提起路十三。

    她怔了一瞬。

    荣烈将她反应看在眼里,心底有些缩紧,面上却笑道,“若是为难,不说也罢。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多知晓些。我看得出来,他是你极重要的朋友。可我同他素来无甚往来,多了解些,若是可以,日后也不妨一交。”

    荣烈避重就轻,将自己的意图掩饰住。

    明思看了他一眼,垂了垂眼帘,静默了须臾,她轻轻开口,“昨夜我说我觉得自个儿连累了不少人。其实还有一个,便是我的乳娘。她为了救我,丢了性命。可我却不能怪任何人。我起初是怪过的,可后来却没办法再怪。若没有他,我早已死了数次。”明思抬首定定看向荣烈,“你说过不会再骗我,所以,我不想骗你。但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要去查路夜白。他于我,是最重要的亲人朋友。这一生,我都不愿意去伤害他。”

    荣烈些许愣然。

    无可否认,听完了明思前面那段话时,他的确想过去查。有那些信息,查起来应该会有些端倪。



垂了垂眼睑,荣烈抬首静静,“好,我应你。”

    明思看他一眼,“谢谢。”

    荣烈端起茶盏欲喝,却发现没茶了,笑了笑,取过茶壶替明思和自己分别斟满。又抬目四望了下,“你自边郡回来后,便一直住在此处?”

    明思点了点头。


“纳兰笙同你倒是比同他五姐亲近。”荣烈一笑,“你可要小心些你那五姐,是个极不安分的。”

    明思一怔,蓦地想起曾经秋池也是在这个屋子里说过类似的话。

    明思未有说话,荣烈又微带疑惑・“官皇后也不似一个愚钝没决断的,当初怎就挑了你五姐做这太子妃?我听你说着,你那三姐姐却是胜她良多。”

    司马氏的旧事,荣烈自然也是清楚几分的。从当时来看,论身份及其他各方面,明柔并不逊于明汐。上官皇后怎么就选了明汐?他可不信司马陵会挑中明汐!

    提到这个,明思忽地想起十二年前的那次御花园初见。

    明思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荣烈微微一愣,笑着挑了挑眉・“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些旧事。”明思抬眸,捧着茶盏,神情淡淡,唇边一缕似笑非笑,“你可记得我们初次相见是在何时?”

    荣烈一怔,思量着,“在大汉宫中的御花园・・・・・・”蓦地神色一滞,顿住了口。

    他想起来了,那时他非但不安好心的想利用明思离间司马皇室和纳兰府之间的关系・后来好像还说了一句“若是司马陵娶了明思,他定要送上一份大礼”云云的话……

    荣烈面色微讪,轻咳了咳。心道,这丫头记性怎这般好?那时,她好似才六岁吧。这丫头可真能装啊!连自己也给骗过了,记得当时,自己还挨了一兽圈,想必也是这丫头故意的。司马陵还被眼泪鼻涕的弄了一身,他们两个谁也没能讨着好。

    看明思此际的神色,显然当年之事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陈年老账翻得……甚不妙。

    明思见他神情便知他已想起来・遂挑了挑眉,但笑不语。

    荣烈再咳了咳,“思思记性甚佳。

    明思再挑眉・语声轻而柔,“嗯,确实不错。”

    此时,黄昏已到尽头。

    屋内光线黯淡得有些朦胧,可掌烛却又嫌早了些。

    明思瓷玉般的脸庞在这并不明亮的光影中,却显出莹润般玉华的光泽。点漆乌眸又大又亮,黑亮幽幽。一身月白的素色衫裙衬着脂粉不施的清丽素颜,却是楚楚动人的娇俏。

    荣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忽地生出一种满满的满足和欢喜。

    若说相识・两人真正可谓是渊源已久。

    十二年的宫中绿园、八年前的河灯、两年前的白云楼、而后的宫中海棠园、四个月前的大雪山……

    可那些林林总总的过去,现在于他思及虽也是种种回味・但于她,却真的算不得美好。

    他曾无数次同她失之交臂・还好,他终是看到了,看清了。

    没有真正错过。

    而如今,她静静美好的坐在他身前,一切都还未晚。

    相识至今,两人还是头一回这般相对而坐。少了那些戒备,少了那些刺探,虽然并非花前月下,虽然她也未回以他最想要的那些期许,可荣烈深心却清楚,于明思而言,这样的相处已经是难得。

    荣烈轻轻笑了,“你可还怪我?”

    明思摇首,看了他一眼,“我就觉着奇怪,你那时不过才十一岁,怎就那样坏?那样会算计?”

    荣烈一噎,“你看出来了?”

    明思垂眸,“就算当时看不出,但也能感觉到啊,我又不是真傻,谁想害我还不知道。”


“觉得原先过得辛苦么?”荣烈望着她,眸光中一抹不自觉的怜惜,“你同你三姐也是后来才交好的吧?”

    明思垂了垂眸,唇角弯了弯,“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跟自己没关系的时候,死活都不会眨下眼,一旦扯上些关系,掉根头发也是大事?”

    这话说的?

    荣烈不由一滞,却又不得不承认明思的比喻虽是夸张了些,可那意思却还真是道理。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0: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五十二章 闲话家常
明思瞟了荣烈一眼,半笑不笑的垂了垂眼帘。她其实也未想要荣烈如何回答,一笑而顿后,回答了荣烈先前的问题“我也不知上官皇后为何选了明汐。不过,于我而言,我倒宁愿她选的是明汐。若选的是三姐姐,那便会又多一桩悲凉了。不过若真是三姐姐做了这太子妃,你们想攻破宫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三姐姐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同明汐可大不相同。”

荣烈听着也颔首,承认明思说得有理,又含笑若有深意的看着明思“若上官皇后眼光好些,挑了你,或许更有不同。”

明思微微诧异,回看他“你想说什么?”

荣烈勾唇一笑,摇首“无甚,只是想赞你。再者,我觉得自个儿说的也是事实。我看中的女人,定是这天下最不同的。”

明思无语,瞥他一眼,心中腹诽,这人究竟是夸她呢,还是在夸他自个儿。

外面传来脚步声,帽儿迎出去,听着却是同蓝枫在说话。

片刻后,帽儿回来禀报,四老爷回院子了,四夫人让两人过去用膳。

两人起身同出。

在春芳院才用了不少点心,明思同荣烈都没用多少。晚膳用完,四老爷看着两人道“守灵的事儿安排好了,你三伯父的意思,让你同你五哥守今日上半夜。你身子弱,你三伯父也说了,去了,全个礼就行了,你五哥会守的。”

明思点了点头,起身。

荣烈站起“我与你同去。”

按理,这孙女婿守灵也是说得过去的。三老爷安排的纳兰笙和明思守上半夜,而下半夜则是纳兰诚和明初夫妇俩。只是荣烈的身份特殊,他却不大好明言安排。

见荣烈自己开了。,四老爷也未多言,只颔了颔首。

两人带着帽儿一路行到灵堂,纳兰笙已经到了,正蹲在火盆前朝内一枚一枚的丢着金箔银箔所制的元宝纸钱。

见得明思二人出现,他目光在荣烈身上淡淡一落,转向明思却是温润笑意“六妹妹,你来了。”

明思笑了笑,颔首“五哥哥。”

说完,便到一旁案前取了香点了,走到灵堂中间,按礼跪拜敬香。

将香插到香案上的炉中后,她走到火盆前蹲下,纳兰笙递过一叠纸元宝,明思也跟着朝火盆里丢着。

荣烈在明思敬完香后,也照着礼节敬了一炷香,然后走到外侧的灵幡处,静立朝外看着夜空。

纳兰笙余光扫了一眼荣烈的背影,垂了垂眸“你身子还没好,烧了这些就回去歇着吧。”

明思有心同纳兰笙说话,可这场景中,似乎并不是合适的机会,于是只轻轻“嗯”了一声,道“眼下天气不凉,我多陪五哥一会子。”

纳兰笙的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瘦削的脸庞上停顿片刻,心里只觉一阵阵心疼发酸。

明思在亲王府发生的事,无论是他还是老太君,都一直留心着。前些日子的事,还是两日前的事,他都听说了。可老太君特意唤他过去吩咐了,让他莫要插手其中。老太君说了,那些事儿明思在嫁过去前心里就有数,他们莫要去烦扰她,便是心疼了。老太君还说,她信明思,让纳兰笙也要信她。

可话虽是这般说,纳兰笙此刻心里却仍旧是不好受。

经历了上次春狩之事,他心里也了些猜测。而老太君的话,言下之意也是有的。到了如今,他如何看不出明思如今的处境堪忧。一方面担忧明思,而另一方面,他也……

明思看着纳兰笙,轻声道“五哥,你也瘦了。”

纳兰笙从刑部大牢出来本是消瘦得紧,后来明思在家那一句,好不容易养回去些。现在看着,却是又瘦削了不少了。

纳兰笙浅浅笑了笑,语意中微微戏谑“咱么这也算是心有灵犀吧,谁叫六妹妹也瘦了呢。若是五哥长好了,见着六妹妹可不大好意思。”

两人相视一笑,明思抿唇莞尔。

帽儿候着在一旁也是抿笑。

这番话一说,空气中的沉滞便淡去不少,淡淡温馨弥漫。

荣烈虽在外侧看着夜空中的风景,但身后的话声和气氛却是全然感觉清晰。他微侧首,只见火盆前两张同样白皙秀美的面孔,纳兰笙清秀,明思清丽,映着红红的火光,这一刻,两张面孔上的笑容出奇的一致。连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是那般融洽的亲密无间,默契十足。

荣烈忽地想到布罗查到的那些疑端和所作出的猜测。这一刹那,他心里几乎就已经断定……

明思同纳兰笙也未再提及其他,两人蹲在火盆前,动作轻缓而和谐,火盆中火光勳暖,映照出两人年轻的面容,是旁人插不进去的亲昵。

两人都不再提那些藏在心里的敏感话题,而是提起了府中的一些琐事。

明思问纳兰笙大姐夫人如何,纳兰笙道,大姐夫待明初很是贴,夫妻俩甚是和睦。明初半年前生了个女儿,虽明初的婆婆似有为词,不过大姐夫也没提过纳妾之言。

明思听完,也替明初开心。

然后又问明依嫁得可好,纳兰笙摇首,道明依才嫁过去,眼下情形还不清楚。紧接着纳兰笙又提起纳兰诚的新婚夫人,倒是颇多赞誉。

“三嫂倒是问过我两回,想见你得紧。”纳兰府笑道。

明思浅笑,很是干脆的点头“我明日下午才回,早上就去见见三嫂。”

说着两人又聊起明欢明宛的亲事,纳兰笙问明思关于那刚察手下那参将求亲之事,明思可有意见。说是前些日子,那人又托人来给府里送了些〖药〗品,倒未提求亲之事,只说是慰问老夫人病况。

明思看了纳兰笙一眼,眼里有些深意“五哥如何想的?”

纳兰笙回看她,看明思这般神情,自然明白明思此话言下有意。虽是问的两个妹妹亲事,可实际却是问他对同胡人结亲可有其他意见。

纳兰笙沉默了片刻,余光朝外一扫,垂眸淡淡“老太君的意思倒是清楚,此人门第算是相当,不过眼下这京中还未有这等通婚亲事。老太君觉得并非不可为,不过还是要看此人人品诚意如何。若是做了出头鸟,最后却成了笑话,那便得不偿失了。”

纳兰笙的意思明思听明白了。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老太君的胆量和眼光长远,果然还是老姜熟虑啊。

微微点了点头,明思道“我同明珠打听过,说是这人性情直爽,人是不错的。同明珠也是打小相识。”想了想,又道“明珠的性子我清楚,她素来是一是一二是二,她若说好,那此人脾气同她也相投,应也确是直爽之辈。不过,我觉得还是不能草率。七妹妹八妹妹都是好女孩儿,可这毕竟是终身大事,且还是这般风险,我觉得还是要让两个妹妹自个儿看看的好。”

纳兰笙愣了愣,手中动作一顿,看着明思微异“难道六妹妹是想……”

明思抿唇一笑,朝纳兰笙眨了眨眼“有何不可?七妹妹八妹妹和嫂子们还没到过我府上呢,过几日,我便下帖子请两个妹妹和几个嫂嫂过府一聚。五哥看可好?”

纳兰笙噎了噎,看着明思故作俏皮的模样,也只得笑了笑,说不出个“不”字。

一阵夜风突来,灵堂前的白幡被吹得飘起,猎猎作响,火盆中也飞起些火星,火舌拉长。

纳兰笙拉着明思避开“好了,夜了, 此处风大 ,六妹妹赶紧回去。”

明思还未说话,荣烈缓步过来“你同帽儿回去,我同你五哥守。”

明思和纳兰笙同时一愣,纳兰笙并未言语,明思目光在两人身上一落,遂起身颔首“那好,我就先回去了。”

明思带着帽儿从灵堂出来,先去了鸣柳院。四老爷同阿刁正在书房商议白玉楼的事儿。此番回来后,明思就将白玉楼的生意交给了阿刁。

蓝星陪着鸿翼歇了,四夫人同蓝草蓝枫在房里给鸿翼做针线。

今日四夫人的神情中有担心,也有欲言又止,明思自是清楚。大婚才两月稍却欠,自己就连着出了些事儿,四夫人即便是性子单纯,但多少也会有些紧张忧虑。前两日的事情,京兆尹张贴了牛牛的画像和告示,京城中早已传遍。对于自己被劫的消息,也有小道流传。

自己虽是带消息回府,可也抚不平四夫人的担心。

今日是看着荣烈在场,四夫人才不好细问。这会儿,明思当然要回来好生安抚一阵。

到了四夫人房里,四夫人自是欢喜,明思亲亲热热的偎过去,母女俩便坐在一处说起了话。

以明思的本事,安抚四夫人当不在话下。坐了小半个时辰后,四夫人眼中的忧虑便散去了不少。加上帽儿在一旁也配合着不时符合一句,言荣烈建的练舞场如何如何精致,还有地龙等等云云。

四夫人露出了满意和欣慰的笑容点头道“烈儿这孩子,我头一回瞧着就喜欢。”

帽儿有些噎住,赶紧垂下眼帘。

明思羞涩而笑。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0: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五十三章 秉烛夜谈(上)
又坐了会儿,已到戌时末,四夫人便催明思回去歇息,你说没事儿,可这脸色还是少了些色,还瘦了这许多,赶紧回去歇着。要养身子,这吃和睡便是头一等紧要的。不用等你爹了,他如今迷上了生意经,三五不时的就同你大哥说个小半宿。你顾着自个儿是正经。”

明思乖巧点头,告退而出。

两人行出鸣柳院,抬首天际又是一弯玉钩浅挂。

今日正好六月初一,正是月华最淡之际。

天幕如缎,月华虽清浅,星子却缀满了苍穹,忽闪忽闪,似孩童天真眼眸一般闪烁眨眼。

地面却有些黑,帽儿扶着明思的胳膊,右手提着灯笼照路,“**,慢些走。”

两人走到鸣柳院和春芳院之间的一座凉亭,明思忽地停住脚步,低声道,“你到前面去看着。”

帽儿一愣,一偏首,却见凉亭中现出一个黑衣男子身影。欣长清瘦,覆面的面巾上,一双眼单睑狭长,那眸光却是极锐利。

帽儿倏地一惊,很快便反应过来,明思的脸上非但无惊容,眼中还有喜意,那这人定是**的熟识。遂乖顺点了点头,提着灯笼走开。一面,还忍不住好奇用余光回望,只见明思面上是柔柔的笑意,提着裙裾,缓步朝那个穿夜行衣的男子行去。而那个男子看到明思的动作,眸光瞬间便温柔了下来。刹那间,狭长的眸中便柔光满溢•连着他整个人原本那刀锋般的气息也散去,化作了春风般的和暖。

帽儿不觉一怔,顿了顿,轻步离开。

明思走到亭里,抬首微笑,“怎么在这里等我?”

路十三眼里一抹笑意,朝灵堂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到,“我跟着你过来的。”又四下望了望•“这里说话可安全?”

此处在鸣柳院和春芳院之间,两处院子都较偏,算来也僻静,但明思也暗忖片刻,道,“你去我房里等,我随后就来。”

多的话也不必说,两人目光已然意会,都知晓彼此定然是有话要说。

路十三微一颔首,转身便从凉亭的围栏上跃下•眨眼,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明思转身下了凉亭,走出小路,帽儿正拎着灯笼站得老老实实。听得脚步,惊喜转首回来,“**——”,朝明思身后望。

明思做了个“嘘”声的口型,帽儿倏地收口,讪讪一笑,“我们回去了么?”

明思欣然颔首•两人携手朝春芳院慢慢行去。

待两人的身影远去,消失在转角,东侧的岔路弯道处•一道蓝色的婀娜身影从树后显露出来。

明汐从树后站出,望着明思二人消失的方向,眉头轻蹙,若有所思。

她今日本是想去寻明思的,去了灵堂发现明思不在,纳兰笙和荣烈皆不理会于她,便打算着去春芳院寻明思。

没想到走到半路却发现帽儿提着灯笼站在路边发呆,她心下便觉不对•让侍女灭了灯笼•便躲在一旁窥探。

果然,只过了片刻•就看到明思从黑暗中走出。

帽儿方才的神情可以看出,很明显明思方才是偷偷见了什么人。

明汐垂眸思量•眸光一时闪烁不定。

侍女站在她身边偷觑着她的神情,怯怯低声,“娘娘,咱们还去么?”

明汐余光冷冷一瞥她,抬首看了看不远处的春芳院一眼,四下打量一番后,垂眸一笑,“问那么多作甚,跟我来就是,别点灯笼!”

说着,两人便前后朝着侧面的一条路行去,却不是通向春芳院院门的方向,而是朝着春芳院离纳兰府的院墙最近也最僻静的西面而去。

明思回到春芳院便打发帽儿将院门上闩,然后嘱咐她沏两盏茶进

回到屋中,路十三正站在窗前朝外静立。

听得明思脚步,路十三转身过来,面巾已经取下,白皙干净的面容上,眸色柔和。

明思也一笑,走到桌前,“来坐,我让帽儿沏茶去了。”

正说着,帽儿便托着托盘进来,放下茶盏,好奇地望了路十三一眼。

明思抿唇一笑,帽儿才收起好奇心,行了一礼,返身退下,将门带拢。

路十三行到桌便坐下,看着明思那有些苍白的面色,轻蹙眉梢,“你怎样了?”

明思笑了笑,知道他问话之意,“还好,只受了点小罪。没什么大碍。”

路十三却默然。

他今日受了荣安的吩咐,已经去查证过了明思的病况。王老御医所言的情形,又岂是无什么大碍……

可他也明白,明思是不愿让人担心,所以才这般轻描淡写。

既然明思不愿提,那他就不提。

默然片刻,他抬首,“我是受命来看着你五哥的。”

明思心下一惊,下一刻,也就明了过来,这是算是不出意料妁。遂轻轻颔首,叹气道,“秋池昨夜来寻过我了。”

路十三眸光倏地一闪,寒芒掠过,面色沉了沉,“他怎么说?”

明思半垂眼帘,淡淡而笑,“我觉得他好像并非是特意来寻我的。他说我跟他走,但后来我才知道他放倒了荣安安排的暗哨,荣烈发现了。再后来,他同荣烈说,以助荣烈一臂之力为条件,事成之后,让荣烈放我同他走。”

路十三眸光连闪,听到那“一臂之力”四字时,面上现出些异色。

看着明思,他眉头皱了皱,“你可是不信他所言?”

明思苦笑,“我没办法信他。”稍顿了顿,眸光垂下,“他说的,有谎话,也有不尽不实。就算他没说谎,我也没办法信他。他既然能知晓暗哨的位置,那也必然能有法子避开暗哨,可他却放倒了暗哨。他一进来便说要我跟他走,其他的半字未提,等荣烈发现了,他却同说要同他做交易……”

还有话明思没有说出。自秋池离开后,她想了许多。荣烈在院子周围有安排,她早已猜到。而且,她没猜错的话那个老花匠定然不是普通人。秋池既然知道暗哨的位置,那对这府中的布置应是有足够的了解。这也许就是司马陵和那老花匠进府的目的之一。秋池既然能知道暗哨的位置,那他明显可以趁换班之类的机会混入府中,而事实却是他放倒了暗哨。于明思看来,这更像故意的“打草惊蛇”。

再一联系秋池见到她之后和见到荣烈出现后的种种反应言辞,她没有办法不怀疑……

可怀疑归怀疑,疑窦解不开,不明处太多,她而今也眼前一片迷雾茫然,惟有不安真切。

路十三眉头愈皱愈紧,凭他多年来黑夜里行走的直觉,他很明显的感觉出,这其中必有一个极大的谋算,且危机重重。

明思话未说明,可意思他也听明白了。秋池想助荣烈逼宫上位,此话听起来倒是绝大诱惑。可这其中双方,只怕是都没安多少诚意在其中。

“他可亮了底牌?”路十三沉吟问,“睿亲王如何说?”

这个他自然说的是秋池。关于司马陵和秋池的种种传言猜测,路十三也都极清楚。秋池敢这般上门,这般看来,这传言倒有**分是真了。

明思淡淡笑,“他拿了藏宝图出来,不过据说宝藏如今只剩一成,前朝打元国那一仗,景成帝已经动用了大部分。他们拿了一些,里面只剩一成了。然后,他说有三万北府军藏兵在手里。十日之内,他会证明给荣烈看。后来,荣烈就放他走了。”

羽睫垂了垂,复抬起,明思轻轻一笑,“荣烈说了,他不会反的。”

路十三心房一颤,却不是为了荣烈说的内容,而是他没有想到,荣烈竟然会同明思说到这一步。对于荣烈此人,他并不像对荣安说的那样并无多少了解。相反,这两月,他却是好好将此人查了一通。

此人身上谜团甚多,不解处更是不少。

虽收获不大,但有一条却是他看出来的。那就是此人性情隐藏极深,就连身边极亲近的属下,他也极少心事外露。

而此刻,明思却如此轻易平淡的说出这样的消息。

一时间,路十三只觉滋味莫辨。

只有两种可能,要就是荣烈骗了明思,要不,就是他说了真话。

无论哪种可能,似乎都不能让路十三心里平静。理智上,他应该希望荣烈说了真话。可一想到两人已经熟稔至此,他又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

须臾,路十三再度轻声问,“你信他?”

明思静静定定的看着路十三,一双黑琉璃般清眸中,碧波澄净而缓,“虽不及你同五哥,可这一点,我信他。”

明思的声音如同她的眸光一般,静缓而平和,又带着微微的柔软,听入路十三耳中,虽仍有微涩,可心底却还有抑不住的熨帖暖意。

这就是明思,对于信赖的人,她永远不会说谎。她的话和眼神永远都一样的坦诚,你给予她信任,她只会加倍的还给你更多。

明思的话很明白。她的意思是,对于荣烈,她虽不如信任他如同纳兰笙和他,但在这一点上,她信他没有反意。

可这一句话,也同时说明了明思如今已经开始信任荣烈了。

参加活动:0

组织活动:0

初中三年级

Rank: 10Rank: 10Rank: 10

 楼主| 发表于 2015-11-28 10: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百五十四章 秉烛夜谈(下)
路十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平静的面容下,心情似平静,又似有许多微弱暗流在涌动。

半晌后,他唇角一抹浅笑“他为人自傲,想来是不屑于在此事上明言欺瞒。若是真的,也算是好事。不过你也要当心些,他的处境也未必安宁。”

明思蹙眉不解。

路十三笑了笑“只要他手中握着黑甲军,以主子的心性是断断不会放心的。何况,还有太后。”

“太后?”明思怔了怔。

这同太后有什么关系?

路十三耐心解释“突斯这些年国力渐盛,亦不可小视。突斯国主乃是太后亲侄,兵权也在大将军手中。大将军乃是太后嫡亲娘舅,眼下虽年逾七旬,可仍大权在握。”

没有继续说下去,路十三眼中若有深意看着明思。

明思怔愣片刻,喃喃道“元帝担心太后会支持荣烈继位……”

以明思同太后相处得到的信息来看,太后对荣烈的偏爱那还真不是普通的偏心,换做是其他人在荣安的位置,只怕也免不了这种担心。

可太后会希望两个亲生儿子同室操戈么?

明思不信。

可这误会究竟是怎么起的?事情的真相又是怎样,明思和路十三都不得而知。

明思定了定神,将此事抛开“我五哥身边可有异常?”

明思如今最怕的就是秋池他们还会联系纳兰笙,若真是这样,对纳兰府可真就是灭顶之灾了。她是一介女流,身份又特殊,于荣安而言,倒是无谓。可若真是牵涉到了纳兰笙,那便非同小可。荣安在赦免之前就明言在前的……

路十三摇了摇首,目光宽慰“我查了近段时日,你五哥极少出府。平素在府中也在昂山院居多,这两月都未曾同外人有额外往来。放心吧,我看你五哥也非心无成算之辈。他心里明白的。至于其他,你也莫心急,他是性情中人,总需要些时间来缓缓,方能想通。”

烛台点在一旁的柜上,只点了最内的一圈三支烛火。

路十三掩了窗扇,仍又丝丝夜风渗入,烛火颤巍巍地摇曳,幅度却是极小,宛若轻摆起舞。

两人的肤色都极白,烛火下,淡淡的红晕,光影些许变化。

明思左手扶着额头,手肘置于桌面,另一手轻轻提起茶盖无意识的轻轻刮动水面,却没有喝茶的意图。她的心中实在有些烦忧。若是纳兰笙知道了秋池他们的消息,定然也会受不小影响。

即便路十三这般安慰,即便她也信纳兰笙不会轻易妄动,可她能为他们担心,纳兰笙不会么?

他长这么大,真正的,也是最亲密的,也就这两个朋友了。

路十三知她心情复杂,也不多言,只静静陪她共坐。

良久,明思渐渐将心情平复,抬首起来“你可知世上有一种带上后同真人差不多的面具?”

路十三蓦地一怔“同真人差不多?”

明思回忆了下“大的表情不知,不过小的表情却是惟妙惟肖,看不出差异。”

路十三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下一刻,眼中一抹嫌恶掠过,看了明思一眼“是人皮面具。”

明思一惊,眸光惊然相望。

还真是人皮做的?

路十三看懂了明思的目光,轻轻颔首“我并未见过,但我知晓。原来大汉宫中寒衣堂的掌印文公公据说便是此道高手。他做的面具,据说连亲人也难分辨。不过此言却有些过实,纵然容貌相似,言行举止眼神,这些却是瞒不过亲近之人。纵是取了面皮,也未必能真的能惟妙惟肖。”

明思垂了垂眼睫,静默了片刻“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那文公公——你们可熟?”

………………

明汐缩在离春芳院约莫五十米院的一个偏角的大树后,那个侍女躲在远处的另一堆huā丛后。

此际虽是初夏,可入夜的风也有些凉意。偶尔还有蚊虫叮扰,明汐不胜其烦,守了大半个时辰,正当烦躁失了耐性时,一道黑影掠上了春芳院后院的院墙。

明汐蓦地精神一震,按捺住惊喜从树后偷觑。但那黑影动作实在奇快无比,只在墙头停顿了半个眨眼眼,便纵身而下,身形几晃,就到了远处纳兰府的围墙下。然后,一个提气纵身,便跃上了那高高的墙头,紧接着人影便消失。

除了那瘦高欣长的身量,面巾上一晃而过似有些白皙的肤色,明汐什么也没看清。

可那样高的身形,又好似皮肤甚白,且身怀武功……明汐想得到的,只有一人能全部符合这三条。

明汐心中暗喜。

一时间,连蚊虫叮上了她的脖颈都忘了。

忽觉刺痒,才蓦地跳起,用手连连挥赶,抬首又见那侍女还缩在那huā丛后,她顿时气结。从树后走出,朝那边没好气的招了招手,压低了嗓子骂道“真是不看事儿的蠢货!”

待那侍女战战兢兢的过来,她低声问“看到了没?”

侍女点了点头,又缩了缩脖子“可没看清。”

明汐剜她一眼“那你看到了什么?”

侍女想了想,小心答道“好像是个男人,个子挺高,有些瘦……其他的,奴婢就没看见了,那人遮着脸。”

她躲藏的角度在另一头,视线不如这边好,只看到大半的背影和小半侧面。

明汐挑了挑眉,懒懒低声“行了,回去吧。”

侍女跟了她这几月,也足了解她的脾性,闻言只嗫嗫应下,不敢多问。

两人朝回走。

明汐却未朝自己的掬芳院行,而是朝着三夫人的鸣翠院方向走。

侍女一愣“娘娘,这么晚了……”

明汐唇角牵了牵,眸色几许深沉,语声却似懒懒随意“本宫今日想同母亲一起睡。你不是打听了么,我爹在自个儿院子里。”

侍女再一怔,遂无言。

两人行到鸣翠院,已到亥时末,三夫人早已歇下。

值夜的是春妈妈,听得院门响,披衣迎了出来“侧妃娘娘?”

神情有些惊异。

听到那“侧妃”两字,明汐眼里闪过一丝膈应不快,淡淡道“我娘呢?”

说着便朝内走。

春妈妈只得让开“夫人歇了一个时辰了。”

明汐“哦”了一声,举步朝内,一面行着一面道“备些水来,今晚,我陪母亲歇。”

春妈妈一滞,但见明汐那旁若无人的态势,也只好转身去唤人备水。

一番响动,三夫人也醒了。

明汐进房,三夫人正撩开帐子朝外探首,见得明汐也是一怔“汐儿,还没歇?”

“娘”明汐爱娇地走到床边坐下“我睡不着,想过来陪娘一起睡。”

三夫人虽是意外,不过看明汐这般撒娇情状,到底是打小疼惯了的,想到她今日也受了不少冷落,心便软了“要来怎不早些?都这般晚了,也不怕禁风。”

紫檀打了水进来,同侍女伺候明汐梳洗了,明汐上了床“我去了灵堂。”

明汐神情黯然,语声幽幽“六妹妹不在,笙弟还在生我的气,我便在外头随意走了走。想着回院子也冷清,便来打扰娘了。娘,你不会怪我吧?”

明汐抱着三夫人的胳膊,将脸贴住,甚是惹人怜惜。

一时昏暗中,三夫人低低地叹口气“你也别怪你笙弟,他心性厚道,脾性也倔。你耐心些,时日长了,大家才能真看出你改了脾性。日后总会好的。”

明汐埋着首,低声若啜泣哽咽“娘,你信我。我是真知道错了。上回你骂了我,我当时虽生气,可那也是妒忌母亲偏心说六妹妹好。但后来我真想明白了,是我做的不好,大家才不喜欢。我现在真明白了,前些日子,知晓六妹妹受伤,我还去探过六妹妹。”

听到明汐提明思,三夫人一时有些怔忪。心下蓦地有些隐痛恻然,心绪亦是五味陈杂难诉。

明汐将脸贴在三夫人臂膀侧,并未注意,只仍低低幽怨“娘,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六妹妹?我虽是——可我不也是没法子么?再说,我那样做也不是只为了自个儿,我也是为了咱们府里。为何六妹妹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就的错的?”

三夫人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你六妹妹也不容易,你是做姐姐的,往日的就不说了,日后,你们要相亲相爱才是。你若真心待她,她迟早也会明白你的心的。你六妹妹是个重情义的。”

明汐抬起脸,犹疑了须臾“可是娘,六妹妹是嫁过秋池的,她为人又重情义,你说,她会不会还记着秋池……秋池逃了,万一,你说秋池会不会来寻六妹妹啊?若真是这样,六妹妹可是会包庇于他?”

“你胡说什么?”三夫人悴然一惊,目光瞬间锐利地望向明汐“这话日后万万不可在外胡言!”

明汐一怔,旋即撒娇道“我这不是同娘在说么?怎么会在外头胡说,人家这不是担心六妹妹么?”

三夫人看了她一眼,轻轻叹气“你六妹妹受得磨难够多了,你有这份心,就好好同她交好,姐妹们间多宽宽心。这些话却是莫要再提。眼下你六妹妹已是睿亲王妃,这些旧事,再说无益。”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Archiver|版权声明|免责声明|小黑屋|屯溪网 ( 皖ICP备14001316号-1 )

GMT+8, 2024-11-25 00:34 , Processed in 0.149620 second(s), 66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