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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蒲公英

[玄幻网游] 《离魂记》作者:青青绿萝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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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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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本能

    白瑄度过了很幸福的一整天,老婆不用上班,就这样陪着自己,睡着以前看见的是她,睡着的时候感觉的到她,睡醒以后又可以看见她,他幸福地简直要飞起来了。

    这直接表现为他欢快地在床上打滚,白毅国趁着金秋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柔和地问:“阿瑄。”

    “爷爷。”他一双清澈无垢的双眸里毫无杂质,“我可以和老婆结婚吗?”

    他问得太过直白,期盼之意溢于言表,白毅国想了想,道:“这件事不着急,婚姻毕竟是人生大事,不用急于一时。”

    “可是我想和她结婚。”白瑄忸怩了一下,坐到他身边,悄悄道,“我怕她以后不要我了。”

    白毅国慈爱地看着他:“你是我孙子,她是瞎了眼才会不要你呢。”嫁给白瑄的好处的显而易见的,万贯家财,一步登天,可谓是麻雀眨眼变凤凰。

    谁料白瑄紧张兮兮地摆了摆手:“爷爷,你不能这么说。”他严肃的看着他,正经地不能再正经,“我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我,我想和她结婚,但是我觉得也应该征求一下长辈的建议。”

    他跟着金秋看电视剧的日子,魂魄状态在小区里看八卦的日子,到底不是白费的,比如隔壁楼就有一对不受父母祝福结婚的夫妻,过年的时候两个人相顾无言,均十分后悔,他说给金秋听过,当时她说:“父母和孩子的争执,最后多半会以父母的妥协而告终,毕竟父母永远都是疼爱孩子的,只是如果一段婚姻不受到双方家长的祝福,日子过起来会很难,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但是婚姻牵扯的东西就多了,我妈就希望我以后嫁一个对我好,并且有钱的人。”

    记得当时白瑄还不安地问过:“为什么还要有钱,我没有钱啊。”

    “乖,你不一样。”金秋当时说,“为什么要有钱,很简单啊,因为我妈觉得,男人对你好这件事,是可以变的,他不喜欢你了,厌倦你了,就不对你好了,但是钱却是物质基础,至少可以保证我衣食无忧,只有物质生活牢靠了,才能提感情……当然,按我爸的话来说就是,对你好的人是不错,但是世界上还有对你好并且有钱的嘛。”

    当时这番话只发生在金秋遇见白瑄之前,当时金秋深以为然,她对自己的打算一直非常现实踏实,没遇见白瑄前,她觉得最好日后的对象薄有资产并且对她好,说不上是多现实,只是贫贱夫妻百事哀,金钱至少是物质上的保障。

    也无怪有人感慨如今大都会的女郎越来越势利和物质,实在是因为这个社会上,金钱越来越重要了,与其说是女孩子拜金,不如说是社会太残酷了。

    不过后来遇见了白瑄,她的这个念头也不过就是空想而已,她之后操心的是要怎么和父母交代自己要“单身”,要在多少年内赚到多少钱,毕竟没有男人养,肯定会辛苦一点,有的时候白瑄抱着她睡着了,她却还清醒着,盘算着柴米油盐,一想就发愁。

    爱情永远不仅仅是风花雪月,金秋时常加班,拼命努力工作,何尝不是为了保存这段爱情。

    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猜到,原来小清新的种田风要变成豪门了……但是如果让她选择,是嫁给一无所有的白瑄还是白家的继承人白瑄,她应该会义无反顾选择前者。

    钱虽然很重要,或者说是非常重要,但是只要肯努力,总归是能吃饱饭的,慢慢来,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但是这豪门一滩浑水,淌进去了指不定一辈子就陷在泥沼里了,爬都爬不出来,烦不胜烦。

    毕竟钱太多也就失去了意义,赔上一生,何必呢。

    白瑄越想越紧张:“爷爷,我是不是该早点和她结婚,万一被抢走了怎么办?”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危机感?”白毅国完全搞不懂他的脑回路了。

    白瑄托着腮,一脸思春的荡漾表情:“我就是想和她结婚啊,不然不开心,总怕她会不要我。”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白毅国,“爷爷,电视里都演说家里长辈会来捣乱,不让我娶老婆,你会吗?”

    白毅国一噎,顿时怀疑起他的智商来,这一招直捣黄龙好像有点厉害啊,这要让他怎么回答呢:“爷爷当然是希望你结婚的了。”

    结婚的对象是谁那就不好说了。单纯的白瑄就这么被轻易的哄骗了,喜笑颜开:“真的吗,谢谢爷爷。”

    白毅国默默在心里为自家孙儿的智商点了个蜡。

    金秋打完电话回来了,白瑄扑了上去:“老婆,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金秋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懵了:“什么,结婚?”她还没有想那么远好不好,这是不是太突然了。

    “结婚!”白瑄开心地不得了,“我现在有身体有身份证了有户口本了,我想和你结婚,你嫁给我好不好?”

    求、求婚?这是不是太突然了。金秋半天没回过神来,好半天才道:“结婚的话,要你家长同意,我家长同意才行。”

    白瑄骄傲地挺了挺胸脯:“爷爷已经答应了。”

    白毅国傻眼了——他什么时候答应的,他刚刚明明是玩了个花头啊……这、这现在他可以说不同意吗?

    “咳咳,阿瑄啊,结婚这种事情要从长计议。”

    “爷爷不是答应了吗?”白瑄疑惑地歪了歪头,白毅国正色道:“爷爷不是不答应,但是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现在身体不好,等养好身体再说吧。”

    总而言之,拖。白瑄不情不愿,不过得到了白毅国的保证,他也没怎么操心,倒是金秋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这事儿多半是成不了的。

    要和白瑄结婚,首先要她过白、黄两家人这一关,然后是等白瑄过自己父母那一关,否则两个人纵然两情相悦,结婚却还早着呢。

    爱情只是婚姻的开始,并不是结束啊。

    一切才刚刚开始呢。

    金秋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不至于让自己的失落表现出来:“阿瑄,我明天开始要上班了,你自己乖一点。”

    白毅国皱眉,他是看见那天白瑄不见金秋的反应的,真的是吓死人都不为过,明天他要是闹起来怎么办?

    谁知白瑄竟然没有反对,他乖乖点头:“好,我在这里等老婆下班回来。”他顿了顿,没发现金秋有表扬他的意思,他马上就摇了摇她的手:“你都不夸我。”

    “……好乖。”金秋无言,是她的错觉吗,当初灵魂状态的白瑄明明越来越像是个成年人了,但是一回到身体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他又开始幼稚了。

    这难道是和身体融合后的后遗症吗?也不是没有可能,他的离魂和回魂都充满了未解的谜题,特别是为什么他离魂后会选择在她身边呢,北京到海城那么远的距离,他究竟是根据什么找到她的。

    这其中必定大有缘故。

    金秋陪白瑄在病房里又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就匆忙赶去上班了,蓝如芸和卫天行都十分关心她:“被车撞了,没什么大碍吧?”

    “有人推了我一把,被带到了而已。”金秋的伤算不上重,不过擦伤比较多,胳膊上腿上还有脸上,尤其是脸上,虽然她早上特地早起化过妆了,看起来还是破相了。

    带着伤也实在不适合去参加会议,卫天行便把她留下来做些文书工作,免去了那紧张对持的会议,金秋暗地里还松了口气。

    她一边在资料上写写画画,一边想,不知道白瑄怎么样了,他会不会听话,乖乖待在病房里呢。

    白瑄当然很乖,今天黄母和黄父特地过来看望外孙,黄母还炖了一锅鸡汤来:“阿瑄都饿瘦了,来,尝尝外婆给你炖的汤。”

    金秋不在,白瑄吃饭都少了几分劲头,没精打采地哦了一声,也没注意到汤还冒着热气,直接一勺送进嘴里,把舌头给烫麻了:“闹破烫烫!”他脱口喊出来,才发现金秋不在身边。

    他瞬间就没有了吃饭的*,把汤推到一边:“我不饿。”

    黄母责备道:“怎么会不饿,快起来吃饭。”

    “不饿,外婆我不饿。”他把脑袋缩回被子里去,闷闷不乐,“你吃吧。”

    黄母没了办法,去外面喊了和白毅国聊天的黄父出来,黄父黄泽虽然和白毅国年纪差不多大,但是白毅国看起来像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十分儒雅内敛,但是黄泽军旅出身,浑身一股铁血军人的骁悍之气,不过虽然在外人看来他总是紧绷着脸,在家人面前却很好说话:“阿瑄怎么不吃饭?”

    “外公。”白瑄听了金秋的话,很有礼貌地喊人,“我不饿。”

    “就算是不饿也要吃东西。”黄泽的语气看似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的身体还不好,需要静养。”

    白瑄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这一招对金秋用起来百试百灵,但是显然黄泽抗拒住了:“不行。”

    卖萌失败,白瑄只能不情不愿地开始喝鸡汤,黄泽道:“这才是好孩子。”他依旧是把白瑄当做孩子来看待,黄子安的儿子,也就是他的亲孙子,比白泽只大了三岁,哪一次不是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外公。”白瑄喝了口鸡汤,突然顿住了,仰起头来问,“我可以和老婆结婚吗?”

    现在他们几个都已经知道白瑄口中的“老婆”指的就是金秋了,黄泽的态度和白毅国差不多:“这事不急,你先养好身体再说。”

    “我养好身体就可以和老婆结婚吗?”白瑄固执起来是相当固执的,而且他百折不挠,紧紧围绕中心不动摇。

    “到时候再说好不好?”和白毅国不谋而合,两家人心底都觉得金秋十分配不上白瑄,但是考虑到白瑄的特殊性,都没有把话给说死,但是要说对金秋满意是万万不可能的,他们平日里所见的,哪一个不是名门淑媛。

    但是阿瑄喜欢,既然他喜欢,他们就愿意给她一个机会,看她的表现能不能够让他们满意。

    白瑄虽然未必能够完全理解两家老人的意思,却也模模糊糊感觉到了一点,所以他乖巧地点点头:“好,我乖乖的。”

    但是饭吃到嘴巴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觉得鲜美不觉得肚子饱,白瑄只吃了小半碗就停了手,黄父黄母都已经退休,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因此今天轮到他们俩常驻病房陪伴白瑄。

    黄母会问他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本以为他不会记得的,谁知道白瑄却记得很清楚:“我记得轩表哥啊,他带我去挖蚂蚁洞,对我很好,都不嘲笑我笨。”

    黄子安的独子黄轩是白瑄记忆里唯一一个不嫌弃他,还会带着他玩儿的朋友,但是自从被黄泽丢去军队以后,白瑄就很少再见到那个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的表哥了。

    “轩儿在部队没办法回来。”黄母笑眯眯道,“等他回来了就让他来看你。”

    “好啊。”白瑄应着,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到了时钟上面,才下午三点钟……他失落地垂下了脑袋,扯着被角发呆。

    黄母显然发现了,停下了她的唠叨:“这孩子是怎么了?”

    “没什么。”白瑄抱着膝盖,手指在床单上写写画画,黄母辨认了半天,认出来是个“秋”字,这真是……她想了想,怕他在房间里闷坏了:“阿瑄,外婆带你出去下面转转好不好?”

    白瑄摇头:“不出去,我答应老婆在这里等她下班的,她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就出去转半个小时,晒晒太阳。”房间里的暖气虽然足,但是偶尔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尤其是白瑄在病房里躺了大半年,身体的各机能都没恢复过来呢。

    “万一老婆提前下班回来了呢,她看不见我会着急的。”白瑄坚守阵地不动摇。

    黄母没了办法:“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固执呢。”她开了电视机,和白瑄一起看电视,是很无聊的婆媳剧,没想到白瑄看得津津有味,还和她炫耀:“外婆,我老婆很好的,一点都不像那个女人那么凶。”

    从女人的角度看女人,黄母对金秋吧,也算不上满意,这两家人现在都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纠结状态,作为长辈,他们其实不怎么挑剔白瑄的媳妇儿,从前勾画的时候总是想着,能对他好,照顾他一辈子就够了。

    但是当真人以具象化的条件出现的时候,难免又有诸多挑剔,比如说家世不够,人也不算漂亮,能力也不出众,明明是以前觉得自己不会在乎的,现在却忍不住要介意,但是这介意却也没有明着摆出来,因为白瑄的状态毕竟特别。

    人心都是自私的,希望自家的孩子能有更好的伴侣是人之常情。白瑄可能还没有办法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他的**非常敏锐,他知道,要定下老婆就要快,要早,而且他越蠢越好。

    在追金秋的事情上,白瑄的智商绝对远超众人想象,不,与其说是在算计谋划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不如说是他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和她在一起,这好像成为了他的潜意识,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奔着这个目标而去的。

    低估了对手的两家老人,注定不会是对手。

    作者有话要说:白瑄的思考模式是,一切围绕金秋转,所以怎么扯皮都没用的~~忠犬伤不起啊!

    真心觉得白毅国养了个吃里扒外的孙子,并且他还会坚持将这种坑爹的行为发扬光大,所以有时候会是猪队友,但是说不定也会变成神助攻哟~~~忠犬的出招是不动大脑靠本能的╮(╯▽╰)╭

    关于结婚对象的条件,也只是一家之言,随便说说,大家不要在意,我只是觉得大概孩子们更看重爱情,但是父母们更看重条件吧,谁都不希望自家闺女嫁出去吃苦的,这就是思考角度的问题了,没有什么对和错~~

    不过白瑄就不用考虑了,他的赚钱能力和他的忠犬程度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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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6章 出院

    金秋今天回来得挺早,反正卫天行他们晚上有饭局,她做完事情就直接回来了,迎接她的就是白瑄的一个熊抱,黄父黄母亲眼目睹了萎靡不振一下午的白瑄一瞬间好像被打了激素一样满血复活:“老婆肚子好饿我想吃饭。”

    他那么大一个男人巴着她不放,金秋看路都看不见,把他拍到一边去:“你先让我把衣服脱了。”

    外面冷得要死,她穿了件厚大衣,一进屋就热得不行,白瑄帮她把外套脱下来,拉着她的手摁在肚子上:“肚子都扁扁的了。”

    咕噜,它还很配合的配了个音,金秋摘了手套,先和黄父黄母问好,然后才说:“肚子饿怎么不吃点东西垫一垫?”

    白瑄无视了这句话,又说:“老婆我想尿尿。”

    “……自己去。”金秋不打算纵容他,白瑄这回没有借口了,只能自己跑去厕所,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之前魂魄状态不容易饿,现在却受不了了,“肚子饿。”

    客厅里有桌子吃饭,饭菜是白家的佣人烧好了带过来的,满满摆了一桌子,白瑄问:“外公外婆一起吃吗?”

    黄父黄母原本打算回去吃饭,但是外孙一说,他们便也很高兴留下来陪他一起吃饭,和中午可怜巴巴和小猫一样的食量不同,金秋一坐在那里,白瑄精神就特别饱满,这也就算了,刚开始吃饭,金秋就尴尬地不行了。

    原因无他,她刚刚夹了一筷子排骨,咬了一口,还剩半块在碗里,就被白瑄一筷子抢走了,塞进嘴里嚼了嚼,继续盯着她的饭碗。

    没一会儿,饭桌上的人都发现了,金秋什么菜都只能吃一口,剩下的全被白瑄抢走了,原本金秋是打算食不言寝不语给老人留个好印象的,但是……“你为什么老是吃我的?”这又不是以前灵魂的状态下。

    白瑄双颊顿时绯红,羞答答看了她一眼,金秋心中警铃大作,知道他要是说出来肯定惊天地泣鬼神,所以她顾不得矜持,眼疾手快夹了一片肉喂到他嘴里:“吃吧吃吧。”

    果然,晚上睡觉的时候,白瑄在她耳边小声说:“那样觉得就是在亲亲了啊,外公他们在我都不能亲你。”

    金秋摸了摸脖子,白天不能亲,晚上睡一起的时候可全都被他找回来了。要不是她说他身体还没好不让他做更进一步的,估计他现在都趴她身上了。

    白瑄就惦记着她说出院以后再说,就开始一心一意盼出院,时不时就提一句,白毅国也觉得在医院没有在家好,毕竟是要靠养,因此过几天就同意他出院了。

    这问题就出来了。白家老宅坐落在京郊,面积可不算小,北京那么大,金秋要是每天往返来回根本来不及,而且没确定关系就住在男方家里,她也觉得怪奇怪的,她也不是来见家长的,还上着班呢。

    最好的办法就是回酒店去,那样工作也方便,就是要和白瑄分开,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不舍得,白瑄自然也不舍得了。

    工作是绝对不能放弃的,金秋坚信这一点,所以她尝试着和白瑄提出来他回家休息,她住到酒店去,然后有空来看他。

    白瑄一听,眼眶瞬时就红了,眼泪积聚在眼眶里打转:“你不要我了。”他鼻尖也红了,咬着嘴唇,面色发白,哽咽道,“你不要我了,老婆不要我了。”

    金秋犹豫了一下,没有心软,反倒是和他说:“阿瑄,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在北京最多再待半个月就要回海城去,以后来不来北京发展都是未知数,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你现在有家了,有家人了,你要回自己的家,除非我们结婚,否则这样的分别是不可避免的,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情侣也都不是天天见面,而且现在通讯那么发达,我们每天可以打电话视频,好不好?”

    “不一样的。”白瑄哀伤地看着她,眼眶里蓄满泪水,“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是每天都想见你,我见不到你我会很难过,我只是想要和你一起,我想一想你会离开我,我就觉得难过,老婆,我不想要这个身体了,好累赘。”

    金秋一惊:“不能那么说,你可千万别想什么傻事。”白瑄聪明的时候很聪明,犯蠢的时候也能把她气死。

    “可是以前,我可以一天到晚跟在你身边,我可以碰你抱你。”白瑄垂着头喃喃,“现在就不行了,老婆,我不喜欢这样。”

    金秋不知道怎么劝慰他,明天就要出院了,事情也不能再拖下去,她只能各退一步:“我下午早点下班回来,陪你回家,接下来半个月是最重要的时候,我有的时候可能不能回来,你也要乖乖听话,行不行?”

    白瑄低耸着耳朵,焉焉不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老婆,我想和你结婚,那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傻不傻,结婚怎么就不用分开了?”金秋弹了弹他的额头,“就算是夫妻,也没有成天黏在一起的道理,而且看多了会厌倦的,小别胜新婚,不是很好吗?”

    白瑄一点都不觉得好,所以他说:“那我陪你住酒店好不好?”

    “这哪行?”金秋哭笑不得,“你身体还没好,回家好好休息,而且你爷爷肯定也舍不得你住到外面去啊。”白毅国和黄家都是对他掏心掏肺的好,好像就怕他受一点委屈似的,白瑄的性格那么单纯,也是家人保护得好。

    白瑄也知道不可能,他有**,要是他敢提出来,娶老婆的事情上难免再掀风波。

    怀着低落的心情,白瑄第二天出院了,金秋陪他回了白家老宅,宅子坐落在京郊,前后有两个花园,和电视里演的庄园豪宅不同,因为草木池塘的掩映,看起来并不大,走进去才觉得曲曲折折,客厅非常广阔,摆设全是古色古香的韵味,所有的家具都是上好的红木。

    白瑄一直牢牢牵着金秋的手,他对这座宅子非常熟悉,一回来也觉得放松了不少:“老婆,我带你去我的房间。”他说着就要拉着金秋走,金秋拗不过他,跟着他进去一看,觉得特别好玩。

    白瑄的房间虽然名为房间,但是实际上却也有个小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装潢和楼下的古色古香很不搭,不仅仅是不搭,而且特别幼稚梦幻,乍一看就好像是谁家小孩的卧室。

    他的脸蹭一下就红透了,金秋东看看西看看,到时觉得挺好笑的:“你就住这里啊。”

    “嗯。”白瑄把行李放进柜子里,看左右无人,啊呜一口就亲了过去,金秋被他亲的一懵,然后就被他按到了床上,这床铺又大又软,人好像陷进了棉花糖里,天气冷,她穿着高领毛衣,从衣襟里亲不到什么,白瑄就干脆从下摆里钻进去亲吻,他温热的唇辗转过她□的肌肤,好像是想把她揉碎到身体里去,好永远都别分开。

    金秋拼命把他从自己的衣服里扯出来,白瑄就死活要往她胸前钻,两个人拉锯了一会儿,金秋到底抵不过一个男人的力气,松了手:“都快要吃晚饭了,这样像什么样子啊,出来。”

    “冷家都粗院呢(人家都出院了)。”白瑄含糊不清地说,“我不动,我就亲一会儿。”在毛衣和肌肤之间有限的空隙里,都充满着她的幽香,白瑄沉浸其中,觉得原本不安忐忑的内心重新归于平静。

    被治愈了原地复活的白瑄下楼吃饭的时候就精神饱满,好得不得了,吃一顿饭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叽叽喳喳烦得金秋恨不得堵住他的嘴,白毅国倒是笑呵呵的喜欢听他废话:“我记得小时候养过一只狗,后来没了,我伤心很久呢,也不知道花花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洗澡。”

    又说:“爷爷在瓷缸里养过好几条大锦鲤,可漂亮了,我小时候还想着能不能煮来吃。”

    白毅国插嘴道:“最后没给你吃成,那几条鲤鱼自己吃多撑死了,可惜了,挺好的品种呢。”

    “死了吗……我还想带老婆去看鱼呢。”白瑄大口扒饭,顺便夹了一块肉给金秋,然后把她要了半口的排骨夹到了自己的碗里,“好吃。”

    金秋低着头默然无语,难不成菜沾了她的口水会更美味吗,他这幅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捱完了一顿饭,有个佣人过来笑容可掬地告诉她:“金**,你的房间收拾好了。”

    “谢谢。”金秋其实也没想过今天会和白瑄睡,因为在医院里,大家都以为她睡在隔壁的那张陪护的床上……还没结婚,在人家家里,睡一起多不好啊。

    但是她也知道白瑄估计要炸毛,所以她一应声,就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这招对白瑄完全不管用,他一蹦三尺高:“客房?老婆不是和我睡吗?”他手臂一伸,把金秋搂进怀里,虎视眈眈看着佣人和白毅国,一副“你们别想从我手里抢走她”的架势。

    白毅国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轻咳一声:“这怎么行,金**是客人。”

    “她是我老婆,我老婆当然应该和我睡一起了,对不对爷爷?”白瑄甜甜一笑,那柔软的表情让白毅国说不出一个不字,他把目光投向金秋,金秋暗暗苦笑,他都拿白瑄没辙,她还能狠下心来吗?

    白瑄欢快地替大家下了结论:“那我们就先回房了。”他拉着金秋蹬蹬蹬上了楼,他还别有用心地把门给锁上了,金秋瞄了他一眼:“刚吃完饭,不能运动,不能洗澡。”

    一句话轻描淡写把他所有的小算盘都打破了,白瑄耸下耳朵坐到她身边:“你明天就不回来了吗?”

    “我也不知道。”想起来工作的事情金秋也有点心烦,卫天行回京开拓的道路并不坦荡,听蓝如芸私底下和她透露,是因为卫家比较乱,卫天行回来开公司不仅仅是开公司那么简单,牵扯到了许多人的利益问题,双方在进行博弈,其余人在旁观下注,但是现在明显他们是属于逆风的状态,事事不顺。

    她强打起精神来:“我如果有空肯定回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好好呆在家里休息,不要跑出来找我,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没时间照顾你。”

    白瑄失落道:“不能来找你吗?”

    金秋苦笑道:“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在哪里,接下来几天会很忙,对不起阿瑄。”她始终不肯放弃工作,因为这将是她唯一的退路,和白瑄的路恐怕是一场持久战,她也总归是要吃饭的,总得把物质生活给保障了。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会怪你的,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白瑄抱紧她,热热的呼吸在她脖颈上,“阿瑄太笨了,所以帮不到老婆,我什么都不会,我好没用。”

    如果一个称职的男人是要让心爱的女人过上好的生活的话,那么他实在是太失败了。

    要过上好的生活必须要有足够的钱,这是离魂的时间里白瑄看过人间百态之后总结出来的道理,金钱是充满铜臭,但是同时也是最现实最有用的。

    问题是他没有钱啊,虽然爷爷有很多钱,但是那都不是他的钱,他要怎么才能赚到钱养老婆呢?

    新世界的大门就这么打开了,白瑄在努力养老婆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这当然是后话了,金秋自己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就发现白瑄也在那里凝眉深思,不由好笑,在他腮上拧了把:“想什么坏事儿呢?”

    白瑄满血复活,蠢蠢欲动,目光炯炯:“我们,我们能不能……”

    “第一,没带套,第二,危险期。”金秋随口就能找到借口打消他的念头,原因很简单,他虽然出院了,但是身体并不是很好,毕竟一场大病消耗了他的元气,这个时候再做点什么劳神劳力的事情并不合适,所以只能委屈他继续吃素了。

    白瑄一秒钟变成了霜打过的茄子,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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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7章 相思

    正如金秋所说,接下来的几天她忙得脚不沾地,跟着卫天行像个陀螺似的到处转悠,跟来的几个下属都靠咖啡支撑着,一天能眯上两个小时就不错了,其余的时候都在熬夜做事,金秋不仅要忙工作,而且还要打理大家的日常生活,她定了闹钟提醒自己及时喊外卖,免得一**人疯狂工作起来忘记了吃饭。

    咖啡摄入过多,越到最后越是觉得困,有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还在工作,实际上眼皮子已经合上打了个盹,醒过来只能继续。

    卫天行说,这是最关键的时候,是胜是败,就看这几天的结果了。

    这么忙得昏天暗地的,金秋根本没办法分神出来想一想白瑄,也压根没想到这一转眼,竟然过去三天了。

    整整三天,白瑄都没有见到她。按理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连白毅国一开始都没放在心上,第一天白瑄守在客厅里不挪窝的时候,他还又好笑又好气地数落他:“阿瑄,男子汉大丈夫有点出息,一天不见媳妇儿就想的慌,以后你还不被她死死攥在手里啊?”

    第一天的白瑄看起来只是怏怏不乐一点,他还有力气有心思来回答他的问题:“我喜欢啊,爷爷你不喜欢奶奶吗?”

    白毅国的发妻过世多年,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模糊而陌生了,他只记得她是极其贤惠的,出身农家,干得一手好活,他的衣食住行,从来没让他自己操心过,可是年轻的时候不小心流过一次产,生白少成的时候又大出血,导致身体一直不好,虽然后来家庭条件好起来了,她却始终没能养好,不到六十岁就去世了。

    现在想想,白毅国不认为自己和她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在那样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里,一点点诞生出像是亲情的滋味。

    这样的他,自然也没有办法体会白瑄此时的相思之苦,不过他倒也理解,感慨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唉。”

    年轻人总是会相思的,谁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啊,白瑄虽然表现得强烈了一点,但是白毅国只是发愁金秋对他的影响太大,并没有想太多。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醒了,老人睡眠浅,总是睡不久,天蒙蒙亮他就醒了,准备去院子里散散步,没想到一进客厅就看见白瑄像个鬼一样坐在沙发里,还维持着昨天晚上的姿势,白毅国吓了一跳:“怎么起那么早?”

    走近一看,发现他眼圈下乌黑一片,神色憔悴,衣衫还是昨天那一套,这哪里是起得早,分明是一晚上没睡觉。

    白毅国又急又气,拄着拐杖咚咚咚敲着地砖:“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昨天晚上你没回房睡觉?”

    白瑄干巴巴开口:“我怕老婆晚上回来,没人给她开门。”

    白毅国被气了个倒仰:“你傻啊你!”他以前最注重分寸,最痛恨旁人说白瑄一个傻字,怕他听见了会不开心,但是这会儿被他气狠了,口不择言就冒了出来,“快给我回去休息!”

    白瑄也不反驳,只是默默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团,固执地坚守领地,白毅国深吸口气,好不容易将情绪平复了下来,好声好气劝慰:“阿瑄,她回来了,爷爷和你保证马上告诉你好不好,你先回房休息吧。”

    “我不困。”白瑄把下颌搁在膝盖上,闷闷道。

    白毅国没了办法,只能拿了条毯子给他披上,心想他要是真的困了,多半自己就先忍不住睡着了。

    中午,白毅国说:“阿瑄啊,吃饭了。”

    “我不饿。”白瑄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但是这一次白毅国却不会顺着他了,他不吃,他就让人把饭摆在他面前,白瑄抬头看了看他,妥协似的拿了勺子,机械地往嘴里塞白米饭。

    吃了半碗,他说:“饱了。”下午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白毅国看过几回,见他微微合着眼,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他睡着了,心里松了口气,给他把毯子盖盖好。

    晚饭他吃得更少了,白毅国还以为是饭菜不合胃口,把厨师骂了顿,又坐在他旁边劝了他好长一段时间,白瑄时不时嗯一声,白毅国看他那么无药可救,根本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一个人,偏偏为个女人弄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所以他抿着嘴,一语不发地回了房间。

    半夜不放心,又溜达出去看了一回,发现他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里,像是睡着了,他气归气,到底是没有吵醒他,轻手轻脚回去了。

    等到第三天一大早,白毅国终于觉得事情不像他想的一样,白瑄昨天晚上十句话里还会应他一声呢,到今天却是完全没有了反应,像是雕塑一样坐在那里守望着大门,人看起来木愣愣的,他怎么喊他都没有了回应。

    就好像是……和从前自闭症时候一样,白毅国吓了一跳,仔细观看他的面色,却觉得比那更糟糕,从前的白瑄虽然自闭,但是面色红润,身体健康,整个人有精神气儿,可是现在,白毅国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就好像是花骨朵渐渐枯萎,河流慢慢干涸一样,他觉得他的活力仿佛是被抽走了,徒留下来的肉身只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白毅国不敢耽搁,马上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但是检查之后却说只是没有休息好,营养不良而已,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不相信,甚至于他看着白瑄,竟然升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他觉得他仿佛是油尽灯枯一般,随时随地会丧失生命力。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不寒而栗,因此没有任何考虑的,他拨通了黄家的电话,说来也巧,当时墨大师正好就在黄宅,为了结算尾款,黄母留他吃中饭,一接到白毅国的电话,黄父黄母连饭都来不及吃,带着墨大师直奔白宅。

    墨大师一看就惊呆了:“他怎么会弄成这样?”

    白毅国为自己的疏忽后悔莫及:“我也不知道,他这几天就是这样子,其实昨天还好,我和他说话他还理我,饭也肯吃,但是今天就完全没有反应了,难不成他的魂儿又走了?”

    “要是那样就好了!”墨大师一扬手,将一张符纸贴在了他的额头上,他急得鼻尖冒汗,“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的明白,他的魂魄好像在衰弱下去,再过几天,三魂七魄虚弱到维持不住,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这句话一出,屋里的人顿时面容一肃,黄泽铁青着脸色:“可有办法得救?”

    墨大师摇了摇头:“我根本不知道他的魂魄为什么会这么虚弱……等等,那位金**呢?”

    “她这几天忙着上班,没回来,阿瑄就是为了等她回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那个祸害!”白毅国愤愤道。

    墨大师眉毛一动:“她人呢,马上让她回来,说不定就好了。”

    “这是为什么?”黄泽问,“她和我外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墨大师斟酌了一下语言,回答道:“具体说是有什么联系,我也说不上来,我的直觉告诉我,有她在他身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我也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场景,总而言之,当务之急是马上把人找回来。”

    “这个简单。”白毅国吩咐人下午,打算直接派人去把金秋接过来。

    金秋那时正好有个空隙喘息,她准备拿了手机给白瑄打个电话,谁知道身体太过疲倦,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她竟然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一下子就做了个梦。

    梦里漆黑一片,她走着走着,觉得没有一丝光亮,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四面八方飘过来许多光点,小小的一团,凝聚在一起变成了白瑄的模样,他浑身发着淡淡的光,对着她微笑,金秋也笑了,走过去想要拥抱他,谁知道他的身形竟然在她怀中化为了万千碎片,霎时间就把她从梦里吓醒了。

    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她觉得心慌不安,拾起手机想拨电话,却发现手机因为没电已经关机了。

    就在她准备强撑着去卫生间洗把脸的时候,一个人匆匆忙忙进了来,看见她二话不说就道:“白先生让我来接您回府,大少爷出事了。”

    “什么?”金秋错愕之下,脑袋一片混乱,“他怎么了?”

    “一言难尽,总之请您赶快和我回去。”这个人是当初接他们去白宅的司机,金秋是认得的,一时情急顾不得许多,马上就跟着他走,因为走得太急,她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膝盖着地,乌青一片,她也不觉得痛,爬起来就走。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觉得简直是度日如年,她脑袋里东想西想,害怕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得不得了,简直是六神无主。

    她心急如焚,在那里等着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倒是白瑄依旧是保持那个姿势,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被任何影响。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听见外面有高跟鞋踩过的声音,金秋面容憔悴,眼眶发红,身上的套装因为熬通宵加班而没有更换,皱巴巴的,她扶着门框,仿佛站立不稳,张了张嘴,发出的却只是气音:“阿瑄……”

    那么轻的一声呼唤,若非耳力出众都可能听不见,但是白瑄却听见了,他缓缓抬起头来,无神的双眼又重新注入了光彩,嗓音沙哑:“回来了吗?”

    金秋再也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把他一把搂住,眼泪扑簌扑簌落下来,她哽咽道:“怎么会这样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白瑄却绽开一个笑容,乖巧地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他讨好地表功:“阿瑄好乖的,老婆让我在家等,我就乖乖等你回来哦,阿瑄都没有走开过,阿瑄好乖的,对不对?”

    金秋的眼泪更是汹涌,落在他的脸上,灼烫人心,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脸颊上的眼泪,然后把嘴唇印在她的面颊上:“太好了,老婆下班了。”他抱着她,摇啊摇,时不时眯眼笑一笑,又蹭了蹭她的颈窝,自顾自傻乐起来。

    墨大师轻声道:“没事了,在缓慢恢复过来了。”

    白毅国眉头紧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墨大师和他们做了个手势,几个人退开去了旁边的会客小厅,佣人端了香茗,大家啜了口热茶,终于渐渐安下心来,黄母最藏不住心事,忧心忡忡问道:“大师,阿瑄这样,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和往日里的玩世不恭不同,墨大师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他沉吟了许久,方才慎重地下了结论:“我觉得,白少爷的灵魂和常人有所不同,他的盛衰,和金**有着密切的联系,我简单讲,就是他在她身边,就好像是树木能够获取养分,这样他的身体会很好,但是如果分开的时间久了,他的灵魂会慢慢衰弱下去。”

    白毅国一惊:“什么?”难道不仅仅是爱情,他孙子的寿命都要牵扯在那个女人身上不成?

    “我觉得是这样的。”墨大师慢条斯理道,“而且我想说,白少爷小时候的毛病,肯定不会是自闭症,弱智的儿童是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回正常人的,所以我做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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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8章 渊源

    面对着面前三个紧张的老人,墨大师一字一顿道:“他从前之所以痴痴傻傻,是因为他魂魄不全的缘故。”

    对于这句话,几个老人的表现都有不同,白毅国不怎么相信这种玄幻的事情,而黄母是惊讶,唯有黄泽,却想起了从前一件他以为已经被自己忘记了的事情,因此神色凝重起来,墨大师发现了,问:“黄老将军是不是有什么猜想?”

    黄泽沉默了会儿,道:“阿瑄小的时候,大概是周岁吧,当时西藏的喇嘛来北京的事情,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

    这次出行昭显西藏人民对于政府的友好,有利于民族团结,因此当时也是一件盛事,白毅国道:“当然记得。”

    “当时我抱阿瑄去看热闹,那个活佛和我说过一句话,意思大致就是,这孩子的魂魄不全。”

    竟然和墨大师的说法一模一样,白毅国和黄泽交换了一个眼色:“那也就是说,只要金**在阿瑄身边,他就不会有事了?”

    “何止是不会有事,而且会越来越好。”墨大师嘿嘿一笑,“我师妹算过金**的姻缘,是难得一等一的好姻缘。”

    白毅国从鼻子里哼了声:“阿瑄当然是好姻缘!”

    墨大师道:“是,我算过白少爷的生辰八字,是好命格,逢凶化吉无灾劫,富贵无忧保平安。”

    听到这里,白毅国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仔细想一想,妥协了:“好吧,既然阿瑄喜欢。”

    不管是因为他喜欢,还是他需要,白毅国意识到,金秋看起来是不得不留在他身边了……唉,也罢,只要阿瑄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白毅国心里妥协了。

    “爷爷。”白瑄刚恢复过来没多久,面色看起来还不大好,但是一双眼睛活灵活现的,一看就知道无碍了。

    白毅国见他恢复过来,努力压住上翘的嘴角,板着脸:“现在知道叫爷爷了?”

    白瑄眨眼:“老婆睡着了,我带她回房间睡了哦,外公外婆再见,爷爷再见。”他挥了挥手,乐颠颠抱着金秋上楼睡觉了。

    再、再见?!这个臭小子!还不如以前傻的时候听话懂事呢!气死他老人家了!

    黄泽看着他一阵青一阵红的面色,宽慰道:“孩子长大了总是难免的。”可别看他嘴上说得漂亮,他对白瑄的态度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是他亲孙子黄轩好了,那可是被他管得严得不得了,一年到头在军队里苦哈哈服役,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到。

    可是对白瑄他就宽容许多,只希望他平安健康就好。

    --------------------------------------------------------------

    金秋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两个人紧紧相拥着,她觉得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动,不停落泪,哭得累了,又见他已经没事了,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连白瑄把她抱回房里都没有察觉到。

    好不容易一觉睡饱,还没睁开眼就想起来她没请假就跑出来了,这可算是旷工啊!金秋这么一想,哪怕身体还困着,都强迫自己睁开眼去摸手机,结果手机没摸着,摸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往下一瞟,好嘛,白瑄脱得光溜溜的抱着她,看起来是睡过一觉了,精神头好得不得了,四肢紧紧纠缠着她的身体,有个地方高高耸起,磨着她的大腿好一会儿了。

    “老婆~”他的声音甜得发腻,听在耳朵里像是会怀孕,金秋忍不住在他胸膛上摸了把,他哼哼了两声,期待地看着她,金秋故意当做没看见:“我的手机呢?”

    手机就在她旁边的床头柜上,好几个未接来电,金秋一想起来就头疼,刚把手机拿到手里,震动了一下,又来了,正是顶头boss卫天行,她硬着头皮按了接听:“喂,卫总……”

    她道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卫天行笑道:“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可以翻盘,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想太多,好好在白家做客吧,回头我给你发奖金。”

    “啊……哦。”金秋糊里糊涂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挂了电话,“让我在白家做客?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奇怪。”

    没来得及细想,白瑄已经扑了上来啃她:“反正就是不上班,我想要那个。”他一向大胆直白,说着就要去扯她的衣服,金秋都来不及推开他,就被他吃上了,他的小腹紧紧贴着她的,每呼吸一次,两个人都觉得和彼此更靠近了一些。

    但是还不够。

    一个多小时后,白瑄心满意足的同时,肚子忍不住咕噜噜叫了,金秋忍俊不禁:“我也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她一看两个人身上这痕迹,又改了口,“还是先洗澡。”

    洗过澡换了身衣服下楼,已经是次日下午,早就过了饭点,正好做饭的佣人忙着做别的事儿,白瑄东翻翻西翻翻,干脆自己下厨煮面条,香味把在书房练字的白毅国引来了,他还以为是金秋在下厨,仔细一看,居然是他那孙子:“你是在煮面?”

    “嗯啊。”如果说之前的白瑄像是渐渐干涸的小河一样没有生气,现在就是汹涌澎湃的长江黄河,朝气蓬勃得堪比青春期的小男孩,“爷爷要吃吗?”

    白毅国这辈子都没想过能吃上孙子煮的面:“行,爷爷尝尝。”

    第一碗出锅的面,被白瑄端到了金秋面前,白毅国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幸好金秋乖觉,马上又推到了他面前:“爷爷先吃。”

    “哼。”虽然金秋还算听话懂事,但是架不住白老爷子醋劲大,阴阳怪气嘀咕道,“有了媳妇忘了娘。”

    金秋虽然有心好好说一说白瑄的问题,却也觉得不用急于一时,既然老板放假让她在这里做客,就看这几天能不能好好和这位长辈打好关系吧。

    白瑄则见金秋把第一碗面给了白毅国,干脆剩下的全装一个大碗里,只拿一双筷子,然后把凳子往金秋旁边一挪,显然是要她喂。

    金秋觉得不能惯他,自己起身拿了碗筷,挑了面出来自己吃,白瑄失落极了,闷闷看了她一会儿,把她的筷子抢过来了,金秋看着手里那双崭新的筷子,觉得他这种喜欢吃人口水的习惯真的是无法理解。

    吃饱喝足晒太阳是人生之乐,所以在院子里阳光最好的地方,摆了两张藤椅,一大一小,都有些年头了,藤椅都被摩挲得光滑发亮,白毅国指着小的那张椅子就笑:“你小时候就爱坐在那里发呆。”

    白瑄也记得:“我还会画画呢。”小时候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坐在那里就可以一天,有时候也会捡块小石子在地上划拉两下,后来白毅国就给他买了画册和蜡笔,算是他童年生活里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呵呵,你那些鬼画符啊,爷爷还给你收着呢。”白毅国对白瑄真的是没话好说,疼到骨子里去了,可惜白瑄是个小没良心的,兴奋地说:“是吗,在哪里,我要找出来给老婆看。”

    看他那么兴致勃勃,白毅国自动忽略了后一句,去书房的书橱里拿出一本画册来,白瑄迫不及待翻开第一页,结果翻了几页,就面红耳赤地盖上了,欲盖弥彰道:“这不好看,我们别看了。”

    这反倒是引起了金秋的好奇心,她凑过去翻开一页,然后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白瑄把脸埋在臂弯里,觉得没脸见人了……他的那几幅画简直就是幼儿园小朋友的水平,惨不忍睹到他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反倒是白毅国乐呵呵地翻了几页,夸奖道:“这画的多好啊。”

    金秋也凑趣看了几页,白瑄害羞过后,就依偎在她身边和她说:“这是池塘,这是花,这是树。”

    他认真地解释着,却发现金秋的表情突然之间变得十分惊讶和意外,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是不是画得很难看……”白瑄可怜巴巴地看着她,绞着手指头,但是金秋却无暇顾及,她一张一张画飞快翻过去,神色越来越奇怪。

    白瑄小心翼翼问:“老婆,怎么啦?”

    金秋拧着眉,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出口气,想要开口,竟然有几分语无伦次:“这个……这是哪里?”

    “不知道啊,”白瑄抓抓头,也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了,“就是随便画的。”

    “你仔细看看,这个地方是不是很眼熟。”

    那是一张房间的蜡笔画,线条歪歪扭扭,只能勉强看出来是一张床,一张桌子,椅子,还有别的一些房间里常见的东西,白瑄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了端倪,他张大了嘴:“这不是老婆你的房间吗?”

    可不是,这张画上的内容,就是金秋住了二十多年的香闺,虽说每个女孩子的房间都大同小异,但是不可能精确到每个地方都一模一样,包括床上挂着的照片,摆放的垃圾桶,书柜的位置,书桌的抽屉数目,左边是台灯,右边是书架,上面还放着一只迷你的泰迪熊。

    “这也就算了。”金秋匆匆翻过一页,“这张池塘,数目,还有这块石头,这坍塌了一半的墙壁,这是我们家后面的一个地方,我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玩,一模一样!”

    这白瑄就不知道了,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包括在一旁听着的白毅国也觉得不可思议,白瑄小时候随手画过的画,怎么可能会和金秋有着这样密切的联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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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59章 赚钱

    金秋翻完了一整本画册,里面的图画基本上都能在她记忆中找到符合的场景:“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这一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白瑄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可思议,他托着腮,歪着头想了半天,诚实道:“我真的不记得了。”他喜滋滋地把这件事情归功于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可能是我们心有灵犀!嗯,肯定是这样!”

    这么一个毫无逻辑和依据的答案,他却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并且极力拥护:“因为你是我老婆啊,所以我就知道了!这一点都不奇怪!”

    他为自己能和她如此有渊源而大感兴奋,一头扎到她怀里乱蹭:“老婆,好开心!”他把玩着她的手指,眼睛都笑得眯成了缝,“我和老婆那么有缘分啊!”

    白瑄的手因为常年的养尊处优而嫩滑无比,十指洁白又修长,漂亮极了,她收拢手指,和他十指相扣,白瑄喜欢这样的亲密感觉,仰起头又对她笑了一笑,午后暖洋洋的阳光下,他肌肤细腻得像是白瓷,但是瓷器是冰冷的没有生命的,他的面颊却是透出一缕红来,滑嫩地让人爱不释手。

    最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是,他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是那么的好,尤其是屁屁,简直滑得和豆腐似的,金秋就算再怎么做面膜,都没有他手上的皮肤滑嫩。

    白瑄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和她肌肤相亲,今天他吃得挺饱,没有别的坏念头,就挤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腰,把脑袋搁在她颈窝里,小小打了个哈欠:“好暖和啊。”

    金秋莞尔,觉得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吃饱喝足的猫咪晒太阳一样,他的唇时不时擦过她□在外的肌肤,又烫又痒。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感觉自己靠在一个可靠温暖的胸膛里,她长长吐出口气,心想,如果可以选择,她也希望两个人可以回到从前,可以如影随形,可以一分钟都不要分开。

    “爷爷。”白瑄挪了挪脑袋,歪着头看着坐在旁边的白毅国,“我什么时候可以和老婆结婚?”

    又来了!白毅国心里冷哼一声,翻了好大一个白眼:“你以为结婚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不是去登记一下就可以了吗?”白瑄迷迷糊糊地问,“很快的呀,我好想结婚啊。”

    白毅国忍无可忍:“我孙子结婚,就是去民政局登记一下就完了?你高兴我还不答应呢!结婚结婚,你求婚了没有,你去见过丈母娘岳父了没有?人家还不一定把女儿嫁给你呢,臭小子,一天到晚结婚结婚,你以为结婚很容易啊!”

    虽然他劈头盖脸把白瑄骂了一顿,但是白瑄就是感觉到白毅国的松口,他开心地说:“爷爷答应了吗,太好了。”

    “……”这是白白浪费了口水的白毅国。

    金秋也对白毅国截然不同的态度感到意外,她诧异的目光让白毅国发觉了,他缓了缓口吻:“金**……”

    “爷爷喊我秋秋就可以了。”金秋连忙道。

    “小秋,我不是不答应你们结婚,但是这件事情,真的急不来。”和白瑄讲不如和金秋讲,好歹这还是正常人的沟通范围之内,白毅国想了想,对她说明白,“照理说你们互相看中,我们做长辈的没有拆散的道理,我现在想问问,你带阿瑄去见过你父母没有,你父母会不会满意他这样的女婿。”

    话是这么问,但是白毅国心里头一点都不觉得对方会不同意。

    金秋苦笑道:“带是带他回去过,但是没人知道,”她犹豫了一下,提议道,“现在一快要过年了,我想过年的时候带阿瑄回家里,我爸妈对我结婚的对象没有太大的要求。”

    这架势,是要认真谈结婚的问题了,金秋十二万分地认真:“我爸妈都说,只要人老实,对我好就行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金秋的爹妈其实提过一系列的要求,比如说不希望是农村里出去的凤凰男,不希望家里有太多的兄弟姐妹,不希望是单亲家庭,不希望家庭条件太差,不希望是高危职业等等。

    白毅国点点头:“我知道现在嫁女儿条件有不少,但是你放心,嫁到我们家,别的不一定有,钱是没问题的,可以保证你们俩一辈子吃喝不愁。”

    嫁到白家,意味的可不仅仅是什么车和房的问题了,那些人家都不看在眼里,人家讲的是多少资产,公司的多少股份等等,数目之大是金秋平生未曾想过的。

    谈钱毕竟是比较现实功利的事情,但是又不能不谈,金秋略微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接口,到是白瑄若有所思:“爷爷。”

    “你又想玩儿什么花样?”白毅国觉得之前二十几年操的心都没有这几年来得多,这孩子变正常了怎么那么难搞呢。

    白瑄认真道:“爷爷自己也要吃饭的,我都那么大了,爷爷,我想赚钱,你教我赚钱好不好。”

    “你,赚钱?”白毅国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早就为白瑄准备好了一切,他每天坐在家里睡大觉都可以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没事拿钱撒黄浦江都没问题。

    而且他这种刚刚变成正常人的人,学都没上过几年,更别说是做生意了。

    白瑄却有自己的想法:“我都那么大了,爷爷养了我那么多年……我想赚钱,如果我赚钱了,老婆就不用去上班了,也不会被人骂了,我还可以给她买她所有喜欢的东西,那样老婆就会很开心,那我也会很开心了!”

    白瑄越想越美好,却把白毅国气得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没有那么高的觉悟。

    “你急什么,你爹手里的东西迟早都是你的。”白毅国一点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提起白少成,白瑄罕见地皱了皱眉:“爸爸说,他的钱都会给白珏,不会给我的。”

    白毅国一惊:“你说什么?”

    “爸爸不喜欢我这个儿子,我也不喜欢他。”白瑄感情很直白很简单,“白珏和爸爸来看过我,爸爸说,他以后的钱都会给他,但是他要保证我的生活,白珏当时答应了,他说我是他的大哥,可是爷爷,他在骗人,当时他答应了,可是后来他就让人来撞我。”

    白毅国听得有些糊涂:“他撞的不是小秋吗?”

    “不是那一次,是第一次,把我撞进医院了。”白瑄很肯定地说,白毅国吃惊道:“怎么可能。”

    他坐不住了,站起来踱着步子:“阿瑄,说起来我还没有问你,你记得是谁撞了你吗?”

    “一个长胡子的中年大叔,穿一家蓝色的衣服。”白瑄的记忆要么不恢复,一旦恢复以后,简直好得吓人。

    白毅国沉声道:“是他撞的你,说是因为疲劳驾驶,他是自己报的警自首的,所以轻判了。”他深深望着他,“你为什么会说是白珏撞的?”

    白瑄迟疑了一下,突然皱着眉头,委屈道:“我想不起来,但是我就是记得好像是他撞了我。”

    明明是一个工人,他自己也看见了,可是却说是白珏……若说是买凶杀人倒也可能,可是终究没有证据。

    白毅国犹豫了,他虽然不喜欢白珏,但是那也不意味着他会轻而易举认定白珏要害白瑄,那个时候的白瑄有什么值得加害的呢,他不过是个傻子,根本不可能和他竞争什么才对。

    偏偏阿瑄说得肯定,却又拿不出证据来。如果要查,隔了那么久,恐怕也没有什么线索了。

    白瑄抱着头想了半天,急得眼泪要下来了:“我想不起来了,明明其他事情都记得的,就是想不起来了。”

    金秋方才一直静静听着,这会儿才抱着他的头,轻拍他的背:“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乖。”

    白瑄皱了皱鼻子:“老婆,白珏是个坏人,你相信我,他以前总是欺负我,在我的被子里丢蛇,椅子上涂胶水,剪我头发,我自己玩,他还会把虫子丢进我的衣领里……”可怜他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哭,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吃这个闷亏。

    金秋听得心疼死了,摸摸他的脸颊:“乖,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不会了。”

    白毅国同样气愤于白珏的所作所为,但是那也毕竟是小时候的恶作剧了,他不禁想到,是不是因为这段经历,所以在白瑄心中留下了阴影,让他认为白珏是个坏人,以至于那一天的车祸才产生了错觉。

    也不是没有可能。白毅国思忖着,到底觉得不放心,不过他也没有贸贸然就给白珏定罪,反倒是决定让人好好查一查当初车祸的事情,不管结果如何,求个心安而已。

    而白瑄……他已经成功地利用小时候的悲惨往事博取了金秋的同情,正欢快地占着便宜呢,金秋还无知无觉安慰他,以为他在难过。

    臭小子,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偷偷翘起的嘴角,和偷吃了的小狐狸似的,贼兮兮的。白毅国横了嘴巴都要裂开的白瑄一眼——你要装可怜你能装的像点吗,当心露陷!

    想到这里,白毅国的眼角挑了挑,心里徒然升起了一个怪异的念头,他孙子真不傻,而且恐怕还真的够聪明。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一开始金秋说他聪明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变回正常人的事情上,是的,他一直觉得白瑄只是变得不傻了,像个正常人了。

    虽然偶尔还会做出一些*的举动,但是他的思路明晰,具有了分析事物的能力,说话有逻辑关系了,这也就意味着他有了作为正常人生活的本事。

    单纯一点不要紧,老实一点也不要紧,白毅国认为,他只要可以正常过日子了,他悬了二十几年的心就可以放下了。

    但是现在这种微妙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本来想吃个家常小菜,结果端上来的是满汉全席……惊喜是惊喜,不过是惊大于喜。

    白毅国一瞬间脑子里转过许多个念头,最终决定——要试一试,如果他孙子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聪明,那么很多安排,很多事,恐怕就要做出调整了。

    他想了想,故意道:“阿瑄,你是真的想要学赚钱吗?”

    “嗯啊!”完全不知道掉进陷阱里的白瑄乐颠颠答应,“我想赚钱给老婆花。”

    这一次,白毅国没有丝毫的不悦,他笑眯眯道:“要赚钱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要赚大钱就不容易了,你要养媳妇,那就得赚大钱。”

    白瑄趴在那里,像是一只蹲在地上甩着尾巴的小狗,漆黑明亮的眼睛带着天真柔软的味道:“那爷爷教我赚大钱养老婆。”

    “爷爷教你是没问题,不过得先考考你。”白毅国纵横商界多年,堪称是成了精的老狐狸,白瑄这样的大狗完全不是对手,被他用“养老婆”这个大骨头乐颠颠带进了挖好的陷阱里。

    金秋看着这一老一少的对话,虽然中心始终围绕养她没动摇,但是她怎么都觉得……事情是不是朝着诡异的地方发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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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0章 决定

    金秋在白家做客的日子,过得很是悠闲,白宅风景秀丽,花园日日有园艺工人剪裁打扫,池塘上有九曲廊桥,一个小巧的湖中亭,湖中养着锦鲤,虽然比不上曾经参观过的王府,面积小上许多,但是该有的风景却一样也没少。

    她再无知,大概也知道白家不好嫁,换别的人,还没认识她就想退避三舍了,但是白瑄……白瑄不一样,两个人的感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这个男人无论是什么身份,她都不会放弃。

    只是和预想中的不大一样,她以为要让白毅国点头承认她是很难的事情,她甚至做好了长久战持续战的准备,谁知道一眨眼,他就变了个态度,像是同意了。

    就算是同意了,日后的路肯定也不好走,她也就少女时代做过梦,有个白马王子翩翩而来,长大了就根本没想过这种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

    说心里话,真不矫情,金秋宁可他出身普通一点,那说不定很快就能缩起来过柴米油盐的小日子,那样贴近现实的,为生活奔波忙碌的日子虽然平庸无趣,但是会让人产生安全感,就好像是脚踩在土地上一样,稳稳当当的,想要什么,都可以努力去争取。

    但是在白家就好像是踩在云端上一样,虽然可以俯视芸芸众生,但是总觉得在半空中飘着,没有安全感,害怕随时会掉下来。

    这种感觉,其实未必好得到哪里去,小老百姓有小老百姓的快乐和烦恼,这种意料之外的变化,实在是让她现在有些无所适从,手足无措。

    更不必说今天早晨,蓝如芸和她打了个电话,说了最近的事情,金秋这才知道那天她离开以后发生了什么。

    原本卫天行回来开公司就不是表面上开公司那么简单,他是想要回来参与卫家几个儿子之间的争夺的,但是相比于几个堂兄弟是在北京发展,他的根基基本上都在海城,外祖家在海城和广州一带比较有势力,在北京就没什么人脉了。

    所以次次出招,都被人抢先一步,卫天行却忍不下这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一次要是灰溜溜走了,那恐怕就更被人看不起了,所以他想到了征求盟友。

    但卫家虽然有地位,却不是就他一个儿子,其余堂兄弟的母亲家里,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你来我往,见招拆招,金秋虽然不懂其中奥妙,却也觉得步步惊心。

    到最后,却是卫天行棋差一招,险些满盘皆输,谁料千钧一发之际,白家伸出了援助之手。

    顺便点名是因为金秋对白家有恩,所以顺道请她去白府做客。白家一伸手,卫天行马上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至于金秋,他就非常客气的说,给她放假,带薪假。

    这简直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再想一想那狗血无比的借口,她觉得自己宛如身在八点档狗血言情剧。

    “老婆~~”这欢快的还带有颤音的声音,必定是属于白瑄无疑,金秋一回头,就看见他扑过来,脑袋挤在她胸前撒娇,“好想你啊。”

    金秋瞄了瞄手表,距离上一次见面堪堪过去了两个小时。

    这是有缘故的,自从那天白瑄说要学赚钱之后,白毅国就给他安排了课程,上午两个小时,下午两个小时,让白瑄去书房里和他学功课,白瑄本来是要黏着金秋一起去,但是白毅国已经摸准了他的命脉,幽幽一句“只有幼儿园的小孩子才要人陪,要结婚的男人是不需要的”。

    为了结婚,为了金秋,白瑄只能含泪挥别她,跑去书房念书。

    白毅国最开始也不是教他读书,理论知识虽然有用,但是能不能做生意,会不会做生意,实际上是看天分的,君不见许多公司的老板低学历出生,博士研究生纵使满腹经纶,却也只能在麾下打工而已。

    聪明是不够的,还要看他有没有天分。

    因此最开始,白毅国什么也不做,只是和白瑄聊天讲故事,讲完之后再轻描淡写问问他有什么看法,比如说吕不韦的奇货可居,商鞅的徙木立信,今天讲的是《史记·货殖列传》中那位以冶铁发家的临邛富商卓氏,本是赵国人,秦灭赵,举家被迁入蜀。当时可供选择的居住地有两处,一是广汉郡,一是临邛郡。广汉郡离赵地较近,当时多数被迁之家皆争着前往。独卓氏自请远迁至临邛,因为他早已了解到临邛“民工于市,易贾”,并且可冶铁铸钱。卓氏原本便是冶铁大贾,至临邛,“即铁山鼓铸”重操旧业,很快便成为闻名全国的大冶铁商。

    这里头能看出来的,就是讲了对信息的了解是多么的重要,古时候尚且如此,何况现在!

    白毅国自己的第一桶金,就是靠他无与伦比的敏锐嗅觉发现了商机,自此走上了经商的道路,一直到今天,可以说是当代的陶朱公。

    但是比起万贯家财来,还是白瑄的天分更让他欣喜,也不知道是遗传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白瑄总是能够发现他想要让他知道的关键,这固然让人高兴……只是,他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问他为什么这个是对的,为什么这是重要的,重要在哪里,他却完全讲不出来,简单来说,他判断事物靠得完全是直觉。

    这真是一件让人既头疼又欢喜的事情。

    而白瑄这几天生活充实,每天都为了养老婆的伟大梦想而努力,也不用离开她太久,基本上是想见的时候就能见到她,真的是再幸福都没有了。

    可惜这并不能维持太久,金秋没几天就接到了卫天行的电话,告诉她公司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之后就会在北京开始发展,问她是打算留在海城还是跟他来北京。

    如果留在海城,他会把她安排在人事部,待遇也不错,而且离家近,生活安定,但是来北京就意味着远离家乡,重新开始。

    如果放在从前,金秋肯定选择前者,但是现在,她只能叹了口气:“北京。”

    卫天行很高兴:“那好,差不多你就回海城收拾收拾,这里可缺不了人。”

    金秋答应下来,心里头却有点烦躁,搬家,找房子这是必然的麻烦,她还要面临回家解释的问题,该怎么和父母说去北京发展的事情呢。

    儿行千里母担忧,海城虽然是大城市,幸好却不远,北京却是在北方,北漂有多辛苦,家里的老人也是知道的。

    金秋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才给父母打了电话,她硬着头皮把在北京的工作吹嘘了一遍,说发展前景多么多么好,公司老板多么多么器重她,工资又有多高,说得额上都见了汗,父母才松嘴:“……你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我们也管不了你了,只是别硬撑着,要是觉得不好,你就回来,我们不管怎么样都养得起你。”

    金秋还没来得及感动一下,金妈妈就飞快道:“还有,看看身边有没有合适的男孩子……”

    又是老调重弹,金秋觉得头皮发麻,脱口就说道:“我过年带回来给你们看!”

    一句话出口,金妈妈顿时安静下来,好一会儿问:“阿九,你有男朋友了?”

    “有了。”金秋原本就打算过年把白瑄带回家去的,现在说起来也顺畅如流,“很好的人。”

    金妈妈马上就问:“有没有照片?”

    照片……好像还真的没有,金秋想了想:“回头我发给你看。”她挂了电话,就看见旁边凑过来偷听的一个脑袋,白瑄听到他可能在几个月后就要去见丈母娘了,紧张得不行:“老婆,你爸爸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一般情况下不大可能。”金秋宽慰他,白瑄长得好看,这就占了大便宜了,到时候他忠犬属性一发挥,估计应该没问题。

    白瑄噢了一声,金秋想了想道:“过两天我就要回海城了。”她话还没说完,白瑄就顺着接下去:“我和你一起回去。”

    “什么,去海城?”白毅国听见响动,马上也走过来插嘴,他和白瑄团聚都不到半个月,居然就要分开了?不行,这绝对不行!

    金秋忙道:“回海城收拾东西就回北京,以后我应该会在北京工作。”

    “工作……”白毅国内心深处并不希望金秋去工作,他虽然别扭,却也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按照他的想法,金秋只要待在家里陪伴白瑄就好了,免得让他再出现上一次的意外,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没结婚就提出这一点并不合适。

    金秋想了想,趁此机会也想把事情挑明:“爷爷,我是想要自己租房子出去住的。”没名没分,怎么好一直住在白家呢,名不正言不顺的。

    在结婚之前,她当然是要搬出去住比较好,何况白家离她上班的地方也太远了,早上又堵车,根本来不及。

    白瑄无条件做金秋的尾巴:“那我跟老婆去,我会洗衣服做饭暖场哦。”他笑眯眯的看着金秋,一脸求表扬的神情。

    “……咳。”让白毅国知道自家孙子在家里给她做饭洗衣服还了得?金秋一头冷汗,试图把这个蒙混过去:“爷爷觉得呢?”

    白毅国一口否决:“不行,我不放心阿瑄。”白瑄在他心目中哪怕不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孩子,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出去住谁来伺候他?

    当长辈和媳妇出现矛盾的时候,明智的做法是什么呢?有无数男同胞在婆媳斗争里得到了宝贵的经验。但是显然那不是白瑄,他丝毫没给白毅国面子:“我要和老婆住,我要和她睡!”

    白毅国斜了他一眼:“那你不想和我学赚钱了?”以他的精明,自然早就找准了白瑄的罩门,现在是一个掐一个准,白瑄犹豫了,最后衡量了会儿,建议道:“我晚上和老婆睡,白天来和爷爷学赚钱!”

    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白毅国想想,勉强表示愿意退一步:“那好吧。”但是他是绝对不允许白瑄去住逼仄的出租房的,他想了想,“爷爷有一套小公寓,你们可以暂时搬到那里去住。”

    他瞄着金秋,看到她微微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下来:“那就谢谢爷爷帮忙了。”金秋说着,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不要惹老人不高兴,说起来能有好的地方住应该开心才对,虽然这样和住在白宅好像性质上差不多,但是心里总归是舒服一点。

    何况对于白毅国来说轻飘飘一句话的房子,可能是她一辈子都奋斗不出来的东西,她苦逼地自我安慰,反正结婚买房她自己也出不起,多半是要长辈帮衬的,就是本来只是希望上个回血的状态慢慢恢复hp,现在是一个大红药把血条给补满了而已。

    这种绑上高富帅的感觉好微妙。金秋看了正在为可以每天和她朝夕相处而高兴的白瑄,暗暗纠正了一下,高富帅是高富帅,还要加上呆萌蠢。

    或者换个比喻,实际上是捡到了一只血统名贵的大狗。

    不管怎么样,有了白毅国的帮忙,接下来的事情基本上就不成问题了,白瑄死活要跟着金秋回海城,白毅国没办法,只能同意,幸好这一次回去只是为了搬家,没几天也就回来了。

    白瑄没有忘记把花花从宠物店接回来,他笑眯眯把花花抱在怀里:“我们要搬家了哟。”

    花花很淡定,一点都不像是许久没有见主人的黏人模样,在阳台上找了个自己的位置就趴着继续晒太阳。

    金秋清点着行李,对这栋小楼有几分不舍得。她大学一毕业,几经波折才找到了这个还算满意的住所,在这里她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工作的磨难,辛苦时的痛哭,与白瑄的相遇,还有对门赵嘉的死亡,隔壁老太太的黯然离世,虽然不过半年的时间,但是这真的像是他们一个温暖的爱巢。

    白瑄也是,他比她还要感性:“突然觉得好不舍得呢。”他喃喃了声,又努力振作,“老婆不怕,以后去了北京,我们还有家的,我会把它收拾得更好。”

    他那么贤惠的态度,终于让金秋失笑,也是,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哪里都会是一个温暖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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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1章 顺毛

    新公司建立的事情着实是让卫天行忙了好一阵子,幸好他早有准备,将后续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实行开来,一切井井有条。

    新的住所是现成的,早就已经装修完毕,只要把东西搬进去就可以住了,对于能够拥有一个不被人打扰的空间,白瑄比起谁都兴奋,一连几天脸上都是荡漾思春的表情。

    不过也并非是一帆风顺,周末的时候白少成回白宅吃饭,他平日里是和白珏的母亲住在另一处豪华别墅内,也就周末会带着白珏过来吃饭,今天这一吃,就吃出事情来了。

    如果说白毅国只是对金秋有点别扭之外,那白少成就是实打实不满意她了,因此看到她在白宅,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在?”

    金秋心疼白瑄,所以对白少成也是不冷不热的,只维持着面上的礼貌:“白叔叔好。”

    白少成一皱眉,压根没搭理他,径直走到白毅国面前:“爸,我们来了。”

    “嗯。”白毅国对这个儿子的态度非常复杂,一方面这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却让老父亲十分心痛,至于白珏,他真的是一个眼神都欠奉。

    就是这个时候白瑄欢快地从楼上飘了下来,他真的是一脸荡漾地像小孩子一样蹦跶下来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还有上翘的尾音更是显示他对能够吃晚饭搬去和金秋单独住的快乐。

    白少成看见他这模样,微微一皱眉:“阿瑄。”

    白瑄一看见白少成,表情就变了变,他咬了咬嘴唇,低低喊了一句:“爸爸。”

    “收拾什么东西?”白少成忙于工作,以前就和白瑄毫无感情,倒是时常把白珏带在身边教导,白珏现在也在公司里帮他,父子两人关系亲密,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哪怕天生就是父子,白少成和白瑄之间,也没有多少父子之情可言。

    白瑄抿了抿唇:“我要和老婆搬出去住。”

    “什么?”白少成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转头,上上下下打量着金秋,“跟她搬出去住,不行。”

    大男子主义的白少成马上就否决了,他对这个儿子疏于管教,并且心中不喜,不过却也不希望他“走上歪路”:“阿瑄,金**对你有恩,白家不会亏欠,但是你们两个不适合。”

    和白毅国一样,白少成心里对于白瑄也自然有他的打算,毕竟是亲生儿子,他也没打算不闻不问,他原本的想法是给他娶一个门第稍微差一点,性格安分的女人,这样不至于和白珏争夺权力,而是可以安安心心在家准备生孩子。

    就算不能支撑门户,就学女孩子联姻吧。白少成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竭力反对白瑄和金秋在一起。

    对此,大家的反应不一样,白毅国看了看白瑄,气定神闲开始品茶——没错,他是妥协了,但是能不能最后在一起,要看他们彼此够不够努力,他可没有义务为他们的爱情保驾护航。

    金秋沉默以对,心里想的是,终于来了。

    白瑄彻底炸毛了,二话不说挡在金秋面前,倔强地说:“我喜欢她,我就要和她结婚,爷爷都答应了。”

    白毅国喝了口茶,又瞟了他一眼,没承认也没否认。

    白少成对白毅国是有那么几分了解的,知道他溺爱孙子,因此愈发想要做一枚严父,愈发铁青着脸:“你懂不懂礼貌,对着父亲都大吼大叫,像什么样子!”

    白瑄气得脸都涨红了:“我不要你管我,你从来都没有管过我,我要和我老婆结婚,你不同意也没关系。”他的手握成拳头,微微发抖,金秋看了心痛,握住了他的手,白瑄紧紧扣着她的手指,哭音都出来了,“小时候你不管我,你嫌我笨,给你丢人,你以为我不记得吗,你说过‘有你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算了’,你只喜欢白珏,那你管他好了,现在到要来对我指手画脚了,你还是继续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我也不想有你这样的爸爸。”

    白少成勃然大怒:“你个逆子!”他扬起手,毫不犹豫扇了白瑄一巴掌,力道之大竟然让他一个踉跄。

    金秋惊呆了,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白少成,然后把摔在沙发里的白瑄抱到了怀里,白瑄满脸都是眼泪,把脸埋在她怀里抽泣:“我不要这样的爸爸。”

    “你以为我想要你这样的儿子?”白少成怒极反笑,冷冷看着他。

    白毅国再也坐不住了,啪一声拍了茶杯:“吼什么吼,我觉得阿瑄说得一点都没错,你除了生他之外,你真的养过他吗,你只知道白珏是你儿子,就是不知道阿瑄也是你儿子,怪不得他不要你这样的爸爸,发火之前,你怎么不知道先反省反省自己?”

    白少成对于父亲,还是保留着应有的尊敬:“他也太不像话了一点,都是你惯得他这么没大没小。”

    “噢,我养的孙子不好,你养的儿子就好了?”白毅国讥讽地看了一眼在旁观看似乖巧的白珏。

    白少成尽量耐心和他说明:“阿珏很不错,聪明孝顺,最近在公司也表现得很好,大家都很服气。”

    “呵呵。”白毅国就给了两个字,结束了这场对话。

    但是饭是吃不下去了,白少成心想,老人偏爱孙子也是常事,没必要和老人家置气,不如给白珏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好让他心服口服,这样一来,白毅国也就没有借口把白珏排斥在外了。

    至于白瑄……白少成勉为其难地想想,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在他看来,金秋要长相没长相,要家世没家世的,找一个比她更出色的美女,白瑄还会不动心?都是男人,谁没有年轻过啊。

    想通了,他就走了,满脑子盘算着怎么让白珏好好表现自己。

    白瑄就伤心惨了,饭都不想吃,红着眼睛问白毅国:“为什么他不喜欢我啊,就因为我笨吗?”

    白毅国暗暗叹气,不知道怎么和他说,白少成不喜欢白瑄吧,黄玫是很主要的一个原因,那么烈性艳丽张扬的女人,不是白少成的菜,但是两个人还是因为种种原因在一起了,后来黄玫死了,白少成不伤心,还松了口气,原本就对孩子的母亲不上心,对白瑄自然也就淡了,何况他当时又是那么一个情况,可以说是好面子的白少成的耻辱。

    与此同时,白珏即将出生,他便把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对这个儿子悉心培养,一腔父爱,也全部都给了他。

    “不是因为你。”白毅国决定把所有责任推卸到白珏的母亲王茜身上,“都是那个狐狸精吹枕头风,才让你爸那么偏心。”

    白瑄失落地垂着头,拉了拉金秋的手:“老婆。”

    “别动。”金秋拿了冰袋给他敷脸,好好一张脸肿了好大一个手印,她心疼坏了,“疼不疼?”

    白瑄摇摇头:“不疼,就是麻麻的。”他咬着粉嫩的嘴唇,呐呐道,“老婆。”

    “嗯?”

    “你会嫌弃我笨吗?”白瑄垂着眼眸,怀着小心,“我没有别人聪明,但是我很努力在学了。”

    金秋终于明白为什么白瑄一直对这个问题惴惴不安了,感情是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她轻快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她也觉得她口味有点小特殊,要说温文尔雅体贴细心的有前男友杜天泽,酷炫狂霸吊炸天的还有老板卫天行,但是她就说喜欢白瑄这一款蠢萌类的。

    简直被他萌到见血好吗。感觉自己多了一个男朋友附赠了一只大狗和一只萌物好吗。这么好的男朋友要去哪里找!

    太喜欢了有木有!

    白瑄一下子被治愈了,他红着脸,害羞地说了句:“老婆你好直接噢,不过我也喜欢你。”他mua~一下亲在她脸颊上,这还不够,甚至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脸,弄得她脸上全是黏糊糊的口水。

    白毅国就坐在旁边,一语不发,仿佛是在沉思着什么。他知道今天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金秋他可以不在乎,但是白瑄不可以。

    如果白少成这个父亲不能为自己的孩子考虑,那么他不介意来代替他的位置,不管怎么样,在白毅国的心目中,白瑄比白珏要值得疼爱得多。

    -----------------------------------------------------------------------

    虽然白少成竭力反对,但是白瑄根本没把他的意见放在心上,还是顺顺当当和金秋搬了出去,新的房子宽敞明亮,还有一个大阳台,花花在那里安了家。

    因为白瑄今天被白少成打了,金秋就一时心软答应他一起洗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瑄已经无师自通了什么叫做利益最大化,反正被打的事情不能改变,那么就干脆换点有意义的——但是很不幸的,等白瑄裤子都脱干净了,金秋发现自己来了大姨妈。

    晴天霹雳,这绝对是晴天霹雳。白瑄一秒钟萎靡不振,他裤子都脱了,结果却来这一个,实在是走霉运透了。

    他没精打采地被金秋赶去自己洗了个澡,光着屁屁爬上了床,金秋喝了杯热热的红糖姜茶,靠在那里抹润肤乳。

    白瑄被打击惨了,这样的活儿竟然都没抢着来做,他只是满怀忧伤地看着金秋往手臂上、胸前、大腿上抹着润肤乳,看着看着,他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某个地方飞快起了反应。

    他是全~裸爬得床,平躺在那里简直一览无余,金秋无语:“我今天不方便,你赶紧把脑袋里的东西赶出去啊。”

    白瑄的回答是抬起了她的一只腿,把脑袋凑到了她腿间,睡裙的下摆盖住了他半张脸,金秋笑骂道:“快出去,都是血有什么好闻的。”

    “香香的,好像是薰衣草。”白瑄使劲儿嗅了嗅,嘴唇摩挲着她的大腿内侧娇嫩的肌肤。

    金秋推开他:“是卫生巾的味道,你快起来,这样好变态的。”没来例假的时候也就算了,但是身上汹涌澎湃的时候,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我本来就变态。”白瑄嘀咕道,一点没放在心上,反正更变态的事情他都做过了。

    只是今天不能如愿,让他十分忧伤:“老婆,顺毛毛。”

    他说的顺毛毛和顺毛不是同一回事儿,顺毛就是之前他特别喜欢的爱抚,从脑袋到大腿,摸哪里都高兴,但是顺毛的时候,实际上是没有毛的。

    顺毛毛就是要她摸他身上唯一有毛毛的地方——除了脑袋之外——值得说明的是,白瑄生得好,汗毛根本看不见,皮肤光滑地和婴儿似的,所以这唯一的地方就不言而喻了。

    “不要。”金秋把被子拉上来准备睡觉。

    白瑄不肯依,在那里装可怜:“老婆,我疼,涨涨的,好难过。”

    金秋不为所动。

    白瑄干脆直接去拉她的手:“揉一揉,不舒服。”金秋无奈,替他解决问题,因为家里没有别人,他舒服的时候哼地特别大声,一个“嗯哼”可以九曲八拐,音调上翘下滑,比唱歌都好听。

    听在人耳朵里,也特别刺激,金秋的面颊就微微发红了,他急促地喘息着,眼眸含水,断断续续和她撒娇道:“快点,老婆,快点好不好?”

    这也就算了,白瑄对金秋的喜欢程度已经不能说是深爱,而是奇葩,吃她吃过的东西会觉得特别好吃特别有食欲的话,那么喜欢她来为自己解决问题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但是显然金秋低估了他的变态能力,弄完洗干净以后,白瑄严词拒绝了穿上裤子的建议,并且撒娇耍赖要金秋把手伸进他的裤裆里:“虽然长在我身上,但是所有权是老婆的,你要好好保管自己的东西嘛。”

    金秋懒得和他废话墨迹,把他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一按:“替我揉着,我要睡觉了。”

    好吧。一切以老婆的身体为重,白瑄万分可惜地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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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2章 约会

    最近,大家都对自己的生活比较满意,金秋白天上班,生活充实忙碌,晚上有白瑄撒娇卖萌外带暖床,也实在很满足,而白瑄白天可以去白毅国那里上课,做着赚大钱养老婆的百日梦,也不算无聊,晚上回家以后可以尽情和金秋腻在一起不分开,幸福得不得了,他现在觉得,好像回到身体里,也不是什么坏事情了。

    白毅国对于孙子一日日能够成长起来也喜闻乐见,觉得迟早要把这个正常状态下情商智商满分的孙子拿出去炫耀炫耀——是的,他有一天怀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小心思,让白瑄做了智商检测的试卷,检查结果发现他的智商高达180。

    简直都要哭了好吗?以为是智障的孩子没想到居然是天才!白毅国想起当初给白瑄看病的儿童医生曾经说过,自闭症的孩子里有一部分是智障,但是有一部分却是天才,天才和智障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

    虽然白瑄的情况并非是自闭症,但是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让白毅国心里暗爽了一把。

    哦呵呵呵让你们这**老东西再笑话我孙子!白毅国准备等到白瑄学成,就好好带出去炫耀一把,一雪前耻。

    白瑄对于他的念头丝毫不知,他学习东西的速度极快,白毅国发现他正如金秋所说的,看过的内容基本上可以背下来,前提是他愿意。

    如果白瑄的大脑可以做一个直观的饼图,那么起码他百分之九十的大脑都在思考关于金秋的各种问题,比如说老婆现在在干嘛呢,她吃饭了吗,我今天回家她会表扬我吗,晚上去吃什么好呢,睡觉之前可不可以先那个一次……剩余百分之十被白毅国、黄父黄母、白珏等乱七八糟的人给瓜分了。

    明天是周六,金秋不上班,白瑄学完今天的功课,和白毅国提出来:“爷爷,我明天不来上课可不可以,我想和老婆去约会。”

    “不行。”白毅国想都不想,一口否决。

    白瑄对于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爷爷!”

    “阿瑄,不是爷爷不同意。”白毅国笑眯眯啜了口茶,心情很好地说,“只是是你说要和我学赚钱的,不能半途而废啊。”

    “我没有半途而废,我只是想请假。”白瑄辩解。

    白毅国摇了摇头:“那也不行,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好睡觉,你怎么不都请假,这不是理由,你每天都有要学的内容,学会了才能去玩。”

    白瑄孩子气的撅了撅嘴,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那我今天把明天的内容学了就可以了吗?”

    “那是当然。”白毅国就这样轻而易举达到了试探白瑄承受能力的目的。

    因为离金秋回家不到两个小时,白瑄就必须在一个半小时之内学完他平时一天学习的内容。

    但是这丝毫不成问题!为了和老婆去约会的目的让白瑄好比是打了激素一样,一目十行,融会贯通,举一反三什么的都是小菜一碟!

    一开始担心他接受不了教学强度的白毅国脸色变了变,但是最后还是控制住面部表情,让他先回去了,白瑄活蹦乱跳答应了,丝毫没有料到此时白毅国已经决定要给他加课了。

    他这个时候还是很开心的,为了明天的约会,白瑄准备了很多,先是在网上搜了最近上映的电影,选了金秋喜欢的片子,然后是查询了附近的餐馆,此时已经是十二月下旬,圣诞节近在眼前,各式各样的活动还真不算少。

    和老婆的第一次约会,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白瑄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姨妈来了五天,白瑄也憋了五天,最近这几天想吃肉都想疯了,恨不得金秋一回来就贴在她身上,目光都黏在她胸上了,金秋只要一俯身露出一点肌肤,他就口水直流,痴汉到不忍直视。

    “快擦擦。”金秋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嘴角,她刚刚只是脱了件外套,里面还穿了件圆领的羊毛衫,因为围围巾的关系,领口不算高,但是也没露什么啊,怎么就又开始发情了呢。

    春天还没到呢。

    白瑄擦了擦嘴,一只咸猪手准确无比搭上了她的胸,还能感觉到内衣上的蕾丝花纹。他一秒钟变成软趴趴的果冻,蹭着她的胸脯,一脸梦幻的陶醉表情,金秋无语,伸手把他的脑袋抱在胸前:“又撒娇,怎么了?”

    “老婆,明天你不上班对不对?”白瑄问。

    “是啊。”金秋想吃个橘子,被白瑄抢过去剥了喂她,“怎么了?”

    白瑄突然正经地坐直,紧张又认真地发出邀请:“那,明天能和我约会吗?”

    金秋一愣,约会?这个词可真是既陌生又熟悉啊,以前她和杜天泽就经常出去约会,但是自从和白瑄在一起,两个人几乎天天黏在一起,还需要约会吗?她看了白瑄一眼,这一看还觉得有些惊奇,因为他眼底是和第一次约女孩子出去的男生一样的紧张、期待、忐忑等等。

    “好啊。”她欣然应允。

    第二天她还特地换了件新买的大衣,非常显腰身和气质,金秋描了描眉毛,考虑到某人时常喜欢在她嘴上乱啃,也就没有涂唇彩,抹了抹唇膏了事。

    白瑄穿得倒是寻常,只是他人高腿长,生得又漂亮,真是怎么穿都好看,原先藏在家里不觉得,这会儿带上街,哪个小姑娘会不偷瞄几眼?

    “她们都在偷看你呢。”金秋攀着白瑄的胳膊,慢悠悠逛在街上,北国的冬天与南国截然不同,冷起来的滋味也相反,她围着厚厚的围巾,戴着帽子和手套,白瑄把她的一只手拉在手里塞进自己大衣的口袋里,特别暖和。

    白瑄软软道:“我脸都被遮住了,为什么要看我?”他也围了厚厚的围巾,只露出了一双明亮漆黑的眼睛。

    金秋闷笑一声:“看身材啊。”刚刚她落后看了一眼,从背影看就觉得好看的不得了,当然会有人好奇想要看看正面了。

    白瑄脸一红:“我只要老婆喜欢就好了。”

    “我喜欢啊。”金秋眯着眼笑了,以前为了怕被别人当做神经病,她很少有和白瑄这样一边散步一边闲聊的时候,现在经历了才发觉,那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她刚来北京,完全不认识路,干脆完全依赖白瑄,他把她带到哪里就是哪里,而白瑄也显然做过准备工作,路记得很牢。

    第一站是电影院,外面是铺天盖地的海报,介绍着最新上映的电影,售票处排了好长的队伍,白瑄笑眯眯拉着她往里走:“票我已经订好啦,怎么能叫老婆等呢。”

    不过他显然是第一次陪女孩子出来,进去以后茫然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一边有人在卖零食,他看了金秋一眼,没等他开口,金秋就笑:“走,买点吃的。”

    她要了爆米花和热奶茶,白瑄乖乖掏钱包付账,钱包这东西他也是头一次用,里面一排的信用卡贵宾卡等等,还有厚厚一叠现钞,白毅国虽然已经开始教他相关的知识,但是对于钱这个概念,白瑄还是很模糊……没办法,拿来做例子的数目太大,几百几千块就和普通人眼里的几块几毛没什么区别。

    买了零食,电影也快要开场了,白瑄拉着金秋去找座位,他定的票是情侣座,视野也不错。

    金秋刚刚落座,旁边的人也正好寻到了位置,两个人不经意抬头一瞥,均愣着了,好半天还是金秋先笑着开口:“好巧。”

    “是很巧。”这来的一对情侣不是别人,正是杜天泽与夏静,夏静也看见了金秋,飞快地一皱眉:“金秋。”

    金秋现在事事顺心,对于她的臭脸色也宽容的不去计较:“夏静。”她顿了顿,把视线转移到杜天泽身上,“这是我男朋友。”

    白瑄一眼就认出这是金秋的前男友:“你们好。”

    “你好。”杜天泽一贯有礼,虽然有点尴尬,但是还算是心平气和打了个招呼,到时夏静,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下了,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离电影开场还早,杜天泽和金秋上一次同学会尽释前嫌,这会儿自然而然就攀谈起来:“你怎么来北京了?”

    “我原来的老板要来北京开公司,我就跟着来了。”金秋笑了笑,觉得卫天行这个老板对待她还真的没话好说,找个好老板和找个好男人一样重要,也一样难。

    但是很幸运,她有个好老板,也有个好男人。

    杜天泽点了点头,又问:“北京和海城不大不一样,你还适不适应?”

    “还好吧。”虽说在衣食住行上与南方有所差别,但是好歹是首都,包容性极强,想要吃家乡菜也不是什么难事,金秋觉得尚且可以忍受。

    杜天泽知道她的口味和习惯,因此特地告诉了她几家不错的南方菜馆,金秋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两个人交谈不过是一会儿会儿的事情,夏静就生了几分不满,不高不低抱怨了一句:“人家有男朋友,要你操这个心。”

    金秋忍不住发笑:“夏静,好歹是同窗四年,你也不至于这么不讲同学情谊吧?”她倒是不觉得需要和杜天泽划清关系,两个人早年是有过这么一段,但是过去也毕竟是过去了,若说从前还有心结,那天聊过以后便不再放在心上。

    而且白瑄对她的过去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从来都没有刻意隐瞒过,与其欲盖弥彰似的保持距离,不如大大方方交流,反倒是心中无愧。

    夏静却对她相当防备,根本不愿意让杜天泽和她多说什么,拉了拉杜天泽的胳膊:“电影要开场了。”

    灯还没有熄呢,开场什么开场。金秋彻底无语,她自问对夏静也没有什么得罪之处——好吧,或许是因为她喜欢的人和她交往过,所以就那么耿耿于怀吗?

    白瑄就乖巧多了,看见她和杜天泽说话,一点都不恼,一手搂着她的腰,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一手把爆米花和奶茶摆好,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端地是细心周到。

    电影开场了,荧幕上开始播放片头,全场顿时暗了下来,白瑄换了个姿势,将她抱得更紧了。

    金秋的心情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慨,说来也巧,这部电影是系列大片,她和杜天泽上大学的时候上映了第二部,今天这已经是第三部了,细想来,不过短短几年的功夫,已经物是人非。

    幸好身边的人足够好,她心中安稳,不至于自怨自艾,倒是白瑄,因为没有看过前两部,对一开始的剧情还有点懵懵懂懂的,金秋便压低声音和他说,末了笑道:“如果你喜欢,我回头和你把前面两部都补一遍。”

    “和老婆在一起,看什么都好。”因为全场黑暗,他便凑过去在她面颊上啾了口。

    可是声音虽然低,杜天泽就坐在旁边,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中也五味陈杂,又见隐隐约约的暗光下,金秋交叠着放在腿上的手,细腻白嫩,他曾经许多次将这双玉手握于掌中,但如今,却见她的手与另一个人交缠,真的是十指紧扣,没有丝毫缝隙。

    金秋左手和白瑄左手紧扣,两个人的右手却都很空,于是金秋拿爆米花喂他,白瑄咬的时候总要在她指尖上舔一舔,换来她含着笑意的嗔怪:“调皮。”

    虽然荧幕上播放的电影剧情紧张起伏,金秋和白瑄两人却始终沉浸在温馨的气氛里,两个多小时飞快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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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3章 错路

    两个小时后,电影散场了,金秋看得挺高兴,问白瑄:“你还有什么节目?”

    “去吃饭。”白瑄替她把大衣穿上,整理好衣襟,金秋亦然,两个人动作娴熟,显然是互相照料多日,到最后,白瑄还没忘记紧紧拉着金秋的手。

    俗话说得好,无巧不成书,那天金秋和白瑄走得慢,杜天泽和夏静也是如此,因为人**拥挤,电梯那里更是堵成一片。

    夏静等得有点不耐烦:“我记得旁边还有一架货梯,我们就先从那边下去吧。”

    门口实在是堵得厉害,金秋想了想,干脆也拉着白瑄往那边去,旁边还有一对情侣听见了,自然也跟了上去。

    拐过一道走廊,正如夏静所说,这里有一架货梯,而且一个人都没有,上来的速度很快,六个人鱼贯而入,电梯门关闭,货梯缓缓下降,大约是体积较大的缘故,速度没有载客的快,一开始倒也没有人在意,只是夏静早就和杜天泽订好了地方,此时便显得有几分焦虑,跺了跺脚:“这破电梯怎么那么慢?”

    她又按了按1层的标志,仿佛听到她所想似的,电梯一震,突然停住不动了,另一个女孩露出害怕的神情:“该不会是坏了吧?”

    她的男朋友瘦瘦小小,显然也有几分惧怕之色,幸好,门很快就打开了,好像是害怕被困在电梯里,他们两个走得尤其之快。

    倒是白瑄犹豫了一下,突然把手环在了金秋的腰上,带着她往外走,金秋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走出电梯,突然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白瑄想了想,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左手握着金秋的右手,又拿围巾缠绕打结,牢牢和自己绑在一起,金秋看了奇怪:“怎么了?”

    “人多,我怕你走丢了。”白瑄理所应当道。

    结果其余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金秋却突然脚步一顿,想起来从前经历过的种种事情,声音微颤:“这里只有我们六个人。”

    白瑄张了张嘴,飞快把金秋拉到身边,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啊了一声,突然不说话了。

    那对情侣先骂了句神经病,然后匆匆往大门口走,夏静也拉着杜天泽不肯多留,反倒是金秋觉得心中不妥,可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大家去门口。

    她还没走到大门那里,就已经听见一声尖叫,原先那个女孩子惊恐地拍着大门,却发现原先气势恢宏的几扇玻璃门紧闭,根本出不去,而整个金碧辉煌的大楼里,除了他们,竟然没有第七个人。

    在场的人都发觉不对劲了,夏静颤抖着声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天泽对此也毫无头绪,但是他毕竟是男人,总要承担起照顾女人的责任,因此哪怕心中不安,却也尽力安慰:“你先不要着急,我们先……到处看看,说不定别的地方有出口?”

    按照一般小说和电影的情节来说,这不大可能,但是放到现实里,这却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因此没有人反对,六个人两两结伴往偏门走,金秋和白瑄落在最后。

    也许是之前遇见过这样诡异的事情,也许是因为白瑄始终在身边,金秋虽然心中不安,却也没有太过惶恐,跟着其余人把底楼三扇门都走了一遍,依旧是毫无收获。

    金秋原本是第一次来这个剧院,对此并不是很了解,刚刚转了一圈到是看明白了大体的结构。

    整个建筑物是呈圆形,一共有三个出口,正门朝南,一楼乃是大厅,二楼三楼四楼各有用途,他们看电影的地方是在三楼。

    但是现在,这么一栋热闹的建筑物里,除了他们六个人,竟然没有旁人了。金秋怔怔想了会儿,突然问道:“我们该不会是走到了不该去的地方吧?”

    她看向的人是白瑄,他点头:“好像是到了奇怪的地方。”但是具体哪里奇怪,他又说不上来。

    这也是正常的,如果同行的是红婶和墨大师,自然能够有所发现,但是白瑄的能力却是与生俱来的,他只能感觉到奇怪,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为什么会奇怪。

    但是这丝毫不妨碍他安慰金秋:“没关系,老婆不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的。”他态度认真,握紧了她的手,金秋便觉得安心不少,轻轻嗯了一声。

    杜天泽想了想,道:“我们是坐电梯过来的,不如再坐一次,看看能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其余人如梦初醒,大家纷纷快步朝着原先货梯的地方走去,谁料到了那里却大吃一惊,原本是货梯的地方竟然是一面空空如也的墙壁。

    夏静茫然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瘦弱的男生便道:“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他女朋友一听,连忙附和:“对对,肯定是走错地方了。”

    他们花了十几分钟又走了一遍,最终不得不绝望地承认,没有路了,不仅如此,连原先载客的两部电梯也没有丝毫动静,坏了个彻底。

    就在大家惶恐不安的时候,吧嗒一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顿时整个视野一片漆黑,黑暗成了压垮大家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金秋听见夏静和另一个女孩子惊恐的尖叫,震得她耳膜发疼。

    而她却在第一时间被白瑄一带,被他牢牢抱在了怀里,白瑄的臂膀结实有力,将她牢牢禁锢在胸前,可能是用得力气太大,她觉得都有几分喘不过气来了,可正是这样,给了她安全感,她仰起头,感觉到白瑄的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老婆,不要怕,有我在。”

    金秋略略安心,未来得及答话,却突然听见了许许多多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在四面八方响起,杜天泽惊疑不定:“有人来了?”

    他匆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亮的那一刻,好像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心里去——没有人,他们四周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脚步声还是那样有条不紊地响着,而且越来越想,越来越近,金秋唬得连呼吸都忘了,只觉得心咚咚咚直跳,双腿发软,根本站都站不住,只能靠在白瑄胸口。

    那个瘦弱的男孩腿一软,是彻底瘫软在了地上,结结巴巴道:“有、有鬼!!”

    就像是为了呼应他的话似的,自脚步声后,突然又想起来飘渺的笑声,“咯咯咯”,声音尖细,像是孩童又像是女人,而且隐隐约约,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又像是近在眼前。

    白瑄皱了皱眉头,把大衣的扣子解开,把金秋包裹进去,金秋顺势抱住他的腰,两个人紧紧相依偎,白瑄小声道:“老婆,你别抬头,我帮你赶他们走。”

    那笑声仿佛就在耳边,似是冷笑,似是嘲笑,金秋怕得根本站不稳,如果不是有白瑄紧紧抱住她,她觉得自己肯定也会瘫软在地。

    倒是白瑄,唇抿得紧紧的,脸色很严肃,眉头紧锁,他一手抱着金秋,另一只手却在空中乱挥:“去去,离我老婆远一点,不准碰她!”

    杜天泽原本也已经被这样的情形吓得失去了理智,被白瑄一吼反倒是清醒过来了,他把攀着他的夏静拉过来,借着手机的光站到白瑄身边去,又对那个吓得瘫在地上的男孩说:“你也过来,女孩子站在里面,我们呈三角形。”

    谁料那个男生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爬都爬不起来,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反倒是那个女孩抹了抹眼睛,咬牙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站到了小圈子里,杜天泽心中微定,建议道:“声音虽然听着可怕了一点,但是好像对我们没有什么直接的伤害……”这句话他自己说得都没有底气,因此飞快岔开了,“我记得那里角落里有位置,我们借着墙角,也许可以安全一点。”

    夏静快失去理智了,放声尖叫:“是鬼,是鬼啊,这样有个屁用,我们都会被杀死的!”

    “你少乱讲。”白瑄一直忽略她,这会儿却开口斥道,“不要吓我老婆,我不会让这些东西碰她的。”

    他说着,便依杜天泽所言,往角落里休息的沙发走去,那里原本是给等候电影的人休息用的,有不少的沙发。

    杜天泽不敢久留,死拉着夏静往那边走,手机的光线只有那么一点点,四周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但是脚步声和笑声却不绝于耳,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但是他也注意到了,白瑄除了紧张金秋之外,竟然不怎么害怕,他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依直觉行事,跟着他走。

    白瑄毫不客气挑了最舒服的一张宽沙发坐下,然后小心翼翼扶着金秋在他身边坐下,依旧是不让她抬头,让她窝在自己怀里,杜天泽要拉着夏静往他旁边坐,被白瑄瞪了一眼:“别让你的女人靠近我老婆。”

    在这样危险的时候,决不能让对金秋抱有敌意的女人坐在她身边,白瑄是这么坚信的,至于前男友什么的,他完全没有考虑。

    杜天泽没法,只能自己坐在白瑄旁边,然后拉着夏静坐在身边,夏静坐下来就站不起来了,浑身发抖,还能听见牙齿咯咯的声音,那个女孩也颤巍巍坐到了夏静旁边,那个男生见了,连滚带爬才爬到角落里坐下,六个人终于挤成了一团。

    其余人瑟瑟发抖,对着未知的黑暗束手无策,倒是白瑄烦得要命,时不时吼一句:“都说了离我老婆远一点了!你们再过来对你们不客气!快滚开!!”

    其他人都觉得他像是个神经病,但是却没有人敢提出抗议,因为好像就是因为他在那里大呼小叫的,那些声音虽然一直围拢过来,却迟迟没有做出别的举动。

    过了片刻,杜天泽终于冷静下来,问道:“你是不是看得见什么东西?”

    “去去去。”白瑄侧过身,把金秋护在怀里,赶蚊子一样乱挥,“别问那么多,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他自己都搞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呢,明明别人什么都看不见,他却可以看见许多朦朦胧胧的影子,一直蠢蠢欲动想要靠过来,虽然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但是白瑄本能地知晓那并不是好东西,因此绝不肯让他们靠近金秋。

    那些影子也仿佛惧怕他似的,始终不敢靠近。

    有一个瘦小一点的影子灵机一动,小心翼翼伸出手,在最旁边那个瘦弱男孩肩上一拍,那个男孩便吓得蹦哒了起来:“有、有人在拍我肩膀。”

    因为不是伤害金秋,白瑄也就是翻了个白眼:“他喊你你别回头就行了。”

    “是替身吗?”金秋因为一直被白瑄抱得紧紧的,感觉到他身上传来安稳的气息,终于能够开口了。

    金秋发问,白瑄当然认真回答:“好像是吧,反正他拍了不能回头,喊名字也不能答应,更不能跟着他们走,不然就回不来了。”

    夏静哽咽一声,已经哭了出来:“那怎么办?”

    “不知道,可能天亮就好了吧。”白瑄一知半解,不过他很乐观,金秋在他身边,他就觉得没什么可怕的,甚至还有闲心亲亲她的脸颊,“老婆不怕,有我呢。”

    金秋抱着他的腰,重新将脑袋埋在他怀里,闷闷应了声。

    她本来一直以为白瑄说的气味是指她身上沐浴露或者是洗发露的香味,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在自己身上闻到过什么味道,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能够明白他所说的了。

    她闻到了白瑄身上传来的安心的味道,那种味道让她沉醉,抚慰了她忐忑不安的心灵。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在这样的环境里,两个人的心跳竟然渐渐一致起来,到最后,简直像是一个人的心跳,能够同步到这样的地步,让金秋都十分意外,不禁抬起头来看他。

    白瑄好似也有所察觉,但是不知道变化在哪里,只觉得和她更亲密了一层,心里更是欢喜,精神一震,坐在那里护着她的模样,活像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藏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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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4章 心跳

    金秋醒过来的时候,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她刚刚睁开一条缝的眼睛马上又闭上了,一刹那,她竟然有不知身在何处之感。

    幸好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白瑄的嘴唇摩挲了一下她的耳朵:“老婆你醒了。”

    金秋茫然地睁开眼,只见周围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六个人彼此依靠着,竟然是睡了一夜的样子。

    “怎么回事?”她茫然道。

    白瑄一夜没睡,眼睛通红:“我们出来了。”

    出来了?是了。金秋突然想起来了,昨天一晚上,他们被困在一个神秘的地方,怎么逃都出不去,最后白瑄把她抱在怀里,替她驱赶那些不知名的东西,不知不觉,她竟然在那种情况下睡着了。

    其他人也不例外,他们突然惊醒,惊慌失措地想要跳起来,却撞到了电梯的顶端,顿时几个人跌作一团。

    白瑄把金秋拉了起来,替她拍去了身上的灰尘,瞥了他们一眼:“我们出来了。”他按下货梯的开门按钮,那扇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了,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竟然让人有几分恍惚。

    “我们……出来了?”杜天泽喃喃,不敢置信,他对昨天的事情既是记忆犹新,又好像觉得模模糊糊的,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竟然记不得了,只是那种恐惧依然残留在心头。

    白瑄伸了个懒腰,搂着金秋,慵懒道:“我替你们守了一晚上,天亮了他们就只能放我们走了。”

    守了一晚上……是了,这下大家都想起来了,昨天众人惶恐不安之下,愈发焦躁,这样的情绪严重影响到了金秋,白瑄不乐意,只能告诉他们都把衣服脱下来套在头上,不要回头不要出声,他就坐在那里替他们赶人。

    这仿佛真的有效果,那些可怕的笑声一直没有断,却也没有对他们做出进一步的伤害,天亮之后,他们的力量削弱,不得不把这六个迷途之人放回了人间。

    “啊,好困,也好饿。”白瑄在金秋一脱离危险,整个人就从藏獒变身为泰迪,摇着尾巴撒娇,“老婆,我们去吃早饭好不好?”

    金秋怜惜地摸了摸他的面颊:“好,你要吃什么?”

    白瑄掩口打了个哈欠,软软糯糯道:“老婆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金秋想了想,看着白色苍白的杜天泽和夏静:“一起来吃点东西吧,也好缓一缓。”经过了一整夜的惊吓,也许没有什么比一碗热汤更能够温暖人心了。

    杜天泽和夏静都没有拒绝,而另外那对小情侣却没有像他们那么恩爱,那个女孩缓过气来,反手就给了那个男孩一巴掌:“窝囊废,分手吧。”

    说完,她红着眼眶就跑远了,那个男孩却还木愣愣站在那里,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瑄很支持那个女孩,嘀咕了一句:“不能保护喜欢的女人,要他来干嘛?”他说完,又扬起灿烂的笑脸对准金秋,讨好道,“对不对老婆。”

    金秋被他逗笑了:“对。”她牵着他的手,就近找了一家汤包馆吃早饭,要了滚烫的豆浆和两笼汤包。

    杜天泽和夏静要等到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来才缓过气来,两个人都形容憔悴,没有丝毫胃口,金秋劝道:“吃点东西,回去休息一下,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吧。”

    杜天泽愣愣看着她,只见金秋对他轻轻一笑,然后回过头无奈地看着白瑄:“又抢我的勺子啊。”

    她现在凡是吃饭,吃不了两口,白瑄就会想办法偷偷换了她的筷子或者勺子,她从开始的无语到现在的习以为常,汤包沾醋咬了半个,剩余的放在小碟子里,白瑄自然会夹走吃掉。

    夏静还神情恍惚,杜天泽却是发现了,他是知道金秋有洁癖的,旁人碰过的东西尤其是入嘴的,从来都不肯碰,从前一瓶矿泉水,他喝过以后她绝对不会拿起来喝第二口,以前不觉得,现在这么一看,心里终有几分不是滋味。

    而金秋吃了几口,突然问:“你是不是偷偷用我的面霜了?”白瑄身上的味道和她如出一辙,是她新买的面霜的味道。

    “嗯啊。”白瑄大大方方承认,“我还用老婆的洗发露沐浴露。”

    金秋哭笑不得:“我不是给你买了你用的吗?”男士用的产品和女士有所不同,她给白瑄买了一套,他竟然都在用她的,怪不得怎么觉得消耗起来有点快呢。

    “不要。”白瑄把她吃了一半的汤包啊呜一口塞进嘴里,含糊道,“我要和你一个味道。”他吃得太快,被里面滚烫的汤汁烫了烫舌头,“烫。”

    金秋噗嗤一笑:“傻。”

    白瑄呼了几口气,总算缓过来了,他见金秋唇边含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眼底全是情愫与脉脉柔情,他微微一呆,歪着头将脑袋靠在了她肩上,她的肩膀很窄很瘦,白瑄以额抵着她的锁骨,摩挲着小声说:“老婆。”

    “嗯?”金秋见他把所有的豆浆和汤包都一扫而空,还以为他没有吃饱,“还没有吃饱?”

    白瑄正待否认,突然却改变了主意,害羞地望了她一眼:“嗯,没有饱。”

    这一眼金秋一看就懂,她无言以对,这刚刚脱险呢,他就开始想坏事儿了,只见白瑄从口袋里掏啊掏的,掏出了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抽了一张百元大钞,其余的全部乖乖上交:“老婆,给你。”

    金秋故意道:“不是说全部给我吗,怎么还要留着零花?”

    “那个,”白瑄忸怩了下,放低了声音,“套套没有了,要买。”

    金秋一口豆浆差点喷出来,她也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和他说:“不是前几天刚买吗,怎么又没了?”

    “真的没了。”白瑄委屈道,“你数一数次数……”

    数一数次数?金秋心里暗暗一盘算,顿时心惊肉跳,这不算还没发现,两个人情浓之时次数是不是多了点:“既然如此,那就省着点用。”

    “不行!”白瑄对于这点事情格外看重,难得激动地反驳,结果被金秋瞟了一眼,他满腔气势一扫而空,委委屈屈讨价还价道,“我少吃点,省下钱来买行不行?”

    ……怎么搞得她虐待他似的。金秋无力道:“既然如此,你想买就买吧。”

    要是真让他吃素,估计得闹腾死她……再说,也实在舍不得。

    和杜天泽夏静告别以后,金秋和白瑄叫了出租车回家,不过是早上六点多的时间,又是周末,想来也无事,正好回房补眠。

    睡觉之前必须先洗漱,这间公寓好就好在浴室够大,两个人不必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淋浴,但是白瑄反倒不怎么喜欢:“我喜欢以前那样,地方小小的,就我和老婆两个人抱在一起。”

    “嗯,因为太挤,每次洗澡胳膊都伸不开。”金秋拍了拍他,“把衣服脱了,去洗澡。”

    白瑄乖乖把自己扒光,光着屁屁跑进浴室飞快冲了个澡出来,身上只披了条浴巾,金秋摸了摸他的脸颊:“困了吧,去睡觉吧。”

    “嗯,老婆快点来,不然睡不着。”白瑄听她的话,先去暖被子了,他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如果金秋不在身边,真的是吃都吃不进,谁都睡不着,只有她在,他才能够安心。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趴在被窝里等啊等,没一会儿金秋就过来了,她还以为他倦极入睡,便没有出声,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谁知白瑄一下子活了过来,四肢紧紧把她缠绕在身边,像考拉一样攀着不放,金秋失笑:“还没睡。”

    “嗯。”白瑄一抱到她,就觉得睡意涌来,说完这句话,竟然眼皮子已经合上,开始打呼噜了。

    金秋原来很讨厌别人打呼噜,当年住宿的时候同寝室的一个姑娘就有这毛病,她一听见,一晚上就别想睡好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他可爱极了,呼噜小小的,时不时还动动嘴,如果睡的姿势不对,还会流口水。

    在他唇边亲了亲,金秋给两个人盖好被子,闭上眼酝酿睡意,可是过了好半天,她却始终睡不着觉,干脆睁开眼睛,白瑄一只胳膊横在她胸前,男人身上的热意源源不断传了过来,原本金秋冬天睡觉要用电热毯才能睡得好,可是自从旁边有了这个巨大的暖炉后,冬天过得暖和多了。

    她翻了个身,白瑄也跟着动了动,就算是在睡梦中,他也可以准确无比地以八爪鱼的姿态把她搂住,金秋靠在他的胸口,听见他胸膛里传来稳健的心跳声,自然而然也就想起来昨天晚上他这么抱着她的样子。

    守护,是的,她只能想到这个词,他一丝不苟地守候在她身边,为她挡去所有的危险,就是那一刻金秋感觉到自己很爱他,不是一般的喜欢和爱怜,是浓烈的爱意,她感觉到他的爱和决心——为了她,他可以毫不犹豫去死。

    这个念头从来没有那么清晰过,然后她突然也感觉到自己胸腔里所酝酿的爱意,汹涌翻滚,浓烈无比。

    啊,原来我是那么爱他。金秋轻轻微笑起来,就是那一刹那,她感觉到两个人的心跳又渐渐趋向一致,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和寻常的欢爱交合并不相同,她觉得两个人是真正合二为一了。

    而白瑄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他尚且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婆?”

    “嗯?”金秋道,“怎么了?”

    “不知道。”白瑄显然也十分困惑,他动了动脑袋,“就是突然觉得,觉得和你更亲近了。”

    金秋意外:“是吗?”

    “嗯。”白瑄应了声,觉得那种感觉很奇妙,但是究竟妙在何处却说不出来,他苦苦思索了片刻就放弃了,转而兴致勃勃道,“那个,我们再亲近一点吧。”

    金秋一噎:“你不睡啦?”

    “突然觉得精神好好,一点都不困了呢。”白瑄欢快地扑到了她身上。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不必再多言了。

    -------------------------------------------------------------------

    原本金秋以为那天在电影院的事情也就算这么过去了,谁知还没完,她和白瑄去白宅陪白毅国吃饭的时候,见到了久违的墨大师和红婶,虽说一个大叔一个大妈实在是很难让人有金童玉女的感觉,但是金秋看着这两个步入中年的师兄妹,莫名觉得气场很微妙。

    墨大师见他们过来,撇下原先和红婶争论的话题,把一样东西递给白瑄:“你的东西,上次就想还给你的,但是忘了。”

    他手上的东西,赫然就是当初白瑄魂魄离体的时候不慎落下的红线,白瑄如获至宝,赶紧接过来戴在手腕上,又偷偷看了金秋一眼,生怕她怪自己弄丢了东西,金秋倒是不以为意,反倒是问:“两位怎么有空前来?”

    “唔,我和师妹说了你们的事情,她对此很好奇。”墨大师指了指红婶,红婶白了他一眼,上上下下打量白瑄,疑惑道:“金秋,你前几次与我见面的时候,他跟在你身边吗?”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金秋便把当初赵嘉和女鬼包括之前电影院的事情都说了,顺带提出自己的疑问:“我想知道,阿瑄到底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墨大师和红婶虽然见多识广,但是也是头一次听说白瑄这样的特例:“照理说,生魂虽然与鬼魂有所不同,却也差不到哪里去……”像白瑄这样的,恐怕已经不属于魂魄的范围了。

    再加上当初他竟然能够吞噬女鬼,驱赶其他冤魂,这就是很奇妙了。

    墨大师想了片刻,先为他们解释了电影院的事情:“那里的影子大约是枉死的冤魂,不知怎的聚集在了那里,偏偏那大厅里有高人布置的绝佳阵法,恰巧压制了他们,只是长此以往必有疏漏,想来是使了法子误导了你们,让你们误入其中,若是被他们蛊惑,恐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虽然墨大师已经尽量用简单直白的话把事情讲了一遍,没有涉及到太多的专业知识,但是金秋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哦,那以后我是不敢再去看电影了。”

    红婶便笑道:“这倒没什么,既然知道有鬼作祟,免不了是要去走一场。”

    墨大师大喜:“小红,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看电影?”

    “去收鬼。”红婶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而且是我一个人去。”

    墨大师哀嚎一声:“小红,事情都过去三十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对于他这句话,红婶是半点反应都没有,直接给无视了,倒是金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总觉得背后隐藏着一盆大大的狗血。

    师兄师妹相爱相杀什么的,略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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