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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蒲公英

[玄幻网游] 《离魂记》作者:青青绿萝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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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二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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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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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工作

    圣诞过后,便是元旦,这一次白瑄学聪明了,没说出去约会的事情,反倒是乖乖在家里陪她,虽说无事,但是白瑄此时此刻相当之紧张。

    刚刚金秋拉着他去阳台上拍了几张照片传给金父金母,然后他们就给金秋打电话了,问的全是他的事情,金秋自然不能把白瑄离魂的事情说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编瞎话:“出差的时候偶然碰见的……嗯,家在北京,条件还可以,对我也挺客气的。”

    总之她就是怎么好怎么说,说到最后言辞凿凿,她都要以为自己是和白瑄偶然在海城碰见然后一见钟情的。

    “肿么样?”白瑄紧张地问。

    金秋瞥了他一眼:“过年和我回家。”

    “好紧张!”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白瑄就开始忧心忡忡了,晚上去白宅和白毅国吃饭的时候,他腆着脸问:“爷爷,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喜欢我啊?”

    白毅国十分瞧不起他这谄媚的样子,恨铁不成钢:“你有点出息行不行?”让他那么宝贝的孙子去给人家爹妈伏低做小,白毅国心里当然不舒服了。

    白瑄无法理解他的那种别扭心情,惆怅地望天:“有出息老婆就能嫁给我了吗?”

    “凡是为人父母者,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吃苦。”白毅国淡淡道,“所以也别怪人家现实,要娶人家的女儿,当然是越有出息越是能让人放心。”

    白瑄轻快道:“这我知道,老婆以前在家是自家的女儿,嫁给我以后就会是白家的媳妇了,她是有多喜欢我,才愿意离开家里过来陪我过日子,我真的是太幸福了。”

    “……”白毅国心里冷哼一声,不咸不淡道,“那你要怎么说你的工作?”

    “啊?”白瑄卡壳了,他现在属于无业游民,没有工作,没有学历,没有文凭,这样的三无人士,怎么可能让人放心把女儿托付?

    白瑄再度摔进老狐狸挖好的坑里,还是心甘情愿:“那爷爷,我要去工作。”

    “工作?”白毅国眉毛一动,“你第一没文凭第二没经验,你要去做什么工作?”

    没经验也就罢了,白瑄可是连大学都没有毕业……这样的他能去哪里找工作呢?所以白瑄苦思冥想了半天,灵光一闪:“我去工地搬砖吧。”

    “……真不想承认你是我孙子。”白毅国气得胸口发疼。

    白瑄无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然呢?”

    白毅国悻悻然,有点摸不准他是真蠢还是假蠢了,真的是蠢到深处,敌我无差别攻击:“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没有实战,学再多理论也没有用,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做点事吧。”

    “哦。”白瑄应了声,面上不见有欢喜之色,但是等到金秋切了水果出来,他蹭一下跳起来蹭着她撒娇:“老婆,我要跟着爷爷做事了。”

    这么快?粗粗算来,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要实战啦?金秋心里意外,见他那一副求表扬的样子,先笑了:“那要加油啊。”

    “嗯。”白瑄重重点头,“我会好好学的。”

    在这里就要细细分说一下白家的情况了,白毅国有当代陶朱公之称,就可窥知其巨富,几乎是一个庞大的帝国,所涉及的产业不在少数,他仅有白少成一个独子,因此绝大部分的产业皆是交由他打理,但是白毅国却并没有真正放权,白氏帝国的核心还是他老人家。

    但是要让白瑄得到锻炼,白毅国也算是煞费苦心,如果贸然把他放进任何一个公司,以白瑄的性子,弊大于利也说不定,而他现在最适合的,是身边有个人在教导,好让他快速领悟。

    原本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跟着白少成学习,白少成虽说对待白瑄的事情有所偏差,但是做起生意来却是很老道,把白氏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可就是他的偏心,让白毅国不放心。

    结果他找到了一个很难得机会,既是前段日子因为金秋的缘故对卫天行所伸出的援手,白家愿意入股卫天行的新公司,虽然股份不多,却也是一种态度,而卫天行此人比白瑄年长几岁,本事也还算不错。

    因此白毅国找了个时间和卫天行聊了聊,笑眯眯就把白瑄安排在了卫天行的新公司,美名曰顾问,实际上让白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件事情,白瑄还不知道,金秋也不知道,所以当金秋上班跟着卫天行去见顾问的时候,两个人都傻眼了。

    金秋一开始都以为自己看错了……白瑄在她面前基本上只穿休闲的衣衫,当然不穿的时候更多,现在这样一本正经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样子,她完全没有见过。

    “嗷,老婆!”白瑄没忍住,化身大狗一个纵跃扑倒她怀里,尾椎骨那里仿佛有一条尾巴摇啊摇,“你怎么在这里?”

    金秋穿着高跟鞋,差点没崴一脚:“站好站好。”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好好站在那里,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错愕的卫天行和蓝如芸。

    完了,这要怎么解释?金秋尴尬地要命,反倒是蓝如芸最先反应过来,若有所思道:“你男朋友?”

    “嗯。”金秋看了看他,也疑惑道,“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爷爷让我过来的。”白瑄乖乖道,“让我好好学。”

    白毅国老谋深算,白瑄既然如此看重金秋,自然是不敢偷懒的,一颗起到日日督促的作用,二则是有卫天行在侧,也好让白瑄多学学,万一他要是做不好,老婆移情别恋了那也不能怪别人。

    真的是用心良(xian)苦(e)。

    还不仅如此,白毅国要放大招,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呢?就在办公室里诸人还在意外的时候,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没一会儿,一位身穿皮草大衣的美女款款而来,皮草下是一件精美绝伦的旗袍,更是衬得她身姿玲珑,长靴下一双美腿令人垂涎三尺。

    “你好。”那位美女施施然一笑,“我是阿芝。”

    “原来是周经理。”卫天行很和气地笑了笑,“请坐。”

    白毅国实际上和他聊天的时候,说起的并非白瑄一人,而是多了周芝,也就是当初被白毅国收养的女孩,之前在美国读书的,当然,他也坦言之所以要派阿芝和白瑄来卫天行的新公司,并非是因为想要分权,只是让他们磨练一二而已。

    卫天行自然也知道他们不会看得上自己的这家公司,因此就当是还人情,神态也很放松。

    金秋一开始没记起来这位美女是谁,反倒是白瑄很仇视她,嘀咕道:“她怎么来了。”

    周芝显然也看见了白瑄,眼中惊诧之意一闪而过,笑意却更浓了:“原来是瑄哥哥,许久不见。”

    “我们不熟。”白瑄一点面子都不留,“你不要乱喊人,我一个傻子,怎么配得上你喊一句哥哥。”

    他对阿芝的态度非常恶劣,虽然小时候有过那么几年住在一起的日子,但是要说情谊是半点没有,厌恶倒是不少。

    而他这句话一出口,周芝便也知道此时的白瑄非当时的白瑄了,从前那个木讷寡言的男孩子……已经不傻了。

    她心里就叹了口气,颇有几分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她也就不做的那么绝了,原本以为可以顺利与美国大亨之子结婚,谁料对方花心,临时又闹出和好莱坞艳星的绯闻,不,不仅仅是绯闻,那个美艳的洋妞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

    而她虽说是白毅国的养孙女,却无血缘关系,又父母双亡毫无根基,最后两个人谈崩了分手,她也就打算回国。

    白毅国对待她的态度还是那么和蔼可亲,还告诉她白瑄已经恢复正常准备学习做生意,她既然是美国名校管理学毕业的高材生,希望她可以去白瑄身边帮忙。

    周芝依仗白毅国过日子,自然不会不同意。

    但是谁能想到,他已经这样大大不同了呢。周芝常年寄人篱下,自然有察言观色的好本事,见白瑄对她有厌恶之情,却也不着急,她既然回国了,自然会为自己日后的前途好好谋划一番。

    因此周芝笑意不改:“小时候口无遮拦,是阿芝对不起了,小妹在这里给瑄哥哥赔罪可好?”

    拿得起放得下,该赔笑脸的时候不吝啬,不管怎么说,周芝都算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可越是如此,越是能够看出她的心思之深。

    金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自然对她有所防备,在她看来,白瑄聪明是聪明,但是为人却单纯一如孩童,智商高并不能代表什么,万一周芝花言巧语把他骗了怎么办?

    这是其一,其二自然是……情敌上线,必须大大防范才行。

    俗话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白瑄自小所接触的人就不多,后来遇见金秋,两个人既是爱侣,自然也有不同之处,除她之外,全是疼爱他的长辈,对于其余人要怎么相处,他却是半点经验也无。

    这也就是白毅国要让他出来锻炼的缘由之一了。

    白瑄恶声恶气道:“不用你道歉,你来这里干什么?”

    “自然是爷爷让我来的。”周芝笑意不改,眼波在卫天行面上微微逗留,“卫总说是不是?”

    她虽然美貌,却牵扯到了白家内务,卫天行是半点不想参和:“是,白老先生是这么说的,白少爷为顾问,周**为经理。”

    他想了片刻,便对蓝如芸道:“阿芸,我还有个会议,你先留下来和他们说一说公司的情况。”

    蓝如芸笑盈盈答应道:“好的,卫总。”或许是和卫天行分了手的缘故,她再也没有之前的患得患失,以至于在工作上和他竟然配合得更加亲密无间了。

    卫天行对着金秋道:“走吧。”

    白瑄不舍得她,被金秋瞟了一眼,只能放开她的手,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好好工作,然后让老婆每天都跟着他而不是别的男人!

    要说卫天行特意带走金秋,实际上也是对她有一片关爱之情,他对金秋的感觉特殊,似爱非爱,不至于浓烈到想要和她在一起,却也喜欢她在身边,因此十分照顾,两个人去了楼上的办公室,卫天行也不含糊,开口就问:“你和白家的大少爷扯上了关系?”

    “是。”

    卫天行一皱眉:“那天白老先生说得并不是很清楚,只说你对白家有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外人,金秋白瑄和白毅国早就编了一套能糊弄人的说辞,金秋照搬:“当初在海城的时候,我意**到了阿瑄,那个时候他有点特殊(金秋说的特殊自然是离魂,但是卫天行他们就顺理成章理解成了痴呆),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就收留他了,后来……咳,”说到这里金秋还有点脸红,“我们就在一起交往了。”

    卫天行只觉得匪夷所思,白家少爷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大家虽然面上不说,但是圈子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是个傻子,没想到竟然会和金秋遇见,两个人居然还在一起了?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诡异万分。

    更诡异的是,白瑄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哪里像是痴呆了?

    左思右想,卫天行为难了一会儿,还是发自肺腑对金秋说了番话:“白家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算不算清楚?”

    “略知一二。”

    “白老先生地位非凡,与数位大人物交好,凡是京城里的人,都要卖他面子。”卫天行说得委婉,却也点名了白瑄身价非凡,“别说是在国内,就算是世界上也是数得上名的,他只有一个儿子,两个孙子,当然白家还有其余的侄子侄女,都在白氏工作,但是说他最疼爱的,肯定只有白瑄一个人。”

    “我知道。”

    “这个圈子的水太深。”卫天行斟酌着语句,“深到你难以想象,里头每一个都是达官贵人,背景雄厚,嫁入豪门虽然听起来风光,但是我也知道你并非贪恋财权之人,所以……”

    卫天行说出这番话来,已经远远超过上司和下属之间的情分了,金秋有几分感动,却也很坚持:“我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我,我并不想放弃这段感情。”

    “唉。”卫天行把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既然如此,要不要把你调去白少爷身边?”

    既然金秋如此坚持,他自然想要帮她一把,于情于理,这买卖都不算亏。

    谁料金秋细想片刻,竟然笑了:“不,暂时不要来得好。”

    “若是白少爷说起……”卫天行却有几分踟蹰,他自然看出来白瑄对她的依赖,万一白瑄主动提起了,他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金秋莞尔一笑:“他不会的。”

    白瑄素来是她的心思为重,哪怕是有这个心愿,肯定也会主动自己提出来磨她,绝不会从卫天行那里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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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6章 过年

    白瑄最近觉得简直是甜蜜和痛苦并存,因为他每天开始上班了,要说起来,其实上班所需花费的精力并不算多,他天资聪颖,对那些反复的数据也好,麻烦的人情关系也罢,很容易就记住参悟,白毅国对他的进步表示非常欣喜。

    可是他很苦恼,最近每天早上一上班就要看到周芝这个女人,偏偏那个女人养气功夫极好,哪怕恶劣的态度都不能将她甩脱,她依旧是笑语晏晏的模样,实在气人。

    当然也有好事,他现在不用等金秋下班就能见到她了,幸好晚上每天被金秋提着耳朵叮嘱一番,他才没有再做出当众饿狼扑食的样子。

    但是看看……看看也是好的。

    白瑄把脸挡在厚厚的文件后面,露出一双眼睛往金秋那里瞟,她正在全神贯注进行会议记录,没空理他,白瑄也不生气,就偷偷看她也觉得高兴。

    周芝原本是在投影仪前口若悬河讲着报告,会议桌上坐着的人有不少都对她露出了欣赏之色,可是白瑄能分出一缕心神来听就不错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金秋身上。

    开完会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蓝如芸问金秋:“一起去吃饭?”

    金秋正在整理文件,她无奈地看了一眼白瑄:“我还是回家得好。”

    蓝如芸明了:“哎,也是,那我就去找我男朋友吃饭了。”蓝如芸的新男朋友不是别人,正是上一次旅行的时候遇见的小男生,今年刚刚大学毕业,还很青涩稚嫩,两个人竟然会是姐弟恋,大大出乎众人的预料。

    不过,既然能够开始新的感情,也许就证明她对卫天行是已经彻底放下了,那个会因为感情而被女鬼附身的蓝如芸,再也不复存在了。

    而白瑄已经迫不及待拉住了金秋的手:“老婆走了,回家吃饭。”

    “不回爷爷那里吃饭吗?”周芝听闻,转过头来问,这些日子以来,她自然也看出来白瑄和金秋之间的事情,也着实不明白这两个人是为什么会在一起,并且感情还很深厚的。

    白瑄瞥了她一眼,大有嫌弃之意:“我要回家给老婆做饭,不行吗?”

    自从他上班后,作息也改了改,每隔三天去白毅国那里吃一顿晚饭,寻常时候,他宁可每天下班回家给老婆洗衣做饭,他觉得这几件事和在公司上班一样重要。

    也一样简单。

    吃过晚饭,白瑄便想磨着金秋上床,才七八点钟,让金秋颇为无语:“太早了。”

    白瑄怏怏不乐。

    金秋便问:“在过一个礼拜就要放假了,你该背的都背熟没有?”马上要回家见父母,金秋紧张,白瑄就更紧张了,之前种种串供的内容自然要背得滚瓜烂熟才不会露馅。

    这样欺瞒父母,实在是迫不得已,毕竟离魂之事太过灵异,很难取信于人,还有就是白瑄的家世,让金秋也很苦恼,实话实说吧,她也不知道白毅国到底是个什么身家,可是对父母说谎,总是让她心中不安。

    到最后就变成了很奇怪的版本。

    白瑄正在那里背诵:“我和老婆是在海城遇见的,当时我在海城旅行,丢了钱包,老婆找到了还给我,然后我们就认识了,一见钟情,紧接着开始约会,现在觉得两个人的感情稳固了,所以想要结婚。”

    金秋安慰他:“不要紧的,我爸妈没有那么可怕,如果有答不上来的,就说实话。”

    白瑄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一个多礼拜一晃而过,公司放了假,白瑄也终于说通白毅国,让他过年的时候去金秋家里,而金秋的父母接到了电话以后,更是早早准备起来了。

    首先要通知亲朋好友,到时候要记得请客吃饭,接着是打扫家里,起码要干干净净的。

    金秋和白瑄是先坐飞机到海城,再坐车回家,大概是下午时分到达,但是金妈妈却是一大早就起来忙了,去菜市场买菜,准备今天晚上好好露一手。

    大约下午三点多,金妈妈终于听见了敲门声,然后是哗啦拿出钥匙的声音,她连忙和金父使了个眼色,迎上去开门。

    来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金秋,她的女儿穿了件大红色的风衣,戴着帽子和手套,看见她就笑了:“妈,我回来了。”

    “快进来。”金妈妈疼惜地看着女儿,但是眼角的余光却往她身后瞟去。

    看见白瑄的一刹那,金母的第一反应就是:好俊的男孩子。难得有男孩子长得那么清秀漂亮,却一点都不女气,看起来仿佛是一副水墨画一样幽雅。

    身材也很不错,不瘦不矮,长腿堪比她电视上看到的韩国男明星,只是性子好像有点害羞,被她这么一打量,顿时脸红:“阿、阿姨。”

    对于这样的男孩子,中年妇女没有任何抵抗能力,顿时欢喜道:“快进来。”然后她就瞧见这男孩子去拉自己女儿的手,金秋好笑地拉了拉他:“快进来。”

    两个人十指相扣,姿态亲密,金母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爸。”家里开了空调,金秋便脱了帽子,开始解外套的扣子,白瑄帮她把散乱的头发理理好,又替她脱下外套。

    金父全看在眼里:“回来了?”

    “嗯。”回到家里,金秋自然放松许多,没有在白家那么小心翼翼,反倒是白瑄,忐忑不安地喊了声“叔叔”。

    金父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嗯。”见他外表出色,心中先满意了几分,不管何时何地,生得漂亮的人总归是占便宜的。

    “我男朋友,叫白瑄,白色的白,王字旁的瑄。”金秋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太过紧张。

    金母和气的端了水果和零食过来,笑眯眯开口问了:“小白啊,你是哪里人?”

    这是例行的拷问,白瑄也不说谎,战战兢兢回答了:“北京。”

    “你多大了?”

    “二十六。”

    “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

    “跟着爷爷做生意。”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爷爷,外公外婆,舅舅,爸爸。”

    “你妈妈……”

    “身体不好,去世了。”

    一切问答有条不紊,金母暂时满意了,放了他一马,白瑄暗地里就松了口气,金秋捏了捏他的手,有点好笑,为他解围:“妈,阿瑄买了礼物过来,你要不要看看?”

    金母当然欢喜他的看重之意,嘴上却还要说:“太客气了,还买什么礼物?”

    白瑄早就已经把准备已久的礼物拿了出来,给金母的是一套昂贵的护肤品以及一条围巾,给金父的自然是最好的烟酒,虽然礼物不出彩,却也很贴心了。

    金父面上也多了几分笑容,这些东西价值几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花这份心,就是对女儿的看重了。

    这么聊着聊着,便到了晚饭,为了避免给金父金母留下坏印象,白瑄今天乖乖吃自己碗里的饭菜,倒是金秋时不时夹一筷子给他,这顿饭倒是吃得其乐融融。

    吃过饭,金秋和白瑄就陪伴父母在客厅里看电视,金母爱看狗血无聊的韩剧,金父抢不过她,只能拉着白瑄聊天,聊的自然是男人感兴趣的话题,比如时政啦,足球啦等等。

    金秋留心着那边,就想要露陷了。

    果然,金父突然发现和这位未来女婿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问你对xxx怎么看,他就一脸茫然“啊?”,问他关不关心时政热点,他就很抱歉地看着他:“我每天陪老婆看电视剧。”

    一来二去的,金父就猛然发现了白瑄内在的妻奴属性。

    就好比金母一开始还怕他吃不惯南方的食物,但是白瑄却说:“老婆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

    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虽然面前有一堆瓜子壳,但是所有的瓜子仁却全部被她女儿吃掉了……橘子皮亦是如此,除非金秋反过来塞进他嘴巴里,他是吃都不吃的。

    妥妥的忠犬属性暴露无遗。

    但是金母却十分喜欢,女人和男人的关注点不同,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一个心疼自己的丈夫更重要的了,什么地位金钱都是假的,如果回到家里对待妻子冷冰冰的,那么有再多钱有什么用。

    会疼老婆的男人才是好男人。金母心里对白瑄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可是等到要睡觉的时候,又生出风波来,家里原本没有多的客房,因此是想让白瑄和金父睡,金母和金秋睡的,但是……金秋看着可怜巴巴却不敢说个不字的白瑄,艰难开口了:“那个……让阿瑄睡我那里吧。”

    “这怎么行!”金母马上反对,在她看来,还没有结婚就睡在一起,实在是有点过了。

    白瑄眼巴巴看着金母,却不敢开口,毕竟他还要娶人家的女儿,让丈母娘不高兴就完蛋了。

    “又没什么。”金秋坚持。

    金母心里着急,干脆直接把她拉进房间里密谈:“阿九。”

    “妈。”金秋无奈,这弄得那么神秘兮兮劳师动众干什么,“又不要紧的。”

    “不是,我问你,”金母严肃道,“你和小白是不是已经……”

    金秋了然,她面上一红,支吾了一声:“呃,嗯。”

    “那他没说什么吧?”金母一直没敢问白瑄是不是知道金秋被拐卖的那件事,要说起来,当初那件事情其实是个天大的误会。

    刚开始只是徐哲隐晦地提了提,目的是希望金父金母多多注意金秋,以免她一时想不开,原本是一腔好意,而金父金母也是领会了他的意思,却因为顾忌金秋的情绪,根本提都不敢提,只能自己暗暗忧心。

    这样就罢了,但是金秋他们一家所住的楼房里,又不止是他们一户人家,还有几户邻居,其中有个邻居最喜欢打听别人家的事情,看见徐哲送金秋过来就留心上了,躲在一旁听见了个大概,回去就添油加醋把事情渲染了一遍。

    小县城原本就消息灵通,藏不住什么秘密,比如说某户人家的女儿在路上被强了然后去堕胎发了疯,大家也都是知道的,还有谁谁谁和谁谁谁在外面有一腿,可能家里的妻子父母还不知晓,外面就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

    谣言当然是越传越离谱,而金秋当时深受打击,根本没去注意,同时也一点都不想听到拐卖相关的事宜,虽然察觉母亲的态度有异,却也没有想到会是想岔了。

    所以今天提起了,她也是一头雾水:“说什么?”

    金母一咬牙,便把原委说了,金秋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说:“我被人拐卖关在那里,是有个姑娘当天晚上就被……不过我那天就逃出来了。”

    听了这句话,金母简直是大大松了口气,简直是脱力了一般,金秋心中愧疚:“对不起妈妈,都是我不好,没和你们说清楚,害得你们担心了。”

    这也是她的错,当时她就在乎自己的心情,而忽视了父母的担忧,实在是太过不孝了。

    但是哪怕是这样,金母也板着脸:“那也不能没结婚就睡一起啊。”

    “反正都睡过了。”金秋硬着头皮和母亲辩解,“也不要紧吧。”

    “哪能这样。”金母仍是不赞同。

    金秋松口,不敢和母亲继续争执:“那让他睡客厅吧。”

    “也行。”客厅的沙发足够大,堪比一张小床,金母想了想,还是同意了,金秋正松口气,就听见她母亲说,“我还是和你睡。”

    ……这样要怎么半夜把白瑄偷渡进来。金秋的算盘彻底粉碎,只能苦笑着说了句是。

    作者有话要说:嗯,于是过年回家攻略丈母娘的副本正式开启,金秋家里面也不是和和气气的,总会有坑爹的亲戚~~

    这里顺便把之前的那个误会提一提,不是金父金母说出去的,而是有人长舌头乱讲╮(╯▽╰)╭

    小白啊小白,丈母娘如此难搞,要肿么破咧

第67章 亲戚

    白瑄睡不着觉,干脆拥着被子坐了起来,金秋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往往是坐立难安,又以在晚上为多,如果她不在,他根本就睡不着觉。

    好难忍!他咬着被角,愣愣地望着阳台上的月亮,竟然开始发起呆来。

    金秋和金母许久不见,自然有好多话要说,等到母亲睡着,她才小心翼翼掀开被子,连拖鞋都不敢穿,蹑手蹑脚溜出房门。

    白瑄很快发现了,大喜,刚要出声,就被金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飞快钻进他的被子里:“冻死我了。”

    白瑄立刻用自己的身体把她包围起来,加上一条厚厚的棉被,更是把她围得结结实实的,金秋略微冰凉的双脚就踩在他腿上,阵阵暖意从足心传来。

    “老婆~”白瑄蹭蹭她的脖颈,嘴唇摩挲着她的耳垂,两人呼吸相闻,莫名缱绻绵长起来。

    金秋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乱磨蹭,只是压低声音道:“别出声啊,我妈早上六点多就起床了,你记得五点多叫醒我。”

    “嗯。”白瑄牢牢记住,细细帮她把被子捻好,“老婆,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我爹妈好说话,明天如果有亲戚来就麻烦了。”金秋对于自家的那一**亲戚也是十分头痛,不知道明天白瑄能不能应付得来,“你就跟在我身边,觉得为难的问题就别回答了。”

    “嗯。”白瑄觉得金父金母都还算和气,之后的三姑六婆才是真正的麻烦呢。

    金秋拉着他的手放在腰腹:“别怕。”

    “我不怕。”他听话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客厅里的沙发不算大,睡一个人尚且可以容纳,两个人就有点挤了,白瑄就把金秋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胸膛,手却不安分地从她的睡衣里钻进去,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金秋在他腰上不轻不重掐了把:“又来了是不是。”

    “嗯哼。”白瑄撒娇道,“摸一摸么,我一天都没亲你了。”

    金秋听他那么说,自然不忍心再拒绝,任由他满足地将她蹭过一遍,金秋累了一天,没一会儿就沉沉睡着了,白瑄正准备闭眼睡下,却听见咯吱一声,金秋卧室的门缓缓打开了,金母走了出来,也不开灯,就看着他们。

    白瑄吓傻了,张了张嘴,面红耳赤:“阿、阿姨。”他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金母默默看了两个依偎的人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进去睡吧,外面冷。”说着,头也不回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白瑄愣了片刻,才喜出望外地把金秋抱进房间里了,这是她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几乎每一件物品都沾染着她的气息,尤其是被褥和枕头,白瑄把她放好,恨不得在床上打个滚,却到底不想吵醒她,只能硬生生忍了。

    在这样的氛围里,他一沾上枕头就睡沉了。

    ---------------------------------------------------------------------

    金母年纪大了,自然也睡不沉,早上七八点钟也就醒了过来,准备出门买菜做早饭,谁知道梳洗后一出去,就看到白瑄已经起来了,穿着家常的毛衣和裤子,早就把粥煮好了。

    “哎呀小白,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纵然昨晚的事情金母仍旧不大满意,但是看到他一大早就起来做饭,心里的好感还是蹭蹭蹭往上蹿。

    白瑄乖巧道:“睡醒了就起来了。”

    “阿九呢?”金母没看见金秋,就知道她多半还在睡懒觉,“还在睡懒觉吧?”

    “嗯。”白瑄盛了粥给金母,又问,“阿姨,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不用不用。”只见过未来儿媳妇去婆家殷勤了,没想到她这未来女婿也很乖嘛。金母心里这么想着,把昨天那一点不愉快就给抹了。

    可虽然金母竭力推辞,她买完菜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白瑄已经把地给拖了,桌子抹了,碗都洗干净了,那么能干简直让金母错愕:“你、你怎么都做了呢?”

    “在家里都是我做家务的。”白瑄害羞地说,“习惯了。”

    金母一惊:“平时阿九不做家务吗?”

    “怎么可以让老婆做呢。”白瑄很认真地回答,“她很辛苦的。”他看了看时间,快到中午了,于是和金母说,“阿姨,我去喊老婆起床。”

    白瑄说喊金秋起床,当然不会真的是去喊她,他只是细心地准备好她起来要穿的衣服,洗漱的用品也都弄弄好,然后再趴在金秋床头等她醒过来而已。

    金秋昨晚睡得很好,醒过来的时候心情自然也不错,一扭头就看到自家大狗乖乖守护在床前的模样,就更开心了,尤其是看见白瑄露出来的锁骨,真是精致迷人,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白瑄羞涩道:“老婆,其实你还可以往下一点点。”

    金秋果然把手继续往下探,只觉得触手光滑细腻,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了。

    白瑄忍不住,俯□想吻她的唇,还没有碰到了,就发现房门被推开了,金母习惯性喊了句:“阿九你怎么还没有起……床……”

    真没脸见人了,白瑄把脸埋在金秋的枕头里,金秋也满脸通红:“妈!”要亲热被父母看见什么的,实在是太尴尬了有木有!

    倒是金母嫌弃她大惊小怪的,瞥了他们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起来了!”说完,砰一声把门带上了。

    金秋和白瑄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金秋才眨了眨眼:“起来吧。”

    中饭刚吃了一半,就有亲戚来串门,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金秋的极品大姑金喜和她的女儿于晓娟。

    ”听说阿九带了男朋友回来?”金大姑一进门就这么问,旋即看到坐在金秋旁边的白瑄,用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唷,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工资有多少?”

    于晓娟已经预定明年结婚,但是她男朋友的家境虽然不错,生得却不好看,因此看到长相出众的白瑄,目光就是一亮。

    金秋烦透他们了,却因为是小辈不好直言抵抗,只能埋头吃饭。

    金母脸色早就挂下来了:“大姐,你说什么呢。”

    “我是为了阿九好啊。”金大姑苦口婆心道,“嫁男人当然要关心条件了,否则生得再好,家里一分钱都没有,岂不是要去吃苦?”

    她又要举于晓娟的男朋友做例子:“你看我们晓娟啊,虽然比不上阿九有出息,但是她男朋友对她不要太好噢,对我也孝顺得很呢。”

    她叽里呱啦讲了一长串,又对白瑄不满:“怎么那么没礼貌呢,现在都不喊人。”

    金秋此时才不咸不淡来了句:“这是我大姑姑。”

    “大姑姑好。”白瑄的声线极佳,听在耳朵里舒服得很,金大姑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开始剥橘子吃。

    于晓娟却斯文了不少,吃着巧克力还望了白瑄一眼,白瑄被她看得毛骨悚然,连忙往金秋旁边靠了靠,顺便夹走了她碗里那半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阿九,多吃点苦瓜。”金母瞟了金秋一眼,发现她挑食的厉害,金秋愁眉苦脸地夹了一筷子到自己碗里,金母这才满意地点头,继续把注意力放在金大姑身上。

    白瑄眼疾手快,连忙把金秋不要吃的苦瓜塞在自己嘴里,虽然吃着的确苦,不过他心里倒是甜滋滋的。

    吃了饭,白瑄第一个站起来准备收拾碗筷,哪怕是金母坚决不让的情况下,他也很坚持:“阿姨,还是让我来吧。”他也不是空说说,手上已经开始在做了,金秋看准机会也装模作样要去洗碗,两个人得以进厨房避难。

    白瑄熟练地洗着碗筷,小声和她说:“老婆,你大姑姑好可怕啊。”

    “她就是这样,鸡蛋里也要挑骨头。”金秋十分不喜欢金喜,但是作为大姐,她的夫妻金寿却是早年由她带大,因此虽然金大姑品性不好,金寿却依旧对她诸多容忍。

    白瑄把手上的泡沫冲干净,用毛巾擦干以后才抱住她哭诉:“你表妹看我的眼神也好可怕qaq。”

    “晓娟?”金秋想起于晓娟从初中开始谈男朋友一直到现在马上要结婚的对象,换过的人数可不算少,她会打扮会玩,素来受到男生们的青睐,这么一想,她就警觉起来,“你离她远点儿。”

    “你要保护我。”白瑄心有戚戚然,在他看来,这些难缠的女人比起妖魔鬼怪来可怕多了。

    洗碗洗了半个钟头,金秋知道不能再躲下去了,只能和白瑄出去和大家说话,金大姑已经把白瑄之前透露的消息都了解清楚了,她比起金母来更加直接:“你说和家人做生意,做的是什么生意,在哪里做生意?”

    做生意这个概念太宽泛,就算是在路边买早饭那也是做生意啊!

    “嗯,是做化妆品的。”白瑄说的就是现在和卫天行合作的那家公司的业务,不做国外化妆品的代理,专门是做以中医为根本的温和的方子,有各式各样的化妆品和护肤品,同时也是借助了白家在医药方面的路子。

    说起化妆品,于晓娟的眼睛就一亮:“是哪个牌子的?”

    “啊,还没有上市。”白瑄说,“新开的公司。”

    原来是个不入流的小公司,金大姑心里就多了几分轻蔑,说起来,这个男人除了长相还不错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优点。

    “对了,你和阿九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金大姑漫不经心地问出了这句话。

    “去年夏天。”这也算他们商量好的答案。

    金大姑呵呵一笑:“那你知不知道阿九之前被拐卖的事情啊?”

    “大姐,你是什么意思?”金母最是护短,她忍金大姑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一听她还要提这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来气,手肘狠狠撞了金父一下,金父也皱眉道:“大姐,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金大姑心里得意万分,她的女儿和金秋差不多大,但是偏偏金秋就一路重点中学、重点大学那么考过去了,她女儿却只混了个大专毕业,好不容易在男朋友的事情上压了她一次,怎么可以放过呢?

    因此她假惺惺道:“小弟啊,话可不能那么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而且这件事情谁不知道啊,与其让别人说出来,不如我们自家人先说,我可都是为了阿九好啊。”

    孰料这一句话却是彻底激怒了白瑄,他之前一直都乖乖坐在一边不吭声,任由她乱讲,可是一旦牵扯到金秋,那犹如触及龙的逆鳞,他顿时就怒了:“我老婆的事情我都知道,她有多好我比你知道的清楚,你不要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金大姑一愣,旋即也拔高了音调:“你有没有礼貌,你爸妈就是这么教你和长辈说话的?而且我又不是胡编乱造,警察还把她送上门来呢,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大家都知道那些人贩子卖掉小姑娘之前都会做点什么,我还说错了?”

    金秋忍无可忍,站起来道:“大姑,我好歹是你的侄女,你就这样说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当时在场你看见了?偏偏还要跟着别人胡说八道,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那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的,我好好的,我好得不能再好!”

    “你!”金大姑气得狠了,直接把矛头对准了金父,“小弟,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啊!”

    这个四弟是所有兄弟里最老实的一个,做着普普通通的工作,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不像大弟做生意赚了钱,她要巴结着,也不像是二弟娶了个有点小背景的媳妇,她要赔着笑脸,就是他们夫妻最普通最老实,所以她才敢这样耀武扬威。

    可是金寿再老实的一个人,却只有那么一个女儿,自然不肯让金秋受委屈的,所以他闷在一边不讲话。

    “好啊。”金大姑冷笑一声,“你有出息了,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你忘了你小的时候生病,是谁背着你去医院找医生,是谁给你做饭吃,是谁给你补衣服!”

    这是每次金大姑做了过分的事情都会扯出来的理由,而偏偏金寿反驳不得,只能闷声不吭让她说。

    金母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和金大姑吵了起来:“那你想想当初晓娟中考没考好,是谁拿出钱来让她和阿九上了同一个高中,是谁要做生意的时候我们拿了四万块钱借你,你还了没有?做人要有良心!”

    金大姑终于有些心虚,她借了金寿四万块钱去做生意,却赔得血本无归,而金寿也一直没有开口向她讨还这笔钱。

    “好啊,金寿你个没出息的,怕老婆,连个屁都不敢放!”金大姑哭天抹地喊了一通,终于带着于晓娟走了。

    这下不止是白瑄,家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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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8章 童年

    金大姑的到来让家里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好,但是亲戚便是亲戚,哪怕在极品,因为那层血缘关系就永远无法割舍,金秋觉得家里闷得慌,就说要出去走走。

    白瑄当然要跟着她一起出去,外面还在下着雪,他忙前忙后把她全副武装了,才兴高采烈跟着她出去散步。

    县城很小,因为近些年的开发和发展,出现了新旧城区,新城区高楼林立,与寻常城市无异,但是旧城区却有些杂乱,金秋拉着白瑄的手:“我小时候经常去外婆家里玩,不过她前年就去世了。”

    虽说去世了,但是外公外婆就只有她母亲一个女儿,是以留下来的一套老房子也划给了金秋所有。

    老城区的景致看起来有些奇怪,有泥瓦房,也有白墙青瓦的老房子,一路走过去,还可以看见在空地上有一口井,有人在打水洗衣服。

    白瑄懵懵懂懂看着:“我好像来过。”

    金秋拉着他的手就微微一紧:“你来过,我上一次可没有来这里。”

    “不知道,就是觉得好熟悉。”白瑄满脸茫然,金秋深吸口气,想起当初白瑄画的那几幅画来,他为什么能够画出自己身边熟悉的地方,迄今还是个未解之谜。

    积在路边的雪化了一些,浑浊的雪水顺着缝隙往下水道里淌,白瑄小心地把她拉到旁边的石板上:“当心水。”

    金秋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干脆就暂时放在一边,去外婆的旧居看了看,这里的房子已经出租给了别人,有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儿蹲在门前玩儿雪。

    她看了会儿,转身往另一条巷子里走,巷子通向一个废弃了的房屋,原先这里的主人可能是大户人家,但是好多年前有一场大火,把房子烧了个精光,墙壁坍塌下来,过了些许年,春风吹又生,就开出了许多漂亮的野花,不远处是一个池塘,春天的时候倒也有几分趣味。

    这里一向是金秋的秘密花园,小时候她不开心了,或者是无聊了,总会来这里静静玩一会儿。

    但是到底是没有人打理的缘故,到处都是石头碎木,金秋今天穿着高跟的靴子,跳到一块石头上的时候微微晃了晃,吓得白瑄连忙搂住她。

    这会儿是冬天,又下了雪,雪还化了,根本没有银装素裹的美感,金秋在这里只是缅怀一下少年时期的自己而已,想想当年自己是多么柔软的一只小萝莉。

    她正在那里出神,突然看到不远处低矮的危房里有个老迈的身影颤巍巍在走动,她心中一动,喊了声:“阿婆啊,王阿婆。”她喊着,跳下石头往那边的房子走去,白瑄不明所以,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金秋喊了好几声,一次比一次大声,但是那个王阿婆却是等她站到了门口才听见:“啊?谁?”

    “是我啊。”金秋打量着这位老人,她看起来比记忆里更加老迈了,脸上都是老人斑,皮肤皱巴巴的,现在耳朵不比从前好使了,“我是姜家的阿九啊。”

    “噢。”老人虽然又聋又老,但是记性却还不错,“阿九啊,你多大了。”

    “二十四了。”金秋报的是虚岁,照理说应该才二十三,但是一过年马上就奔二十五了。

    白瑄看金秋和她招呼,也小声问了个好:“阿婆好。”

    “这是谁啊?”王阿婆嗓门挺响。

    金秋忍不住心中一甜:“是我男朋友啊。”

    “男朋友?”王阿婆哦哦了半天,突然语出惊人,“就是以前经常和你在这里玩的那个小男孩啊?”

    金秋一愣:“我以前没有什么小男孩一起和我玩啊。”她小时候性格文静内向,都是一个人玩的,连要好的小伙伴都没有。

    “怎么没有啊!”王阿婆的记性超级好,“那个时候你经常来这里画画,他就一直跟在你后面,你不记得了?”

    金秋皱着眉:“有这种事情?”她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王阿婆唠唠叨叨道:“可不是,以前你总是一个人来,我还担心你呢,后来看见他每次都跟着你,你们俩感情可好了呢,我记得,记得你是喊他阿xuan什么的。”

    这下连白瑄都意外了,这怎么可能呢,他小时候一直就在北京,根本没有来过这里啊。

    金秋眸光一动,试探着道:“是吗,可能是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不记得了。”

    王阿婆无儿无女,孤身一人住在这个别人废弃的房子里,原本就孤独,今天金秋过来能和她说说话,她别提多高兴了:“你当时是过暑假的时候来你外婆这里住的吧,那个时候你可小了,我还记得你穿着一件小裙子,蓝色圆点的,抱着画笔过来画画,一坐就是一下午呢。”

    这件事情金秋是记得的,她小时候过暑假总会来外婆这里住些日子,也会来这里画画,但是……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有白瑄的存在呢。

    “说起来我还觉得奇怪呢,这里的小孩子我都认得,就是他我记得不清是谁家的了,每次也就是你来才看见他,后来你去上学了,他也就不来了。”王阿婆仔细想想却也觉得奇怪,她老眼昏花,盯着白瑄看了好久,肯定道,“虽然长大了,但是我认得出来,就是那个孩子。”

    金秋眨了眨眼,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王阿婆说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哎,你别说,我想起来了,当初我还听见他说要娶你当媳妇呢,没想到真的变成你对象了啊,真是缘分。”

    越说越不对劲,回去的路上,金秋苦思冥想,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小时候会和一个小男生在一起玩儿得那么好,她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但是王阿婆说得言辞凿凿,也准确说出了白瑄的名字。

    “会不会是一个和你同名的小男孩?”金秋把能想到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最后觉得有可能是认错了,毕竟叫阿轩的男孩子还是挺多的,说不定人家也是暑假来亲戚家玩,开学以后就走了,再也没有遇见过,然后渐渐的,她就把这个人给忘了。

    这样的说法更加合情合理,也比较能让人接受。

    但是白瑄很不高兴:“明明就是我,我才不要是别人呢!”能和金秋这样相处,还说什么长大了要娶她,怎么可以接受是别人呢!虽然白瑄也觉得实在是不合情理,但是他就是强词夺理要把这个人套在自己身上:“肯定是我,只有我小时候才会那么准确知道你是我老婆!”

    金秋哭笑不得:“这怎么可能?你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吧,爷爷说你根本没有出过北京。”

    “我魂儿飞过来的,不行吗?”白瑄本来只是胡扯,但是话一出口,两个人都觉得不对劲,彼此对视一眼,白瑄吞了吞口水,“我觉得,好像……好像也说不定啊。”

    金秋没吭声。

    白瑄继续往下说:“我对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清楚,但是却对老婆很熟悉,说不定我以前也曾经来过你身边呢。”他越想越有可能,“所以我才能画出那些画来,因为都是我见过的。”

    金秋终于点点头:“也有可能,但是你为什么会到我身边来,尤其是车祸以后,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那个时候从未去过北京,白瑄从未来过海城,到底是什么缘故会使得他的魂魄远离肉身,跑到她身边赖着不肯走了呢。

    “心有灵犀啊!”白瑄对这件事情有着相当自我的看法,“因为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嘛,所以上天有了这种安排。”

    “……你就扯吧。”金秋觉得缘分这个答案有点让她信服,可是却好像缺了什么,总归不够。

    仔细想来,遇见白瑄之后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有些事情毫无头绪,但是日后会渐渐露出线索来,她总觉得冥冥之中自己和白瑄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但是具体是什么关系却不知道,就好像是一副拼图还缺少了最重要的几块,如果能够拼凑起来,想必答案就近在眼前了。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需要着急的事情,对于两个人而言,顺利度过家长这一关结婚,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

    临睡前,金秋坐在书桌前翻日记,她小时候不能免俗也写过几年的日记,有些是学校布置的作业,有些是自己随便乱写的内容,只不过到了初中渐渐懂事了,反倒是什么心事都不写在纸上了。

    童年的日记充满了幼稚的思绪,比如说去春游啦,去野生动物园啦,六一儿童节啦,或者描写家里的金鱼猫狗,很简单的句子,字迹歪歪扭扭的,金秋自己都看不下去,倒是白瑄一直想看,被她拒绝了。

    “老婆,我也想看。”白瑄洗完澡可怜兮兮地坐在床上,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

    金秋铁石心肠:“看电视去。”这种幼稚的东西被他看见了实在太丢人了好吗?

    白瑄委屈地坐在那里,门突然被敲响,自从那天撞见他们俩亲热以后,金母进屋总算记得先敲门了,白瑄跳下床去开门:“阿姨。”

    “小白啊。”金母看了看金秋,“在干嘛呢?”

    金秋把日记往抽屉里一塞:“没什么。”

    “在看照片还是日记啊?”金母慧眼如炬,一下子看穿,她热情地对白瑄说,“小白啊,要不要看看阿九以前的照片?”

    白瑄眼睛一亮:“好啊好啊。”金母对他这样的男孩也没有抵抗力,去书房拿了本相册过来翻给他看。

    “这是阿九刚出生的时候,这个是满月……”婴儿时期的照片实在没有什么辨识度,到了人张开了才有点意思,“这是读小学吧,这张是初中的时候出去旅游照的,还有这个……”

    金秋读书时候的照片比她现在看起来青涩许多,文文静静的,在镜头面前浅浅的微笑,那大概是她去哪个地方的植物园拍的照片,非常清新可爱,白瑄拿着那张照片不肯撒手,期期艾艾问金母:“阿姨……”

    他那双眼睛不用说话就可以表露出自己的意思,金母了然:“想要这张照片啊?”

    白瑄拼命点头。

    “那你就拿着吧。”

    等金母走后,金秋继续翻自己的日记,因为有的时候难免看一看当年的自己写过点什么,速度比较慢,等她回过神来想白瑄怎么突然安静了的时候,就看见他一手拿着自己的照片,一手伸在被窝里,整个人动来动去的,面庞微红,眼神迷离,呼吸急促。

    又来了。金秋走过去,还没开口,白瑄看见她就吓得一激灵,然后慢慢的把身体缩进被子里去,只露出一双眼睛忐忑不安地看着她,金秋居高临下抱着双臂看着他:“照片。”

    白瑄怯生生把照片还给她。

    金秋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她穿着一件吊带的橘红色连衣裙,还留着长发,眉眼间是浓浓的学生气,不过要说起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引人遐想的场景吧。

    白瑄不安地动了动,金秋站在灯下,穿了一件粉红色很俗气的睡衣,还是hellokitty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软绵绵道:“老婆。”

    “脸那么红。”金秋俯□去摸摸他的额头,“感冒了吗?”

    白瑄摇了摇尾巴,从被子里钻出来磨蹭她,金秋掐了他一把:“乖一点,我爸妈就在隔壁,你想弄出点什么声音来的话,明天就给我睡沙发去。”

    这个威胁果然有用,白瑄退让了一步:“那照片、照片给我。”

    金秋不给他,反倒是突然问:“我是照片里好看,还是现在好看?”

    这么一个为难的问题,彻底让白瑄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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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69章 学习

    现在的老婆漂亮还是过去的老婆漂亮?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白瑄愣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老婆都漂亮。”

    “那你反应那么大。”金秋干脆坐到他身边,笑盈盈问,“哪个对你比较有诱惑力呀?”

    又是一个世纪性难题,白瑄自从和金秋在一起之后也没有遇到过她这样使性子的情况,金秋对他一直都是爱怜的、喜欢的、包容的,可是现在像个女朋友一样发小脾气了,白瑄觉得自己智商又不够用了。

    面对金秋的时候,他的智商通常只有平时的百分之三十,遇到这种情况,已经跌到百分之十了。

    “都、都好。”

    金秋继续欺负他:“那给你个选择,要么拿着这张照片,要么过来。”她晃了晃手里的照片,让他做选择。

    虽然照片里的老婆也很有诱惑力,但是肿么比得上面前活色生香的呢?白瑄犹豫了一秒钟就缴械投降,乖乖钻到她怀里,在她面颊上啾了口:“我最喜欢老婆了。”

    “躺好。”金秋斜坐在床上,让白瑄枕着她的腿,白瑄苦着脸问:“老婆,我疼。”

    “忍着。”金秋把刚刚翻到的日记拿给他看,“看这个。”

    日记本是很少女的美少女战士,纸质发黄,每一篇日记都很短,但是金秋却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

    “今天天气很好,下午决定继续去秘密花园画画,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呢?”

    这是一篇。

    “……他说他叫阿瑄,瑄字是我查了字典才会写的,意思是玉,很奇怪的名字,我也没有见过他,可是他总跟着我。”

    这是另一篇里的只言片语。

    “……我们今天说上几句话了,他看起来挺奇怪的,但是我挺喜欢和他一起玩的,我们说好了明天还在那里见面,我要画一幅荷花给他。”

    “……他说他要走了,不过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但是以后是什么时候呢?”

    关于这个阿瑄的内容,就到此为止了,但是至少明确了这个xuan就是白瑄的瑄字,竟然这么巧,让人不得不怀疑。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件事情,她小的时候,说不定是真的和白瑄见过面了,或者说是……和白瑄的灵魂,实在是匪夷所思。

    但是白瑄的脑回路更是让人意外,他说:“既然是这样,那也就是说我和老婆早就认识了,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你,都让我好喜欢。”

    嘴巴真甜。金秋被他的绵绵情话哄得心花怒放:“真的?”

    “嗯,什么时候的老婆都一样好。”白瑄认真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喜欢你。”

    “好吧,算你会说。”金秋嘴角上翘,把日记丢到一边准备睡觉,白瑄照例把她缠得紧紧的,不过几个呼吸间,他又有了反应。

    如果说白瑄有缺点,那肯定不是他的天真,而是他随时随地会发情,所以说在来之前金秋非常严肃地三令五申过,绝对绝对不可以吃。

    这关系到日后的幸福,白瑄也很严肃很严肃地答应下来了。

    但是俗话说情难自禁,他直着眼睛看着她红润的嘴唇,小巧的耳朵,漂亮的锁骨,还有睡衣下面的……他咬了咬嘴唇,用仅剩的一点点智商回忆起了白毅国的教导。

    爷爷说,想要什么东西不能直白地表现出来,要循循善诱,让人家主动送上门来,还要感激你雪中送炭。

    同样的道理,白毅国说的是卫天行的事儿,君不见现在卫天行对白毅国如果感激推崇呢,可是轮到白瑄这里……就跌档次多了。

    “老婆。”白瑄清了清嗓子,没和从前一样直白提出来,“我背上痒痒的。”

    金秋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原本想把灯关了,这会儿却收回了手:“痒,怎么会呢,现在又没有蚊子。”

    “不知道。”白瑄也从被子里爬出来,“你给我看看。”他开始解扣子,昏暗的灯光下,露出的锁骨,胸膛,腰腹,好看极了,但是这还不够,白瑄可了解金秋了,她没看过也就罢了,最近每天看,自然也就有抵抗力了。

    这要怎么办呢?白瑄苦苦思索,最后决定稍稍冒个险,毕竟他对金秋就百看不厌,不希望她也那么把持不住,好歹……那个,努力一下总可以吧。

    于是金秋就发现白瑄身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她纳罕得很:“哪里痒?”

    “哪里都痒。”他撒娇,热热的呼吸喷在她耳朵里,金秋那里十分敏感,顿时挪开了些许,他舔了舔她的耳垂,暗示之意溢于言表。

    而金秋其实也不像从前那么能忍耐,刚开始的时候之所以能够抵抗,一是因为她没有尝过其中滋味,二是因为心中有所顾虑,但是现在不一样,她不知多喜欢他的亲近。

    “咳咳。”金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行。”

    语气明显比之前软化犹豫很多了,白瑄再接再厉:“我不出声还不行么,我们悄悄的。”

    他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和她交颈相拥:“老婆不想我吗?”他语气满含委屈,幽怨极了,“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啧,你说说,你一天里几个钟头不是跟在我身边的,嗯?”金秋似笑非笑道,“还说想我,我不就是在这里吗?”

    计策失败,白瑄露出了狐狸尾巴:“想要你。”

    金秋吧嗒一下关了灯,白瑄满脸失望地缩回了被子里,把金秋抱在怀里,自我安慰,能这样抱着睡也好,反正只要靠近她,怎么都觉得好,这么想着,他也就安分下来,慢慢睡熟了。

    半夜却突然觉得躁动,他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人却已经醒了,感觉到金秋正在温柔地爱抚着他,替他解决生理问题,他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装作熟睡的样子,等到解决完,觉得身体都轻松了不少,而金秋洗干净回到床上,轻轻吻了吻他的面颊,隐隐带着笑意:“傻瓜。”

    白瑄装作沉沉入睡的模样,耳朵却竖了起来,金秋摸着他的面颊,爱怜无比:“真不舍得让你难过,但是谁叫你睡着了才安分呢,不然被人听见,明天真没法见人了。”

    其实白瑄自己睡着了不知道,他有的时候晚上做梦就往她身上乱蹭,虽然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却没有什么声音,有时候金秋被他吵醒,也舍不得叫醒他,看他脸憋得通红的样子,会心软替他解决问题,往往他都会满足地继续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今天也是如此,睡前没有满足他,睡着了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自然而然他就情动磨蹭起来。

    白瑄听了,只觉得心脏砰砰乱跳,心里甜蜜得要死,欢喜极了,那样一种被人照顾被人疼爱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化了。

    所以他再也忍不住,趴在她耳边小声说:“老婆,我好爱好爱你,怎么办,更爱你了,心里满满的,要涨出来了。”

    金秋被他突如其来的发声吓了一跳,听见了以后哭笑不得:“什么呀。”

    “好喜欢你。”他认真地说着那么肉麻的情话,有一种奇妙的说服力,“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就是那一刻,白瑄突然发现,原来亲吻也好,**也罢,都没有办法来诠释他心里感觉,只有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塞进她的心里才可以,但是他不能这样做,急切地都要哭了:“我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就是觉得,觉得……”

    他无法用言语表达,但是金秋却意外地领会了,这样的感觉她在电影院也有过一次,突然觉得任何的语言和形容都没有意义,那样的感觉说不出口,但是她能够明白:“嘘。”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将他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心口。

    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刚刚还不同的跳跃频率,却在不知不觉中趋向一致,到最后简直就像是一个人一样。

    白瑄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觉得很奇妙,又害怕扰乱了那种感觉,只能屏气敛神,听着她的也是他的心跳声,慢慢的,觉得两个人好像进入了一种奇妙等等境界,水□□融,不分彼此,他心中浓烈的爱意也就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了她知道。

    这,大概就是所说的心意相通了吧。

    -----------------------------------------------------------------

    除夕夜很快就到了,今天既然是团圆夜,也就意味着白瑄要把所有金秋的亲戚都给认一遍,虽然他记性很好,几乎是过目不忘,但是如果所有的亲戚都像金大姑那样,他就觉得实在是太恐怖了。

    而金家的情况也着实有点小复杂,金秋的父亲共有四个兄弟姐妹,大姐金喜,也就是碎嘴八婆看不得别人好的金大姑,而金喜的丈夫于涛却是个老实巴交的普通人,女儿于晓娟,大哥金福,因为眼光好赚了点小钱,属于金家兄弟里条件最好的一个,他也按照惯例奉养父母,今天既然是团圆,那是必须去金大伯家里的,二哥金禄,早年托媳妇娘家的关系当了个公务员,官职不高,但是却是金家唯一一个当官的,为人处世就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高高在上,老三就是金秋的父亲金寿,最底下还有个小妹金乐。

    “我小姑对我是最好的。”金秋这么安慰她,“人也不错,就是老和我大姑对着掐。”

    白瑄听得眼睛发晕,他本来觉得白家已经够复杂了,但是和金秋家里那么庞大的人口一比较,简直简单地可怜。

    金秋同情地看着他:“之前所有的问题都有可能全部问一遍,连你祖宗十八代都要问,问你打算做什么生意,什么时候和我结婚,买房子了没,在北京哪里,车是什么型号的,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婚礼什么时候办……”

    白瑄本以为自己已经被打了预防针,但是去金大伯家里的时候,还是被那么多人给惊呆了,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也没有见过那么嘈杂的情况,七大姑八大姨有好几个,金秋怎么叫他就怎么叫,被一**中年妇女从头发丝打量到脚后跟,看得他局促地要命,脸都红了。

    “性格还挺内向的,长得倒怪好看的。”

    “看起来脾气还不错。”

    “阿九倒是有福气的。”

    有这样的称赞声,自然也有人拈酸吃醋:“长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谁知道有什么花花肠子。”

    金秋淡定地听着,拉着白瑄找了个地方坐下喝茶,心里想,如果连白瑄都靠不住了,那世界上的好男人肯定都已经绝种了。

    她对她家的小白非常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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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0章 除夕

    说起来,白瑄在长辈那里的评价是褒贬不一的,女性长辈不管性子怎么样,对他的观感都挺好的,比如说金秋的大伯母就和金母说:“瞧瞧那黏糊劲儿,就知道他对阿九不错,男人呐,对老婆好才是真的好。”

    因为金秋的大伯赚了点小钱,早年也犯过错误,和一个年轻的女人不清不楚的,大伯母是糟糠之妻,自然对这种事情颇为在意,她看见白瑄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停留在金秋身上,就对他挺喜欢了:“你看看我们这屋里,晓娟啊,芳芳啊,小雨啊,他一眼都没看过。”

    晓娟是金大姑家里的,芳芳是金二哥金禄的女儿,是个小官二代,向来都比较高傲,底子不错,会打扮,看起来比于晓娟上档次一点儿,而小雨则是金乐的女儿,活泼大方,嘴巴又甜,所有姑娘里最讨人喜欢的一个。

    金母当然也对白瑄表示了满意。

    但是吧,男性长辈有不同的看法,金禄有着所有坐办公室的公务员一样的大肚子,对金父道:“看起来一点儿锐气都没有,性格可能有点内向,男主外女主内,晓娟的男朋友就大方多了。”

    于晓娟的男朋友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做过几年生意,能说会道,比较讨长辈的欢心。

    金父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自己这二哥一向比较强势,但是他倒是觉得虽然白瑄作为男人难免少了点男子气概,但是金秋是他的女儿,他自然希望这个女儿过得好,女婿如果能够乖乖听话,对女儿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再说从之前的相处中,他也大概看出来了,在他俩之间,自己的女儿占主导地位。

    而那边白瑄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先是被一堆中年妇女把祖宗十八代都快扒出来了,完了就轮到金秋的堂姐妹们问两个人相识相恋的过程,这也就罢了,他对金秋的所有事情都挺有兴致的,所以也不觉得无聊。

    但是等到于晓娟的男朋友开始说他怎么怎么做生意,并且想和白瑄交流一下心得的时候,气氛就变得奇怪了。

    “我觉得最近做……挺火的。”“你觉得xx股票怎么样,你会炒股吗?”“你平时喜欢做什么,我比较喜欢去旅游,我之前去了马尔代夫,你觉得怎么样?”

    看在金秋眼里,这就是一个小男人竭力想要证明自己厉害却根本不厉害的表现,但是于晓娟却听得很满意,娇声娇气来一句“老公你好厉害啊”,又或者是“我老公最棒了”。

    于晓娟完美继承了金大姑爱炫耀爱虚荣的性格,虽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金秋从前对她的这种表现素来是视而不见,但是这一次于晓娟仿佛是较上了劲儿,非要问白瑄怎么样,显然是希望在男朋友这一块把金秋再度压下去。

    白瑄想了想,很认真回答:“我喜欢在家陪老婆,不喜欢看电视,不喜欢炒股,不喜欢旅行,也不喜欢足球不喜欢nba,我喜欢给老婆洗衣服做饭,陪她看电视剧,你说得事情,我都没有兴趣。”

    此句一出,谁与争锋,原本乱哄哄的客厅突然安静下来,就他这一句话清晰无比,所有亲戚们都听见了。

    金秋蹭一下脸红了,真的是面红耳赤,根本抬不起头来……在那么多长辈面前被这么肉麻的表白,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白瑄好像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也牢牢闭上了嘴巴。

    倒是金大伯呵呵笑了笑:“阿九福气蛮好的,男朋友疼她。”其余长辈们自然纷纷附和,金大姑虽然心中不屑,却也从来不在金大伯面前放肆,只是撇了撇嘴。

    如今的除夕夜,早就不像过去一样在家里烧一上桌子好菜了,金大伯早就在县城里最好的饭馆定了包厢吃年夜饭。

    年夜饭一如既往地贵和平淡,两桌子分别坐着长辈和小辈,金家的人口其实非常旺盛,刚刚开席没多久,红酒白酒就倒上了,白瑄忐忑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杯红酒,他不会喝酒肿么破?

    尤其是刚刚在金大伯家里,他不自知地得罪了于晓娟的男朋友,作为在饭桌上锻炼过的过来人,他端着一杯红酒就上了,劝酒的话一句接一句,根本不让人推辞:“……你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以后我们好歹也是连襟了。”“来,是男人就干了这杯。”

    老婆,我可以埋到你怀里哭一场吗?白瑄欲哭无泪,不知所措,金秋也烦了他们俩,一把夺过白瑄的酒杯:“他不能喝酒。”

    “表姐。”于晓娟笑着说,“你干嘛管那么严嘛,男人不喝酒怎么增进感情啊。”

    “他不能喝酒。”金秋淡定地说,“对身体不好。”

    白瑄猛一阵点头,表示老婆所说的绝对没错,因为之前的车祸到底还是撞到了头,所以医生建议在近期内让他不要饮用具有刺激性的饮料,酒自然是包括在内。

    “那表姐你替他喝呗。”于晓娟轻描淡写把一杯红酒举了起来。

    金秋挑了挑眉头,她从前在家里的聚会从来不喝酒,主要是怕自己喝醉了发酒疯(事实证明她喝醉了只会调戏小白),而且没人送她回去,但是现在有什么要紧的,白瑄就在旁边,要是真醉了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金秋很爽快地说:“好,我替他喝。”

    这好像是开了个头,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金秋喝掉了半瓶红酒,脸如云霞,白瑄担心地看着她,顺便替她剥虾盛汤,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如果空着肚子喝酒更容易醉,金秋今天是一开场就被灌了,因此到最后饭局散场的时候,她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

    金母和金父都挺意外的:“阿九怎么会喝得那么醉?”

    金秋歪在白瑄怀里醉眼迷蒙,时不时对着他笑,白瑄搂着她的腰,感觉到她的头发划过自己的掌心,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决定:“老婆,我背你回去吧。”

    他说着弯下腰来,金秋也不啰嗦,直接跳了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旁边的大伯母就笑了笑:“年轻人可真是……”

    白瑄稳稳托着她,觉得背上有软软的东西硌着他,他想一想就知道是什么,差点控制不住要露出陶醉的表情,只能拼命板着脸忍住不让自己傻笑起来。

    外面飘起了雪,因为是晚上,都没有人扫马路,积着厚厚的雪,金母便笑着说:“瑞雪兆丰年呢。”

    金秋听见了,迷迷糊糊抬起头,觉得看什么东西都晃,头晕得很,只有身下背着她的人一步一步,踩得很稳当,她觉得安全和可靠,便收紧了胳膊,将发烫的脸颊贴在了他的背脊上。

    当时风很冷,雪很大,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漆黑的夜幕里,有人在放烟火,五彩缤纷的光芒砰一声从天际四散下来,仿佛开了一朵花,千瓣万瓣。

    金秋觉得自己想起了什么,又好像大脑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她轻轻笑了起来:“下雪不打伞,一起到白头。”

    白瑄的心就这么漏跳了一拍,心房里被什么东西瞬间塞满,虽然背上的人一点都不重,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好像背着整个世界。

    属于他的,白瑄的整个世界,全在他身边了,从今往后,无论去哪里,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害怕退缩。

    他逃避了这个世界二十多年,总觉得与旁人始终有着距离和隔膜,他惧怕着这个残酷而又陌生的世界,只想蜷缩在她身边就好。

    但是背着她的瞬间,他却改变了想法。

    如果有她在自己背上,去什么地方,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呢?她就在他身边,他随时随地可以触摸到的距离,牵着她的手,他可以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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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金母跟着白瑄进了金秋的房间,她想帮女儿换衣服,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因为未来女婿已经用无比熟练自然的动作解决了。

    “老婆你口渴吗?”白瑄把她脱下来的衣服折叠放好,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关切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头还晕不晕?”

    金秋醉得厉害,只是朝他笑了笑:“还好,遥控机呢,该看春晚了吧。”

    “我去给你开。”白瑄把金秋照顾得妥妥帖帖的,令金母都自叹不如——虽说是亲生母女,她对金秋也疼爱到极致,可是也做不到白瑄这样眼神一刻都不会离开她的。

    有这样的女婿照顾女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金母很干脆地转身回房了。

    春晚已经开始,照例的歌舞,金秋看得昏昏欲睡,白瑄调低了音量,然后躲到阳台上去打电话,给白毅国还有黄子安等人,一一拜年问好。

    这件事情是金秋早上特地提醒过他的,虽然她现在醉了,可是白瑄才不会忘记她说过的事情呢,当然是一一照做。

    等到他洗漱完钻进被子里的时候,金秋已经要睡着了,但是却还强撑着等过十二点,白瑄对以前的过年没有什么印象,他只想和金秋多说说话:“老婆,不知不觉,我们竟然在一起一年了哦,这是我们第一次过新年,以后的每一个新年,我们都会一起过的,像今天这样。”

    “嗯,一定。”金秋想着,如果以后的每一个除夕都能够像今天这样,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呵,等了二十多年,方才等到一个这样的人,从前她总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嫁一个不好不坏的男人,过不好不坏的日子,但是命运在冥冥之中自由安排,这段爱情让她觉得既激烈又温情,交杂在一起,呈现出一种让她迷醉的味道。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烟火声,砰砰砰震耳欲聋,金秋的手机不断地震动,有各种各样的朋友发来了短信,电视里的主持人正在向大家拜年。

    她看见他眼底倒映着的自己,眉眼含笑,甜蜜如糖,而他正满心欢喜地和她说:“老婆,新年快乐。”

    金秋微笑起来,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从身体里挣脱出来,飘飘欲仙,她把脸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双唇,白瑄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似是没有想到有这样的好福利,马上张开嘴和她的唇舌缠绵起来。

    这还远远没有结束,金秋喝醉了,胆子也大了不少,直接把他压在身下,白瑄迷迷糊糊地被她包容进去,强烈的刺激让他想要说什么,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声。

    他只能把被子拉起来盖住两个人,黑暗的小小空间里,连呼吸都清晰可闻,两个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白瑄搂着她的腰,在极大的快乐里,却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这……算不算是被老婆酒后乱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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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1章 新年

    大年初一,金秋从梦里醒过来,觉得浑身舒坦,昨天的酒是好酒,虽然醉了,今天倒也不怎么头痛。

    然而还没等她好好享受一下新年的第一天呢,就听见耳畔一个幽怨的声音:“老婆……”

    “怎么了?”金秋亲了亲他的脸颊,看见他面颊绯红,眼眸里水光潋滟,媚眼如丝,此时此刻正咬着被角,娇羞无比地看着她。

    金秋心里就咯噔一下,白瑄低垂着头,绞着被角,难为情似的脸红:“昨天,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金秋赶紧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但是觉得喝醉以后就没印象了,她小心翼翼地问:“昨天晚上怎么了嘛?”

    “你,你把人家。”白瑄说得不好意思了,把脸埋在枕头里,又偷偷看她一眼,再飞快扭开,然后再转头偷偷看她,像个暗恋男生的小女生,“把人家那个了。”

    金秋的表情一刹那变得非常之微妙:“那个……是哪个了?”

    “就是那个啊。”白瑄动了动,表明了自己的存在感,以及暗示了她现在两个人的姿势,“我还没有、没有出来。”

    他说着,脸更红了,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落满了小星星。

    金秋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自然也感觉得到现在两个人的姿势依旧保持着最亲密的一刻,但是,但是……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要抓狂了。

    “昨天……到底我做了什么?”

    白瑄咬着被角,怯生生道:“你喊我宝贝……”金秋浑身一个激灵,只听他偷觑着她的脸色,又欢喜又害羞地添了句,“还问我好不好吃。”

    “什、什么好不好吃?”金秋糊涂了。

    但是白瑄接下来的事情却死活不肯说了,再问他他就装死,金秋有预感,昨天晚上她肯定……很豪放了。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理你了。”金秋思来想去,觉得不问清楚心里根本不能释怀。

    这个威胁对白瑄很有效果,他咬了咬唇,眸光盈盈:“也、也没什么,就是,就是……”连白瑄都觉得羞于启齿,金秋对自己昨天晚上的事情都要绝望了。

    “算了。”她自暴自弃,“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白瑄赖在她怀里撒娇:“不要,我好喜欢的,老婆不要戒酒。”

    金秋斜睨他一眼:“你很开心啊?”

    “嗯啊。”白瑄重重点头,“好喜欢昨天的老婆。”他的唇瓣贴着她光滑圆润的肩头,时不时轻轻咬一口,金秋被他弄得怪痒的:“出来。”

    “不。”白瑄抱紧她,简直是要把整个人都压得喘不过气来,金秋推了他一下,他干脆抱着她一翻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口,原本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姿态,但是很不幸的,女人有胸,所以金秋趴得很疼。

    她想起来,白瑄不让,两个人这么一闹腾,白瑄都要哭了:“老婆,你别动了。”再动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结果,结果自然是今天折腾到了中午才起床,金秋咬牙切齿,一直瞪他,白瑄委屈死了,却只能像个小媳妇似的缩在一边不吭声。

    幸好金父金母并没有发觉,只是笑话她:“既然不能喝酒还喝那么多,昨天闹着小白了吧。”

    “呃……”白瑄不擅长说谎,不知道昨天那一晚上的经历算不算是闹腾,所以他说了实话,“我觉得挺好的。”

    金母和蔼地笑说:“也就是你惯着阿九了,脾气都给你惯坏了,碗不洗一个,衣服不洗一件,你说说你会做什么。”

    “她是我老婆啊。”白瑄理所应当地说,“我当然要好好照顾她。”他拉着金秋的手,凑到唇边啾了口。

    金秋瞪他,白瑄无辜地回望着她,又朝着金母眨巴了一下眼睛,金母马上就笑了,开始嫌弃女儿了:“阿九啊,你看看你,不要老欺负小白,偶尔也要做一点家事,不然以后嫁过去了怎么办?”

    她是由衷担心金秋这样的做派,能不能得到婆家人的欢心呢,白瑄这个女婿她是很喜欢的,如果两个人没能成,实在可惜。

    “阿姨,”白瑄连忙道,“我不用老婆做家务的,在家里我会做的,爷爷家里有佣人。”

    金母还没有问过白瑄家里具体的情况,这次也就试探着开口了:“那你们结婚之后是出去住还是……”

    “啊,这个,”白瑄看了看金秋,“我听老婆的。”

    金秋想了想,道:“阿瑄的爸爸和他……女朋友住,结婚以后和爷爷或者出去住都可以吧,他们家挺大的。”

    白瑄在出发前被白毅国提点过,还特地去网上查了相关的问题,因此很快意识到了金母话中的涵义:“我和老婆结婚的话,房子一定有她的名字,车也准备好了,聘礼我会和爷爷商量。”

    有车有房有聘礼,金母不能更满意:“小白啊,阿姨不是说一定要你有钱我才承认你,但是阿九再不好,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她嫁过去吃苦,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够理解你们。”

    白瑄拼命点头:“嗯嗯,我明白的,我不会让老婆吃亏的,她嫁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说完,他想了想,又由衷补了一句,“就算她不嫁给我,我也会对她好的,我喜欢她。”

    金秋嗔他一眼:“你想我嫁给别人?”

    “啊,不是不是。”白瑄呆了呆,立即反口,“嫁给我嫁给我,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我听见了啊。”金秋逗他,“我要是嫁给别人,你对我好,还有别人对我好,岂不是更好?”

    白瑄欲哭无泪:“老婆!”他控诉地看着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简直是在说话:你不要欺负人家啦。

    金秋读懂了他的眼神,扑哧一笑:“傻。”

    “阿九啊,”车房钱三个基础技能点满,还有忠犬属性光环加成,金母已经毫无压力地认下了这个女婿,所以马上调转了立场,“你不要老欺负小白行不行?”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未来女婿在女儿面前,智商总是不大够用,像是每时每刻都陷在热恋里一样,傻兮兮的,但是特别讨人喜欢。

    “我欺负你了吗?”金秋问他。

    白瑄摇头,怯生生道:“没有没有,老婆没有欺负我。”

    如此惧内,如此妻奴,如此忠犬,金母无语,决定不再理这两个家伙了,她还是做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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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完年以后,日子就过得很快了,初八就要上班,金秋在家待到初五就和白瑄买了机票返回京城。

    临走前,金母大包小包准备了很多土特产让他们带回去,顺便叮嘱白瑄:“什么时候和亲家见见面,商量商量结婚的事情。”

    “嗯。”白瑄严肃地点头,“我会和爷爷外公商量的。”

    至于他爹白少成……呵呵,那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一上飞机,金秋就觉得不大舒服,前几天出去吹了吹冷风,好像感冒了,吃了感冒药之后就更头痛了,鼻子堵着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

    “你靠着我。”白瑄担忧地看着她,还扯了张纸巾和她示范,“来,呼气。”

    金秋又好气又好笑的:“一边去。”她呼吸不通,只能用嘴巴喘气,别提多难受了,白瑄想了想,低头在她嘴上亲了口,被金秋避开了:“当心传染给你。”

    “听说把感冒传染给别人,自己就会好了。”白瑄认真建议。

    金秋笑了,故意道:“我可不想看到你流鼻涕的样子,太破坏美感了。”

    白瑄嘟囔道:“我不嫌弃老婆的。”他已经把金秋最不堪最邋遢的一面都看到了,见到过她不洗脸不梳头的样子,见到过她来大姨妈的时候要死要活的样子,就好像是白瑄从来不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蠢,从来都把最直白的*呈现在她面前,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他们露在彼此面前的,是最真实的一面。

    金秋失笑,又抽了张纸巾,还没罩在鼻子上,被白瑄一把抢了过去:“我来我来。”他的动作很轻很柔,金秋几乎感觉不到痛就擦干净了,他那么紧张是有缘故的,之前刚刚感冒的时候,都是金秋自己擦的,她下手比较重,没过几次,就把皮肤和磨破了,痛得要死,所以白瑄才会急吼吼地抢过来自己做。

    “痛不痛,不然我亲亲吧,亲一口就不痛了。”白瑄认真地对她提建议,看起来真的是想凑过来亲一口,也不怪他那么惨,在金秋家里的那几天,除了晚上可以偷偷摸摸吃点肉汤之外,平时都一本正经的接受考核,已经难受很久了。

    金秋摇了摇头,靠在他肩上不动弹了,白瑄知道她是想安静地睡一会儿,便牢牢闭上了嘴巴。

    但是飞机上却并不安静,甚至于可以说得上是嘈杂,有小孩子在哭,有老人在咳嗽,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西装革履是个精英分子,却在对空姐横鼻子竖眼挑剔,有个大妈在那里拉着一个空姐的裙子不停问:“我的饭呢,我的咖啡呢,怎么没有我的?”

    简直一团糟。

    白瑄皱了皱眉头,用手捂住金秋的耳朵,替她暂时营造出一个较为安静的环境,空姐过来问他有没有需要的时候,他小声说:“给我一杯热水。”

    水可以放着,等老婆醒过来正好温温的可以喝。

    他这样照顾金秋,又生得好看,很快就得到了空姐的笑容:“好的,马上来。”她倒水的时候还没忘记和同事八卦了一下,“刚刚看到一个帅哥,长得真心好看啊,可惜有女朋友了。”

    “哦,哪里哪里?”另一个空姐左顾右盼,果然看见了在那么多人里鹤立鸡**的白瑄,“哎,是长得好看啊,是哪个明星吗?”

    “肯定不是。”那个空姐说,“要是真是明星早火了。”

    白瑄全然不知自己被别人在背后八卦了一通,他就是小心翼翼搂着金秋,让她不要被外界吵到,可以安安心心休息……这也就导致了她是等飞机降落以后,才发现周围的气氛不怎么对劲。

    “我刚刚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金秋揉着眼睛,总觉得周围的人和气氛都怪怪的。

    白瑄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啊,一直都挺吵的,幸好你睡得好。”

    “嗯,睡得不错。”金秋微笑,觉得感冒好像都好了不少,鼻子不堵了,呼吸都顺畅了。

    下飞机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子拖着行李,一直在抹眼泪,金秋觉得奇怪,就多看了两眼,一开始还以为是失恋了,可是刚下飞机,她就扑到了一个年轻男人的怀里,嚎啕大哭:“我差一点点就死了,万一飞机真的坠毁了我要怎么办!”

    金秋听着就愣了,转头去看白瑄,他挠了挠脸,嗫嚅道:“反正都过去了,我不想吓你。”他对着金秋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刚刚遇到了气流,飞机颠簸起来了。”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那怎么不叫醒我?”她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怀抱,温暖结实,根本没有任何的起伏和松动,白瑄竟然没有叫醒她。

    “我不想让老婆害怕,反正害怕也没有用啊。”白瑄讨好地看着她,生怕她生气了,“老婆~”

    “你不怕么?”金秋反问。

    白瑄想了想,似有感慨:“以前我应该很怕的,但是后来我知道,人死了以后是会有灵魂的,所以我不怕,而且你在我身边,我不可以怕的,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金秋没有亲自感受到那个时候的恐慌和惊乱,但现在看看其余乘客的面色,在想一想当时的情景,尚且觉得惊魂未定,可是没有想到白瑄竟然可以这么镇定。

    大概是她眉宇间的惊恐太过明显,白瑄又小心翼翼补充了一句:“老婆,你不要怕,我不管是死了还是活着,都会找到你的。”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浑身一震,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迎面而来,他被那种意外的熟悉感所迷惑,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金秋注意到了他的神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踮起脚尖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他的,“没有发热吧,难道真的被我传染上了?”

    “老婆。”他愣愣地看着她,慢慢道,“我觉得,我好像……想起来一点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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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2章 饭局

    “我觉得,我好像想起来一点事情了。”

    这下轮到金秋发怔了:“想起来什么事?”

    白瑄漆黑明亮的眼眸牢牢看着她,仿佛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张张嘴:“我、我说不出来,我感觉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这句话说得颠三倒四的,金秋也不生气,她只是安慰他:“想不起来就算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等到你不记得的时候,就自然而然记起来了。”

    听了她的话,白瑄点了点头,不再多做纠结:“我们先回家吗?”

    “嗯,先回家把东西放了,然后晚上去爷爷家吃饭,他特地说过的。”金秋扬手招了辆出租车,她看着白瑄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不由有点担心,“你没事吧。”

    白瑄赶紧摇摇头:“没事。”

    他只是觉得,刚刚的那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很久以前就这么发生过,他也同样说了那么一番话,可是那只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要他继续往下想,他却是想不起来了。

    左右也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白瑄甩了甩脑袋,把那些想法统统甩了出去。

    晚上去白毅国那里吃饭也是太太平平的,当然不可否认的是因为白少成不在,白瑄在那里和白毅国汇报去见丈母娘的心得,顺便接受白毅国的教育和指导。

    阿芝也在那里,原本她是要和白瑄一起被白毅国教导的,但是这一次白瑄学乖了,没有说“我不想看见这个女人”,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说“我想和爷爷单独说话”,一下子就把白毅国哄得眉开眼笑,谁还管阿芝呢。

    但是在白宅,的确是阿芝更像是女主人,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在白家做了三十年的老佣人都把她当**看待,就好像此时此刻,金秋坐在外面喝茶,茶虽然是好茶,但是却从来不是她喜欢的口味,佣人们说不上怠慢,却也不上心。

    而阿芝一坐下,老佣人立马就泡了杯花茶上来,还笑着说:“我就记得你爱喝这个。”

    “谢谢张妈,我出国那么久了,你还记着我。”阿芝笑靥如花,对这些佣人们也是亲热如一家。

    张妈也笑:“怎么不记得,你最喜欢吃的菜就是我做的鲫鱼炖豆腐,明天我还做给你吃。”

    “还是张妈对我好,对了,你孙子现在读高中了没有……”阿芝很擅长主导话题,一来一往,说得起劲热闹着呢。

    金秋坐在那里看着她表演,心里微微一哂,嫁入豪门从来都不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也从来没有为此做过任何的准备,她出身平民,永远都改变不了,她也从来无意和这些天之骄女做任何的比较,没有任何意思。

    说到底,她在乎的,也只不过是白瑄这一个人而已。

    阿芝和张妈聊了半天,终于想起来金秋了,对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金**,听说是在天行那里做秘书?”

    “是。”

    “工作很辛苦吧?”

    “还可以。”

    两个人的问答都很客气,阿芝心里也有点摸不准,和白瑄相比,从小就接受白毅国熏陶的阿芝更像是一个商人,擅长投机,抓住机遇,在婚姻上,她也是这样的理智,或者说是懂得取舍。

    就算白瑄现在不傻了,她也看不上他,对他现在笑脸相迎,无非是因为他是白毅国的孙子,要让她嫁给白瑄,小时候的她肯定不肯,但是现在却想明白多了,如果白毅国还是有那个意思,她愿意答应下来。

    只不过没有想到白瑄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态度非常坚定,这就让阿芝打起了退堂鼓,她在过年的时候已经分析过了嫁和不嫁的得失,最后得出了结论,为了做白瑄的妻子而和他本人交恶,并不划算。

    还有别的出路,京城那个圈子里的人不少,只要她能和白家继续保持关系,肯定也会有人愿意来讨好巴结她的。

    阿芝实际上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宁*头不做凤尾,与其要她一辈子小心翼翼讨好白瑄,不如做一个需要被未来丈夫讨好的女人。

    前提是她要和白家继续保持这样亲密的关系……可是谁知道因为小时候的无心之言,白瑄现在对她非常讨厌,实在是令她有无从下手之感。

    不过看到金秋,她就有了新的想法。

    白瑄那么听老婆的话,与其和他那样一根筋的人打交道,不如从金秋这里攻略。想到这里,阿芝面上的笑容更热情了几分:“金**,你不要紧张,其实呢我也想借个机会和你说句心里话,阿瑄哥哥人虽然很好,但是我不喜欢他,所以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感情的。”

    你想破坏就能破坏的了吗?你以为我把你当情敌看?金秋在心里吐槽了几句,面对着套近乎的阿芝,她只能扯扯嘴角:“啊。”

    “爷爷说,过几天想让你们和黄家吃个饭,顺便谈一谈结婚的事情。”阿芝卖了个好给她,心里又想到,如果不是因为白毅国早就心里有了决断,她也不会放弃得那么干脆利落。

    而金秋则是想,好么,白瑄刚刚在她家里过五关斩六将,现在就轮到她来这里等候验货了。

    只希望也要顺顺利利得才好。

    不过这件事情是白瑄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偷偷告诉她的,像是怕她生气,弄得她浑身没有力气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开口,金秋也是真的没力气和他生气了,因为在家闷了好几天,回到了这里他就开始兴奋了。

    一high就是大半夜,幸好白宅的地方足够大,房间与房间之间隔得很远,金秋才没有被人听到的后顾之忧。

    “知道了。”金秋懒洋洋应了声,翻了个身,“睡了吧。”

    白瑄和她撒娇:“不困,我还想……”他话说到这里才想起来金秋还在感冒,只能把原来的话吞了回去,默默趟回了被窝。

    只不过两个人并肩躺着不能满足他的需要,白瑄依旧用八爪鱼的姿势把金秋抱在怀里,两个人紧密结合,他还不是很满足:“老婆,再亲亲。”

    今天金秋始终不肯让他亲,怕把感冒传染给他,但是白瑄觉得一天不亲就浑身不舒坦:“不然睡不着。”

    “你怎么和孩子似的,多大了,怎么和没断奶一样。”金秋无奈得很。

    白瑄咬着她的手指头:“你那天还喊我宝宝,现在就嫌弃人家了,不星湖。”

    “什么?”金秋简直不敢相信那么肉麻的称呼会从自己嘴巴里说出来,“你刚刚说什么?”

    白瑄吓了一跳:“没、没什么。”他心虚地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目光正好落到她饱满高耸的胸部,口水又要忍不住滴下来了,“我、我我不想断奶。”

    金秋好一阵无力,只能换了个姿势把他抱着:“我得和你说实话,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是没有办法哺乳的。”

    白瑄吐着舌头,眨巴着眼睛给她卖萌。金秋默默和他对视了片刻,把被子一下子拉过了头顶,白瑄就窝在里面哼哧哼哧开始了,而金秋……因为吃了感冒药,中途睡着了。

    由于第二天仍旧是处于年假期,倒是没有人对她的赖床表示什么意义,下午的时候白毅国带着白瑄去了医院做康复检查,结果显示良好,他的身体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健健康康的。

    当然,在生育上也没有留下什么隐患。金秋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尴尬的要命,她也没好意思说他们一直都有好好做避孕措施,反正在结婚之前,她是没有打算大着肚子嫁人的。

    而白瑄根本还没有想得那么深远,或者说在他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和他抢老婆还很别扭呢,他巴不得一个人独占。

    就这么一拖,就到了晚饭时间,金秋实际上还是有点紧张,因为是正式和所有家长见面,她甚至还换了一件较为正式的裙子,今天吃饭的地方是定在黄家,因为是家宴,并不算是很隆重,至少除了她以外,人人都很放松。

    除了上一次见过的黄泽和黄母,以及黄子安之外,今天她还见到了黄子安的妻子刘雯,也是出生世家、教养良好的女子,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高高在上,反倒是亲切和蔼,而白瑄的表哥黄宇轩也终于从军营里脱困出来,他个子比白瑄还要高,皮肤微黑,五官生得大气端正,但是却有一双桃花眼,顾盼之间便有一股说不出到道不明的风流劲儿。

    因为是和黄家在一起吃家宴,白少成到场了,白珏却不在,可是纵然如此,白瑄对他也是爱理不理的,一手拉着金秋永远不会松,一边坐在黄母身边听她唠唠叨叨说些什么,顺便乖巧应声“是,我知道了外婆”“好的外婆,我很乖的”。

    饭局开得很快,请了京里有名的大厨来做的席面,自然非同凡响,至少金秋是没有吃过那么豪华精致的菜肴,味道还很不错。

    但是这顿饭实在算不上吃得舒心,虽然在场的人都不会刻意给谁难堪,但是金秋还是觉得怪紧张的,因此不怎么说话,但是黄宇轩却是对这个许久不见并且突然变成正常人的表弟很感兴趣,两个人一言一语倒是聊得很投契……呃,不对,确切的说虽然气氛不错,但是话题总是会让人有一种微妙的囧感。

    比如说黄宇轩问了白瑄的爱好,想带他出去好好玩一把,他平日里被黄泽管得太严,好不容易过年能放个风,恨不得天天在外面耍,但是白瑄一脸认真告诉他:“我不想出去玩啊,出去玩不好玩。”

    “一天到晚闷在家里多没意思啊!”黄宇轩恨铁不成钢。

    白瑄歪了歪头:“我觉得挺好的,我每天都能和我老婆在一起,还可以一起下班,多幸福啊。”

    他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和欢喜不是假的,可就是这样,让黄宇轩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他不由细细打量起坐在旁边一声不语的金秋来,她从开席到现在,除非是问到她她才会回答问话,否则一直都是在默默吃饭,表现得十分沉默内向,偏偏她也不是气场强大的人,在在座的人的衬托下更是不起眼,简直像是一个小媳妇似的没有存在感。

    不算漂亮,不算出色,家境平凡,他实在是看不出来自家表弟为什么那么喜欢她。

    但是在那边,白毅国已经和黄泽商量起两个人结婚的事情了,白毅国问:“小秋啊,你父母那边没有问题吧?”

    “没有。”金秋露出一个笑容,“我爸妈都很喜欢他。”

    “那找个时间,我们和亲家见一见,商量一下婚事吧。”白毅国心里对这个孙媳妇自然不算是满意,但是白瑄的命简直是捡回来的,上一次他一时疏忽害得他三天时间突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从此不敢大意,衡量再三,还是觉得,还是娶了吧。

    和白瑄的生命比起来,这都微不足道。

    但是这内情白少成却不知道,因此他这顿饭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开口道:“爸,我觉得这事儿……还是不大妥当。”

   
    两个老人不约而同瞪了他一眼:“哪里不妥当?”

    白少成自然不会被吓到,他斟酌着语句,比起之前是委婉多了:“毕竟……不是很般配,我前些日子和肖家见过一面,他们的女儿实在很出色。”

    抢在老人之前,白瑄生硬地反驳:“我不喜欢,我不要娶别人,我只要我老婆!”他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金秋连忙攥住他的手,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白毅国还好,毕竟是自家的孙子,但是黄泽和黄子安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看了,当初黄玫的死,他们一直对白少成耿耿于怀,所以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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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3章 醉酒

    最后是白毅国发了话:“这件事情我做主了,阿瑄既然喜欢,就让他娶。”他铿锵有力的话并没有让白少成放弃,他试着想要开口,但是白瑄突然说:“你那么喜欢别人家的女儿,你让白珏去娶好了。”

    “你是什么意思,有你这样对父亲说话的吗?”白少成是彻底火大了,相比于懂事贴心的白珏,白瑄真的是让他操透了心,他屡屡对他的挑衅实在是彻底扫了他为人父的面子和地位。

    白瑄倔强地看着他:“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既然不喜欢我,不想我是你儿子,你为什么又要管我!”

    白少成恨得牙痒痒,但是现在这里是黄家,他虽然不喜欢黄玫,但是对岳家还是抱有一定的尊敬,这口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气得脸都发红了,肝脏一阵阵的疼。

    还是黄子安打得圆场:“大过年的,好好吃饭,别说这些扫兴的事儿,阿瑄年纪也大了,自己有主张,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太敢于,少成你说是不是?”

    他这番话只能让白少成的脸色微微好看了一点点,但是白瑄却已经喜出望外,甜甜对他一笑:“舅舅真好。”

    这小子嘴巴越来越甜了。黄子安无奈地看了一眼又活过来了的白瑄,对着这两父子的事情,实在是觉得有点头痛。

    黄宇轩自然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凝滞,因此倒了杯酒给白瑄:“来来,尝尝这瓶红酒,83年的,味道很纯。”他举着酒杯,打趣着白瑄,“你会不会喝酒啊?”

    白瑄嗅了嗅酒味,觉得好像并不是很浓烈,伸出舌尖舔了舔,觉得甜甜的味道还不错,所以一点都没有推辞地把酒给喝完了。

    他是第一次喝酒,没一会儿脸上就多了一抹红霞,觉得脑袋开始发晕,脸颊烫烫的,其他人倒也没有怎么在意,白瑄到底是成年人了,又是男人,哪里能不喝酒呢。

    只有金秋对他的酒量表示了忧心,只是在别人家里,她没办法像在自己家一样强势地让他少喝,只能给他夹菜,好让他不要空着肚子喝酒。

    黄宇轩是个嘴巴讨人喜欢的,不管是说起军营里的事儿,还是别的,都头头是道,喝了点酒,更是无所畏惧,和白瑄东扯西扯:“……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么,我带你去抓蚂蚱,你说你一个男孩子看见虫居然会怕得哭,你丢不丢脸?”

    白瑄嗫嚅道:“我不记得了。”

    “嗯哼,还不止呢,带你去钓鱼,你傻乎乎蹲在池塘旁边,差一点一头栽下去。”黄宇轩嘿嘿一笑,“不过虽然你挺傻的,但是很听话啊。”

    “我一直都很听话的。”白瑄不知不觉又喝了半杯酒下肚,迷迷糊糊地接口,“不信你问我老婆,我好乖的。”

    他伸手要去旁边拽金秋,却抓了个空,然后黄宇轩就目瞪口呆看着白瑄蹭一下跳了起来,转过头紧张兮兮地找人:“老婆呢,我老婆呢?”

    “呃……”黄宇轩也没注意金秋去哪里了,不过他也没在意,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别紧张啊。”

    但是白瑄却急得哭了出来:“我老婆不见了。”他哭是真的哭,眼泪都挂在眼角了,眼眶通红,在原地抽噎了一下,“爷爷,外公,我老婆不见了。”

    两位老人原本是在低声耳语什么,但是被白瑄这么一句话打断了,两个人抬头一看,也有点无语,不过他们也没有紧张,因为白瑄现在走路晃来晃去,脸红得和什么似的,眼睛迷离,明显就是……喝多了。

    “这孩子不擅长喝酒呢。”黄舅妈打趣了一声,又拍了拍自己的儿子,“阿瑄不会喝酒,你还灌他。”

    天地良心。黄宇轩冤枉死了,白瑄现在一共就喝了一杯酒吧,这大家还没有进入状态呢,他怎么就醉成这样了?

    而白瑄真的是醉得很了,他哇一声蹲在地上哭了:“我老婆不见了,怎么办,我老婆不见了。”

    饭桌上的人面面相觑,白少成更是皱紧了眉头,暗暗觉得他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但是毕竟是亲生儿子,他想骂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只能憋着翻白眼。

    黄宇轩就坐在他旁边,看到他真的哭得狠了,一下子也懵了,半天才想起来安慰他:“你老婆在呢在呢,别哭啊。”

    小孩子哭也就算了,但是白瑄那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就蹲在桌子下面哭得稀里哗啦的,实在是太震撼,导致大家一时半会儿没能反应过来。

    好在金秋回来得很快,她本来只是去上了个厕所,因为黄家比较大,来回花费的时间自然多了些,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白瑄在那里哭,还说着什么“我老婆不见了”。

    她心都要碎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座位,也顾不得地上脏,直接跪坐在那里拍着他的背:“阿瑄乖,怎么了,不哭了。”

    她柔和的语调和熟悉的气味让白瑄抬起头来,他满脸都是眼泪,眼睛迷蒙,显然是喝高了看不清人,所以他迷迷糊糊地问了句:“老婆?”

    “嗯,别坐在地上,很冷,来,站起来。”金秋也顾不得其他人怎么看了,她一手拉着他的胳膊要把他扶起来,白瑄乖顺地站了起来,把脸埋在她胸前,努力嗅了嗅,像是小狗一样,还在她脖子□的地方舔了舔,然后心满意足地说:“嗯,真的是我老婆。”

    他又委屈极了:“老婆你去哪里了,阿瑄都找不到你了,还以为你不要阿瑄了。”他撒娇特别厉害的时候会自称“阿瑄”,萌得简直无法直视!

    “……我只是去了个厕所。”金秋摸了摸他的脑袋,顺利把他安抚了下来。

    白瑄朦朦胧胧噢了一声,依偎在她身边安静了会儿,就在金秋以为他消停了的时候,白瑄又抱着她开始哭了:“老婆,爸爸不喜欢我,为什么?”

    这一个问题打了金秋一个措手不及,她只能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接话。

    白瑄在她面前真的是丝毫不掩饰,又喝醉了开始酒后吐真言,换言之……发酒疯了:“老婆,爸爸不喜欢我,为什么,阿瑄明明那么乖,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我不是他的儿子吗?”

    作为被控诉的对象,白少成坐在那里稳如泰山,反倒是金秋尴尬极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阿瑄很乖啊,每天坐在门口等爸爸回来,可是爸爸从来都不喜欢我,也不肯抱我。”白瑄靠在她怀里喃喃自语,“他为什么只喜欢白珏不喜欢我呢,是因为我太笨了吗,可是我也很努力想学了,我以为我喊爸爸他会高兴,但是他不开心,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明明爷爷听我喊爷爷很开心的,为什么爸爸不开心呢。”

    听见这番话,金秋不由把目光投向了白少成,这个男人眉头紧皱,嘴唇抿紧,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白瑄打了个酒嗝:“爸爸说要把钱都给白珏,因为我太没用了,其实不要钱也无所谓啊,我有老婆就好了,但是为什么他不肯让我娶老婆呢?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关心过我,没有照顾过我,我就想不要这个爸爸了,但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呢,明明我不高兴的,他却一定要我去这么做。”

    “为什么我不高兴的事情,他还要我去做呢?”白瑄热热的呼吸喷在金秋的脸上,她看见他满脸的委屈,还有眼角的泪珠,“阿瑄再乖他也不喜欢,为什么呢,阿瑄没有妈妈,但是连爸爸都没有了。”

    金秋为他拭去眼泪,没有答话,却把他抱得更紧了,她觉得他就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而她是他唯一的浮木,要紧紧抓住,一会儿时间看不到她,他就会害怕自己被抛弃。

    “老婆。”白瑄蹭了蹭她,讨好地说,“阿瑄很乖哦,阿瑄还会洗衣服会做饭会暖被子,老婆不要丢下阿瑄,阿瑄会乖乖的。”

    金秋听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不离开你,不会离开你的。”她真不敢相信,如果白瑄离开了她,或者说她离开了白瑄,两个人还能不能好好走下去,她觉得白瑄是不能的,而她,她也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的生活里去了。

    得到了金秋的保证,白瑄终于放下了心上的大石,呼呼睡着了,在场的人一个都没有出声,过了半天,还是黄母关切道:“小秋啊,你带着阿瑄去楼上的房间睡吧,别让他着凉了。”

    “嗯,好。”金秋明白他们可能是有话要说,她提前退场也好,黄宇轩问:“要不要我背阿瑄上去?”

    白瑄那么一个大男人,靠金秋搀扶是不大可能的,但是他一回到金秋身边,乖顺地和小狗似的,金秋一站起来,他也就朦朦胧胧站起来了,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让金秋拉着他走,上楼的时候她说“抬脚”就抬脚,对她信任到了极点。

    黄家也有白瑄的房间,收拾得妥帖整洁,金秋让白瑄躺下,替他宽衣解带,平时这种事情是他替她做的多一些,而且两个人没一会儿就要滚在一起,今天白瑄却是难得安分乖巧。

    金秋也是难得有机会好好打量他,白瑄生得好看,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堪称是美少年,而且皮肤极好,嫩得和婴儿似的,想来是因为二十多年大少爷的生活,让他像是活在温室里的名花,但是身材却很不错,肌肉不能算是发达,但是却很有型,没有多余的赘肉,小腹结实平坦,甚至还有两条人鱼线。

    脱了上衣,怕他冻着,金秋扯过一旁的被子替他盖好,然后替他脱裤子,虽然在睡梦里,他却还是很乖,摆弄他根本不会受到反抗。原本金秋是替他留了条内内遮羞,但是白瑄却嫌不舒服,想要蹭掉,一来二去的,不小心就蹭出火花来了。

    所以金秋现在就看着他趴在卷成一条的被子上动来动去,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露出光洁的屁屁扭来扭去的,金秋实在忍不住,伸出魔爪狠狠捏了把,手感实在太美妙简直不忍松手。

    但是只是蹭被子怎么能够满足白瑄呢,他过了会儿就急了,脸更红,呼吸也更粗重了起来,这下金秋终于可以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了,没有任何创意的,白瑄就在那里喊她。

    金秋干脆就坐在了床上看着他,心里想,这条羽绒被虽然很轻很软,但是他是怎么能够把她和一条被子搞混的?还越蹭越起劲儿了。


    在做梦的白瑄这个时候可不好受,与被子的摩擦虽然使得他产生了一定的感觉,但是和平日里的却不可相比,他越蹭越用力,但是用力也不能舒缓那种感觉,反倒是让他觉得痛了,这么一来,白瑄都快哭了:“老婆,疼,疼,吹吹。”

    他的哭音不似作假,金秋也不好继续围观他受折磨,把他掰了过来,白瑄倒也没反抗,反倒是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但是人却还不是很清醒,懵懵懂懂地说:“好痛。”

    金秋忍不住责备他:“知道痛还那么用力。”

    “难受。”白瑄呢喃着靠在她腿上,“呼呼。”

    其实不算严重,稍微蹭破了一点皮,只是地方太敏感,所以白瑄有点忍受不住,金秋俯身吹了吹,问他:“疼不疼?”

    “嗯。”白瑄咬着被子,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渴盼中带着忐忑,“呼呼就不疼了。”

    真是像个小孩子一样,金秋失笑,替他吹了吹气,结果……结果她因为觉得好笑而岔了气,一不小心没有坐稳,就亲下去了。

    白瑄的眼睛都亮了,然后就吹到别的地方去了。

第74章 赌约

    白瑄昨天晚上一不小心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到了脑袋,过了好美妙的一个夜晚,以至于他早上醒过来还要对着金秋傻笑,顺便心里觉得喝酒实在是一件福利啊福利,金秋喝醉了,他赚到,他喝醉了,还是他赚到,这简直就是不会亏本的买卖啊有木有!

    但是对金秋来说昨天晚上的回忆可算不上是美好,她不过是一时没坐稳就亲上去了么,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白瑄就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害得她鬼使神差地就……咳咳。

    关键是弄完他就睡着了。

    想来现在白瑄酒醒了,也就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了,看到金秋朦朦胧胧地睁眼,他将功赎罪般说:“老婆。”

    金秋翻了个身,不想理他。白瑄也不丧气,直接往被窝里一缩,爬到床后面亲她,金秋一个激灵:“你干嘛呢?”

    “好久没有亲亲了。”白瑄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昨天我错了,睡着了,今天补回来。”

    金秋觉得浑身都绷紧了,白瑄熟门熟路钻到一个好位置上就开始亲吻,这大清早的,她也受不住这种刺激,紧紧抓着被单咬着,但是实在是太刺激了,她根本把持不住。

    说起来,自从那次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就很少再用这种办法解决问题了,一段时间没尝试,新鲜又刺激,也让她不由自主想起来在海城的那段日子,从一开始白瑄从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里看出来的办法引诱她,到后来两个人在最后那道线上蹉跎许久,都是这样亲密。

    白瑄钻出被窝的时候长长出了口气,一脑门的汗,嘴唇湿漉漉的,金秋平缓了呼吸,替他擦掉,还有点脸红,白瑄一脸陶醉:“不要擦,老婆的味道,香香的。”他伸出舌尖舔了一遍,意犹未尽,顺便遗憾地看着她的胸,“什么时候才可以吃呢。”

    金秋面无表情地掐了他的脸一把:“别做梦了。”

    白瑄揉了揉脸颊,重新躺了回去:“那我们再睡一会儿,还好早啊。”现在才早上六点多,是算早的,但是金秋已经睡不着了,只是被白瑄那么缠着,两个人静静抱在一起,感觉也不错。

    “昨天怎么哭得那么厉害?”

    白瑄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就是控制不住就说了。”他模模糊糊记得一点自己昨天晚上的举动,但是究竟说了啥,完全不记得了。

    金秋靠在他怀里,觉得白瑄这个人十分矛盾,在她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无所畏惧地站出来挡在他面前,好像无论有什么风雨他都会用自己的肩膀去抗,可是有的时候,他又软弱的像是一个脆弱的婴儿,要她耐心去哄去安抚。

    所以她爱他,怜他,信他。多么好的男人。

    金秋心里渐渐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所笼罩,她柔声道:“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所以不要怕。”

    “我看不见你,我就觉得怕怕的。”白瑄嗫嚅道,“世界上的意外太多了,莫名其妙的就有可能会死,那次在飞机上我不怕的,因为你就在我旁边,去死我都不怕,但是昨天我很怕,你突然不见了,我就是一转头,你就不见了,吓死我了。”

    随着感情的增长,白瑄对她的依赖与日俱增,可是偏偏不能像魂魄的时候一样寸步不离,这也使得他十分失落。

    只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时半会人的,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可以让两个人形影不离,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婚事确定下来比较好。

    机会很快就来了。吃了早饭,白毅国特意知会了白瑄一件事情:“昨天我们聊了聊,对你的婚事,我和你外公都不反对,我们都希望你过得开心快乐,但是你父亲的意见也不能不当一回事,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如果你能在半年之内做出成绩来,你爸就松口答应你的事情。”

    白瑄懵懵懂懂:“什么成绩?”

    “我们家有两家公司,一家做生意,一家做投资,你和白珏各选一家,抽签决定,半年后看两家公司的效益来论输赢。”白毅国看着他,慢慢道,“你赢了,婚事随你,白珏赢了,那家公司就归他。”

    这并不算是一个公平的比赛,因为双方的赌注不相等,白少成提出这个赌约,自然是偏向于白珏的,但是对于白瑄来说,没有什么比金秋更重要的了,所以他马上答应:“好。”

    白毅国笑了笑:“暂时还没有开始,你的课程可不能放松,不然怎么输都不知道。”

    事关金钱,白瑄简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赢绝不会罢休。

    被引发了熊熊斗志的他自然没有想到,白毅国之所以也会同意,无非也就是想看看他能够走到什么地步而已。

    原本是希望把他安排在卫天行的公司,正好金秋也在那里,可以让他以金秋为动力进行学习,不过现在看来,结婚的诱惑可比这个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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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签是在五日后,这里就要说明一下白少成提出的那两家公司,实际上性质也是截然不同的,一家是以做精密电子机械为主的企业,规模中等,每年都有盈利,但是另一家却是一家投资公司,换言之,一家注重实干,一家更偏向于金融,两者均有优劣,胜负如何倒也真不好说,毕竟实打实做买*较容易赚钱,起码可以稳住不亏,但是金融风险大,收益也大,可能会以极大的优势胜出,也有可能会亏得血本无归。

    抽签的方式很随意,就是两个小纸团随便抽一个,白珏捡了一个纸团却不肯打开,在手上抛了抛,微笑着看着白瑄,白瑄瞥了他一眼,展开了自己手中的小纸条,上面写得是四海投资公司。

    “看来大哥的手气不错。”白珏笑了笑,打开了自己手中的纸条,“我是五湖啊。”

    五湖电子科技有限公司。

    白少成看两个人抽签完毕,也就点点头:“从下个月一号开始,你们还有十天的准备时间。”

    下个月也就是三月份开始,一直到九月份结束,时间不算长,但是作为一个赌约,也就差不多了,白少成何尝也不是存着如果不行,还可以补救的心思——当然,这只针对白瑄一个人,对于白珏这个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他是放心得很呐。

    不过白珏倒是没有轻敌,他倒不是警惕白瑄(傻了二十多年的人有必要防范吗?),他警惕的是白毅国,谁知道白毅国会不会对白瑄提供什么帮助呢?为了以防万一,之前他拉拢的那些人,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

    不过白瑄没工夫搭理他,他现在烦恼的是——这个投资公司,是个什么玩意儿?之前他跟着卫天行在新公司待了一段时间,堪堪摸到门,而卫天行的公司是做实业的,经营的方法和需要的眼光和这种金融类的截然不同,他、他完全搞不懂肿么办。

    白毅国看到他露出纠结的表情,不咸不淡道:“还有十天,我要给你好好补补课了。”

    “好的爷爷。”白瑄忙乖巧地应声,跟着白毅国进了书房开始惯例的上课。

    今天是周末,金秋放假,白瑄去上课了,她就坐在偏厅里喝茶晒太阳,白宅占地面积不大,大约只有一千多平米,但是布置错落有致,风景很好,虽说冬日草木凋零,但是晒晒太阳还是别有趣味。

    没一会儿,周芝就在她对面坐下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金秋知道多半她又是过来卖好的,她也干脆:“周**。”

    “叫我阿芝好了。”阿芝像是刚刚回来,身上还是一身职业套装,愈发显得精明干练,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却让人有亲近之意,“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一次白家这两位少爷之争,关系的可不仅仅只是一场婚事,这也算一个考量,白家许多老臣也在静观其变,想看出来哪一位少爷更加值得扶持。”

    周芝从小时候就被白毅国培养,对于白家的了解可能远胜于白瑄,金秋也知道这些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关注的时候,因此她倾耳聆听,周芝自然看了出来,也不卖关子,细细和她分析:“总的来说,现在白氏集团里的臣子们,一部分还在支持老爷子,自然亲近大少爷,而且之前的种种都只是捕风捉影的谣言,只要大少爷一在所有人面前亮相,证明自己与常人无异,那么之前说他脑子有问题的流言自然不攻而破,但是同样的,白先生在白氏经营多年,也有自己的一匹心腹,这些人就更倾向于白珏。”

    搞了半天是白毅国和白少成之间的较量?金秋觉得开始头痛了起来,她宅斗的技能没点亮,觉得这事儿很棘手。

    “就是因为两方人马僵持不下,所以才有了这个赌约,并非只是因为大少爷的婚事而已。”周芝的敏锐让金秋甘拜下风,反正她是没有看出来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这的确是一个赌约,也是一个展示的平台,让其余在观望的人看看到底应该选择哪一方,爷爷积威甚重,白先生年轻锐气,究竟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数。”周芝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这暂且不说,白珏这个人,可是比你们想的要厉害许多。”

    金秋微微蹙了蹙眉,她还记得当初在国外度假的时候见到的白珏,浑身一股阴郁之气,实在是不好对付。

    “他从小就跟在白先生身边,是白先生一力培养的继承人,大部分人对大少爷一无所知,但是却对二少爷称赞有加,阿瑄哥哥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周芝分析客观,让金秋也不得不思量起来。

    不过,输了好像也没有怎么样吧。金秋淡定地想,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过多奢华的生活,白瑄恐怕也没有,他们只是想在一起而已,如果白少成不是拿他们的婚事做赌注的话,恐怕白瑄理都不想理他。

    这么一想,说不定这个主意是白毅国想的也说不定。而她不管心里怎么想,实际上对于大局没有任何的影响能力,她能够做的事情,就是无条件支持白瑄。

    “我明白了。”金秋想明白了整件事情,也不担心了,但是对周芝的态度还是需要改变一下的,白瑄虽然讨厌她,但是这个帮手却的确不赖,“谢谢你的提醒。”

    周芝笑靥如花:“不客气。”

    她跟着白毅国长大,身上早就被贴上了标签,而且作为孤女,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是选择一个依靠的对象,在两个人中,她选择了站在白瑄这一边。

    不过事实却不是什么慧眼识英雄,在周芝眼里,白瑄就算正常了,也不会让她心悦诚服,这只是衡量比较后的一个妥协而已,毕竟白珏早早就开始经营,身边不缺乏军师,而白瑄一无所有,再说她还是要仰仗白毅国,自然只能亲近他所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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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5章 点拨

    四海公司的人早就知道这一会有一个空降的总裁要过来,公司里早就有风言风语的谣传了,到了三月初,正式的人事调动就出来了,不过公司里的几位高管一时片刻没能见到正主,反倒是见到了总裁助理。

    很精明很厉害的一个女人,据说是美国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还和原来的董事长有亲缘关系。

    轮到白瑄第一天去上班的时候,金秋比他紧张,替他打领带穿西装,忐忑不安:“阿瑄。”

    “啊?”白瑄换了一身正装看起来也不像个成功人士,眼神太清澈,气质太温和,金秋看着他这样,真的是忍不住发愁。

    白瑄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蹭了蹭她的脸颊:“我会早点回来做饭的,老婆不要加班哦,我会等你回来吃饭的。”

    金秋干笑了几声,卫天行自从知道她和白瑄在一起之后,就基本上没有让她做过什么太累的事儿,而是重新又招聘了个助理分担工作,她现在上班比以前轻松多了。

    但是今天她的心神不宁还是被卫天行看了出来,他笑着问:“怎么,担心白少爷?”

    金秋苦笑一声,摸了摸脸:“那么明显?”

    “都写在脸上了。”白瑄和周芝的离开,也就意味着这家公司终于全部归于卫天行的掌控,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而对于金秋,他是知道留不住她多少日子了,干脆放手,“怎么样,我给你写一封推荐信,你去四海吧。”

    金秋却还在犹豫,她并不知道自己在白瑄身边是好事还是坏事,所以衡量再三,她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继续在这里混饭吃吧。”

    “未来的白家少奶奶给我当秘书。”卫天行转了转钢笔,笑了,“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金秋无奈地看着他:“卫总。”

    “好了不笑你了。”卫天行伸了个懒腰,“白家的人情还没还清,你爱待多久待多久好了,要不要给你涨工资啊?”

    “我现在每天做的事情只有从前的五分之一。”金秋叹了口气,“真的快成闲人了。”

    卫天行还安慰她:“这是常事,如果你真的结婚了,恐怕以后都不用做事了,还是早点习惯起来比较好吧。”

    自从金秋的地位发生了变化,卫天行对待她的态度也不像是上司对下属,反倒是朋友之间的随意更多一些。

    对于他的忠告,金秋自然是听进去了的,但是要怎么习惯,她到现在还在门外徘徊,除了知道白家很有钱意外,她根本是一无所知。

    卫天行何等聪明的人,自然马上发现了端倪,略一沉吟,便笑了:“时间还早,去楼下喝杯下午茶?”

    能让大老板请客喝茶,金秋觉得实在是荣幸备至……当然,那肯定不是因为她本人,而是因为白瑄,这种感觉有点像是小白言情里的麻雀变凤凰。

    问题是她翅膀那么小,飞到高枝上战战兢兢,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了。

    茶烟袅袅的雅间里,卫天行看着杯中茶叶起伏,淡淡笑了起来:“白老先生在国内有当代陶朱公之称,说他和吕不韦一样最擅长奇货可居,不过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国家在上个世纪的情况,白老先生如果没有背景是很难走到这一步的,更不必说,他为自己的儿子娶到了黄家唯一的女儿,更是如虎添翼。”

    金秋:其实我不怎么听得懂。

    卫天行很体贴地又把黄家介绍了一遍:“黄家的老太爷,现在当然已经过世了,是跟着□□打天下的时候就跟着了,后来因为清洗的缘故,很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但是后来平凡之后,一路高升,到今天位置相当稳固。”

    金秋:还是没有听懂。

    大概是她茫然的表情太过明显了,卫天行深吸口气,简单直白做了个比喻:“白老先生是吕不韦的话,那么黄老太爷就是王翦。”

    金秋:“懂了。”她知道白家和黄家十分了不得,但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以金秋的眼界,有几千万的人在她眼里就非常有钱了,比如说卫天行之流,但是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某个核心,她顿时觉得脑袋有点不够用,等到她想明白白瑄的身家的时候,一不留神就给呛到了:“咳咳,不是吧?”

    卫天行同情地看着她:“白家少奶奶的位置是好坐的?地位低一点的都不敢说自己能胜任,我有三四个堂妹,都没人敢打包票能坐上去,所以我一直劝你想好。”

    “……意料之外。”金秋平复了一下呼吸,觉得脑袋更痛了,“没人和我说过这个。”她觉得白毅国也好,黄泽也好,都对她挺客气友好的。

    “不过,”卫天行微微笑了笑,“世界上的缘分是说不准的,或许是你的福气到了也说不定,到了白家那个阶段,人家倒也不一定看重你的家世了。”

    金秋就跟着叹了口气:“问题是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值得看重的吧。”跟周芝一比,她简直就是小透明。

    “但是白少爷喜欢你。”卫天行想起那个时候白瑄的眼神,哪怕他这个局外人也觉得震撼,“他是真的喜欢你。”

    金秋听到这里,心中的郁闷仿佛可以一扫而空,整个面庞都鲜活了起来:“他待我很好。”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白瑄,她恐怕早就已经知难而退了,但是现在居然只能迎难而上。

    “所以说,你也不必着急。”卫天行说这番话的时候,竟然有几分哲学家的高深莫测,“很多事情上天自有安排,既然你们相遇了,相爱了,后面的事情,说不定也会水到渠成的,而且你就是你,没有必要为了谁而改变,大家闺秀太多了,小家碧玉也不错。”

    说完,他竟然还俏皮地眨了眨眼,金秋怔了片刻,似有所悟:“是,我会记得的。”

    “不要小看你自己。”卫天行浅浅微笑着,他也算是见多了名门闺秀了,可是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金秋,还是觉得她身上的气质令人耳目一新,小家碧玉也自有可爱之处,所以他觉得为人处世,不必妄自菲薄,心态摆正就好。

    “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些点拨的意味和她说,“如果我是你,我会想办法尽早把孩子生下来,你不要觉得这一招俗,但是是最管用的。”

    金秋有一种自己身处言情小说的既视感:“怀、怀孕?”

    “母以子贵。”卫天行的笑容里带着讥讽和嘲弄,“没人能避免,无论是在平民之家还是在豪门,都一样,中国人的传统是这样,没有办法,但是这条路是捷径,不要看不起它。”

    金秋没做声,虽然她第一反应是这一招未免太过下作,但是仔细想想,却觉得无可奈何,她的小姑金乐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女孩,从小也是受尽娇宠,本人也很出色,能力不差,但是因为嫁到婆家去只生了个女儿,一直被婆婆说嘴,好像不能生儿子是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卫天行说得对,这是国情,不是单个阶层的问题。

    “结婚之前,我不准备生孩子。”金秋最后是这么说的,但是想一想如果能生一个和白瑄一样软萌软萌的宝宝,实在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卫天行不置可否,他提醒金秋,不过是因为情分,她到底怎么走下去,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与此同时,四海公司召开了一次会议,白瑄作为新上任的总裁头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和金秋担心的不同,他表现得很好,正常会议都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是态度非常认真,坐在那里垂眼不语,却也没有人露出轻视的神色。

    大部分的报告由几位主要负责人大致说了一遍,他都侧耳倾听了,到了会议结尾,也很得体地微笑:“那么,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会找时间和大家一一了解的。”

    台词背得很顺溜,白瑄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分,周芝对着他微微颔首,便开口宣布了散会。

    回到办公室里,白瑄第一反应就是看了看表:“都要五点多了,我要回去做饭了。”

    周芝对他已经有所了解,没说什么:“那你要记得把我给你整理的资料都看完。”

    “哦。”白瑄把文件整理好,看着她,“我走了,再见。”态度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周芝心里感慨枕边风真是有用,也回了她一个笑容:“再见。”

    结果白瑄回去的时候金秋已经回来了,甚至菜都买好了,白瑄大惊失色:“老婆,放着我来!”他甚至来不及把身上昂贵的西装脱掉就要冲进厨房,吓了金秋一跳:“当心碰翻,算了你还是出去换件衣服出来吧。”

    金秋的厨艺有限,实在比不上白瑄,所以也只是做了洗菜切菜的工作而已,白瑄匆匆把衣服脱掉,换了个围裙,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她手里的刀抢过来:“老婆以后等我回来啊,万一伤到手怎么办。”

    金秋转身去拿菜准备洗一洗,白瑄又大呼小叫:“不要碰,水很冷的,老婆会冷的。”他蹦过去把水龙头关了,虽然金秋开的是太阳能的热水器,是热水。

    “老婆乖,等我做好饭给你吃,你去玩吧。”白瑄亲了她一口,看见趴在阳台上晒太阳的花花,喊了句,“花花也不要急,我等等就给你拿吃的。”

    前段时间他们回金秋家里,花花一直寄养在白毅国那里,大概是不怎么适应新环境,搬到北京来以后,花花的精神就没有好过,白瑄还惦记着要送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金秋只能回到客厅开始看杂志,白瑄忙前忙后一个小时,终于把饭菜做好:“老婆吃饭了哦。”

    两个人吃饭,白瑄的筷子是从来不往盘子里夹的,全部偷吃金秋吃了一半的,在家那段日子可把他憋坏了,甚至于吃到最后他直接上嘴,从金秋嘴里抢出来吃,金秋躲来躲去躲不开,只能拍他:“别闹了,好好吃。”

    吃饭的时候接吻什么的,太糟糕了。

    白瑄委屈:“你都不让人家吃饱饭,我好饿。”

    “吃你碗里的饭!”金秋咬牙切齿,“不准再过来,不然你今天晚上睡外面去!”

    这个威胁太厉害,白瑄一下子闭了嘴,只是把碗和金秋的调换了个个,扒饭像是好几天没有吃饱。

    “慢点慢点。”金秋马上就心软了,给他夹菜喂汤,“不要吃那么急。”

    白瑄马上喜笑颜开:“我还以为老婆不爱我了。”

    “爱你爱你,最爱你了。”她像是哄孩子似的哄他好好把一顿饭吃完了,然后白瑄很主动地去洗碗抹桌子,昨晚一切,才和她请示,“老婆,我要去做作业。”

    金秋心疼他:“辛不辛苦?”

    “还好啦。”白瑄趁机索取了一个浅吻,“这样就有动力了呢。”

    金秋失笑:“好啦,快去工作,不要太晚睡。”

    “我会暖床的。”白瑄嘟囔着跑去了书房闭关。

    而金秋独自坐在客厅里,电视不想看,事情也没有需要做的,她踱着步子走到阳台上,摸了摸花花的背脊,外面是初春的景色,气温虽然还很低,但是春天的确是快要到了,很快就是他们相识一年的日子了。

    真快啊,短短一年的时间,她的生活和感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她决定和白瑄在一起的时候开始,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她也不愿意回头。

    就好像之前她对白瑄说的,路很难走,她希望他扶持着她走下去,可是现在或许该换过来了,让她扶着他,站在他背后,陪他慢慢走下去。

    “我总不能再继续逃避了啊。”金秋对着花花小声说,“如果不想放弃他,我也只能更努力才好。”

    花花甩了甩尾巴,打了个哈欠,端坐在阳台上眺望远处的风景。

    金秋在阳台上静立片刻,终于微微笑了起来。

    第二天,她递交了辞呈,卫天行没有丝毫意外:“决定好了?”


    “嗯。”金秋道,“不过还要多留几天,我得去四海面试才行,还要麻烦卫总给我写一封推荐信。”

    “这不是问题。”卫天行看着她,突然想起来那一次在公司门口的初见,还是很生嫩的一个女孩子,气质很清新,他多看了两眼,却没有伸手去摘这一朵芬芳的栀子,而是静静地欣赏。

    彼时,未曾想过她竟然会有这样的造化,登堂入室,富贵荣华。

    也是,命运就应该是这么不可捉摸的,然而今时今日,她终于要走到另外一个世界里去,卫天行突然有些不舍,他不知道金秋这么一走,会变成什么模样,他留恋着当初她简单明快的笑容,怀念着她当初在他身边忙前忙后的样子,可是他也清晰无比地知道,他留不住的。

    终究不是自己的东西,他只能看着她远走,或许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她深深祝福:

    “那么,祝你好运。”

    希望你心想事成,希望你幸福美满,希望你快乐平安,那么我的内心深处,或许也会觉得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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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二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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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6章 莫测

    金秋辞职的事情没告诉白瑄,白瑄也从来不会主动问她这种事情,所以直到金秋离开卫天行的公司去四海面试,白瑄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四海公司在白毅国名下不算什么,但是在国内名气不小,面试一轮一轮刷下来,她侥幸刚过。

    在这期间,白瑄一直很辛苦,一大早就要从被窝里爬起来,晚上还要堪堪赶回家做饭,然后再去书房继续用功,照理说金秋完全可以接过家务让他专心工作,但是白瑄的属性让她很头痛。

    只要金秋敢进厨房,他第二天会回来的得更早,而且用尽浑身解数把她弄出去休息自己忙,金秋只抗争了几次,发现这只能更浪费时间之外就放弃了。

    还是她去陪他吧。

    金秋这么想着,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补了补妆,今天是面试的最后一轮,大概会有高层来面试,至于白瑄……想想都知道他是不会来的。

    面试官的问题比较苛刻,到最后剩下的只有她和一个男人以及另一个长相妩媚的女郎。

    那个人事部总监便对着旁边一个经理说:“去问问特助有没有什么想法。”

    毕竟是白瑄的秘书,先问问周芝总归是不错的,而说来也巧,本来周芝和白瑄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白瑄只说“要男的,不要女的”,周芝原本把这个要求传达一下也就罢了,可是巧就巧在她刚刚走到面试的地方,顺道就进来看了一眼。

    金秋和她默默对视了一眼。

    周芝就把原来的话吞回去了:“我看还是女性比较细心一点,但是这位……”她看着那个漂亮妩媚的女孩,毫不客气地说,“这位恐怕我们小庙装不下大佛。”

    于是就这么一句话,金秋顺利胜出,那个面试官就点点头,对金秋说道:“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明天就能来。”金秋微微笑了起来。

    周芝特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白瑄,但是白瑄对于要来的秘书是个女人相当反感:“我不喜欢女的,你换一个。”

    “我觉得挺不错的。”周芝气定神闲,“明天不如见了再说。”

    “不见!”白瑄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周芝不置可否,带过了这个话题,白瑄还以为她已经婉拒人家了,结果第二天周芝告诉他“新秘书来了”的时候,白瑄都快炸毛了。

    “都说了不要女人了不要女人!”白瑄气得脸都红了,“我老婆不喜欢的!”

    周芝只是对金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关上门出去了,白瑄从电脑后面探出头来,话还没出口,突然就傻掉了。

    金秋站在那里,慢条斯理地问:“原来我刚上班第一天就要被辞退了吗?”

    白瑄张口结舌,过了好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想蹿起来,结果被桌角撞了一下大腿,痛得他惊呼一声,泪花都要飚出来了。

    金秋忍俊不禁:“傻不傻,就你这样还能当老总呢。”

    “老婆~”白瑄单脚跳着过来一把搂住她蹭蹭,“你怎么过来了,好想你,抱抱。”

    金秋伸出一根手指头戳在他的脑门上,把他推远了:“真不幸,我就是你新上任的秘书,现在站好,听我和你约法三章。”

    白瑄傻眼了:“啊?”他上班了好不容易开始登陆的智商又有下线的征兆了。

    “第一,上班的时候不能和我太亲近,就像我们在之前公司那样,如果做不到,晚上去客厅睡。”

    白瑄觉得呼吸好困难。

    “第二,好好工作,不能偷懒,我过来是替你做事不是当花瓶的,我工作的时候你不要来捣乱,不然继续去客厅睡。”

    白瑄快要昏倒了。

    “第三,上班的时间里规规矩矩的,不准撒娇不准乱来,不然……”金秋为了威胁他,刻意把事情说得严重了点,“我们结不成婚,你自己知道后果。”

    白瑄扑倒他怀里撒娇耍赖:“老婆,你好坏,你不能这样,人家看着不能吃会很辛苦的。”

    “如果你每天都有好好工作,在外人面前规规矩矩的。”金秋给了他一点甜头,“我们中午可以待一会儿。”

    十二点到一点是午休时间,也可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恐怕平时她不在,他是不会休息的,但是现在她坐在这里,他就不会逼着自己一直在忙了。

    白瑄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委委屈屈答应了:“好吧。”

    “拉钩。”

    “拉钩,骗人是小狗。”

    约法三章刚结束,金秋就很利落地转身:“那我先出去了。”

    “啊?啊!”白瑄惨叫一声,“不要啊!”他慢了一步,只能对着关上的雕花木门挠门了,“老婆你好坏欺负人。”

    周芝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资料,看她出来了微笑一会儿:“搞定了?”

    金秋没有作答,她在周芝身边坐下:“我们会赢吗?”

    “不知道。”周芝也是实话实说,“我也没有把握。”

    金秋也没有丧气,反倒是和她说:“那么,这里的情况,和我说说吧。”

    但是这个问题却难得难倒了周芝,她沉吟半晌,才道:“现在大多数人还在观望,到底谁会站到我们这边,谁会做白先生耳目,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真复杂,金秋之前应对过最麻烦的事情莫过于是公司里女人的八卦,这么高大上的站队问题她在遇到之前就被卫天行拉到身边保护起来了好吗?

    要说职场斗争,金秋的技能点才1级,完全不够啊!

    “你对这一行也不是很了解吧,这边是资料,你可以看看。”周芝好人做到底,对她提供尽可能地帮助,“我就在隔壁的办公室,你有事喊我就可以了。”

    “麻烦你了。”

    金秋不是金融专业毕业,对于大部分的资料完全是看了就头大,太专业的词汇只能一边百度谷歌一边往下做笔记。

    这样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她太认真都没有注意到白瑄偷偷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缩头缩脑的往外看,可以说前几天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高贵冷艳范儿被毁于一旦。

    “老婆,吃午饭了吗?”白瑄小心翼翼探过头瞄了一眼金秋的笔记,试探着问。

    金秋这才回过神来:“都要吃午饭了啊。”她看了看表,“时间过得真快。”

    “老婆你看得太认真了。”白瑄不敢去抱她,只能委委屈屈像个小媳妇似的站在旁边,“这些功课我来做就好啦,老婆就不要费神了,反正有周芝么,爷爷就是让她过来帮我的忙啊。”

    “我和她能一样啊?”金秋抚平了裙子上的褶皱,“走吧,去吃饭。”

    白瑄嘟囔道:“是不一样啊,你是我老婆,她是爷爷派来帮忙的,我使唤她可以,我难道还能让老婆帮我做事吗?”

    在白瑄心里,老婆是必须用来疼的,捧在手里搂在怀里当宝贝的,让老婆做事简直是罪大恶极,以前他是没有身体,现在灵魂归体怎么可以让老婆辛苦呢。

    但是金秋对付起来他实在是太得心应手:“可是我做事我比较开心啊,待在家里不开心,你是想我开心呢还是不开心呢。”

    白瑄无言以对,只能结结巴巴道:“好、好吧。”

    金秋站起来,替他正了正领带:“在别人面前装的帅一点,那我会很开心的,知道没有?”

    在别人面前装得帅一点是要怎么?“怎么样才算是帅一点啊……”白瑄苦思冥想。

    金秋卡了壳,她其实就觉得小白蠢萌的样子最可爱,但是工作了又不能以那样一副模样去对待同事和下属吧,所以她只能说:“呃,你学学卫天行。”

    “原来老婆喜欢他那样的吗?”白瑄紧张兮兮地追问,“那我会好好学的,你不要不喜欢我了啊。”

    金秋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纠正道:“我是喜欢你这样的,但是别人和我喜欢的不一样,你只有装得高冷一点,大家才会不敢小瞧你。”

    这个理论当然不是百分之一百就是对的,但是对白瑄这么解释会比较简单。

    “噢。”对于老婆的话,白瑄总是无条件遵守。所以当他再次出现在诸位高管面前的时候,不管人家言辞多锋利,不管别人逼迫得多紧张,他眉毛都不动一下。

    比如说今天下午开会的时候,一个占有百分之十股份的合伙人就火大了,他年纪不小了,却还要听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大男孩指挥,把桌子拍得啪啪响:“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白董的孙子别人就该给你面子!年纪轻就跟着大家好好学学!”

    另一个显然是准备和他一人唱白脸一人□□脸,这不,就出来打圆场了:“白总啊,林董说话是难听了点,你别放在心上,但是我觉得这个事儿吧,的确不大适合,王总在我们公司也做了好几十年了,贸贸然开除他,实在是太让大家寒心了。”

    周芝气得面色发白,这件事情与其说是白瑄的主意,不如说是她这个军师在出谋划策,准备以开除王彰投石问路,探探大家的底,这不,一试就都试出来了。

    王彰是林董和刘董的人,在公司里扶持了好些年了,而之所以要开除他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之前周芝在财务部安插了自己的人手,暗地里调查了些日子发现他可能存在着挪用公款的情况,不过今天拿出来说嘴的,却是王彰作风不正,**暂且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账面做得挺干净,但是他一直调戏女员工,甚至曾经在女厕所里强了一个女孩的事情,整个公司传得都是。

    这实在是有碍公司的名声,而周芝作为女性,更是痛恨无比。

    而王彰的态度实在是让人看不过眼,他面对周芝的指责,只是冷冷笑了声:“新官上任三把火,白总要杀鸡儆猴,在下也没有办法。”

    这态度强硬的简直令人咬碎银牙。

    白瑄一直没有说话,哪怕是对方这么仗势欺人,他也一直坐在那里,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且唇边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云清风淡的,于是生性狡猾的林董和刘董自然在心里不免多了几分警惕和狐疑——当然,实际上白瑄只是摆出这个表情,心里在想晚上要和老婆去吃什么。

    最近天气渐渐回暖,可以尝试做点别的菜什么的也很棒啊。

     于是一场原本针锋相对的会议就在对方脑补太多的情况下,诡异地度过了。

    周芝挺高兴的:“你比我想的沉得住气。”

    “我可以和老婆下班吃饭了吗?”白瑄关心的只有这个,周芝顿了顿,答道:“可以,不过我希望你清楚,我过来是为了帮你赢得比赛。”

    “但是比赛的输赢是看我和他谁赚的钱多。”白瑄对于这一点始终明确。

    周芝叹了口气:“攘外必先安内。”

    “噢,好吧。”白瑄的态度和语气都很随意,“我可以和老婆下班去吃饭了吗?”

    周芝的表情终于发生了些微的变化,她忍了忍:“那你走吧。”

    “噢。”白瑄的表情马上就生动了起来,一把抱住金秋,“老婆我们下班了快回家我给你做饭吧!”

    周芝翻了翻白眼,踩着高跟鞋蹬蹬蹬走了。

    金秋好笑:“你怎么老和她过不去啊。”

    “没有啊。”白瑄撇撇嘴,“我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呢,我和你说……那边坐了个女人,从开会的时候就开始看着我了……”

    他指着对面沙发说,那里空无一人。

    金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嗓音发虚:“你是说,有、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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