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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蒲公英

[玄幻网游] 《离魂记》作者:青青绿萝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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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二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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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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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小人

    豪华的办公室里,对面的真皮沙发上空无一人,明明已经开了春,但是金秋无端端觉得一阵发冷。

    “应该是吧。”白瑄皱着眉头看着她,过了会儿,他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啊,你就是那个女的?”

    金秋看不见那些东西,只能紧紧靠在白瑄身边,她对鬼神之事向来敬而远之,越是看不见,越是觉得浑身发毛。

    白瑄看起来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你死了?为什么……啊,被撞死的?大家说你是辞职了……这样啊……”

    对方仿佛说了什么,白瑄突然站了起来:“你要我帮你可以,但是不要靠近我老婆,对,这是我老婆,你是鬼,你不要过来,如果你靠近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然后她好像退走了,白瑄一直瞪着某个地方,直到金秋拉了拉他的手:“走了吗?”

    白瑄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脸:“老婆不怕,没事了,她已经走了,事情有点奇怪,我们回家说,你饿不饿?”

    “不早了,回去做饭也来不及了。”今天开会拖延了太多的时间,已经七点钟了,金秋想想摇了摇头,“我们出去吃吧。”

    白瑄完全听她的话。

    而那个鬼的故事,要等到晚上两个人洗漱完之后,白瑄把她抱在暖暖的被窝里才慢慢说起来,他把她抱得很紧,像是怕她觉得害怕:“那个女鬼,就是王彰欺负过的女孩子,因为她威胁要告他,所以王彰把她撞死了,赔了她家里钱让他们不要追究。”

    如果说单纯的鬼总是让金秋感到害怕的话,那么有故事,尤其是有悲惨故事的女鬼,总是容易博得她的同情,她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柔软地蜷缩在白瑄的怀里:“她想怎么做?”

    “她想我帮她报仇。”白瑄显然有点为难,“但是我又不能帮她去杀人,最多开除他啊,可是就算是开除了他,以王彰的资历,去别的公司也不是难事。”

    金秋有点意外白瑄这番条理分明,或者说是贴近世界的话,他这段时间成长了许许多多。

    “关键是,她的父母为了小儿子买房的钱,已经签了协议说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了。”白瑄说,“死的人已经死了,不如换点好处,当然,他们是以为她是交通意外,王彰花钱买通了一个人去撞的,自己也摘得很干净。”

    又是交通事故。这已经是第三起了。

    白瑄多少有点感同身受,可是他也想不出来什么办法:“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能帮她做什么,也不能和周芝说我看得见鬼吧……老婆我好笨,我想不出来办法。”

    金秋赶忙摸摸他的脑袋:“没,我们家阿瑄最棒了。”

    “真的吗?”白瑄楚楚可怜。

    “真的!”金秋连忙点头以示肯定。

    白瑄眼睛一亮:“那亲亲好不好?”

    “大姨妈来了。”

    白瑄的耳朵顿时耸拉下来:“为什么每个月都要有大姨妈。”

    “怀孕就不来大姨妈了。”金秋慢条斯理地说着,还没等白瑄说什么,她又满怀遗憾地补充,“但是怀孕十个月加生孩丸子坐月子,起码一年不能做你喜欢的事情了。”

    白瑄以光速把刚刚生个宝宝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年和五天相比,还是每个月来五天比较划算。

    他遗憾地趴在金秋的肚子上,小声嘀咕:“大姨妈,你快点走行不行,不要和我抢老婆了,你好坏啊。”

    金秋摸了摸他的头发,忍不住笑:“你怎么那么可爱呀。”

    白瑄对她做了一个很萌的表情,吐吐舌头眨眨眼,还顺带打了个滚:“老婆,我怎么那么爱你呢。”

    “再爱我,你也老老实实给我睡觉。”金秋老实不客气地把他的坏心思戳破,“明天起来还要上班呢。”

    第二天,那个女鬼又来了,那个时候正是午休,白瑄枕在金秋腿上要她给顺毛呢,结果旁边就有个死状很凄惨的女人哭哭啼啼的,他享受都享受不了,像只炸毛的猫:“我和你说,这个人我一定会解雇的,但是!我又不能替你去杀了他!你要我怎么样啊!还有,坐对面去,不要离我老婆太近你听见没有?”

    把她赶走以后,白瑄靠在金秋怀里好久,突然别扭地说:“真讨厌。”

    “啊?”

    “老婆。”他小心翼翼看着她的面色,忐忑道,“如果我帮她,老婆会不会生气啊?”

    金秋失笑:“怎么会呢?”她觉得她对着白瑄真没怎么吃过醋,因为他表现实在是太良好了,连吃醋的机会都没有啊。

    白瑄却很失落:“老婆你都不吃醋吗?”

    “……”金秋淡定地拍了拍他的屁屁,“起来了,该工作了。”

    白瑄无限幽怨地看着她,但是金秋不为所动,把外套穿上就去外面做事了,虽然她要做的事情实际上真的不是很多。

    下班之前照例三人小组开会,周芝对于白瑄态度的转变很奇怪:“我们本来说好了只是要把王彰开除,再扶植一个人上去的……你怎么突然改变态度了。”

    “他贪了那么多钱,坐牢也是应该的吧。”白瑄不能把女鬼的事情说出来,只能随便找借口,“而且……要是不强硬一点,他们还以为我怕了呢。”

    周芝对他这样的态度不仅没有反对,反倒是很赞赏:“你终于觉悟了,你是爷爷的孙子,爷爷在公司里有百分之六十二的股份,一言九鼎,你要是这点魄力都没有,我可不觉得你能赢得了白珏,他比你可狠多了。”

    “……”白瑄扁了扁嘴,委屈道,“老婆,她看不起我。”

    金秋一直淡定地在一旁喝茶:“啊,你想她看得起你干什么?”

    “讨厌,老婆吃醋了。”白瑄面颊上飞上两朵红晕作害羞状,“我不要别的女人看得起我。”

    面对这两个一天到晚甜蜜蜜的家伙,周芝心里暗暗咬牙切齿:呵呵,你们真的知道我在美国刚刚被人甩了吗?你们秀恩爱的时候考虑过别的感受么魂淡!

    ----------------------------------------------------------------------

    查王彰的事情不能急于一时,如果要证据确凿,势必是需要一个比较漫长的等待过程,所以白瑄毫无压力地静下心来准备等待结果,而在林董和刘董的眼里,就变成了他知难而退。

    “也不一定。”狡猾多疑的刘董说,“这小子可是白毅国的孙子,你看他那样子,说不定是放长线钓大鱼呢,可不能掉以轻心了。”

    林董给他倒了杯酒:“你说的有道理,这小子说不定还打着什么鬼主意呢,不能放轻松。”(白瑄:我只想等老婆大姨妈回去和她睡觉。)

    “说起来,我听说下头有个小子在查你?”刘董抿了口酒,微微皱起了眉头,“不会是那小子安排的人吧?”

    “哎,不是!”林董笑了笑,无所谓道,“是财务部的一个小子,大概是做账的时候被他发现了点什么,不过你放心,没人能查得出来。”

    “找个机会,还是弄干净吧。”刘董之所以能够走到今日,奉行的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弄之前查查清楚,是叫什么名字来着?”

    “姓杜,老李挺看重他的,安排他在手下干了好几年,估计以后是准备接替他的位置。”

    “那个姓李的也到退休的年纪了。”刘董淡淡一笑,“这些年要不是他,我们也不至于那么小心翼翼。”

    “那个老家伙是白毅国的眼线。”林董厌恶道,“如果说要查,就怕他查出什么事儿来。”

    “要查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刘董冷冷一笑,“这不是还有王彰么,这小子也真是的,上一次居然还撞死了个人,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

    “估计是二少给安排的。”林董举了举杯,“我们那位白家二少爷,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听说他去了五湖,啧,估计那帮老家伙有的头疼了,相比之下,这位大少爷看起来就要好对付的多。”

    “还是那句话,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明白,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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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天泽这两天回家得晚,夏静已经有了不少怨言,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和她解释:“是公司里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

    夏静不能不想多来,原本刚在一起的时候明明都是好好的,两个人说好了要一起奋斗,一起在北京闯出一番天地来,那个时候虽然窘迫,但是只要两个人周末在一起能逛逛街,她都觉得心里是甜蜜的。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杜天泽越来越忙了,有的时候就算是周末都要加班(中国每个公司的企业文化就是加班),而且有的时候回来得晚了,身上还会有女人的香水味(去应酬被沾上的),和她说话越来越不耐烦(上班了一天忙得要死实在是没有来应付女人的无理取闹),久而久之,两个人的感情自然就出现了矛盾。

    但是夏静并不想放弃杜天泽,她从大一一进校门开始,就对这个高高大大清清爽爽的男孩有好感,本来他是班长,她是团支书,两个人本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没有想到杜天泽竟然会选择和金秋在一起,那两年她简直每一天都在接收着煎熬。

    幸好有一天,他们分手了,杜天泽说要去北京,她二话不说,也投了北京公司的简历,两个人在他乡慢慢熟悉起来,再过了一段时间,她向他表白了,杜天泽也答应了。

    那是最艰难的时候,两个人很快搬到了一起住,就是为了节省房租,那段日子虽然辛苦,但是夏静很快乐。

    但是现在呢……他们温馨的时候少,吵架的时候多,她很害怕再这么下去,那一点点情分终究会被消磨光了,两个人会不会也和很多人一样,山穷水尽,最后相看两相厌,终于分手呢?

    “我又不是不相信你。”夏静强颜欢笑,故作轻松般说。

    杜天泽松了口气,松了松领带,去狭小的浴室淋浴,他并不是一个薄情寡义,容易见异思迁的男人,对于其他女人也没有想法,可以说在对待伴侣这件事情上,他一贯是很忠诚的,可是有的时候夏静的无理取闹和追问,实在是让他烦不胜烦。

    说来也奇怪,他以前觉得金秋不吃醋不追问是不爱他,但是现在夏静这样疑神疑鬼的,却也让他心里产生了反感。

    搞得他好像随时会出轨一样,实际上男人有的时候出轨,都是女人给逼的。他心里这么想着,觉得身心俱疲。

    洗完澡出来,他还有一点工作没有完成,为了查找王彰的证据,他和李总已经耗费了许多心血,今天李总说上头有意要查一查王彰,他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满心都是公事的杜天泽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夏静此时此刻换了一件性感的睡衣,特地喷了香水,纤纤玉手搭在了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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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8章 委屈

    杜天泽这几天也感觉到了公司内部的风波诡谲,顶头上司李总说:“山雨欲来风满楼。”

    而他只能顶着两个泛青的黑眼圈苦笑,俗话说得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上头的人争斗不休,他们下面的小虾米也要战战兢兢的,不过李总对他的确不错,自从他大学毕业之后进这家公司以来,一直都对他照顾有加,并且大力培养。

    这也是他职场生涯中很关键的一段时日了,如果成功,就能够好好打下根基,以后发展的路就会顺畅不少,这样一来,工资可以涨了,再多存点钱,就可以考虑和夏静结婚。

    是的,杜天泽是打算和夏静结婚的,虽然她有很多让他烦不胜烦的地方,但是他都觉得可以忍耐,等到这段最辛苦的日子过去,两个人结婚了,她应该也不会那么疑神疑鬼了吧。

    他疲倦地坐在公司的咖啡室里喝咖啡,想让自己提提神,昨天晚上忙得太晚,他没能好好睡就起来了,今天早上就不住发困。

    “天泽?”他耳畔传来一个悦耳熟悉的女声,杜天泽睁开眼,意外地看见金秋捧了杯柠檬汁站在他面前,他也相当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跳槽过来。”金秋在他面前坐下,有点意外于他的疲惫,“你脸色很难看。”

    “嗯。”杜天泽揉了揉脸颊,虽说大家男女朋友好几年,他却还是希望在她面前保持比较好的精神面貌,因此强打起精神来,“最近加班有点忙。”

    金秋关切中带着客气,像是所有老同学一样:“还是应该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唉。”杜天泽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年头要是自己休息下来了,自然有别的人想往上爬,到时候会死得更惨,只是金秋都毕业那么久了,居然还保留着这种天真的意味,恐怕也是因为男朋友保护得好吧。

    就在此时,旁边两个打扮靓丽的女孩坐下来,用几度八卦的口吻说:“你听说了没有,我们新上任的那个总裁和秘书在办公室里总是关上门不知道做什么呢。”

    金秋一口柠檬汁呛在气管里了。

    另一个用看似云清风淡,实际上含酸拈醋的口吻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否则怎么能那么快坐稳位置呢,也是个有手段的。”

    “咳咳。”金秋呛得更厉害了。

    “不过啊,听说那个总裁那么年轻,应该是什么纨绔子弟吧,来公司随便玩玩,别弄破产了才是。”

    “就是靠不住么,就知道玩女人。”

    杜天泽也听见了,没当回事,公司里什么谣言都有,什么都注意那岂不是要烦死了,所以他问:“说起来还没有问你,你在哪个部门?”

    金秋瞄着旁边桌的两个女人,淡淡答道:“噢,我就是新来的那个总裁秘书。”

    旁边的那两个女人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背后说人坏话会被撞见,但是定睛一看金秋,她今天和平时穿得没有什么差别,最简单的套装,头发盘起,只简单化了点妆,根本比不上旁边两个人的靓丽娇俏。

    “长得也不怎么样么。”一个短发的女人阴阳怪气嘲笑了一句。

    金秋慢条斯理擦了擦嘴,叹了口气:“唉,你长得怎么样,也不见得你怎么样了啊。”

    “金**。”周芝妖娆多姿地走了过来,“正找你呢,怎么还在这里?”天知道她快被白瑄烦死了,金秋出来买个下午茶,他开会回来不见她,就要一分钟问几百遍“我老婆呢?”

    好像她会故意把她藏起来一样,烦死人了,真不知道金秋怎么受得了那么烦人的男人,就像她,是绝对绝对不会喜欢白瑄这种款的。

    “我马上来。”金秋对杜天泽笑了笑,“那么我先走了。”

    “再见。”杜天泽是完全不会相信金秋会做出这种用身体巴结上司的事情的,所以他还特地说了句,“不要理那些没意义的谣言。”

    金秋微微一怔,转而笑了:“我知道。”

    路上周芝问她:“是朋友?”

    “老同学。”

    “那还真巧,说起来李琛倒是对他很看重呢。”周芝对四海公司的功课做得比金秋好多了,杜天泽在李琛那里挂了名,她自然有印象。

    而李琛在查王彰的事情,金秋是知道的,她马上就想明白了:“是这样?”

    “嗯。”周芝皱紧眉头,“公司里传你和大少爷的谣言,你听见没有?”

    “真巧,我刚听到。”

    周芝便冷笑了一声:“你觉得这个谣言是谁放出来的?”

    金秋一怔,然后便明白了过来,这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有人八卦好奇传出去的,它是有目的的认为行动,恐怕目的就是抹黑白瑄。

    倒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对了,既然是你的老同学,那下次见面的时候提醒他当心点吧。”周芝状似无意提醒道,“恐怕上面的人会杀鸡儆猴。”

    金秋垂下眼,应了声。

    周芝也没有多说,虽然金秋说是老同学,但是她刚刚却从杜天泽的眼里看到了维护,这并不像是普通的老同学会有的情谊。

    不过,说穿了也没有什么意思,家里人要是想知道,恐怕早就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了,不需要她来多这个嘴,还容易得罪人。

    刚走进办公室,白瑄就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她,但是因为不是在休息时间,他很乖地遵守了约定没有扑过来抱她,只是控诉地看着她,委屈死了。

    金秋没怎么搭理他,反倒是坐下来开始自己的工作,白瑄更委屈了,咬着嘴唇看着她,金秋当做没看见,他过了会儿,只能默默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里开始工作。

    他现在的大脑只有百分之十用来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签字的签字,阅读的阅读,而另外百分之九十就在那里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老婆又不理我了嘤嘤嘤”,幸好他的智商足够高,才没让工作的内容出现问题。

    但是这不能掩盖他内心的悲愤,自从上班以后,不能随便亲热,不能随便喊老婆,不能随便扑过去,这个不能那个不能,他都要坏掉了!

    这样不行啊!白瑄难得严肃地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未来,如果他以后都要工作的话,不就意味着以后都要这么过日子吗?只能每天偷看老婆根本不能满足好吗!

    都怪白珏!白瑄气死了,决定把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白珏身上,如果不是他,他现在还可以每天和老婆在一起不分开。

    “我会让你输得裤衩都没有!”白瑄心里想着,愤愤打开了最要紧的一份文件,“让你害我抱不到老婆!讨厌你讨厌你最讨厌你!”

    他对金秋永远都是不可能生气的,因此等到下班的时候,他就已经迫不及待扑过去了,今天是周五,要去白毅国那里吃晚饭,周芝和他们一起走,不过为了非礼勿视,她坐在了前面开车,而白瑄……正在咬金秋的耳垂。

    金秋的头发早就乱了,不得已只能放下来,白瑄又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间嗅了好一会儿,却还觉得不够过瘾,手都已经伸到她的裙子里去了,被金秋死死按住:“你给我放手,放手听见没有!”

    在大街上来车震什么的太羞耻了好吗?

    “不放。”白瑄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眼眶都红了,“老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都不让我抱了。”

    金秋被他气个半死,这就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让他好好搂着不肯,非要在她胸前乱摸,这样等等要怎么见长辈?!

    “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不爱你了!”金秋搁下狠话,果然让白瑄收回了蠢蠢欲动的魔爪。

    所以和白毅国吃饭的时候,白瑄的情绪难得很低落,连以前每次必定会做的往金秋碗里抢菜今天都消停了,让金秋觉得竟然有几分不习惯了。

    吃了饭,白毅国先例行和白瑄去上课,顺便听听他工作以来的感悟和想法,花了大概三四个小时的时间,白瑄虽然在听,但是情绪一直很低落,没精打采的,白毅国还以为他刚刚开始工作受了打击,还特意勉励了几句:“没事,你刚刚才开始工作,有不会的地方很正常,慢慢学就好了。”

    然后就把他打发走了,白瑄没说什么,无精打采地回了房间,周芝却紧随其后,被白毅国叫去了:“说说吧,现在情况怎么样?”

    周芝把公司的情况做了个简单的报告,白毅国听得不是很专心,直接问:“阿瑄呢,你怎么看?”

    这个问题,周芝就要斟酌再三再回答了:“我觉得……大少爷很聪明,不管我给他什么资料,他可以很快就记住明白,公司的事情也在慢慢熟悉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

    “嗯?”

    周芝犹豫了会儿,才道:“不过我总觉得阿瑄哥哥其实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在上面,如果他愿意花更多的精力,恐怕效果还要好上许多。”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周芝肯定了白瑄的能力,但是对他不务正业只想老婆的行为十分无奈:“还有,金**来四海做了秘书,她一来,阿瑄哥哥比之前更能定下心了。”

    “呵。”白毅国笑了笑,“他啊,这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周芝没有说话,白毅国也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挥手让她回去了。他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

    这一次同意白瑄与白珏打赌,他是有自己的心思的,一方面是锻炼白瑄,另一方面,也是在观察白珏,当初白瑄说得车祸他很上心,派了不少人去查,事情如今也已经有了苗头了,关键却是当初的执行者没有找到。

    在监狱里的那个人已经被证实是替罪羔羊,他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没有办法供出主谋。

    那个关键的人,想必现在是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可是没有他,整条线索就连不起来,白珏的最关键证据也就不足。

    希望这一次,他会按捺不住路出马脚吧。白毅国摇晃着椅子,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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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秋觉得今天白瑄实在是很奇怪,他从白毅国那里回来以后,乖乖去浴室洗漱了,甚至没有缠着她要一起洗。

    洗完以后局促地站在床边偷偷看她,金秋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就看到白瑄快要哭了,他默默从床上抱起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又含泪看她,金秋根本闹不清是发生了什么事,完全反应不过来。

    白瑄抽泣了一声,默默把自己的被褥和枕头铺在了地毯上,金秋更意外了:“你要打地铺?”

    这是干什么,和她要吵架的节奏?白瑄居然也要和她吵架?

    那一刻,金秋心里感觉到的不是愤怒也不是心灰意冷,而是……惊讶,这简直是天上下红雨一样的奇葩事儿啊。

    “老婆,”白瑄晶莹的泪珠沾在浓密漆黑的睫毛上,他哽咽道,“不要我了。”

    “……”搞了半天在车上的事儿他还记得?金秋头痛死了,对他招招手,“别闹了,过来。”

    白瑄爬上床,金秋搂着他的脑袋:“怎么又哭了,我开玩笑的,怎么会不要你呢,乖。”

    他的眼泪都湿透了她的睡衣,金秋心疼极了,暗暗后悔:“不哭了不哭了,是我不好,你再哭我也哭了。”

    白瑄蹭了蹭她的胸,把眼泪擦到她衣服上,怯生生道:“我不哭了。”他讨好地搂着她的脖子,“老婆也不哭。”

    “你有多大了啊。”金秋忍不住捏他的脸,“都做大老板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哭鼻子,羞不羞?”

    白瑄嘿嘿笑,窝在她怀里:“老婆,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我哪天不是抱着你的?”金秋替他把被子盖好,“睡吧,我抱着你。”

    难得白瑄居然说要睡觉,这简直是比母猪上树还难得,赶紧哄他睡着为上策。金秋把灯关了,把被子拉拉好,拍着他像是哄孩子一样哄他睡觉:“阿瑄乖,快点睡觉。”

    白瑄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十分钟以后,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无辜地说:“老婆,晚上吃多了睡不着,我们消化一下吧。”

    “……”金秋突然觉得自己被他欺骗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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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79章 幸运

    之后的几天,金秋都没有碰见杜天泽,反倒是白瑄在办公室里玩女秘书的谣言越传越离谱,关键是……他们说得还挺对的。

    虽然没有他们想的那种*办公室play,但是金秋和白瑄在休息时间有时候难免会有点亲热。

    所以白瑄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一脸震惊:“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是乱讲的,瞎猫碰上死耗子。”金秋淡定得很。

    白瑄失落道:“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平时只能看不能吃,好可怜的。”谣言里那些事儿不说也就罢了,对比一下现实和谣言里的尺度,白瑄果断不幸福了,幽怨地看着她,“老婆。”

    “吃你的饭。”他们是在楼下的一家餐厅的包厢里单独吃饭,也是白瑄难得可以松快一二的时候。

    白瑄小声道:“老婆啊,反正办公室里门窗都关紧,要么我们……”他余下的话被金秋用眼神杀死了肚子里。

    他正难过着呢,就看见有个透明的女鬼又飘过来了,他立刻凶巴巴道:“你有完没完了,我都说了在查了你不要来烦我了好不好,人家和老婆难得有二人世界你懂不懂啊!”

    不过没等白瑄赶鬼,她就急忙说:“我知道他把账本藏在哪里了。”

    账本?白瑄不情不愿地说:“你说。”

    “在他卧室床头柜上有个花瓶,就在花瓶里面。”那个女鬼恳求道,“我没有别的心愿,就希望他坐牢。”

    因为她的父母已经和当时的肇事者达成和解,没有办法再继续追究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王彰因为**公款的事情而坐牢,最好是身败名裂。

    白瑄咬着筷子苦恼:“你让我想想,哎,别坐在哪里,我老婆要吃饭的,去去去。”

    那个女鬼十分害怕他的样子,马上就消失了,白瑄面对这一桌子的菜都没有心情吃了,原本财务部在查这件事情是秘密进行的,因为账面做得很完美,李琛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在查王彰的动向,相当辛苦,然而真正的账目王彰却备了一份在家里,也是为了拿这个要挟上头的林董和刘董,他也不想做弃子。

    但是仔细想想,就算是知道了东西在哪里能怎么办,还能潜进去偷吗?又不是拍电影,哪里有那么神通广大的人,更别说王彰住在高档小区里,安保措施做得很好,陌生人进都进不去大门。

    金秋看他发呆的样子觉得特别可爱,伸手揉了揉他的呆毛:“不要心急,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是总是有天理循环的。”

    “嗯,”白瑄低着头让她揉了个过瘾,才说道,“而且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冥冥之中……和我可能有什么关系。”

    但是具体有什么联系,他却完全没有头绪,就好像是那天在机场他想起了什么,可是转瞬就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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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瑄一向是很聪明的,只要他真的想去做某件事情,就一定会想出办法来,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出了一笔钱雇佣了一个女人,让她进了公司做临时工,正好分配在王彰手下,这女人生得清纯,像是没有毕业的大学生,但是长得却不赖,刚来没几天,王彰就蠢蠢欲动了。

    周芝惊讶极了:“你从哪里招来的人?”

    “我去了一家珠宝店给老婆买首饰。”白瑄靠在金秋怀里打哈欠,“留了电话,然后就有人问我要不要商务模特了,我选了一个长得比较像学生的,和她说好去搞定王彰,上班的话工资一天一万。”

    金秋震惊:“那么贵?”比得上大多数白领一个月的工资了好吗!

    “还好啦。”白瑄安慰她,“这个女人挺聪明的,我和她说如果能帮我把东西拿来,再给她五十万。”

    “你哪里来那么多钱。”金秋虽然说着要管白瑄的私房钱,但实际上根本没有怎么在乎,这么一听他拿了那么多钱出来,自然是吓了一跳。

    白瑄抓了抓头:“妈妈留下来的。”

    黄玫作为黄家的独女,嫁妆丰厚,等白瑄一出生就已经归到了他的名下,所以相比于还要靠着白少成吃饭的白珏,白瑄的身家丰厚多了,随便取几百万是小意思,他就想快点把王彰的事情给解决了,省得一天到晚就有一个女鬼过来骚扰。

    “但是,”金秋还是觉得费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行业的?”

    白瑄那么纯洁那么乖,怎么会知道这种外围女?他回答得很理所当然啊:“当初我们住荔枝小区啊,隔壁楼有个女的就是做这个的。”

    白瑄做鬼的日子,真的是把世间冷暖,人间百态都给看遍了。

    “你就不怕被骗钱?”

    “我和她说半个月内没搞定就换人。”

    周芝对白瑄这神来一笔不做任何评价,反倒是对金秋说:“你的那个同学前几天被车撞了,好像请假住院了。”

    “啊,谁?”金秋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想起来了,“天泽?”

    “嗯。”周芝说,“听说肇事者逃跑了。”

    白瑄听了,先咦了声:“奇怪,又是车祸,这都是第几次了。”

    周芝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现在交通事故那么多,不是挺正常的。”

    白瑄摇摇头,他觉得不对,当初他自己被车撞是一次,第二次金秋被白珏撞算是意外好了,但是王彰把女鬼弄死也是撞车,这回杜天泽又被撞了,实在是太巧,简直就像是有个专业撞车户一样。

    但是这只是感觉,或者说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有任何的联系,所以白瑄只是说:“老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同学四年,好歹有点情分,金秋点点头:“去。”

    “那我等等直接去医院接你回家好了。”

    而等金秋走后,白瑄马上就问周芝:“你去查一下他被撞的事情。”

    “你怀疑?”周芝不大相信这种惊人的巧合。

    白瑄没办法和她解释自己的情报来源,只能略显强硬地说:“你去查就对了。”他对周芝像来不假辞色,这会儿收起了在金秋面前温软的表情,眉眼冷淡,竟然真有几分年轻时候白毅国杀伐果断的模样。

    到底是亲祖孙。周芝心中暗暗一惊,不敢多说什么,应承下来去查了。

    白瑄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发了会儿呆,最后决定——他还是早点下班去接老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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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秋去医院的时候,杜天泽已经醒过来了,这次他侥幸受的伤不算严重,只是断了腿,因为送医及时,也没有留下什么毛病,就是之后要好好静养一段日子才是真的。

    夏静两只眼睛哭得和核桃似的,看见金秋也没有往日那样的针锋相对,不过也没有上前搭话就是了。

    金秋也不觉得尴尬,问道:“你还好吧?”

    杜天泽苦笑道:“算我命大。”他整张脸上都有淤青和血块,看起来相当恐怖,一只腿吊在半空中,已经上了石膏。

    金秋把鲜花和水果篮递给夏静,欲言又止,杜天泽自然能够发现她的这个表情,心中一动,对夏静道:“我想喝粥。”

    夏静不疑有他,急忙道:“我马上出去买,医院门口好像就有,你等我一下。”她匆匆忙忙拿了钱包出去,金秋注意到她神色憔悴,头发油腻,显然是没有好好梳洗整理过。

    她心中一动,笑道:“夏静很关心你。”

    “嗯。”杜天泽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之前他和夏静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两个人冷战了好几天,但是他一受伤,反倒是缓和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古人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是没有道理的。

    也许之前的日子里,他太忽视她了。

    金秋点点头,她也不是过来做感情咨询的,因此单刀直入:“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这一次你出车祸是人为还是意外。”

    杜天泽一惊:“什么?”他看着金秋的神情不似作假,刚刚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靠在枕头上沉声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问问而已。”金秋道,“你觉得呢?”

    杜天泽闭目回忆了一番,最终摇了摇头:“我分辨不出来。”那个人撞了他之后就跑了,实在看不出到底是要杀他还是只是一场意外,他更在意的是金秋的态度,“这里头到底……”

    金秋叹了口气,也露出了些许的迷惘和茫然:“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豪门里的恩怨和斗争,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讲清楚的,她自己也觉得一头雾水呢。

    杜天泽静静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劝道:“别太拼命了,如果正如你说的事情那样复杂,你……要么换个工作吧。”

    金秋不说话,她换工作容易,难不成还能换个男人?白瑄身在局中,无论如何,她也不会逃开。

    “我心里有数。”最终,她这么沉声和杜天泽说。

    杜天泽没有说话,半晌微微点头,道:“我觉得,大概我是碍着什么人了。”他这句话已经表明了他对于那场车祸的看法。而之前说分辨不出来,只是为了让金秋不要卷入,可是她若执意如此,他只能说出真相。

    金秋无言,良久,方才道:“那你当心。”

    “你也是。”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夏静买了粥回来了,一头的汗,原本白皙细嫩的脸颊上浮上一层油光,形容狼狈,但是杜天泽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扭头对金秋说:“我和阿静过段日子会结婚,你会来吧?”

    金秋一怔,随即欣喜应道:“一定来,恭喜恭喜。”

    在病房里,已经不再轻狂年少的男人和女人双手交握,柴米油盐中,他们逐渐体会到不同于少年恋情的滋味。

    她可能不够好,啰嗦、小心眼、猜疑,女人有的毛病她都有,但是同样的,她也为未来的家庭精打细算、呕心沥血,杜天泽记得当初两个人最穷的时候,夏静连一袋苹果都不肯买来吃,却省吃俭用给他买了一部iphone,只是希望他在同事面前不至于太寒碜。

    而杜天泽本人也有许多缺点,男人有的粗心大意,喜新厌旧,他也有,曾经无数次也烦躁过夏静的唠叨和小气,但是同样的,在电影院里遭遇未知的恐惧时,他却始终没有放开拉着她的手。

    这是他的女朋友,他的女人,他始终记得要保护她,也一直在为两个人的家庭而奋斗。

    奔向结婚的爱情已经不像是校园里那么单纯了,越来越多复杂的事物掺杂其中,很多情侣不是不相爱,却只能分开了。

    杜天泽原本也很有可能会和夏静彼此厌倦了分手,但是这一次车祸让他突然静下心来,看到了本来已经忽视了的东西,再眷恋曾经的金秋,她也早就是别人的女朋友了,而在他重伤之下,会哭泣哀痛的,只有夏静。

    他还算是个幸运的人,不是吗?

    金秋关上了房门,把安静留给那对小情侣,杜天泽能够和夏静修成正果,也是让她欣慰的一件事,虽说前任总是伴随着遗憾,但是并不希望他从此就堕落了,过得不好。

    她希望他过得好,因为她也会过得很好,这样的话,从前的往事被回忆起来,都是闪闪发光的。

    杜天泽是一个好人,只是他们不适合,金秋希望日后他们回忆起彼此来,都是充满着感激的,要感谢他曾经带给自己的快乐,而不是满怀怨恨。

    这样就很好了,欲无后悔先修己,各有前因莫羡人。她和杜天泽曾经相逢了,相识了,最后分离了,然后在之后的岁月里,找到了可以和自己真正携手一生的人,这样多好。

    我们各有各的姻缘,各有各的福分,也一定会有各自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嗯,前男友的线到这里就差不多了,杜天泽终于选择了对自己来说最明智的一条路,说起来小白现实里是不存在的,但是杜天泽这样的,真的算是好男人了吧~夏静和他一路走来也不容易啊~~如果秋秋是朱砂痣忘不掉的话,夏静是白米饭吧,虽然不美,但是每天都要吃啊

    人生总是这样的~略有感慨

    其实秋秋一直都挺幸运的,不仅仅是因为白瑄,杜天泽也好,卫天行也罢,还有当初的徐哲,都对她爱护有加,只是大家没有缘分,做不了男主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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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0章 试探

    白瑄找来的那个女人挺能干的,或者说他身边的几个女人都挺能干的,女鬼提供了具体藏匿的地点,周芝去查杜天泽被撞的事情了,而那个外围女没过几天就把王彰勾上了手,晚上王彰邀请她去吃饭,吃了饭回家啪啪啪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一切都很顺利,只要拿到了账目,王彰就没有翻身之地了,但是,白瑄情绪有点低落。

    “怎么又不开心了?”安慰白瑄这种工作,别人做不来,只能金秋上,摸摸他的脑袋,金秋逗他,“笑一个给我看看。”

    白瑄对她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脸,然后又垂头丧气地趴在她腿上:“老婆~”

    “这是怎么了?”金秋很意外,白瑄这样没精打采的可真是少见。

    白瑄弱弱道:“大姨夫来了。”

    金秋扑哧一笑,忍不住道:“你哪里来的大姨夫啊?”

    “那我为什么觉得不开心呢。”白瑄嘟囔着问,“难道是因为白珏要过生日了但是爸爸不给我过?”

    原来是因为这个。金秋戳戳他的脸:“怎么了,吃醋了?”

    “才没有呢。”白瑄矢口否认,过了一会儿,又低落地说:“他从来不给我过生日。”

    金秋仿佛可以看到他后面一条尾巴甩来甩去,她要很努力才能忍住那种去揉一揉的冲动:“所以说,哪怕你爸爸一直这样对你,你还是希望他把你当儿子的吧。”

    “想有什么用。”白瑄嘀咕道,“反正在他心里,我从来不是他的儿子。”

    金秋微笑起来,没有搭话,过了会儿,她说:“那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们也庆祝好了。”

    “那还早呢。”白瑄道,“白珏这个星期就要过生日了,我才不会去参加呢。”

    真傲娇,太可爱了。金秋笑眯眯道:“好,那我们不去。”

    然而,就在白珏生日的前一天,王彰的证据就到手了,周芝雷厉风行,二话不说就报了案,王彰以**罪被逮捕,证据确凿,根本不容他辩驳,而同一天,董事会罢免了林董和刘董的职位。

    这一次的旗开得胜让周芝非常高兴,但是白瑄更关心的却是王彰买凶杀害无辜女孩的事情,这件事情也被挖了出来,最后得到的线索是,王彰联系的那个凶手,是刘董介绍给他的。

    不过,虽说罢免了刘董的职位,但是对于这样的老狐狸,白瑄不是轻易能从他嘴里撬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周芝对此十分不解:“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王彰买凶杀人的那个人是谁。”白瑄对此总是很在意,可是偏偏查出了王彰也没用,上面还有一个刘董。

    周芝虽然不明白,却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你去问问爷爷吧,你现在要查什么事,太勉强了。”

    白瑄刚刚接触这些事情,自己的人脉和资源根本空白一片,甚至还不如从小就在外打交道的白珏,交给白毅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白瑄没吭声,周芝也不以为意,等她走了之后很久,白瑄才慢吞吞从抽屉里扒拉出一只手机来,打了个电话给他舅舅黄子安。

    黄子安接到这个电话非常非常意外,他是知道白瑄现在在忙着做什么事情的,也做好了他可能会来求助的准备,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件事情:“你说,你要我帮你查一个人。”

    “对,叫陈飞,听说有个绰号叫飞爷,”白瑄把从王彰嘴巴里的线索详细地告诉黄子安,“我想知道,他和白珏有没有关系。”

    黄子安很欣慰,觉得白瑄终于长大了,因此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没问题。”

    和黄子安打完电话,白瑄又发了会儿呆,片刻后翻出一叠白纸,在上面涂涂写写,有的时候还苦恼地咬了咬笔杆子,再继续写,断断续续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他才满意的放下了笔,再把手机掏出来,从抽屉里的名片盒里翻了半天,翻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嘟嘟嘟三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喂。”

    “刘董吗,我是白瑄。”他的声音比起自己想象的稳重淡定许多。

    刘驰也没有想到白瑄竟然会打电话给他,以他的老谋深算,马上就打了个哈哈:“原来是你,有何贵干?”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白瑄的语气不疾不徐,照着自己刚刚在纸上写好的剧本念台词,这个成语还是他刚刚百度出来的,为的就是别说废话不绕圈子,不然他肯定就应付不过来了,“你应该知道王彰手上的账本吧。”

    “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把我给免职了吗?”刘驰冷笑道,“现在才想起来和我谈条件吗?”

    “我只交了一半啊。”白瑄认真读台词,语速就有点慢,但是听在刘驰耳朵里,就有一股从容不迫的味道,“交出去你也完了。”

    刘驰自然知道王彰那里还有不利于他的证据,他等白瑄这个电话也等了好久了,但是却不能轻易露陷:“噢,是吗?”

    “你不相信的话也随便你。”白瑄慢吞吞道,“如果你想拿回去的话,也可以。”

    刘驰有点沉不住气了:“我先要确定东西的真假。”

    “哦,你要我给你念吗?”白瑄清了清嗓子,从旁边拉出一张纸来开始念,“2014年xx项目……”

    “停停停。”刘驰不淡定了,“你想要什么,我现在都赋闲在家了。”

    “我想知道的,只是一件小事。”白瑄在纸上的一个名字画了个圈,“陈飞。”

    刘驰不愧是聪明人,和他说话就是不费力气:“你想知道这个人干什么,他帮王彰做的事情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王彰被起诉的其中一个罪名就是买凶杀人,一是那个女鬼,二是杜天泽,可是陈飞一直逍遥法外,没有逮捕,或许陈飞这个名字,原本也就是假的。

    “你问太多了,我也没有问你账本你拿回去是想擦屁屁还是抹桌子啊。”

    刘驰就闭了嘴,过会儿,他说:“电话里说不方便,我们约个时间吧。”

    他们约了明天上午见面,但是等到晚上白瑄都要睡了的时候,刘驰打电话来,生硬地取消了约会,并且表明白瑄要交就交吧,他不怕。

    金秋当时正在卧室洗澡,只朦朦胧胧听见几句:“谁打电话过来?”

    “打错了。”白瑄把手机往角落里一丢,屁颠屁颠跑过去和她撒娇,“老婆,现在白珏肯定在吃生日蛋糕呢,阿瑄什么都没有,好可怜啊。”

    为了表明自己的凄惨,他还委屈地说:“以前他过生日,也都不会邀请我参加的,呜呜老婆我好可怜。”他把脑袋埋在金秋胸前乱蹭吃豆腐。

    金秋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可怜不可怜,来,亲亲,不难过了啊,乖。”

    然后白瑄就心满意足吃到了比蛋糕还要甜的东西,他满足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在出去打电话给黄子安和陪老婆睡觉之间,欣然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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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瑄其实一点都不意外刘驰会改变主意,所以他在拜托了黄子安以后,对刘驰更多的只是一种试探。

    试探陈飞到底和白珏有没有关系,之前的猜测只是他个人的怀疑而已,没有任何的证据,可是刘驰在去参加了白珏的生日宴会以后就马上改变了态度,这就证明了,陈飞和白珏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

    而昨天晚上,刘驰是被威逼还是被利诱才改口的,就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了。

    不答应就不答应,不过刘驰既然敢反水,想必白珏肯定会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他这个一向聪明的弟弟会想出什么法子呢?

    白瑄猜不出来。他现在的主要精力就放在了如何开拓业务上,要是不做生意,他就不能赢白珏,更不能娶老婆啦。

    幸好自从他把王彰干掉以后,公司内的风气为之一清,比原先好多了,该升的官比如李琛要升一升,杜天泽也挪一挪,其他的人事调动也不算少,不过都不用他自己操心。

    而好运气仿佛也跟着来了,一单大生意就这么找上了门来,周芝和白瑄亲自去和对方开会商量的,周芝都忍不住展露笑颜:“如果做成了,可是一笔大生意呢。”

    白瑄没吭声,周芝问了好几遍“你觉得呢”,白瑄才回过神来:“啊,你说晚上吃水煮鱼好呢还是吃红烧鱼好呢,花花吃了好几天煎小黄鱼了啊。”

    周芝:我居然还会对你有期待我真的是脑子有毛病!

    傍晚,金秋坐在家里闲得发慌,只能去阳台上和花花作伴顺便给盆栽浇浇水,以前她一个人住的时候养盆仙人掌都给养死了,但是白瑄却把家里的植物都照顾得好好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他让她的整个生命都充满了色彩。

    花花闻到厨房里的香味,喵呜了一声站起来,优雅地走到自己的餐桌前进食,它是一只高贵而优雅的喵星人,越老越显得沉静,仿佛能听懂人语。

    “今天的晚餐。”白瑄把做好的鱼饼放到花花的碗里,然后对金秋喊,“老婆老婆,吃饭了。”

    金秋放下水壶走过去,看见白瑄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围裙,细心地在萝卜上刻出一朵粉红色的花给她,金秋接过来的时候他在她脸上啾了下:“吃饭饭了。”

    “那个女鬼呢?”王彰的事情解决后,金秋好像再也没有发现她出现过。

    白瑄道:“我给墨大师打了电话,让那个女鬼去找他超度了。”

    说起墨大师,金秋就会联想到红婶:“他和红婶怎么样了?”

    “红婶回海城去了。”白瑄嘿嘿一笑,“墨大师说,他也打算收拾收拾追到海城去,我和他说,追老婆,最重要的是要有恒心,必须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要去的了她的床~”

    金秋脑补不能,如果是俊男美女也就罢了,但是这大叔和大婶的搭配是不是稍微坑了点?“你倒是很有经验啊?”

    “那是。”白瑄尾巴一翘,得意洋洋,“我最会讨老婆了,现在老婆最喜欢我了对不对?”

    你这样一脸求肯定的表情我难道还能说不吗?金秋默默腹诽着,点头:“对,最喜欢你了。”

    白瑄像每一个推销人员一样骄傲地推销自己:“阿瑄现在会做饭会洗衣服会暖床还会赚钱了,老婆马上就可以享福了,物超所值有没有,多功能产品,只要每天亲一亲就有动力了哦。”

   
    金秋面无表情地把一筷子肉塞进嘴里,当做没有看见白瑄撅起来想亲的嘴。白瑄失望透了,拿筷子捣着饭:“老婆,明天晚上有人请客吃饭,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请客吃饭,谁?”

    “就是和我们谈生意的,说是去温泉山庄,”白瑄压根没记起来对方的姓名,“反正说是吃饭,吃了饭再签合同。”

    这一单大生意金秋也略有耳闻,对方是很知名的企业家,这一次的态度也很诚恳,周芝分析大概是看着白毅国的面子来送他们好处的,如此一来,不收白不收么,这一单生意做成了,可以说是开门红,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单子过来的。

    这个人情够大,不能不卖这个面子,金秋明白:“我陪你一起去。”

    “老婆最好了。”白瑄亲昵地凑过去,“有个女人总是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老婆你要保护我!”

    不怀好意的……女人?金秋这么想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难道说,不知名的情敌又在上线中了?

第81章 计谋

    温泉山庄顾名思义,是一个既可以泡温泉又可以吃饭的地方,据说从前是哪位皇族人士家中的庄子,改革开放后被人买了下来改成了饭店,看这个地理位置和历史,就知道价格到处叫嚣着:我很贵我很贵我真的很贵!

    这一顿饭主要请的是白瑄,周芝和金秋是作陪的,对方作陪的则是一男一女,男的英俊高大,女的妩媚妖娆,金秋顿时成了所有人里最不起眼的一个。

    没办法,就算是嫁进豪门,只要不整容,她的脸就永远只是清秀佳人而已。不过也挺好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可以有更多的空间来观察对方。

    那个老板姓童,女秘书很洋气叫莫妮卡,到底是姓莫还是取了一个英文名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这个秘书长得是真的漂亮,似是有外国人的血统,五官立体,轮廓深刻鲜明,而且不仅仅是花瓶,她恰到好处的引导着话题,奉承着上司,并且与周芝相谈甚欢,甚至于连金秋这个小透明都不放过。

    这种女人,和蓝如芸周芝一样,都是属于玲珑心肝的妙人儿,金秋自知拍马不能及,还是淡定围观吧。

    白瑄不能喝酒,因此没几杯下去,就倒下了,童老板似乎有些惊讶,但是还是笑着结束了这次饭局,说是让人安排去泡温泉了。

    到这里为止,没有出现任何的不妥,有专门的服务生把醉醺醺的白瑄带回房里,金秋本来想要跟着进去,但是却突然看见莫妮卡过来,彬彬有礼又带着客气:“等一等,金**,等一等。”

    因为来者是女性,金秋没有多少警惕心:“什么事?”

    “刚刚白总喝醉了,我们还有点合同的具体内容没有谈妥,你方便和周**过来一下吗?”莫妮卡做了一个手势,请他们到会客室喝茶。

    金秋总不好说她要照顾白瑄,因此也就答应下来,反正莫妮卡在此,应该也不会出什么狗血乌龙的事情。

    到了会客室,果然那位男性助理和周芝都在,周芝对此也没有什么怀疑,因为白瑄醉得太快,很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商量,所以接下来就是一番剧烈的唇枪舌剑,周芝在为自己公司的利益丝毫不相让,对方也是如此,气氛一会儿剑拔弩张,一会儿却松弛下来,大家都有点疲惫了。

    -------------------------------------------------------------

    白瑄醉得其实不是那么厉害,他是装醉多于真醉,对他来说,暖暖的温泉什么的,当然要和老婆一起才好嘛,干嘛要费那么多功夫在和老头子喝酒上面呢?

    但是等到他一进房门,就觉得好像有点奇怪,金秋竟然没有进来,白瑄晕乎乎地想,那他等一等好了。

    谁知道金秋没等到,等来了一个陌生人,蹑手蹑脚地在房间里找着什么,白瑄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看他,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二十多岁,关键是和金秋长得有几分相似,都是清秀可人类的。

    她小心翼翼在白瑄脱下来的西装口袋里翻了一翻,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她不甘心,把所有的包和口袋都翻了一遍,最后看了看他,确定他还在沉睡,就去外面打了个电话,白瑄竖起耳朵来听,只能那个女人压低声音道:“是,没有发现,应该不带在身边。”

    过了会儿,又听见她低低道:“是,我明白了。”

    她挂了电话以后又进来锁上了门,二话不说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了饱满了雪白的酥胸,就要往他身上靠过来,白瑄一个鲤鱼打挺弹跳起来,用一种看强x犯的人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那个女孩一愣,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变故,白瑄在原地想了几秒钟,决定夺门而逃。

    路上碰见了正好回来的金秋,白瑄一秒钟变得眼泪汪汪,扎进她的怀里:“老婆救命qaq。”

    金秋愣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一副鬼在后面追的样子。

    白瑄泪流满面:“有人要非礼我。”

    “……”金秋瞄了瞄出来的衣衫不整、欲言又止的清纯小美女,脸顿时黑了,二话不说把白瑄往屋里一推,喊过那边路过的服务生:“你,过来,”她一字一顿道,“把你们的负责人给我叫过来!”

    越是高档的酒店越是有最好的服务,因此虽然金秋怒气冲冲,服务员依旧是笑容满面找来了经理,那是一个穿着松散浴衣踩着木屐的女人:“请问**有什么需要?”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闯进别人的房间?”金秋不疾不徐指责道,“贵店的安保措施就差到这种地步了?”

    “这是我们的工作人员。”那个女孩身上穿了件工作人员才有的浴袍,而且衣衫凌乱,那个经理是个妙龄女子,一看便也脑补出了大致的情况,只不过受害者倒了个个,她的口吻也冷淡起来,“恐怕是个误会吧?”

    “误会?”金秋抿唇,“好端端的人在里面睡觉,请问你是为什么会进去呢?”

    “他,他按了铃。”那个女孩怯生生的,楚楚可怜的说,畏惧似的往经理后面躲了躲,“但是我一进去,他就,就撕我的衣服。”

    这颠倒黑白的,金秋快被气炸了,那个经理的神色更是难看起来,就在这时,白瑄穿好衣服出来了,只说了一句话:“她偷了我的东西。”

    “先生,你可不要污蔑人。”那个女孩是前几个月刚进来的实习生,名牌大学毕业,为人乖巧,经理怎么都不相信她会做这种事情。

    白瑄对除了金钱以外的人都不假辞色:“不信的话,你可以摸她的胸,她藏在胸里了,她趁着我喝醉了就过来偷我的东西。”

    “你、你血口喷人!”那个女孩委屈极了,面颊潮红,胸脯起伏,像是受了莫大的冤枉——还真的很冤枉,她什么都没有拿到呢。

    “你是小偷。”白瑄很肯定地说,“你偷的是一条钻石项链,你藏在内衣里了。”

    金秋走过去问:“那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你们这是要搜身?”

    “搜身谈不上,去隔壁把衣服脱下来看一下。”金秋的语气非常冷淡,“如果没有,我给她道歉,如果有,那我们就报警了。”

    经理略有犹豫,一看白瑄就知道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她并不想得罪他们,因此放缓了声音:“晚晚,你……”她话音未落,就见清脆一声脆响,一样东西从晚晚的衣襟里滑落,赫然是一条钻石项链。

    证据确凿,不容辩驳,晚晚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不是我。”

    经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倒也果决,马上道:“我们一定会给一个交代。”

    “希望如此。”

    --------------------------------------------------------------

    一进屋,金秋就疑惑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到处翻我的东西,可能是在找之前的证据吧。”以己度人,白瑄很快就猜到了原委,“大概是白珏派来的,偷回证据顺便污蔑我。”

    偷东西也就罢了,竟然敢让个女人过来说他乱来,这简直不能忍,若非如此,白瑄肯定也不会那么果断地就把项链扔她口袋里栽赃:“幸好那条项链不是送给老婆的,不然脏死了。”

    “不是送给我的?”金秋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你还想送给别人?”

    白瑄抽了张纸巾擦擦干净,重新扔回盒子里:“是表哥送给他的女朋友,叫我去帮他拿的啦,我怎么会送过别人。”

    “不过怎么这么巧,正好我和周芝都不在。”

    白瑄打了个哈欠,作势要她抱:“很简单啊,童老板是同伙,前几天那个莫妮卡一直眼抽筋一样和我使眼色,但是她是假的,有那么漂亮的她在那里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换一个酒店的服务员过来偷东西,白珏真的很聪明啊。”

    或者说,这是一个连环计更妥当一点,不管是莫妮卡还是晚晚,只要有一个人得手了,不管是和白瑄发生了关系还是偷到了东西,白珏都不亏。

    “不过,这肯定不是最关键的一个。”白瑄蹭了蹭她,“幸好醉得快,还没有签合同,肯定不能签了。”

    白瑄这么下结论倒也不是因为时机太巧,事实上,对于童老板和莫妮卡,他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猜测而已,他总觉得童老板提供的机会太好了,好到简直让人怀疑其中有陷阱。

    今天的事情,不过是让他更加坚持了自己的看法:“就算是童老板和白珏没有关系,我也不看好他,我觉得他会亏本。”

    说完,他自己也没有什么自信,只能丧气道:“不过如果我猜错就惨了,会输好多钱呢。”

    金秋连忙安慰他:“不会不会,小心驶得万年船。”

    白瑄嘀咕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白珏真的太坏了啊,如果我上当了,不管是上那个当,我都会很惨。”

    先是童老板设下的诱饵和圈套,然后是莫妮卡和晚晚的美人计,不管成功了哪一环,白珏都赚了,如果没有成功,那也不亏。

    不过爷爷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白瑄把对付白珏的想法在脑袋里过了一下就忘了个干净,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老婆。”

    “怎么了?”金秋刚洗完澡出来,雪白的肌肤里透着红润,发梢滴着水,沿着她的锁骨滑入了衣襟内,白瑄看着看着,口水直流,他原本是盘腿坐在地上的,这会儿干脆直接抱住了她大腿痛哭:“老婆,我刚刚发现一件好可怕的事情。”

    “哪里不舒服吗?”金秋关切地俯□,探了探他的额头,“头晕吗,是不是哪里难受?”

    望着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胸脯,白瑄一头埋了进去还拱了拱,没有忘记哭诉:“老婆不好了,那个女人摸了我一下,人家突然没反应了怎么办?”

    什、什么?金秋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顿时无语:“怎么可能啊?”

    “真的。”白瑄泪眼汪汪,“突然间就没有感觉了,老婆快帮我看一下。”

    你脸上的表情如果不是那么雀跃期待的话,可能我还会多相信你一点。金秋把他从自己的领口里拉出来:“不要舔了,都是口水。”

    白瑄哼哼了两声,继续一头埋进去,并且伸出舌头把她胸口全部舔了一遍,金秋被他舔得浑身战栗:“别闹。”

    “人家生病了。”白瑄继续装可怜,还抽泣了一声,“你都不帮人家看看。”

    “给你看了我也不会治啊。”

    “谁说的!”白瑄义正言辞道,“老婆,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呢,说不定就好了。”

    “来嘛老婆,我们玩护士病人游戏好不好?”

    “你从哪里知道这种丧失的东西的!”

    “护士护士,人家要看病。”

    “……”

    “漂亮的护士姐姐~人家裤子都脱掉了,你真的不来检查吗?”

    “……转过去,我们先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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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2章 回忆

    接二连三的失败,让白珏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他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会那么棘手,看起来那个周芝实在不容小觑。

    他不禁有点烦躁,但是他的母亲楼心怡却不温不火道:“阿珏,你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作为能在白少成身边待了三十余年的女人,楼心怡的本事不可谓不大,她看起来也未必有多少美艳,只是骨架娇小,眉宇之间天然一股柔弱,很容易使得男人心生爱护。

    白珏道:“妈!眼看这就要功亏一篑了,我能不急么?”

    “你急,就先乱了。”楼心怡为儿子煲了汤,语气平淡,“我们等了二十多年,你现在如果等不及,那才是真的功亏一篑。”

    白珏在母亲面前也不用掩饰什么:“白毅国那个糟老头子!”

    “他就算是老了,也能把你玩的团团转。”楼心怡的眼神清明冷静,“这个老狐狸是什么都不怕的,就怕他的宝贝孙子。”

    “但是现在白瑄已经不像从前那么好下手了!”白珏愤愤道,“当初怎么就没有撞死他呢!”

    楼心怡便问:“说起这件事情,我倒是想问你,你当初事情做的干不干净?那个陈飞可不可靠?”

    “他一直感谢我当初借钱给他妈看病,不会出卖我的。”白珏道,“我之前已经叮嘱过他,让他找个机会出国,一年半载都别回来了。”

    “听说他除了白瑄,还做过几个案子?”楼心怡却不怎么放心。

    “这事儿我也是刚知道!”白珏想起来就有气,“他居然还接了几次这种事情,真是弱智。”

    其实当时陈飞给他的解释无限心酸:“白哥,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但是我妈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每天的药都要花钱,我怎么赚都不够,这样来钱快,我也是迫不得已。”

    楼心怡微微蹙眉,半晌,她道:“既然如此,就把他也解决掉吧,虽然容易引人怀疑,但是只要这条线索一断,就没人能查到我们身上了。”

    她很懂白毅国的心理,白珏在外面怎么拉拢人心怎么借白家的面子做事,他都不会太在意,但是如果被他知道是白珏主谋要杀死白瑄,那么他们母子就完蛋了,哪怕是白少成都保不住他们。

    白珏对陈飞尚存一丝情意,因此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却还是一狠心道:“我知道了。”

    他以为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可是等到他去找陈飞的时候,却得知陈飞已经出国了。

    手脚如此之快,让白珏诧异的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真的是出国了,饶他一命也无妨,毕竟陈飞对他那真的是没话好说。

    车开到半路,他却想,坏了,陈飞要是出国,会这么闷声不响就走了?不可能,他肯定会和自己打招呼的。

    原本驶向公司的车子猛地一打转,白珏直奔母亲所在的别墅:“妈!”

    腿一迈进别墅,白珏便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因为白少成在,他的母亲幸福地像是一个小女人一样忙来忙去:“阿珏回来了,今天下班得真早,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蟹粉狮子头。”

    她给白珏使了个眼色,白珏马上就挂起若无其事的笑容:“爸,你怎么来了?”

    “最近公司的事情还顺利吧?”白少成太相信这个儿子的能力,因此根本没有想过暗中帮个忙。

    白珏微笑道:“还不错。”

    “那就好,你一直都是令我骄傲的儿子。”白少成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某种意义上来说的一家三口吃完了一顿温(gui)馨(yi)的晚饭,之后,白少成才宣布了一个消息:“过两天就是老爷子的七十大寿,他发话说让你们当天也去一趟。”

    楼心怡不禁有些惊喜,她和白少成好了那么多年了,都没能见过这位白老爷子,这实在是意外之喜,难不成天上掉馅饼了?

    白珏也有点恍惚,觉得不可置信,白毅国看见他不是冷笑就是吹胡子瞪眼的,怎么会邀请他去参加寿宴呢?

    难不成……难不成竟然是要承认他的身份了吗?

    多少年来,身份一直是他的痛处,名不正则言不顺,白少成忌惮黄家,不能娶楼心怡,他便只能作为私生子存在,然而豪门内的私生子还少了吗?不少!但是他却偏偏得不到承认,明明白瑄只是一个傻子,明明他出色了那么多,为什么白毅国不能承认他?

    就好像是白瑄耿耿于怀白少成不肯承认自己,白珏也一直在意白毅国的态度,久而久之,简直要成了心魔。

    为了准备一份别出心裁的寿礼,这两天白珏可谓是煞费苦心,陈飞的事情,就这样被他抛之脑后了。

    --------------------------------------------------------------

    而白毅国此时对白瑄说的却是:“你好好准备一下,在我寿宴上,我会把你介绍给所有人。”

    “那白珏呢?”

    “他已经没有了和你继续比下去的资格。”白毅国冷冷道,“我会解决他的,你放心。”

    白瑄想了想,问了个自己更关系的问题:“那我老婆呢?”

    “她还没有嫁进来,所以……下次吧。”白毅国其实只是找个借口,寿宴上那么多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他只是怕白瑄一时控制不住原形毕露扑过来摇尾巴,那他的老脸要往哪里搁?

    所以就算是装,白瑄也得给他在那天装出一个高冷范儿来!他要好好炫耀自己的孙子!高智商的那个!不是蠢萌的那个啊!

    白瑄顿时没有了动力:“可不可以不去?”

    “不去你就没老婆了。”白毅国喝了口茶,气定神闲,“表现得好,你爸一松口,咱们就可以找亲家谈婚事了,表现的不好……你总不想你丈母娘问你你爸在哪儿的时候你答不出来吧?”

    丈母娘是大杀器,白瑄牢牢记得这一点,因此马上变乖巧:“我会加油的。”

    出了白毅国的书房,白瑄马上飞奔去找金秋求抚摸:“老婆,快来给我顺毛,阿瑄不开心了。”

    真是一天比一天萌,一天比一天会撒娇了。金秋把他从头揉到屁屁,过足了手瘾:“阿瑄啊,你的屁屁为什么这么嫩?”

    “喵呜。”白瑄在她的腿间嗅来嗅去,快乐地像是在花间寻蜜的小蜜蜂,“香香的。”

    “你也香香的。”

    白瑄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从洗发露到沐浴露再到护发素洗面奶面霜等等全部都用金秋的,也果然给他越养越嫩,越长越漂亮了,这唇红齿白的简直让人看了就想亲一口。

    看看这漆黑浓密的眉毛,看看这卷卷翘翘的长睫毛,看看这粉润的嘴唇,看看这锁骨,看看这肌肉薄薄的身材啊,再看看那人鱼线,实在是让人把持不住。

    “我全身都香香的!”白瑄打蛇随棍上,他夸张地做了个姿势把金秋扑倒,两个人身体贴合,却也不急着做别的事情,而是耳鬓厮磨起来,白瑄轻轻吻她的眉毛,语气轻柔地像是羽毛:“老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结婚啊?”

    “这我还真不知道了,怎么了?”

    “你快点嫁给我,以后就不用我一个人去参加什么奇怪的宴会了。”白瑄低落地说,“一个人去,没意思。”

    这件事情周芝也早就和她说过,金秋并不意外,只是摸着他软软的头发:“你乖乖去,我等你回来。”

    白瑄的眼睛闪亮亮的:“在被窝里吗?”

    “小乖,你可以睡觉了。”

    白瑄软萌萌地说:“所以,阿瑄又从宝宝变成小乖了吗?那小乖要亲。”他撅嘴闭眼要亲过来,金秋忍了笑,偏头躲开了,白瑄一嘴巴亲到了床单上,他睁开眼,幽怨地看着她,金秋手肘一撑,很干脆地翻身坐在了他身上,捏了捏他的脸:“都说了要乖了,不然姐姐打你。”

    然后就这么然后了。

    ------------------------------------------------------------------------

    白毅国的寿宴从老早就开始准备了,七十大寿要大办,好几天前就有人陆陆续续上门来贺寿,白珏也不例外,他一大清早就准备好了寿礼,准备这一次在白毅国面前好好挣点分数回来。

    他觉得自己从来不比白瑄差,没有道理白瑄得的到的东西他得不到。

    楼心怡也是打扮一新,秀丽之余不忘温婉,丝毫没有做外室的狐媚气,反倒是端庄大方堪比任何一位贵妇人,她跟着白少成三十多年,怎么都已经脱胎换骨了。

    她是第一次来白宅,和白少成好了那么多年,她几乎是众所周知的白夫人,但是只要她一天不进白家门,一天不被白毅国承认,那也不过是一个如夫人而已。

    三十年了……楼心怡有些心酸,她花了女人最好的三十年在一个男人身上,做没有名分的情人,被人唾弃,被人看不起,但是她却从来不后悔。

    如果不是这样,她今天也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家庭主妇,匆匆忙忙上班,下班回家还要给老公孩子做饭洗衣,累死累活也就罢了,人老珠黄,说不定还会被丈夫嫌弃抛弃。

    现在,她至少有优渥的生活,她的儿子享受了最好的教育,有最光明的未来。楼心怡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她被别人所唾弃,但是她坚持走了这条路,就没有想过回头。

    千千万万的人选择了千千万万条路,这一条路被万人唾弃,被家人不齿,但是楼心怡觉得自己至少诚实,她爱钱,从年轻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嫁一个有钱人,金钱带来的物质性满足让她觉得安全。

    少年时的窘迫和寄人篱下的尴尬,不是在父母关爱中长大的女孩子会懂的。楼心怡有的时候站在镜子面前端详自己的时候也会惊讶,当初怎么就会选了这一条路呢?并且一走就从没有想过回头。

    现在想想,大概是怕了吧。怕了没有钱的感觉,怕了自己身如浮萍漂泊无定的感觉,怕了自己一觉醒过来,还会以为睡在亲戚家的杂物间的里感觉。

    一定要跟一个有钱人。面子算什么呢,脸皮算什么,别人不痛不痒说几句,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就算是没有嫁给白少成,现在整个四九城里,有多少正牌大老婆要看她的脸色?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吗?她做到了,为此,付出再多也值得,至少她认为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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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3章 了解

    白瑄一大早就去白毅国那里负责寿宴了,金秋难得一觉睡到大天亮,她今天不用上班,也不用去白家拜寿——昨天她已经作为小辈和未来的孙媳拜过了,今天暂时没她的份儿。

    早上起来,白瑄早饭做好了,花花喂过了,她起床以后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竟然会觉得有些寥落。

    果然是平时白瑄太黏她了,她觉得好像都变成了连体人,现在一个人突然觉得不习惯起来。

    这样可不行。金秋自我勉励着,决定趁着白瑄不在,把衣服洗了吧,一进浴室,就看到衣服已经不见了,镜子上还贴了一张便签纸:

    亲耐滴老婆~衣服已经洗掉了哦,你不要偷偷在家干活,不然阿瑄会心疼的=-=

    这、这么萌,简直不能直视!金秋被深深震惊了。她决定去拿个拖把把地拖一下,拖把扫帚上又贴了一张便签:

    ~~o(>_<)o~~老婆为什么不听阿瑄的话,都说了不能让老婆做家务了,老婆老婆快去玩耍。

    那我做饭总行了吧。金秋暗暗想着,拐到厨房里一看,冰箱上已经贴满了纸条:

    老婆老婆,午饭在桌子上,微波炉加热三分钟就可以吃了,阿瑄准备的爱心午餐噢~~

    老婆老婆,水果已经洗好切好在冰箱第一个的饭盒里,有老婆喜欢的苹果草莓橙子加酸奶。

    金秋打开饭盒看了一眼,果然都是爱心和笑脸的形状。

    她热了饭,草草把午饭打发了过去,准备在客厅看会儿电视,然后就在茶几上看到了一个小布包:~\\(≧▽≦)/~把我打开。

    她打开,里面是剥好的核桃仁和瓜子仁,简直不能更贴心!金秋干脆站起来看看他究竟一晚上搞了多少东西出来。

    书房的电脑被贴上了小纸条:老婆老婆,上网的时候也不要忘记想阿瑄~

    衣柜里贴着小纸条:老婆老婆,今天天气好,如果要出门的话,穿这条裙子吧,香香的,靓靓的~阿瑄的老婆最漂亮了。

    连水壶上都没有忘记:老婆老婆,喝水的时候也可以和阿瑄亲亲吗?

    金秋把他写着的纸条全部收集起来,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就是在那里,她突然发现了一包还没有用完的套套。

    算算次数好像有点不科学,还是白瑄新补了货?金秋仔细一回想,掐指一算,顿时醍醐灌顶:哪里是补了货,明明是之前好几次……忘了用了。

    让她想想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之前好像是在安全期忘记了,因为吃药对身体不好,就这么算了,后来大姨妈也如常到访,久而久之,总会忘记那么几次,尤其是最近,白瑄一撒娇两个人脑袋一热,可能到完事了她还没有想起来。

    太自然了,那个时候不仅仅是白瑄智商清零,她也差不多了,眼里只有他,只觉得他怎么那么可爱,只是享受着他带来的快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忘了就忘了吧。

    但是旁边的一盒东西上却贴着白瑄最后一张小纸条:老婆,你大姨妈迟了半个月了……阿瑄不想吃素十个月啊qaq

    验孕棒和验孕纸……反正也是闲着,金秋干脆拆了试试,如果没有也省得挂在心上,说不定只是月经不调呢,女人总有这样的毛病。

    但是……但是俗话说得那个好啊,天不遂人愿。金秋捏着那张纸,顿时发起愁来。

    -----------------------------------------------------------

    白毅国的书房里,气氛凝滞肃杀,白少成皱着眉头坐在一边,神情狐疑,而白珏和楼心怡脸色都十分难看,白毅国面色如常,不悲不喜,白瑄看似正襟危坐,实际上开始走神。

    方才,白毅国列举了种种证据,证明了白珏唆使陈飞蓄意谋杀他,陈飞的母亲被白毅国拿捏,只能背叛白珏。

    可以说今天这出戏,实际上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根本插翅难飞,也是,以白毅国谨慎的性格,自然要做到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才会出手。

    但是现在白瑄才发现,他其实不怎么恨白珏,或者说,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恨,有什么值得恨的呢,就是讨厌他而已,讨厌他这么轻而易举夺得了父亲的喜爱,讨厌他抢走了自己的宠爱,讨厌他,就是讨厌他。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白瑄现在才觉得,其实没有什么意思,他还能让白珏去死吗?不能,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弟弟,白珏做得到,他却做不到让他去死。

    可是还能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白珏也在想,事到临头了,他反倒是笑了:“对,是我做的。”他的语气平静,仿佛自己不是那个被戳穿的凶手,“你要怎么处置我呢?报警吗,让所有人都知道白家的二儿子要杀大儿子,给小报一点喜闻乐见的豪门八卦?”

    白毅国哼了一声,看向白少成:“少成,你说呢?”

    白少成沉默良久,干涩道:“阿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再不喜欢白瑄,也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小儿子要谋杀大儿子的事实。

    “因为我嫉妒他。”白珏道,“他明明是个傻子,但是从一出生就拥有了我最想要的东西,您一直说我是你为之骄傲的儿子,但是别人说起来,我永远只是私生子,不管我多优秀,他再傻,都是这样,还有白老先生,你一直不肯让我喊你叫爷爷,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被你承认,可是你从来不,你宁愿疼一个傻子,你也永远对我横眉竖眼,为什么,就因为我妈不是我爸的合法老婆?”

    白毅国微微一哂,并不开口。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楼心怡此时也并没有开口为孩子求情,她面上端庄温婉的笑容依旧,眼底却隐隐透露出了不甘和无奈。

    不甘心在此功亏一篑,却也无奈造化弄人,兜兜转转,最终却逃不过这个命运,她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难受。

    但是楼心怡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因此当下一语不发,既不求情,也不多言,静静看着白毅国。

    一时之间,竟然就陷入了僵局。最后却是白少成舒展了眉头,开口道:“爸,这件事情是阿珏做错了,让他给阿瑄赔礼道歉,作为惩罚,我会送他和心怡出国。”

    对于这个结果,白毅国十分不满意,这可是谋害他的亲哥哥,就这么轻描淡写打发出去就算了?而且又不是古代流放到苦寒之地,而是出国啊。

    白少成见白毅国不说话,便也知道这个答案不能够让父亲满意,干脆对白瑄道:“既然是阿瑄的事情,那就问问阿瑄的意见吧。”

    无端端被点名的白瑄还一脸茫然,他看了白少成一会儿,又看了看白珏,突然觉得其实没什么意思。

    白珏是他弟弟,他还能杀了他,还是说把他送进监狱里?别说白少成了,这白毅国都不会同意的。所以他思来想去,扭头看白毅国,白毅国不咸不淡道:“你爸说得对,你自己决定吧。”

    “噢。”白瑄听了,点点头,干脆利落地要提出自己的要求,“我要结婚,我要和我老婆结婚!”

    白毅国一口水差点喷他脸上,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啊,为了找证据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现在好了,你居然提一个要结婚的要求,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孙子啊!

    ”行。”白少成眼睛都不眨一下,无论如何,他都想保住白珏,他是他一手养大的儿子,纵然心里恼怒他走了歪路,但是却不能磨灭两个人之间的血缘之情,可是在他决定保住白珏的时候,其实也是无情地斩断了和白瑄之间的父子之情。

    看,世事就是那么奇妙,有舍才有得,他要做白珏的父亲,却只能伤害另一个儿子。

    饶是白少成素来沉稳,此时心中也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白瑄紧接着提了第二个要求:“我希望白珏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一条看似只是随心之言,但白毅国却悠悠道:“我觉得这主意不错,这样吧,以后阿瑄在的城市,白珏不可以出现,必须绕道而行,退避三舍。”

    听闻此言,白珏的拳头不禁握得更紧了,如果以后白瑄在的地方,他要退避三舍,这实在是莫大的羞辱。

    但是楼心怡替儿子应下了:“好。”

    “白珏既然做出这种谋害兄弟之事,可见品行有差。”白毅国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判决,“所以日后不得再与白家的产业有瓜葛,不得做为我白家人,从今往后,你只是楼心怡的女儿,而不能再是白少成的儿子!”

    白少成悚然动容:“爸!”

    白毅国一挥手,斩钉截铁道:“白珏日后和白家再无干系,你的儿子,永远只能是白瑄一个!”

    白珏眼睛通红,他费了那么多年的心血,从小时候起,他就把白家作为自己的目标,所做的一切,都是想成为白家的继承人,可是今天……一切都毁了。

    如果以后白珏紧紧是白珏,不再和白家有丝毫干系,那么日后在京城里,他还有什么面目去见旁人?

    一朝从云端跌落泥泞,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他不甘心,他实在是不甘心,白珏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而白毅国戏谑之意溢于言表,他一点都没有想过要了他的命,他只是拿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一辈子求之不得,只能含恨终身。

    这是最狠的报复。

    楼心怡显然也在苦笑,多年经营毁于一旦……她怎么会不心痛?她费了多少心血才能混到现在的位置,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地位、权势、风光……都不是从前了。

    但是她不能倒下,她还有个儿子,白珏从小就被她养得心高气傲,今天遭遇这样的挫折,万一一蹶不振,一辈子就都毁了。

    忍一时之辱吧。楼心怡想那么安慰自己,却发现自己的心脏绞痛,双手发抖,她这才发现自己也竟然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来。

    一时之间,恼恨、不甘、失望、痛恨等负面情绪席卷而来,楼心怡觉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白毅国无动于衷:“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少成,在晚上的宴会里,我会宣布阿瑄成为我的继承人。”

    白少成皱紧了眉头,看了看白珏,自然知道他已经再无可能,但是白瑄……他却也觉得他不堪重用:“我觉得阿瑄还是太不成熟了。”

    这个评判倒是中肯,但是他不承认白瑄的态度也很明显,白毅国心中不悦,脸色一沉,父子两之间的气氛顿时凝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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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4章 怀孕

    金秋觉得当初卫天行一点都不是危言耸听,她刚刚和白瑄说她好像怀孕了,没多久就有司机把她接去白宅,迎接她的是白瑄欲哭无泪的表情和白毅国白少成的喜悦。

    差别有点大啊。

    “老婆。”白瑄想扑过去,却被金秋下意识地避开了,他心中积攒的不安立刻就涌了上来,眼眶都红了,“你怎么怀孕了?”

    金秋一头黑线:“我怀孕难道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还不是你?”要不是白瑄那么勤快,怎么可能让她那么快就怀孕。

    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而且他的态度让金秋十分不高兴:“怎么,我怀了孩子你不高兴?”

    白瑄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喜悦,金秋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挑了挑眉梢,头一次怀疑起他来:“你真不喜欢?”

    白瑄当然不喜欢!他完全没有要当父亲的喜悦,而是一种即将被人抢走老婆的危机感,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所以他抽泣了一声,不敢吭声。

    “咳咳。”白毅国头一次那么和颜悦色地和金秋说,“你别理他,他是高兴傻了,你看这样,我明天请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体怎么样?”

    金秋当然没意见,她斜眼看着白瑄,他无比落寞地说:“我陪老婆去。”

    算你还有点自觉性。金秋正想着,白瑄就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心翼翼道:“老婆,我们先回房间好不好?”

    有点奇怪,至少白少成和白毅国之间的气氛有点让金秋琢磨不透,所以她欣然应允,但是一回房间就原形毕露了:“怎么回事?”

    白瑄便三言两语把白珏和楼心怡的事情说了,金秋十分意外:“所以结果就是白珏被送出国了?”

    “不仅是这样。”白瑄没精打采道,“爷爷还说,之前爸爸转到楼心怡和白珏名下的财产,是他的私产就不管了,但是白家的所有股份全部归还,并且他还会派人一直照看他们。”

    照看?不如说是监视吧。白毅国临时改变主意加上这一条,未尝不是因为金秋怀了孕。

    也正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让白少成和白毅国达成了妥协,对于白珏的处置,可以说是告一段落了,这也就意味着,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登上舞台的机会,过个三五年,京城里再也不会记得有白珏这号人物。

    看,世事就是如此残酷。

    金秋对白珏没有像白瑄那么忌惮,不过听到他滚蛋了以后心情也舒爽不少,有心情欺负他了:“我怀孕了,你不开心?”

    “不开心。”白瑄的两只耳朵仿佛就要耸搭下来,金秋坐在床沿上,他就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头枕着她的大腿,“老婆有宝宝,就不喜欢我了。”

    她就知道……金秋心里无语着,捏着他的脸:“谁说不喜欢你了?”

    “你都不让我抱了!”白瑄控诉道,“我要抱你,你躲开了!”

    金秋失笑:“今非昔比,你这么一撞,孩子没有了怎么办?”

    “你看,我就知道你喜欢宝宝不喜欢我了!”白瑄更委屈了,恨不得埋在她怀里痛哭一场,好不容易弄走了白珏,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呢,居然又来一个可怕的情敌,这日子没法过了!

    白瑄心里充满了绝望!

    金秋想了想,故意道:“那不要了?”

    “不要了是什么意思?”白瑄轻轻戳了戳她的肚子,没看出来和之前有什么不同,金秋气定神闲道:“打了咯,你舍得吗?”

    话是怎么问,但是金秋敢保证如果白瑄敢答应她就敢揍他一顿。

    白瑄皱着眉努力思考了半天,惋惜道:“还是算了吧……打胎很痛的,我不想老婆痛。”

    感情是舍得这孩子不舍得她痛?金秋好气又好笑的,和他保证:“行了,不会不喜欢你的,但是你以后也要轻轻的抱,宝宝是很脆弱的,万一没有了怎么办,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以后会叫你爸爸的。”

    “爸爸?”白瑄想起的却是白少成那张脸,他别别扭扭道,“我会是个好爸爸吗?”

    孺子可教也。金秋笑眯眯摸着他的脑袋:“我的阿瑄,肯定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所以你要努力啊。”

    白瑄的脸颊顿时染上一抹红晕,害羞又期待地说:“阿瑄会努力做好爸爸的。”

    真是太好哄了。金秋暗暗感慨着,忍不住亲他:“过来给我抱抱。”

    被老婆又摸又抱又亲过了以后的白瑄,浑然没有了刚才幽怨的模样,心满意足地被顺了毛,觉得自己的地位得到了巩固,依偎在金秋身边幸福地陶醉:“我就知道老婆最喜欢的还是我,对不对?”

    “对,最喜欢你了。”

    晚上便是白毅国的寿宴,他老人家虽然喜欢老式的风格,但是这一次却出乎预料跟随潮流举办了酒会,当然,他只是借这个机会把白瑄推到台前来了而已。

    想到白瑄一表人才出现在所有新老朋友面前他们的表情的时候,白毅国就觉得心里倍儿爽——叫你们以为我有个傻孙子吧,给你们看看他多棒!

    事实上白瑄也的确推翻了之前在京城里的流言,样貌俊秀,斯斯文文,彬彬有礼,从容不迫,白毅国所料不错,金秋不在,他表现得特别好,和几个相交甚好的世家女说话的时候,会令她们突然脸红心跳。

    果然,有几个老朋友就心中一动,和白毅国说道:“你这个孙子……多大了?”

    白毅国心里乐得要死,表面上还要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二十七了。”

    “有女朋友了没有?”其中一个稍显沉不住气,笑着问。

    呵呵,你们这**家伙以前嫌弃我孙子,现在后悔了吧?白毅国还没来得及开口,白瑄就端着酒杯过来了,笑得特别开心:“谢谢程爷爷关心,我刚刚听说程**之前明明和卫少爷订婚了,怎么突然就换人了呢?”

    那个老头子的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没错,之前他孙女早就打算和卫家嫡亲的孙子结亲,但是没有想到对方突然反口,死活娶了一个平民女子,好生扇了他们家的脸。

    说起来之前他还在谋算着退一步和卫天行结亲,毕竟卫天行虽然并不是卫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本事也不小……但是白瑄更好一点。

    毕竟是白家,白瑄又不同传闻中说得那样痴呆,当然要早早下手了,没想到却被他那么无理地提了出来,脸色哪里能好看得了?

    白毅国无语问苍天,一旦牵扯到结婚这种敏感话题,他孙子能立马敌我不分

    放大招,弄死一片是一片。

    这还没完,白瑄敏锐地发现了这**老头子对他的兴趣,继续再接再厉:“对了,听说何**之前差点当妈妈了,可是孩子突然没有了,好可惜啊,何爷爷你不要伤心,孩子还会有的,孩子的爸爸也会有的。”他态度认真,语气诚恳,好像真的是在安慰长辈。

    何老头差点没被气得吐血,他孙女之前因为喜欢的人不喜欢她而动了些偏门的心思,用药春风一度怀了孕,逼了人家和她结婚,可是刚刚订婚以后孩子就掉了,现在就传出这未来的何家女婿在外面有了男人,是的,男人,所以两个人只能解除婚约了事。

    白毅国头疼起来,这些八卦消息白瑄到底是怎么那么轻而易举就给扒出来的,看他还想继续大杀四方把所有人都膈应一遍,白毅国终于受不了了:“行了行了你赶紧给我闭嘴。”

    白瑄闭上嘴,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提醒他还有事情没有宣布呢。

    白毅国不情不愿地说:“对了,我孙子今年也要结婚了,到时候你们可千万记得来捧场。”

    白瑄终于满意了,一脸自豪地告诉他们:“我要当爸爸了,爷爷马上就可以当曾祖父了。”

    对此,白毅国心里这么想:呵呵,你还是赶紧找你媳妇儿去吧,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

    白毅国的寿宴过后,金秋和白瑄的婚事终于提上了议程,两边的家长都没有什么意见,就可以开始讨论结婚的事情了。

    在这之前,白毅国确定了金秋肚子里的确有了孩子,并且十分健康,他就什么都愿意退让一步了。

    金秋不得不感慨,虽然是意外,但是卫天行那句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母以子贵啊,现在在白家,她简直是被奉若上宾。

    不过,和白瑄对她的态度比起来,那真的是不算什么了。老婆怀孕了要陪老婆,这个天赐良机白瑄怎么会放过呢,二话不说辞了公司的职务,安安心心陪着金秋准备结婚生娃。

    而得到了消息的金父金母也立刻动身赶往京城,准备和未来亲家一同商量婚事。虽然金秋在电话里已经委婉地说过白家的情况,但是金父金母还是被吓了一跳,满脑袋都是——女儿要嫁一个富二代?

    嗯,确切来说是富三代,不过却是实打实的,金子铸就的,简直会bling bling放光。

    不过金母很快就回过神来,看到金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你怎么样?”

    “呃,其实没什么感觉。”因为月份轻,金秋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有怀孕的征兆,因为一天到晚闲着,连觉得累的机会都没有。

    金母上上下下打量了金秋好几回,见她气色不错,才略略放心,但是马上又愁起来:“到时候月份大了,结婚累着了可怎么办?”

    白毅国和和气气道:“亲家放心,婚礼一个月以后就可以举行,到时候应该还看不出来。”

    “一个月?”鉴于金父老实,接口的还是金母,“会不会太仓促了?”

    一向疼爱女儿的金父也道:“不能委屈了阿九,女孩子一辈子就那么一次。”

    金秋感动极了,还没来得及和父母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情,白瑄就当机立断开了口:“不能委屈我老婆,也不能累着我老婆!”

    白毅国翻了个白眼,对白瑄彻底无语,他觉得还是从小开始培养金秋肚子里那个更靠谱一点儿:“不会仓促的,我保证不会委屈我的孙媳妇,一定给他们一个最好的婚礼。”

    其实婚事龟毛起来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钱,但是白毅国是什么人,人家不差钱!所以一件件事情安排下去有条不紊,比金父金母想的要好上许多,从婚礼的准备举办到新家的置办等等,一应俱全,聘礼也不轻,白毅国讲得很明白:“这些资产会全部划到小秋的名下,作为她的保证,日后如果两个人离婚了,孩子归父亲,但是每年都会支付一笔赡养费,足够她安稳富足过下半辈子。”

    其他人还没表达意见呢,白瑄就沉不住气嚷嚷了:“我才不会和我老婆离婚呢!”

    白毅国毫不留情斥道:“你懂个屁!”说这一条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安金父金母的心,虽然结婚就说离婚未免太丧气,但是白家的情况有所不同,白毅国把一切都说的非常清楚,如果日后有什么问题,金秋绝对不会被亏待,这样人家才可以放心的把女儿嫁过来不是。

    比起白瑄口头上说的,自然是真金白银更能够让人安心,当然,如果只是杞人忧天那就更好了。

    没有了普通人家需要操心的房产证上名字的问题,也没有了婚宴开支的分配,白家包揽了一切,并且还询问他们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金父和金母对视一眼,都客客气气地说:“在北京办婚礼我们都没有意见,但是我们也要回老家请亲戚朋友吃一顿。”

    “这个是自然。”白毅国客气道,“亲家那边的风俗怎么样就怎么办好了。”

    所有的事情都谈妥了,接下来就是一些零碎的小事,比如婚宴要怎么办,婚纱要怎么选,再更细节的比如菜色和酒水都要选什么类型的等等,自然有专人去操心。

    基本上白瑄没有任何意见,金父金母都尊重女儿的意愿,所以到最后全部都轮到金秋做主了。

    “呃,婚礼的话,从简吧。”金秋生怕白家搞得太大她怯场,简简单单的,就几个亲朋好友就足够了,弄得和作秀似的实在没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可以结婚生娃了,抹汗,还有一个副本没刷完,咱们争取快点结局开新坑啊~免得大家说我拖剧情

    至于小包子出生是肯定会写到的,但是要争风吃醋估计要番外了吧,不然就拖太长了

第85章 不悔

    婚礼有条不紊地开始准备起来,金秋要操心的事情并不多,白瑄算是最棘手的一个了,因为他总是时不时陷入一种十分诡异的情形。

    比如两个人好不容易能在一起洗白白了,他洗得满面红晕,眼波迷离,娇喘微微,但是……金秋歉意地看着他:“不行。”

    然后白瑄光着屁屁,一脸忧伤地蹲在床边画圈圈,金秋不理他,过了会儿,他又爬上床,用一种欲说还休的眼神看着她,糯糯地喊:“老婆,好难受。”

    金秋翻过一页书,腹诽道,你以为我不难受吗?洗个澡洗了那么久,弄得她也浑身难受又解决不了,只能忍着,接下来的时间坚决不允许他再乱来了。

    “自己解决。”她淡淡丢下一句,准备关灯睡觉。

    白瑄失落极了,又故技重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过了会儿,又要抓她的手去揉,金秋被他弄得睡不着,干脆翻身起来:“我都和你说了不要闹了,弄起来没法解决,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我控制不住嘛。”白瑄说起来都觉得委屈,“我怎么可能忍得住,我想和你亲近。”

    金秋好气道:“你今天一整天离开过我半步之内没有?”别说没离开过他的视线,一整天白瑄就巴在她身上没松过手,黏糊得和一个人似的。

    “可我难受。”自然的生理反应根本不是白瑄能控制的,而且他对她还有更深一层的渴望和亲近,只有两个人最紧密的时候,他才能够觉得自己的渴望得到了满足,并非仅仅是在*上的,更微妙的那一种联系他说不清楚,却实实在在存在,让他恨不得真的和她变成连体人。

    白瑄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还以为是因为孩子的到来让他觉得不安了。

    “我好害怕,我好难受,我说不出来。”白瑄呜咽一声,觉得心被揪成一团。

    金秋没了法子,只能把他抱在怀里轻拍:“好了,别瞎操心了,记得吗,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结婚还好远啊。”白瑄这几天盼结婚也是盼得度日如年,每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我难受。”

    金秋一指头戳在他脑门上:“尽会和我撒娇。”

    白瑄哼哼了两声,发现真的占不到便宜了,他才闷闷不乐地抱着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还郁闷地被金秋提醒了一句:“晚上睡觉不要压到我的肚子啊。”

    他扁了扁嘴,换了一个姿势搂着她,小声嘀咕:“还没生出来就和我抢老婆了,生出来以后我也不喜欢他。”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白瑄心虚地闭上了眼睛。

    好在白瑄的别扭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金秋的怀孕反应终于出来了,易困、呕吐、食欲不振,她第一次早晨起来冲进厕所吐的时候把白瑄吓坏了,他站在旁边手足无措,眼眶都红了,倒是金秋吐完淡定地漱口和他说:“别紧张,宝宝吐不出来的。”

    “老婆你还开玩笑。”白瑄拍拍她的背,把她当成重病患者一样抱在怀里,“小心一点,我扶着你下楼。”

    昨天还是别扭过度,今天就紧张过度了。金秋对他没话好说,不过她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早饭明明就是平时常吃的几种,但是一闻见味道,顿时觉得胃里翻涌,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白瑄紧张地打翻了自己面前的粥:“老婆你不要紧吧?”

    金秋捂着嘴苦笑了一声,她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什么都吃不进去了,只能喝点水压压惊。

    白毅国倒是笑呵呵的:“没事,想吃什么就让阿瑄替你去弄,不用客气。”自从金秋怀孕以后,白瑄在白毅国那里的地位也是一落三千丈,怪不得他会不平衡了。

    但是金秋左思右想觉得实在没有什么自己喜欢吃的,白瑄亲自下厨做了她以前爱吃的几道菜,端上来以后,金秋满怀歉意地看着他:“我不饿。”其实就是吃不进去。

    白瑄默默坐在角落里把饭扒进嘴里,因为味道浓烈金秋受不了,他吃饭都只能躲着她吃了,可是没有金秋,他吃饭也像是味同嚼蜡,匆匆吃几口就算了。

    下午,金秋坐在偏厅里晒太阳,白瑄愁眉苦脸地端着一碗白粥:“老婆,你真的不要吃一口吗?”

    金秋勉强吃了一口,紧接着就给吐了。

    水深火热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在这样的情况下,金秋连婚纱都没好好选,闭着眼睛随便指了一条,相当干净简洁的设计,和金母原本想着的小公主一样的婚纱大为不同,所以她不大满意:“阿九啊,这条是不是太素净了?”

    “我觉得挺好的。”金秋睁开眼,还算认真地把这件婚纱打量了一遍,“很干净,拖太长层次太多万一我踩着了怎么办?”

    也有道理。金母安慰自己:“那首饰呢?”

    白瑄把早就准备好了的一套钻石首饰那过来给金母过目,项链耳环戒指手镯,外带一个发冠,一看就知道绝对很贵。

    金母满意了,顺便问:“你还是吃不下东西?要不妈下厨给你做?”

    妈妈的手艺在金秋心里绝对是最好的,她想了会儿,果真有了食欲:“我想吃溏心蛋。”

    金母乐呵呵就去了厨房,白瑄抱着她,心疼坏了:“老婆,都是我不好,害你变成这样。”

    金秋好笑极了:“再过几个月就会好一点了,别担心,我就是饿而已。”

    白瑄眼底含着泪,蹭了蹭她的脸:“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金秋一旦不舒服起来,白瑄就把什么争宠都给忘光光,一门心思想给她增加食欲。

    首先,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和金母学了金秋从小到大所有爱吃的菜色,态度之认真让金母叹为观止,顺便和金秋感慨:“女人也就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了。”

    她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了,眼看着就这么轻易要嫁给别人了,虽然现在看着未来女婿人不错,家境也好,但是嫁到别人家去做媳妇,总归不比在自己家里当**来得舒服自在,她嫁到金家那么多年了,虽然丈夫对她不坏,但是也曾经受过不少气。

    嫁到别人家,终究是不一样了。金母心情复杂,看着一脸幸福的女儿,却终究是什么都说不出口,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女儿的命比她好呢。

    “老婆!”白瑄端着一碗芙蓉羹从厨房里匆匆忙忙奔出来了,他小心翼翼端过来,看着金秋的表情,“怎么样,能吃吗?”

    金秋感觉了一下,嗯,很好,没有反胃,看来可以尝着吃几口。看她端了过去,白瑄长松口气,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终于落下来了,眉眼舒展:“老婆多吃一点,不要饿坏了。”

    “嗯,我尽量。”尽量的结果就是,金秋吃了半碗吃不进去了,干脆全都塞到了白瑄嘴里,白瑄好久没被她喂食了,感动得眼泪汪汪。

    金母在那里看到女婿女儿这样情深似海,觉得接下来的话实在是有一点点的残忍:“那个,时间也差不多了,阿九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白瑄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金秋倒是懂了,女人要出嫁,那也得从家里嫁出去啊,也就是说她要提前先回家,然后等白瑄把她接走……但是白瑄能接受吗?

    当然不能!白瑄一伸手臂把金秋捞到怀里,警惕地看着自家未来的丈母娘:“我不能和我老婆分开。”

    金母哭笑不得,明明是他和自己抢女儿,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自己和他抢老婆了?这独占欲是不是太强了一点。

    “小白,这是规矩,而且新郎新娘结婚前三天是不能见面的。”

    白瑄都要晕过去了,激动地要跳脚:“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不能把我老婆带走,不然就把我一起带走!”他把金秋搂得紧紧的,好像怕她一眨眼就不见了似的。

    金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就觉得头疼:“妈,你让他跟我一起去吧,不然这婚都别想结了。”

    “阿姨,我会很乖的。”白瑄被金秋掐了一把,顿时清醒过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金母,开始走卖萌路线了,“你不要抢我老婆。”

    “……”白瑄这模样基本上是中年妇女杀手,金母为难起来,“但是这样不合规矩。”

    金秋被白瑄搂得快透不过气了,她拍了他一把钻出来,安慰她:“妈,没事的,而且我现在这样,让他在旁边照顾我也是应该的。”

    “对对对。”白瑄使劲点头,“我会好好照顾老婆的。”

    “那好吧。”金母总算是妥协了,之后她就发现这个妥协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白瑄跟着金秋又一次回了家里,周芝被委托来安排这边的婚礼事宜,总而言之争取所有事情都不让金秋操心。

    金秋终于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而不会被金母说懒了,反倒是一起床,就有人殷切问:“想吃点什么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乡情结,一回家,金秋想吃的东西就多了起来,谁家的烧麦啊谁家的粽子啊谁家的年糕,都是小地方祖传多年的手艺,在金秋吃来不比酒店里的差。

    这一次出去跑腿的是金父,他平日里虽然话不多,也不像白瑄那样黏人,但是说到疼金秋,白瑄这才疼了多久,金父疼了她二十多年了,二十四孝老爹没话讲。

    而白瑄就已经成了金秋的连体人了,具体表现为,金秋在哪儿,他就在哪儿,哪怕她去上个厕所他都要跟着一起来。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结婚那天终于到来了。

    因为北京和金秋老家隔得实在有点远,所以只能上午按照金秋老家的规矩,把新娘接走以后去酒店吃中饭,然后七大姑八大姨就可以散场了,紧接着相关人士再坐飞机去北京准备第二天的婚礼。

    前一天晚上,白瑄就睡不着觉了,因为他的死缠烂打,今晚他还是被允许睡在了金秋的房里,可是白瑄一点睡意都没有。

    金秋也有点紧张,脑袋里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愣是没睡着,但是她一动,白瑄就惊着了:“老婆,你哪里不舒服吗,要吐吗,还是想吃什么东西?”

    “我没事。”金秋披了件衣服坐起来,想起今天晚上睡觉前金母和她说的话,觉得心乱如麻。

    嫁到别人家,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现代的规矩没有古代那么严,可是却也不好受,尤其是从今往后要常驻北京远离家乡,金秋想起来都觉得难受。

    这种感觉,不是白瑄再好可以弥补的。

    但是她心里有一点点的惆怅,到了白瑄这里就成了千万倍的紧张:“老婆!你、你不会突然改变主意了吧?”

    “……改变了主意又怎么样?”金秋斜了他一眼,问。

    “啊,怎么能这样!”白瑄咬着被角苦思冥想,最后终于灵光一闪,“那、那换我嫁给你好了行不行?”

    金秋莞尔:“傻。”她看着白瑄,觉得心肠一点点柔软起来,从前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她审视着自己这一路走来的心情,突然觉得其实她不会后悔。

  怎么会后悔呢?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

    她相信自己选择了她最喜欢的,也是最适合的男人,她也相信他不会辜负自己的期望,在未来与自己携手同行的。

    “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虽然他根本不知道金秋指的是哪一句,但是白瑄绝对相信只要是金秋说过的话,他肯定全部都记得。

    “以前我说,要你扶着我走接下来的路。”金秋回想起自己当时的纠结和破釜沉舟的勇气,都觉得意外,“虽然现在不一样了,但是你还是要扶着我走,我也扶着你,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害怕了。”

    白瑄在她面颊上轻轻一吻:“你什么都不用怕,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的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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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6章 结婚

    金秋一晚上没睡好,只觉得自己闭了闭眼睛,就被金母拖起来上妆换衣服了,白瑄被打发去酒店,等时间到了再来接老婆,他幽怨地不像话,金秋却困得根本没发现他不见了。

    等到她清醒之后,白瑄都来了,这边的婚礼和寻常人家没有什么不同,发了红包吃了红枣银耳汤,白瑄把她背着上了车,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作怪,金秋一点伤感离别的心情都没有,上车就和他说:“让我靠着睡一会儿。”

    然后她就睡着了,一路睡到饭店换装开席,她怀孕不能喝酒,被灌的就是白瑄,他也终于见到了金家大部分的亲戚们,足足坐了二十多桌,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有,要不是有金母在旁边提点,金秋都想不起来谁是谁。

    匆匆喝了酒,在司仪的安排下交换了戒指,金秋实在撑不住了:“我难受死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呕。”

    白瑄吓坏了,直接打横抱把她抱到了后面的休息室里去,金母摆脱了一大堆含酸拈醋的亲戚们:“阿九没事吧?”

    “味道好恶心。”金秋闻不得那么浓烈的饭菜加女人的香水味,恶心地吐了好几回,白瑄拿着纸巾给她擦,心疼坏了:“老婆老婆。”他都说不出别的话来,只会喊老婆了。

    好端端一场婚礼会这样,真的是谁都始料未及的。白瑄想着就觉得对不起她:“都是我不好,老婆都不能好好当新娘子。”

    金秋反倒是最坚强的一个,因为凡事顺心,她孕期的心情一直都不错,这会儿这件事根本不放在心上:“婚礼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没事,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金父问。

    金秋摇了摇头:“什么都吃不进,肚子里那玩意儿真的是折腾死我了。”真的是个祖宗啊,刚开始不觉得,还以为是个安分的主儿,现在原形毕露了,真是要人命。

    好不容易捱过了这场婚礼,还要赶到北京去,白瑄那是一路提心吊胆,干脆大开绿灯抱着她上了飞机又下了飞机。

    白瑄的怀抱是金秋待惯了的,因此睡着以后完全没有不适的感觉,一睁眼,她就回到白宅了。

    白瑄紧张兮兮地问:“老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饿了。”金秋摸了摸肚子,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不禁自己先松了口气,“随便来点什么吃的。”

    白瑄一溜烟下去给她弄了碗粥,金秋居然吃得下去,吃完了接着继续睡,白瑄替她擦擦嘴,又忍不住亲了她一口,才抱着她躺进了被窝。

    结婚前是金秋睡不着,现在就轮到他睡不着了,白瑄一晚上都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如果睡着了没能及时察觉到金秋不舒服,所以时不时往自己大腿上掐一把,手背上咬一口,让自己保持清醒。

    幸好金秋睡得很熟,而且看样子做了个好梦,白瑄心里高兴,一点都不觉得难熬,现在他想想还觉得神奇,他就这么和老婆结婚了?不不,确切的说,结了一半的婚了?

    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难以置信!

    他恍惚着过了一晚上,第二天的婚礼就在北京举行,来的人都是白家的亲朋好友,金秋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达官显贵,所以波澜不惊,走过场就算数。

    到此,她的戏份就算是演完了,金父金母陪着她在后头休息,待到要换下婚纱的时候,金秋突然舍不得了:“我等一等再换。”

    金母很能明白她的心情,女人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这件婚纱脱下来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穿了。

    金秋这段日子都被肚子里的孩子弄得头晕眼花,没有什么功夫用来婚前恐惧,但是到了现在,她反倒是有了新娘子的惆怅了。

    就这么把自己嫁了啊,简直就和做梦一样。女人婚嫁就好比是第二次投胎,她就这么给自己定下了后半辈子。

    一年前在家里看到那么一个诡异的鬼魂的时候,她做梦都没想过会嫁他为妻,人生在世,果然奇妙重重。

    -----------------------------------------------------------

    新婚第二天,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金秋名正言顺嫁到白家做了媳妇儿,第二天一早,在白宅的白毅国、白少成和金父金母,就一脸无语地看着白瑄用一种奇怪的姿势黏着金秋下来了。

    金秋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新嫁娘,金母关切道:“怎么了阿九,哪里不舒服吗?”

    她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看了白瑄一眼,白瑄整个人都处于不正常的状态,他两眼放光地看着白毅国:“爷爷!”

    “啊?”白毅国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白瑄的嗓音又脆又响:“我老婆!我有老婆了!这是我老婆!”

    白毅国莫名其妙:“所以?”

    “爸爸!”白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白少成,又来了一遍,“我有老婆了!这是我老婆!我老婆!”

    没等白少成反应过来,白瑄又对着金父金母一模一样的话来了一遍,这下所有人都知道金秋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微妙了。

    “老婆,我有老婆了!”白瑄搂着她的腰,幸福地要陶醉过去了,“老婆,我终于娶到我老婆了!”

    金秋无言以对,白瑄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了,今天早上她一起来,他就变成了现在这种诡异的兴奋状态,在下楼之前的时间里,他不厌其烦喊了她几百遍老婆,喊得她都麻木了。

    白瑄其实是昨天晚上睡到半夜突然醒了过来,然后不知道哪根筋搭牢了,突然反应过来,金秋是他老婆了,他们结婚了,一想清楚这个,他大脑细胞活跃地简直都在跳草裙舞,根本停不下来!

    简直不能更兴奋!现在也是如此,平均过三秒钟,他都要喊一声“老婆”,连路过的佣人都没有放过,比如说在白家做了好几年的张妈就被她们的大少爷拉住唠叨了几百遍:“我有老婆了,这是我老婆,我老婆呢,我有老婆了,这真的是我老婆!”

    白毅国终于忍无可忍:“你闭嘴行不行,都知道这是你老婆了!”

    “爷爷,我有老婆了。”白瑄眯着眼睛,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high得停不下来,“老婆。”

    金秋叹了口气,让他靠在自己腿上,她拍了他一会儿,白瑄就突然消停了,聒噪了半个钟头的声音突然没有了,大家都有点奇怪,转头一看,白瑄竟然睡着了,一边睡一边流口水,还在那里喃喃说着什么。

    “好几晚没睡了。”金秋轻声和他们解释,“他怕我晚上突然不舒服或者是想吃东西,一直没睡着,大概是累着了。”

    这几天她累得慌,但是好歹大家都注意着她的身体,没让她怎么吃力,白瑄就不一样了,新娘不在,新郎总不能跑,他又是应酬客人又是要照顾她的,到了晚上都没能好好睡觉,生怕她有个万一的,心力交瘁,刚刚兴奋过度消耗了最后的体力,终于睡着了。

    对于自家孙子/儿子/女婿这个样子,四位家长表示没话好说,反正木已成舟,该咋样咋样吧。

    金秋倒是最喜欢他睡着的时候,睡颜恬美,像是一个婴儿般纯粹可爱,她拿了毯子给他盖上,明明身高腿长,这样靠在她腿上的姿势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可是对于白瑄来讲,能够窝在金秋身边睡觉,就是最好的姿势了。

    他睡得很香,金秋不忍心吵醒他,让他一直睡,时不时还拍拍他,白毅国看着报纸,心想,这个孙媳妇虽然什么都不出色,但是难为她是真的喜欢自家的孙子,白瑄现在虽然不傻了,这性子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也好,什么碗配什么盖,天生一对,这婚倒是没结错。

    白瑄睡得很沉,但是突然想到金秋,他一个激灵就醒了:“老婆!我老婆呢!”

    “这里这里。”金秋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别紧张,“睡得好不好,看你眼圈都青了。”

    被关怀的白瑄顿时就变成了软趴趴的果冻赖在她身上:“睡醒了。”他睡饱了,也不发疯了,乖巧地像是一只小狗。

    金秋不禁想到,有的时候养着的狗也会莫名其妙地乱叫乱咬东西,所以白瑄也偶尔会激动一下?大部分时候还是很乖的。

    而且一结婚,人都懂事了,起码在金秋看来,他和肚子里的孩子吃醋的时候少了不少,不过变本加厉的是他黏人的程度,简直是到了要和她做连体人的境界。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很奇妙。

    作为一个孕妇,因为肚子里多了一块肉的关系,会有各种各样的不适,身体渐渐笨重,情绪多变,心思敏感,但是金秋体会到的却是另一种孕妇生涯。

    她多了一个靠垫一双手一双脚,不管是下楼还是走到哪里,白瑄随时随地一只手环着她的腰扶着她的手,整个人稳稳当当的,他做的也不刻意,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地生在了她的旁边。

    她觉得很稳当,多出来的重量轻而易举抵消了肚子里孩子带来的沉重感,累了不等她身体一歪,就有一双手把她搂到怀里休息了,腰越来越酸,也有人替她揉按,更不用说换衣服洗澡这种美差了,她是真的做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不过副作用么,也很明显。

    金秋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脸忧愁:“我好像胖了好多。”几个月养胎的日子,把她从一个苗条的妹子变成了……丰满的少妇。

    白瑄在替她换睡衣,当然速度不是一般的慢,因为他会磨蹭很久,比如说现在他就趁机在她胸前埋着不肯起来了,还傻笑道:“更软更舒服了。”他说着,又蹭了蹭,只觉得滑腻软嫩,不能更美!

    已经过了三个月,胎儿基本上稳定了,金秋也不反对他撒娇,而是揉着他的头发:“衣服还换不换了?”

    白瑄瞅着她:“那个,那个,”他一边支吾着,一边把睡衣丢得远远的,“医生说过了三个月就可以,嗯,那个……”

    金秋看着他,等他那个完,白瑄心一狠,眼一闭,干脆嘟着嘴亲了上去,亲着亲着,肯定就不用解释了嘛,他如意算盘打得够精。

    也的确是好些日子没有亲近了,金秋微微阖上眼,感觉到他的唇舌侵入她的口腔里,吸吮着她的舌尖,贪婪地掠取她的气息,舌头舔过她□在外的肌肤,没一会儿,她胸前全是他的口水,而白瑄实在是忍不住了,在外磨蹭了好一会儿,双眼迷蒙地看着她:“进去可以吗?”

    金秋的回应是将双腿缠绕在了他的腰上,白瑄欢呼一声,托着她的腰,慢慢进入,被填充的感觉非常好,像是整个生命都趋向于完整,更不必说这其中还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美妙感受。

    她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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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6章 结婚

    金秋一晚上没睡好,只觉得自己闭了闭眼睛,就被金母拖起来上妆换衣服了,白瑄被打发去酒店,等时间到了再来接老婆,他幽怨地不像话,金秋却困得根本没发现他不见了。

    等到她清醒之后,白瑄都来了,这边的婚礼和寻常人家没有什么不同,发了红包吃了红枣银耳汤,白瑄把她背着上了车,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作怪,金秋一点伤感离别的心情都没有,上车就和他说:“让我靠着睡一会儿。”

    然后她就睡着了,一路睡到饭店换装开席,她怀孕不能喝酒,被灌的就是白瑄,他也终于见到了金家大部分的亲戚们,足足坐了二十多桌,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有,要不是有金母在旁边提点,金秋都想不起来谁是谁。

    匆匆喝了酒,在司仪的安排下交换了戒指,金秋实在撑不住了:“我难受死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呕。”

    白瑄吓坏了,直接打横抱把她抱到了后面的休息室里去,金母摆脱了一大堆含酸拈醋的亲戚们:“阿九没事吧?”

    “味道好恶心。”金秋闻不得那么浓烈的饭菜加女人的香水味,恶心地吐了好几回,白瑄拿着纸巾给她擦,心疼坏了:“老婆老婆。”他都说不出别的话来,只会喊老婆了。

    好端端一场婚礼会这样,真的是谁都始料未及的。白瑄想着就觉得对不起她:“都是我不好,老婆都不能好好当新娘子。”

    金秋反倒是最坚强的一个,因为凡事顺心,她孕期的心情一直都不错,这会儿这件事根本不放在心上:“婚礼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没事,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金父问。

    金秋摇了摇头:“什么都吃不进,肚子里那玩意儿真的是折腾死我了。”真的是个祖宗啊,刚开始不觉得,还以为是个安分的主儿,现在原形毕露了,真是要人命。

    好不容易捱过了这场婚礼,还要赶到北京去,白瑄那是一路提心吊胆,干脆大开绿灯抱着她上了飞机又下了飞机。

    白瑄的怀抱是金秋待惯了的,因此睡着以后完全没有不适的感觉,一睁眼,她就回到白宅了。

    白瑄紧张兮兮地问:“老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饿了。”金秋摸了摸肚子,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不禁自己先松了口气,“随便来点什么吃的。”

    白瑄一溜烟下去给她弄了碗粥,金秋居然吃得下去,吃完了接着继续睡,白瑄替她擦擦嘴,又忍不住亲了她一口,才抱着她躺进了被窝。

    结婚前是金秋睡不着,现在就轮到他睡不着了,白瑄一晚上都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如果睡着了没能及时察觉到金秋不舒服,所以时不时往自己大腿上掐一把,手背上咬一口,让自己保持清醒。

    幸好金秋睡得很熟,而且看样子做了个好梦,白瑄心里高兴,一点都不觉得难熬,现在他想想还觉得神奇,他就这么和老婆结婚了?不不,确切的说,结了一半的婚了?

    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难以置信!

    他恍惚着过了一晚上,第二天的婚礼就在北京举行,来的人都是白家的亲朋好友,金秋一个人都不认识,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达官显贵,所以波澜不惊,走过场就算数。

    到此,她的戏份就算是演完了,金父金母陪着她在后头休息,待到要换下婚纱的时候,金秋突然舍不得了:“我等一等再换。”

    金母很能明白她的心情,女人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机会,这件婚纱脱下来了,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穿了。

    金秋这段日子都被肚子里的孩子弄得头晕眼花,没有什么功夫用来婚前恐惧,但是到了现在,她反倒是有了新娘子的惆怅了。

    就这么把自己嫁了啊,简直就和做梦一样。女人婚嫁就好比是第二次投胎,她就这么给自己定下了后半辈子。

    一年前在家里看到那么一个诡异的鬼魂的时候,她做梦都没想过会嫁他为妻,人生在世,果然奇妙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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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第二天,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金秋名正言顺嫁到白家做了媳妇儿,第二天一早,在白宅的白毅国、白少成和金父金母,就一脸无语地看着白瑄用一种奇怪的姿势黏着金秋下来了。

    金秋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新嫁娘,金母关切道:“怎么了阿九,哪里不舒服吗?”

    她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看了白瑄一眼,白瑄整个人都处于不正常的状态,他两眼放光地看着白毅国:“爷爷!”

    “啊?”白毅国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白瑄的嗓音又脆又响:“我老婆!我有老婆了!这是我老婆!”

    白毅国莫名其妙:“所以?”

    “爸爸!”白瑄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白少成,又来了一遍,“我有老婆了!这是我老婆!我老婆!”

    没等白少成反应过来,白瑄又对着金父金母一模一样的话来了一遍,这下所有人都知道金秋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微妙了。

    “老婆,我有老婆了!”白瑄搂着她的腰,幸福地要陶醉过去了,“老婆,我终于娶到我老婆了!”

    金秋无言以对,白瑄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了,今天早上她一起来,他就变成了现在这种诡异的兴奋状态,在下楼之前的时间里,他不厌其烦喊了她几百遍老婆,喊得她都麻木了。

    白瑄其实是昨天晚上睡到半夜突然醒了过来,然后不知道哪根筋搭牢了,突然反应过来,金秋是他老婆了,他们结婚了,一想清楚这个,他大脑细胞活跃地简直都在跳草裙舞,根本停不下来!

    简直不能更兴奋!现在也是如此,平均过三秒钟,他都要喊一声“老婆”,连路过的佣人都没有放过,比如说在白家做了好几年的张妈就被她们的大少爷拉住唠叨了几百遍:“我有老婆了,这是我老婆,我老婆呢,我有老婆了,这真的是我老婆!”

    白毅国终于忍无可忍:“你闭嘴行不行,都知道这是你老婆了!”

    “爷爷,我有老婆了。”白瑄眯着眼睛,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high得停不下来,“老婆。”

    金秋叹了口气,让他靠在自己腿上,她拍了他一会儿,白瑄就突然消停了,聒噪了半个钟头的声音突然没有了,大家都有点奇怪,转头一看,白瑄竟然睡着了,一边睡一边流口水,还在那里喃喃说着什么。

    “好几晚没睡了。”金秋轻声和他们解释,“他怕我晚上突然不舒服或者是想吃东西,一直没睡着,大概是累着了。”

    这几天她累得慌,但是好歹大家都注意着她的身体,没让她怎么吃力,白瑄就不一样了,新娘不在,新郎总不能跑,他又是应酬客人又是要照顾她的,到了晚上都没能好好睡觉,生怕她有个万一的,心力交瘁,刚刚兴奋过度消耗了最后的体力,终于睡着了。

    对于自家孙子/儿子/女婿这个样子,四位家长表示没话好说,反正木已成舟,该咋样咋样吧。

    金秋倒是最喜欢他睡着的时候,睡颜恬美,像是一个婴儿般纯粹可爱,她拿了毯子给他盖上,明明身高腿长,这样靠在她腿上的姿势不会舒服到哪里去,可是对于白瑄来讲,能够窝在金秋身边睡觉,就是最好的姿势了。

    他睡得很香,金秋不忍心吵醒他,让他一直睡,时不时还拍拍他,白毅国看着报纸,心想,这个孙媳妇虽然什么都不出色,但是难为她是真的喜欢自家的孙子,白瑄现在虽然不傻了,这性子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也好,什么碗配什么盖,天生一对,这婚倒是没结错。

    白瑄睡得很沉,但是突然想到金秋,他一个激灵就醒了:“老婆!我老婆呢!”

    “这里这里。”金秋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别紧张,“睡得好不好,看你眼圈都青了。”

    被关怀的白瑄顿时就变成了软趴趴的果冻赖在她身上:“睡醒了。”他睡饱了,也不发疯了,乖巧地像是一只小狗。

    金秋不禁想到,有的时候养着的狗也会莫名其妙地乱叫乱咬东西,所以白瑄也偶尔会激动一下?大部分时候还是很乖的。

    而且一结婚,人都懂事了,起码在金秋看来,他和肚子里的孩子吃醋的时候少了不少,不过变本加厉的是他黏人的程度,简直是到了要和她做连体人的境界。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很奇妙。

    作为一个孕妇,因为肚子里多了一块肉的关系,会有各种各样的不适,身体渐渐笨重,情绪多变,心思敏感,但是金秋体会到的却是另一种孕妇生涯。

    她多了一个靠垫一双手一双脚,不管是下楼还是走到哪里,白瑄随时随地一只手环着她的腰扶着她的手,整个人稳稳当当的,他做的也不刻意,就是这么自然而然地生在了她的旁边。

    她觉得很稳当,多出来的重量轻而易举抵消了肚子里孩子带来的沉重感,累了不等她身体一歪,就有一双手把她搂到怀里休息了,腰越来越酸,也有人替她揉按,更不用说换衣服洗澡这种美差了,她是真的做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不过副作用么,也很明显。

    金秋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脸忧愁:“我好像胖了好多。”几个月养胎的日子,把她从一个苗条的妹子变成了……丰满的少妇。

    白瑄在替她换睡衣,当然速度不是一般的慢,因为他会磨蹭很久,比如说现在他就趁机在她胸前埋着不肯起来了,还傻笑道:“更软更舒服了。”他说着,又蹭了蹭,只觉得滑腻软嫩,不能更美!

    已经过了三个月,胎儿基本上稳定了,金秋也不反对他撒娇,而是揉着他的头发:“衣服还换不换了?”

    白瑄瞅着她:“那个,那个,”他一边支吾着,一边把睡衣丢得远远的,“医生说过了三个月就可以,嗯,那个……”

    金秋看着他,等他那个完,白瑄心一狠,眼一闭,干脆嘟着嘴亲了上去,亲着亲着,肯定就不用解释了嘛,他如意算盘打得够精。

    也的确是好些日子没有亲近了,金秋微微阖上眼,感觉到他的唇舌侵入她的口腔里,吸吮着她的舌尖,贪婪地掠取她的气息,舌头舔过她□在外的肌肤,没一会儿,她胸前全是他的口水,而白瑄实在是忍不住了,在外磨蹭了好一会儿,双眼迷蒙地看着她:“进去可以吗?”

    金秋的回应是将双腿缠绕在了他的腰上,白瑄欢呼一声,托着她的腰,慢慢进入,被填充的感觉非常好,像是整个生命都趋向于完整,更不必说这其中还带来了难以言喻的美妙感受。

    她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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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17 17: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87章 画灵

金秋安胎的日子平平稳稳,度过了最开始食欲不振的日子,后面就开始想吃各种各样奇葩的东西了,也亏得白家的厨子牛逼,从街坊小吃到酒店高档菜都会做,才能随时随地满足她稀奇古怪的要求。

    这待遇实在没话好说,而随着B超检查出来是个男孩之后,白毅国对她的态度更好了,白少成对她都有了笑脸,唯一不高兴的大概只有白瑄了:“我想要女儿,和老婆一样的女儿!”

    如果有孩子可以选,白瑄绝对不会想要一个和他争宠的臭小子,肯定要一个和金秋一样软软香香的女儿才好,可是没得选,就是个带把的儿子。

    他的别扭和吃醋金秋都看在眼里,晚上哄他:“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最喜欢阿瑄了,不要吃醋,嗯?”

    “哼。”白瑄摸着金秋隆起来的肚皮,傲娇道,“等他长大了我就给他娶老婆,省得他和我抢媳妇儿,老婆是我的!”

    “你的你的。”金秋挺着个大肚子,连翻身都困难,“给我换个姿势,腿酸。”

    白瑄坐起来,任劳任怨给她捏腿翻身,顺便大吃豆腐,这大概是他这几个月来唯一的福利了,怎么摸人家都不会想歪,还以为他在按摩。

    金秋摸着肚子也在犯愁:“生完了要是瘦不回去怎么办?”

    “那也挺好的,软绵绵的。”白瑄用细嫩的脸颊磨蹭着她光滑的肚皮,然后被踹了一脚在脸上,“嗷嗷嗷老婆你儿子踢我!”

    金秋疼得脸都变色了,被他一句话逗得差点憋不出气:“什么我儿子,好像不是你儿子一样。”

    “他、他踢我!”白瑄欲哭无泪,“他还踢我老婆!”

    “……”金秋摸摸他的脑袋,违心安慰他,“其实我也不是很痛,你痛不痛?”

    隔着肚皮被踢一脚能痛到哪里去,白瑄揉了揉脸,又小心翼翼给金秋摸了摸肚子,嘟囔道:“怎么还不生出来啊?”

    “还有一个多月吧。”金秋想起来分娩时的痛苦也有点害怕,但是肚子都那么大了,只能硬着头皮去生。

    只不过事实比她想象中还要恐怖得多。

    那天是除夕夜,也是她第一次和白家人一起过春节,因为考虑到她肚子那么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生,金父金母过年前特地赶了过来陪她,下午时分,金秋刚刚吃完中饭就开始肚子疼,白瑄的脸刷一下就白了,金秋牢牢抓着他的手:“痛。”

    白瑄吓得眼泪都憋回去了,抱着她二话不说要去医院,金母看他吓傻了都没敢说什么东西都没带呢,只能看着他哆哆嗦嗦让司机马上去医院,她还记得回去把早些时候就准备好了的衣服之类的收拾收拾,然后第二波赶去医院。

    那个时候金秋已经在病房里了,以白毅国对这个重孙的重视程度,医院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病房已经严阵以待,她过了一会儿就确定这阵痛太有规律,多半是要生了。

    也不知道能多久生出来,这应该是最难熬的一关了。

    “阿瑄。”金秋忍着痛和白瑄说话,他已经完全处于一种相当微妙的境界了,让金秋都要以为他半个魂魄又飘出去了,“过来和我说说话。”

    白瑄呆呆道:“噢,说话,说话……说什么?”

    “别紧张。”金秋每次看到白瑄比她还要紧张的时候就特别想笑,“放松一点,是我生不是你生,你紧张我就更紧张了,来,深呼吸。”

    白瑄连做几个深呼吸以后,啪嗒一下变成了果冻瘫软在她的病床上,有气无力地安慰她:“老婆,你别怕,阿瑄在这里呢。”

    金秋瞟他一眼,他手握成拳头不停在抖难道她看不见吗?真是的,他一紧张她就怎么都紧张不起来了。

    “来,抱着我。”金秋让白瑄坐过来,两个人依偎着,她本以为这样的亲密接触会让两个人都平静一点,但是……“你心跳太快了。”

    白瑄神情恍惚:“老婆,我总觉得好奇怪啊,今天我整个人都不对了,好奇怪。”

    金秋安慰他:“别紧张,你一紧张我就更紧张了对不对,你要沉住气,那我也不害怕了,就像以前那样,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她握着他的手,尽力让自己不要去想太可怕的事情。

    女人都是要生孩子的,大部分人不是好好生下来了吗?所以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但是没有生过就不知道阵痛到底会有多痛,至少比金秋以前痛经的时候还要痛上好几倍,她就觉得冷汗一层一层出来,大脑简直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金母有经验,和她说:“现在省着点力气别喊,先吃点东西吧,面吃不吃?”

    金秋艰难地点点头,她听说有好多女人生孩子痛得不行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破口大骂丈夫,说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生了,但是她心里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择白瑄的。

    白瑄喂她吃东西,结果手太抖,面汤都泼出来了,金母看不下去了:“我来吧。”

    白瑄默不作声换了个位置,抱着金秋,拉着她的手,给她擦汗,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跳得特别快,那也就罢了,偏偏他觉得此情此景,好像什么时候见到过。

    到底是怎么了?白瑄觉得自己好像和整个世界都隔了一层纱,所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都嗡嗡作响,只有和金秋靠在一起的感觉才是真实的。

    只有他们交握的那一双手,才是把他留下来的关键。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护士过来看了以后,笑容满面道:“产道开得差不多了,进产房吧。”

    白瑄傻不愣登要跟过去,被护士揪到一边去穿隔离服了,然后他懵懵懂懂走进手术室,去拉金秋的手,嘴里还下意识地喃喃:“老婆不怕,阿瑄在这里。”

    金秋也是无意识地拽紧了他的手,但是两个人手心都出了汗,滑腻腻的,简直随时随地会滑开,白瑄是用上了两只手才把她的手拽在手心里。

    生这位小祖宗整整花了好几个钟头的时间,金秋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说用力,她困难地睁开眼睛,好像听到了有烟花盛开的声音,然后整个人一松,就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医生喜上眉梢:“生出来了,是个男孩。”护士手脚麻利地把孩子洗干净包好,走到外面去,白毅国等人马上围了过来,护士忙道:“生在大年初一,是个好兆头呢。”

    白毅国喜笑颜开,抱着重孙不肯撒手,连白毅国的眉眼都温和起来,看着他笑着说:“像阿瑄多一点。”

    金父金母没有和他们去抢着看孩子,反倒是问护士:“我女儿呢?”

    护士道:“母子平安,产妇脱力了,不过没有什么大问题,一切都好。”

    金母这才松了口气,等着金秋被推出来,可是等了半天,却只听见金秋尖锐地喊了一声:“阿瑄!”

    然后手术室里慌作一团。

    金秋也根本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生完孩子就觉得没有了半条命,好不容易扭头看见白瑄,却发现他神情恍惚,说什么“好像在哪里见过”,然后他整个身体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从前她所熟悉的魂魄形状的白瑄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显然又是魂魄离体了。

    金秋顾不得许多,高喊一声想要把他拉回来,没想到手一碰到他,就觉得自己穿过了他的手掌,她想要拉住他,但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还因为用力过猛,不小心就晕了过去。

    -----------------------------------------------

    白瑄只觉得眼前一个恍惚,就突然之间变了地方,他觉得头还有点晕,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不妨碍他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老婆。

    老婆就在不远处,白瑄喜滋滋奔过去拉她的手:“老婆你去哪里……了?”他发现自己的手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她的胳膊,白瑄惊呆了,把自己从脸到屁屁摸了一遍,悲哀的发现,他又变成鬼了。

    更惨的是,这次老婆看不见他。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白瑄眼巴巴瞅着他老婆,那幽怨的样子像是要一夜白头,不过白瑄也是白瑄,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金秋”,并不是他老婆。

    第一,他老婆没有那么瘦弱,第二,他老婆什么时候穿的古装啊!

    这不是他老婆,虽然长得一模一样,白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他好像也和最初的时候一样,不能离她太远,他只能蹲在角落里,愁眉苦脸地打量这个人。

    看起来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吧,但是人很瘦弱,面色苍白,脸颊上有着两团不健康的红晕,而这个少女此时,正在很认真地绘一幅丹青。

    画着画着,还会拿帕子捂了嘴咳嗽几声,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白瑄看了揪心疼,飘过去想一探究竟,结果就看见那姑娘画的那一幅画。

    是一个男人,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漂亮地像是个姑娘家,穿着宽袍大袖,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那姑娘咳了一会儿,却突然笑了:“终于画完了……给你取个名字吧,叫瑄好了,瑄是美玉,君子当如玉,咳咳。”

    白瑄歪着头看着她,心里对她又是亲近又是不解的,他就见那姑娘把画裱好,坐卧不离身,身边没有人的时候,她会把画展开来和他说话:“我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了,爹原本想让媒人给我说门亲事,但是谁都不肯答应,怕我还没过门就先去了,给人留下克妻的坏名声,也对,我这个样子,还能期待什么呢?”

    外面春暖花开的时候,她坐在屋里说:“杜丽娘能在梦里遇见柳梦梅,我倒是不奢望这个,只是希望我睡着的时候,能梦见外面的样子,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抚摸着画上的人清俊的容颜浅笑:“你是我创造出来的,也只有你才能懂我的心情,我这些话,都没有人可以说一说。”

    白瑄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他突然意识到了,这大概就是他一直想知道,但是却始终想不起来的事情了。

    有一只麻雀误入房中,她拿糕点去逗它,却吓得那只麻雀夺窗而逃,她心里惋惜,把脸颊贴在画卷上呢喃:“如果以后我能出去,一定会带着你一起看看这世界上最好的风光。”

    春去秋来,秋雨绵绵,打在不远处的荷塘里,雨声清脆,她静坐在那里听雨声,滴滴答答从黑瓦上落下来,串成水晶帘,这样富有韵律的雨声让她渐渐有了睡意,靠在胳膊上睡着了。

    白瑄就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从画卷里飘了出来,拈着一件外衣轻轻披在了她的肩头,他看起来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甚至和他一样,在那姑娘睡着的时候,羞涩地吻了吻她的额角。

    过了些日子,她仿佛也能够感觉到这空荡荡的屋子里有了另外一个人,她摩挲着画卷的时候,突然语出惊人:“我总觉得像是你,阿瑄,但是这也是不可能的,可笑吧。”

    一点都不可笑。白瑄想,你的阿瑄就在你旁边。

    那个阿瑄像只小猫儿一样依偎在她身边,幸福地蹭着她的胳膊。她好像感觉到了,又好像没有,只是说:“在我心里,你给我的感觉就应该是这样的……你是我幻想出来的人,所以你肯定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她的手握成拳头,按在了自己的心脏处,她想,那是她内心的幻影,是她所有的渴望和寄托,所以哪怕是幻觉,也是好的。

    “总比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好。”她呢喃着,突然微笑起来,“如果不是我的错觉,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看见你。”

    那一天,秋日午后,她坐在那里读书,她的阿瑄和她肩并肩腿并腿坐在榻上,搂着她略显瘦弱的肩膀,头靠在她颈窝里,而她手中握着一卷书,正以缓慢而有力的语调念着:“杜荀鹤《松窗杂记》载:唐代进士赵颜,于画工处得一软障,上画妇人甚丽。画工谓此画为神画,此女名真真,呼其名百日必应,应后以百家彩灰灌之必活。赵颜照画工的话去作了,女果活而下障,为赵颜生一子。后赵颜疑女为妖,真真即携子复上软障而没,唯画上多添了一儿。”

    阿瑄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暖暖地看着她,只听她道:“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阿瑄,如果我每天念你千百遍,你会不会也可以从画里走出来陪伴我?”

    他不说话,用脸颊蹭了蹭她温暖的手背,白瑄蹲在角落里看着看着,就突然想要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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